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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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原慢下腳步,發(fā)現(xiàn)對面剩下的三個也都在摸魚,因為搶不到球。但路允還是得意地向白原擠眉弄眼,意思是這次自己贏定了。 至于當(dāng)事人郁汀,他一開始也沒反應(yīng)過來,不明所以地投了好幾個,意識到次數(shù)太多了,有一會兒接得還不好意思。但是烏灼真的在認(rèn)真喂球,喂著喂著,郁汀也打上頭了,顧不上那么多了。 沒有人能拒絕在球場上投籃的機(jī)會。郁汀也不例外。 比賽在毫無爭議的比分中落下帷幕。 除了郁汀和烏灼,剩下來的八個人都一臉菜色,但隊友好歹是過程略有痛苦,結(jié)局歡樂,對面則是純粹的折磨。 路允幾個人和平常一樣,相互擊掌,但沒人敢對一旁的烏灼動手。還是郁汀走到烏灼身邊,抬起了自己的手。 “啪”! 郁汀挑了下眉,眼睛濕漉漉,笑得很開心。 烏灼很輕地勾了下唇角。 勁頭一過,身體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郁汀的體力透支,踉蹌了一步,走到旁邊喝水去了。 白原忿忿不平,撂挑子不干了,懷疑地看著烏灼:“你們不會是怕輸找的不認(rèn)識的外援吧,真玩不起?!?/br> 之前就沒見過這人。 路允不樂意了:“有病沒病,當(dāng)誰都像你這么不要臉?” 郁汀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他仰頭灌了一大口水,順手撈起放在地上的手機(jī),打開和烏灼的聊天頁面,反手展示在他們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烏灼低下.身,他沒去喝水,甚至看不出打了一整場球的炎熱的疲憊,伸手替郁汀郁汀把消息往上拉,一眼看不到頭,其中還穿插著很多照片。 是上次在航天展覽上拍的。 對面沉默了,對面死寂了。 路允也:“……” 他自認(rèn)和郁汀的關(guān)系挺不錯的,什么時候兄弟交了個這么好的朋友,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白原咬了咬牙,呵,關(guān)系還挺好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郁汀這個書呆子是怎么認(rèn)識的人,等他也去體院拉一個朋友過來,把路允打的丟盔棄甲,開口叫爹。 但現(xiàn)在輸?shù)氖亲约?,白原僵硬地昂著脖子,忍辱?fù)重地對著路允叫了五聲爹,很有義氣地把隊友們的全給替了。 路允得意地接受了,畢竟他只和白原有仇,別人都是附帶的,白原叫他爹可比別人舒坦多了。 叫完爹后,對面五個人落荒而逃。 大獲全勝后當(dāng)然是要慶功,路允都逃了今天的補習(xí)班,準(zhǔn)備請朋友們再戰(zhàn)網(wǎng)吧,問:“一起去喝奶茶嗎?正好謝謝烏灼?!?/br> 郁汀收回手機(jī),看了烏灼一眼:“你們?nèi)グ伞N液蜑踝迫ネ鎰e的?!?/br> 路允“嘖”了一聲,說:“行,那我們先走了?!?/br> 雖然直覺郁汀這個朋友很危險,路允倒也不擔(dān)心。畢竟剛剛在籃球場上,烏灼給郁汀喂了不知道多少個球。他自認(rèn)作為郁汀的好朋友,就算有那能力,也不可能做到。 而烏灼就站在離幾人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明明才一起打完籃球,本該成為朋友,卻仿佛游離于他們之外。 往外走了幾步,路允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這張嘴,給郁汀發(fā)了個條消息,口無遮攔:“你和那個烏灼關(guān)系怎么這么好,在球場上就算是親哥也做不到這么喂球吧,只能是老婆,還是正在追的那種!” 郁汀面無表情地看完消息,把礦泉水瓶扔到路允的后背,回復(fù)他:“滾?!?/br> 那些人都離開了,球場邊只有烏灼和郁汀兩個人了。 郁汀坐了下來,日光很曬,之前劇烈運動流汗太多,他眼睛不是很舒服,所以閉上了眼,對一旁的人說:“下次不叫你了?!?/br> 烏灼站在郁汀身前。 郁汀閉著眼,睫毛很長,被風(fēng)吹得微微顫抖,連語調(diào)都是軟綿綿的。 烏灼看了他一小會兒:“為什么?” “你不是打的……”郁汀頓了頓,想要盡量描述準(zhǔn)確,“不是很舒服?!?/br> 烏灼的體力很好,力氣很大,運動神經(jīng)很強(qiáng),在場所有人都比不過他。如果他愿意,從頭到尾可以讓別人碰不到一次球。照理來說,烏灼應(yīng)該會在賽場上如魚得水。但郁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但在接過烏灼傳來的球的每個瞬間,他就是覺得,烏灼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無論原因是什么。 那是一種毫無證據(jù),稍縱即逝的感覺。 良久,就在郁汀不會聽到回答時,烏灼說:“有點。不過不想你叫別人爹。” 這個人也會開玩笑嗎? 郁汀沒忍住笑了,睜開眼:“接下來就是高三,我恐怕沒空再打球了?!?/br> 他托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地?fù)u晃:“而且也不是每次都會叫我。路允有個朋友打的很厲害,暑假出去參加夏令營了,但是他也不可能這么……” 郁汀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打斷。 烏灼背著身,站在中線外,隨意一拋,籃球就進(jìn)了籃筐。 郁?。骸啊?/br> 好厲害! 但是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表現(xiàn)勝負(fù)欲啊! 郁汀覺得這個人可能沒抓住重點,他的意思是再厲害的朋友,都不會像烏灼這樣。 他偏過頭,烏灼正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好像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