仙者 第8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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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皺紋密布,眼中帶著淡淡的憂愁和凄苦之色,仿佛在為世間蒼生的不幸而哀嘆。 他的身上被一圈又一圈的荊棘緊緊纏繞,尖刺深深刺入皮膚,但傷口處并無鮮血流出,反而流轉(zhuǎn)著淡淡的白色靈光,為這副飽經(jīng)滄桑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超凡脫俗之感。 突然,老者的面容一陣扭曲,右半邊臉迅速變化,最終化為一副女子的容貌。 她的雙眼閃爍著癲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還不夠!八苦,你的膽子太小了!只靠大澤一國收集的愿力,如何能助你我修成命巫之境!”女子尖聲叫喊,聲音中充滿了瘋狂與急切。 八苦老人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女子一眼,說道:“耐心些,上隆國有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這兩位法相大能坐鎮(zhèn),我們?nèi)糍Q(mào)然行事,只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若是激怒了他們,我們連大澤國都保不住。”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她深知自己如今只能寄宿在八苦老人的體內(nèi),必須依靠他的力量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 “那就想辦法找個機(jī)會下手,將他們暗中斬殺!法相修士的血rou精華,定能讓你的血荊憫生功突飛猛進(jìn)!”女子再次蠱惑道。 “我說了,別急。你沒了rou身,如今只能寄宿在我體內(nèi),必須以我的意念為主。否則,我不介意將你的殘魂徹底抹殺?!卑丝嗬先嗣碱^一皺,但聲音依舊平靜。 “你若不怕元嬰受損,修為跌落,大可一試!”女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八苦老人心中生煩,但也無可奈何。 百年前的一場意外,讓他與這個三界教的瘋婆子糾纏在一起。 雖然他的修為深厚,但也無法徹底擺脫這個瘋婆子的糾纏。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朝外傳音。 不一會兒,一位身材妖嬈的女修快步走來,朝八苦老人恭敬地行了一禮。 女修名為季坎清,是八苦老人的關(guān)門弟子。 她看到八苦老人半男半女的模樣,卻絲毫不感到驚訝,只是低頭詢問:“師尊,您找我?” “坎清,你且去將上次血祭洛宛城得到的氣血與愿力拿來?!卑丝嗬先它c了點頭,吩咐道。 季坎清欠身一禮,沒有多問,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就在她剛剛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洞府外突然響起一聲如雷鳴般的怒喝聲:“八苦!滾出來!” 第1012章 雷霆手段 八苦老人眉頭一皺,抬手掐訣。 只見他身周的荊棘瞬間化作靈光,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 同時,他的右半邊臉也迅速恢復(fù)了原樣。 他站起身來,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洞府之外。 只見半空中,一位身高八尺,身披玉石甲胄的粗眉大漢正環(huán)抱雙臂,冷冷地看向了出現(xiàn)在面前的八苦老人。 “凝玉,你發(fā)什么瘋,來我上云宗作甚?”八苦老人面色微沉,直接質(zhì)問道。 “你還敢問!我的親傳弟子在河川城遇害,我趕到之時,竟發(fā)現(xiàn)是你的手下所為!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凝玉真人面色鐵青,怒目而視,指著八苦老人道。 “我的手下?具體是誰?若有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卑丝嗬先嗣碱^緊鎖,沉聲道。 “行兇之人已被我擊斃,我怎知他姓甚名誰?”凝玉真人冷哼一聲,道。 “也就是說,你毫無證據(jù),僅憑一句空口白話,便指認(rèn)我手下殺了你的弟子?凝玉,你未免太欺負(fù)人了!”八苦老人聞言,不禁冷笑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我勸八苦道友還是莫要沖動,好好給凝玉一個交代吧。否則,我便要來主持公道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凝玉真人身旁,一位紅衣勝火,颯爽英姿的女修緩緩現(xiàn)出身形。 正是棲鳳谷的織炎仙子。 八苦老人一見到她,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疑慮。 而就在這時,他的右半邊臉突然變換,露出了一副女子的容貌。 那女子面容扭曲,獰笑道:“白癡,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的謀劃了!” 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見狀,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凝玉真人更是沉聲道:“水母仙娘,竟然是你!” “凝玉,織炎,你們休要胡言亂語!我與此女毫無瓜葛!”八苦老人面色一變,怒喝道。 “八苦,你休要狡辯了。你身上的魂修功法,分明是水母仙娘所賜。你竟敢與三界教妖人勾結(jié),修煉此等邪法!若非我們偶然撞破,還真要被你們瞞天過海了!”織炎仙子卻冷聲道。 “多說無益,你們兩個既然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就休想活著離開了!”水母仙娘嘿嘿一笑,道。 “你以為我們會怕你嗎?你的神通我們早有耳聞,能分出分魂寄宿在他人身上。但在這種狀態(tài)下,你也只能發(fā)揮出不到三成的實力。即便有八苦相助,你們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凝玉真人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但仍是咬牙堅持道。 “哦?是嗎?那若是我本體在此呢?”水母仙娘卻冷笑道。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頓時驚疑不定。 