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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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習習,吹在人的身上冰涼刺骨,伴隨著夜幕的降臨,更是令人瑟瑟發(fā)抖。 單一諾涼的不是身體是內(nèi)心,不是受傷,是無力。 此刻的她很無力,沒有辦法給她所面臨的難題找到答案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尋找這個答案。 “傻丫頭?!鄙n暮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不愿違背自己對死者的誓言,那你就可以無視自己的內(nèi)心嗎?” 蒼暮的話直擊她的內(nèi)心,因為她做不到,所以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她依舊和他糾纏在一起。 沒有辦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她這樣問自己,答案都都是否定的。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她恨不起來的人。 老天讓她遇見胥天翔就是在告訴她,世事無常。 “平兒在單家被滅門這件事中和為師一樣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他絕不是幫兇?!鄙n暮又解釋道,“他比誰都想包住單家,當年他收到消息就快馬加鞭往回趕,路上遇刺差點丟了性命都沒能讓他停下腳步,只是他終究還是晚到了一步?!?/br> “避免這些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廢了那個昏君,師傅,我不明白,為何他要任由那個昏君坐在帝位之上那么多年?!?/br> 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胥天宇的昏庸,擁有廢帝之權(quán)的胥天翔卻沒有使用他手中的權(quán)力結(jié)束這一切。 他一直都只是防御或者阻擋,沒能徹底清除這顆毒瘤。 有些時候,看著他很像一個殺伐果斷之人,可有些時候她又覺得他非常的猶豫。 “諾兒,你可知朝政大局的核心是什么?”蒼暮牽著她的手走向碳火旺盛,暖暖的花廳道:“很多時候,朝堂之上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平兒也有他的苦衷?!?/br> “帝王之家的孩子沒有叫苦的權(quán)力,只有苦盡更苦來。” “平兒所受的苦比一般的帝王之后都要多,他不僅不能叫苦還必須要把這些當作享受?!彼久伎粗?,“這些年來,你是他唯一的支柱?!?/br> 她沉默了,此刻在她的心中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一句話都不想說。 矛盾的心理從四年多前,他跟她跳下懸崖,她情不自禁吻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和她形影不離。 就像她對他的愛一樣,剛開始,想愛他又不敢愛,后來,又愛又恨,再后來,用盡全力去愛卻又害怕愛,現(xiàn)在,愛卻又不能愛。 可她聽到蒼暮說她是他唯一的支柱時就好心疼,心疼那個表現(xiàn)冷漠又堅硬,內(nèi)心熱切又柔軟的男人。 “可能我真是前幾世欠他太多,這一世老天就要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他,栽他手里了。”她撅著小嘴鼓著腮幫子,看了他好幾次又很快躲開他的眼神,半天才問道:“師傅,你告訴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失憶?!?/br> 她剛剛跑出來的時候用力推了他一把,如果他找來肯定會問很多問題。 到時候就是她和他好好聊聊那些過往的最佳時機。 一直都沒有正面談過的事,只在在他們從沼澤地出來,她即將昏迷之前短短的說了那么幾句。 她上一世的過往的確不怎么上的了臺面,可那些都是她的一部分,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他都應(yīng)該知道。 就算他真的失憶,她也要認真并且仔細的和他從頭到尾說一次。 蒼暮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曾多次試探過胥天翔,可是他并沒有得出準備的答案。 即使這樣,他也還是安慰她道:“失不失憶都不妨礙你們彼此想要靠近對方的心,諾兒,你只需要跟著你的心走就好,不要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畏首畏尾?!?/br> “蒼老頭,若不是聽到你這番話,本王定要追究你私自擄走王妃的罪責?!?/br> 胥天翔說著掀開門簾進來,直勾勾的看著她驚訝的小臉。 雖然他在極力掩飾,可他眼底復(fù)雜的神色還是被她悄悄收在眼底。 他并沒有穿大氅,又在外面找了她許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鉆心的涼氣。 花廳中的暖氣和他身上的涼氣相碰撞的瞬間,他的臉逐漸泛起了紅暈,仿佛喝了酒后的表現(xiàn),又仿佛是青頭小伙見了心愛的姑娘后的羞澀。 僅僅一眼,她便笑了,縈繞在她心頭的所有的問題也都瞬間煙消云散。 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他也笑了,笑的那么勾人心魂。 蒼暮見到他們二人臉上的笑容不由得說道,“當年無塵大師曾跟為師說,對的人就是一見你,就笑。一見,你就笑?!?/br> 那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薛雨霜的情感以后很矛盾,他跑去找無塵大師解惑。 無塵大師聽完笑了笑,讓他問三個他最想問的問題。 他毫不猶豫的問,“什么是情?我真的還能擁有情嗎?怎么才能知道誰才是那個對的人?” “情是人與人之間相互牽絆的根源,只要是人,誰都可以擁有?!?/br> 說完這段,無塵大師含笑看著他說了他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他聽著的時候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那個總會在見到他的第一瞬間就對他笑的女孩。 短短的十個字,讓一個女子刻進了他的腦海,一息都不曾離開。 胥天翔好像和他當初一樣,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的同時慢慢走向她,語氣輕聲道:“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許突然消失在本王面前,記住了嗎?” 她慢慢起身,伸手摸了摸他通紅的臉頰,非常乖巧的點了點頭。 只要見到這樣的他,她就非常的心疼,別說那么一點點的矛盾了,就算是再大的仇恨她也不會再與他計較。 袁國公夫婦剛?cè)ナ赖臅r候,她依舊能用她的血幫他解毒就是最好的證明。 愛一個人,就是會毫無底線,就算她活了兩世也難逃此劫。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知道,原來不是現(xiàn)代社會的女人現(xiàn)實而是她們不想冒險去渡劫。 “如果真的是在劫難逃,那我就用這條命來賭一賭,或許,還可以撥開云霧見月明,直接一飛沖天。” “什么在劫難逃?”胥天翔蹙眉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