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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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脆響。 聲音之大,已經(jīng)走到自己廂房門口的于蓮兒都感覺到疼了。 欽寶輕輕搖了搖頭,立刻吩咐掌柜為嚴(yán)瀟準(zhǔn)備一個新的房間后喊了兩個小廝。 小廝的作用就是把一會要被從房間丟出來的人,直接扔出去。 不多時,來不及穿上衣衫的菊香被嚴(yán)瀟直接一腳踢了出來,吐了一口血后暈了過去。 “丟去迎春院?!眹?yán)瀟怒聲道。 迎春院是嚴(yán)家在此地開的勾欄,其實還有兩個更好一點的,嚴(yán)瀟卻選了最低賤的那個。 欽寶讓小廝按照吩咐做事,自己走進(jìn)廂房幫嚴(yán)瀟沐浴更衣。 回房的于蓮兒很慶幸菊香拿自己和她比了,不然怕嚴(yán)瀟會懷疑菊香是受她指使的。 除夕夜的晚上就鬧了這么一出,著實令人不快。 不止嚴(yán)瀟生氣,于蓮兒同樣很生氣,沒想到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人會在她的相公面前說出那番話。 她決定,若是明天不趕路她要去迎春院見見菊香。 …… 燈籠高掛,各處都燈火通明的飛云莊里熱鬧非凡,偌大的花廳中坐滿了人。 單一諾聚集了能聚集的所有人在這里一起守歲,還推出了節(jié)目表演,每個人都要表演,無論表演什么都可以。 開場是蒼暮的飛畫,小孩胳膊粗的毛筆在蒼暮的手中飛舞,有那么瞬間單一諾覺得那個毛筆并沒有握在她手中,而是自己在空中作畫。 就如同胥天翔教給她的飛劍一樣。 祁玉說自己沒有才藝,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個猜燈謎。 活潑的石頭就截然不同了,上蹦下跳的和飛天,云林,云森還有剛子玩了一出賊戲‘老鼠’的游戲。 泠雨和燕子兩人商量了一番,燕子跑來跟單一諾商量道:“單一諾,你來唱,泠雨舞劍,我用竹筒伴奏如何?” 單一諾在宮宴上唱歌的事她知道,她也很想聽聽胥天翔都贊不絕口的歌聲是什么樣。 她很會玩竹筒,悅耳的敲擊聲就像一種樂器在演奏。 得到單一諾的同意后,她們?nèi)齻€的表演被作為了壓軸節(jié)目。 單一諾讓泠雨搬來一個古琴,和燕子的竹筒音相伴,唱起一首適合泠雨舞劍的歌。 “唯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恩仇趁年華輕劍快馬,紅塵未破也無甚牽掛,只戀生殺,醉里論道醒時折花,傳言道江湖年少不諳世事繁華,是敵是友不妨一戰(zhàn)罷,待何人何年有心與我拭血論茶,夢里依舊明月天涯……” 闔眸靜坐的眾人,欣賞著竹筒的清脆,古琴的淡雅,跟隨美妙歌聲的余音流連至很遠(yuǎn)的遠(yuǎn)方。 舞劍的女子身姿輕柔,劍術(shù)高超,剛毅的外表并不能掩飾她柔軟的心。 真真的應(yīng)了那句:氤氳翠袖燈前舉,一片輕云落楚臺。 單一諾用她如鶯的歌聲唱了高潮的幾句,剩下的都是用古琴配著泠雨的劍舞。 譚晴雯若是聽到她的琴聲,可能就不敢以琴技引以為傲了。 熱鬧過后,眾人在繞梁三日的美好歌聲中進(jìn)入夢鄉(xiāng)。 睡醒的單一諾抬頭望著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昨日還是低溫陰沉的天氣今日就變的這么太陽高照了。 老天都讓她明天離開,她怎么會駁了老天的面子呢! 初二的天和昨天一樣的好,溫度也升高了不少,很適合出門遠(yuǎn)行。 