八苦老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嘴巴說出了這句話,心中卻是驚恐萬分。 就在這時,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只覺得背后一寒,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他們。 他們下意識地想要回頭,但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卻將他們牢牢定在原地。 “回頭,看著我的眼睛!”一道嬌媚的女聲在他們身后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兩人心中一驚,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轉(zhuǎn)了過去。 當(dāng)他們看清身后之人時,頓時面色大變——站在他們身后的,竟是八苦老人的關(guān)門弟子季坎清! 此刻的季坎清已經(jīng)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她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芒。 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與她對上視線之后,便瞬間陷入了幻境之中,身體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真是廢物!”季坎清怒喝一聲,朝八苦老人啐了一口痰,眼中滿是嫌惡。 她抬手一招,寄宿在八苦老人rou身中的分魂瞬間脫體而出,化作一道幽光,飛入她掌中。 回想起當(dāng)年,八苦老人自以為拼死險勝,卻不過是她精心編織的一場幻境。 她利用八苦老人的貪婪與恐懼,讓他心甘情愿地修煉那血荊憫生功。 此法實則是煉制分身的法門,一旦八苦老人修煉至命巫之境,便會淪為她的傀儡,成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是此法修煉艱難,需要吞噬大量氣血和愿力,季坎清不敢明目張膽地行事,只能躲在暗處,小心翼翼地cao控著一切。 她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卻不料今日被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突然撞破。 她心中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親自出面,以雷霆手段將凝玉真人他們降伏。 好在這是在大澤國境內(nèi),上云宗早已被她暗中掌控,消息不會外傳。 她打算以凝玉真人的身份露面,解決麻煩的同時,將上隆國也一并收入囊中。 但季坎清心中清楚,時間緊迫。 她無法控制法相的思想,一旦有其他法相試圖聯(lián)系凝玉真人等人,她的身份便會暴露無遺。 正當(dāng)她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時,一股寒意突然涌上心頭。 她猛然扭頭,只見一名青衣男子立在半空中,臉上帶著真摯而又燦爛的笑容。 “抓到你了。”袁銘的話音剛落,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身上便有無數(shù)符文飛瀉而出,迅速凝聚成一道陣法,將季坎清和袁銘都困在其中。 季坎清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陷入了一個專門針對她的陷阱之中。 …… 半個時辰后。 上云宗的大殿之內(nèi),袁銘端坐于宗主寶座之上,手中輕輕摩挲著一顆被不死樹根須纏繞的圓球。 那圓球之內(nèi),封印的正是三界教中威名赫赫的水母仙娘——季坎清的元嬰。 在這三界教中,有兩位仙人名震四方,一為火翼仙,其火帝真意威震八荒。 另一便是這水母仙娘,她掌握著水帝真意,同樣令人敬畏。 而袁銘之所以將目標(biāo)鎖定在她身上,正是因為這水帝真意。 根據(jù)那雕像所透露的情報,袁銘早已知曉季坎清藏身大澤國。 情報亦提及此女行事極為謹(jǐn)慎,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會遠(yuǎn)遁他方。 因此,袁銘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借由在破廟中偶遇許友三的機(jī)會,巧妙地將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引來。 這一計劃,是袁銘在詳細(xì)詢問了凝玉真人他們的情況后精心制定的。 他巧妙地利用了八苦老人與凝玉真人的舊識關(guān)系,以最為自然的方式迫使季坎清現(xiàn)身。 而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身上,亦早已被袁銘暗中布置了陣法道具,只需他心念一動,便可瞬間激發(fā),將季坎清困于陣中。 “此次,多謝二位仗義出手?!痹懶闹懈锌?,抬頭望向下方,目光中滿是感激。 “袁道友言重了,能助道友擒下這水母仙娘,實乃我等的榮幸?!蹦裾嫒诵Φ溃M管心中對這水母仙娘仍存忌憚,但表面上卻表現(xiàn)得極為灑脫。 織炎仙子則更為直爽,眼中閃爍著敬佩的光芒,對袁銘說道:“道友實力非凡,先前便獨自降服了火翼仙,這水母仙娘自然也不在話下。我等不過是從旁協(xié)助,算不得什么。” 袁銘微微一笑,手掌輕輕翻轉(zhuǎn),取出兩瓶丹藥,正是店小三親手煉制的修煉之寶。 他將丹藥遞給二人,道:“二位此次相助之恩,袁某銘記在心。日后若有需要,盡管來白帝城找我。這兩瓶丹藥,便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凝玉真人接過丹藥,目光又不禁轉(zhuǎn)向了一旁被封印了法力的八苦老人。 他略一猶豫,開口問道:“不知道友打算如何處置這八苦?” 袁銘眼神平靜,淡淡說道:“八苦雖是被水母仙娘所惑,但終究難逃貪念之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將他帶回白帝城,與水母仙娘一同接受懲處?!?/br> 他三言兩語,便決定了這位法相修士的命運(yùn)。 “那上云宗和大澤國,道友又有何打算?”凝玉真人點了點頭,又問道。 “此地距離萬妖山脈遙遠(yuǎn),萬仙盟也暫無擴(kuò)張之意。大澤國和上云宗,便交由二位打理吧。我只希望二位能夠盡快清除雨玄教的余孽,為這里的百姓和修士們帶來安寧?!痹懗了计?,道。 說罷,袁銘起身,婉拒了織炎仙子邀請他前往棲鳳谷作客的提議。 他袖袍一卷,將八苦老人收入修羅宮后,便翩然離去。 …… 中州,天光山脈,群峰巍峨,云霧繚繞。 “賊子,休走!”一聲暴喝震徹云霄,打破了山脈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