準(zhǔn)備好的幾輛馬車在飛云莊外等候著,巳時剛過就趕到飛云莊的譚宗晉看著單一諾一副要遠(yuǎn)行的樣子問:“諾兒,你這是?” 單一諾轉(zhuǎn)身,羞澀的低頭道:“宗晉,一諾想了兩天還是覺得對你很不公平。一諾決定去樂清縣等候要去樂清縣治理水患的淳王,讓他給一諾一封休書?!?/br> “休書?”譚宗晉蹙眉。 瞧見譚宗晉緊蹙的眉頭時,單一諾忍不住暗自咂舌:聽到休書就這么驚訝,要是告訴你我已經(jīng)失身的話你還能裝的下去嗎? 面上單一諾卻裝作很受傷的樣子,失落的低頭道:“若是你介意的話,我,我不會糾纏于你的。無論你什么態(tài)度,我都會去和淳王要休書的?!?/br> 譚宗晉立刻明白自己剛剛是失態(tài)了,只想著單一諾還是完璧之身卻忘記曾經(jīng)的她已經(jīng)和淳王拜過天地是夫妻了。 清白的身子沒錯,可她是人婦也是事實。 上次聽她這么說的時候他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想想真是很吃虧。 她決定拿了她的所有東西以后,一定要將她扔到勾欄里去,被人休棄的賤人也想霸占他的正室之位嗎? 那他譚宗晉豈不是眾人眼中的一個笑柄了。 真是癡心妄想的賤人。 理好思緒,他裝作很深情的望著她說道:“諾兒說什么話,我怎么會介意呢!只要你恢復(fù)自由身,我定娶你為妻?!?/br> “真的嗎?”單一諾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了感激之情。 眼神中的感激譚宗晉怎么會看不出來,含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就憑你一個禽獸也敢說自己是君子? 假作斯文的偽君子,真想扒開你這個衣冠禽獸的偽裝,好好看看你長得到底是人心人肝還是狼心狗肺。 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單一諾壓下所有的怒火,清澈的眼眸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羞澀的轉(zhuǎn)身道:“那你在這里等我可好,我不想在我還沒有恢復(fù)自由身以前就與你在一起,不然,會有損你的顏面?!?/br> “諾兒句句為宗晉著想,宗晉怎么會反對呢!” 譚宗晉一口答應(yīng),想要上前去抱單一諾,卻被她巧妙的躲開。 “人言可畏,若是宗晉肯等我,我會定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單一諾道。 單一諾離開南燕城的話,在莊子里做工的齊媚兒就會有機(jī)會得到更多的東西,那他留在南燕城的話豈不是更好。 就算齊媚兒沒有得手,他留下等單一諾這份情足以讓這個愚笨的女子拜倒。 譚宗晉暗自斟酌著利弊,決定要留在南燕城,將這里的事發(fā)信告訴京中的父親,讓父親盯著他那邊的情況便好。 “諾兒放心,宗晉等你?!弊T宗晉信誓旦旦的說道。 石頭耳朵里塞著棉花,盡量不要讓自己去聽譚宗晉跟單一諾那令人作嘔的對話。 知道是做戲,可他也忍不住想要去把單一諾護(hù)在身后不想讓譚宗晉那么直勾勾的盯著看。 祁玉感覺一直聽譚宗晉虛情假意的單一諾快吐了。 他大步上前,擋住譚宗晉的目光道:“小一諾,時辰不早了,咱們快出發(fā)吧!不然怕是在天黑前不能到下一個驛站了?!?/br> 單一諾點頭,略顯不舍的說道:“一諾走了,宗晉你自己在這里要保重身體。” “諾兒你也是,一定要注意身體,有事就傳信給我,我馬上趕到你身邊去?!弊T宗晉趁機(jī)握上了單一諾柔弱無骨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