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變故連連
蕭婉聽王拓的聲音里有著十分的凝重,心里不禁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王拓擔憂的看著蕭婉,沉聲道:“我剛剛接到消息,顧辰曜翻拱,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罪責,說毒品的事情是他一人所為,說蘇扈劫獄也是他一人謀劃?!?/br> “什么?”蕭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呢喃道:“顧辰曜,你到底想做什么?” “消息立刻被報到上面,上面對這件案子十分重視,立刻加派了人員調(diào)查,但奇怪的是,徹底詳查的命令剛下不久,上面又下了命令,讓終止所有調(diào)查取證工作,等候通知?!?/br> 王拓說完,靜靜的看著蕭婉。 終止調(diào)查取證?等候通知? 蕭婉怔愣住,難道,事情真的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樣,是金妍兒策劃了一切,逼著顧辰曜和她在一起,所以才會有等候通知這一說法? 徹骨的寒意在蕭婉的全身蔓延,重生到現(xiàn)在,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終于把該報的仇報了,更是有了自己的事業(yè),眼看就要收獲到前世錯過的幸福……可是,蕭婉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遇到金妍兒這樣的強權(quán)者,根本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最讓她心寒的,是顧辰曜的妥協(xié)……但事已至此,她還能夠做什么? “王拓,我想現(xiàn)在就見他,可以嗎?”蕭婉抬頭,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王拓,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無論如何,她要為自己要一個答案。 “走吧,我陪你去?!蓖跬厣焓掷捦?,對郝新梅微微點頭,走出病房。 去看守所的路上,蕭婉的心情平靜得有些詭異,不焦急,不痛苦,更不怨憤,或許,這就是認命吧…… “咔嗒”一聲響,探視間的門被推開,兩名獄警帶著顧辰曜走進來,探視間刺眼的燈光打在顧辰曜臉上,讓他一時有些恍惚,抬手遮擋住眼前的光線。 男人雖然十分整潔,但形容憔悴,兩頰深深凹陷下去,臉色更是泛著病態(tài)的青白色。 蕭婉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見到顧辰曜,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奔涌而出,心里密密麻麻的痛著,她舉世無雙的顧辰曜,怎么變了這個樣子? 下意識的起身,蕭婉一步步走向顧辰曜…… 顧辰曜的耳廓微微動了一下,他好像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心情期待又有些想惶恐,放下手,蕭婉的容顏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心臟猛地悸動了一下,馬上就平靜下來,然后,面容冷酷,轉(zhuǎn)身就走。 蕭婉如同跌入寒潭,渾身冰冷絕望,顧辰曜竟然不想見到她,連一個字都吝嗇給她。 哪怕他說:“我不想見到你?!笔捦褚膊恢劣跁^望至此。 可是,他什么都不說,轉(zhuǎn)身就走,眼神冷漠,神態(tài)決絕…… “顧辰曜……”她還是拋下尊嚴飛撲了上去,抱住了顧辰曜,哭著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妥協(xié)?” 顧辰曜的囚服有些單薄,他甚至感覺到蕭婉指尖冰冷的溫度,她緊緊的抱著自己,讓他回想到那次在家里,因為她去看王拓,他生她的氣轉(zhuǎn)身要走,她也是這樣抱著自己。 當時,不忍和心疼馬上戰(zhàn)勝了憤怒。 現(xiàn)在,物是人非…… 決絕用力的撥開蕭婉抱在腰間的手,顧辰曜聲音平靜不帶一絲情感道:“婉婉,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我祝你幸福!”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蕭婉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身體早已經(jīng)冰冷沒有溫度,她整個人像凍僵了的尸體一樣,神態(tài)動作和情緒就停留在最絕望痛苦的那一刻,顧辰曜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他祝她幸?!?/br> 蕭婉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悲痛和絕望爆發(fā),讓她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她從沒想過她會失去他,哪怕是已經(jīng)知道他要跟金妍兒訂婚,她也還對他抱有希望,只是一時不得已被逼無奈,他心里的人是她,他還愛她……他們一起忍耐努力,讓自身強大起來,終有一天,可以擺脫這樣的不得已和無奈。 她卑微執(zhí)著至此,換來的卻是他一句說什么都沒用,祝她幸福…… “啊……”蕭婉嘶吼一聲,躬著身子,淚如雨下。 幸福?沒有他,她還怎么能夠幸福? 絕望得仿佛世界都已經(jīng)坍塌,恍惚間,蕭婉突然覺得什么都沒有了意義……這樣徹頭徹尾的絕望和放棄,哪怕是前世眼看著車子失控重重撞上對方的車輛時也沒有過。 被最愛的人拋棄,比死更可怕! 王拓早就示意探視間門口的獄警把門關(guān)上,整個空間里只剩下他和蕭婉。 看蕭婉遭受那樣大的痛哭,王拓痛并內(nèi)疚著。 但是,那內(nèi)疚也只是一瞬間,馬上就被占有欲掩蓋過。 王拓走過去,從身后把蕭婉整個抱住,蕭婉沒有掙扎,或許是因為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沒有察覺,依舊躬著身子痛苦失聲。 懷里的人兒十分嬌小,王拓把她整個抱在懷中還略有空余。 但心里心里腦力已經(jīng)被巨大的滿足感充斥得滿滿,他喜歡的女孩,他終于能夠觸碰她,把她抱在懷里的感覺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這樣的感覺就像毒品,讓他才淺嘗就已經(jīng)上癮并勾出了更多的欲望,終于掃清了障礙,接下來,他會一點一點的占有她…… “婉婉……你還有我,我會永遠堅定的站在你身后,絕不會背叛你!”王拓低聲呢喃,涼薄的唇輕掃過蕭婉的發(fā)絲。 “嘭……”顧辰曜一拳狠狠砸在墻面上,指關(guān)節(jié)破開流血,在墻上留下了猙獰的血印,垂頭,萬分的沮喪頹廢。 心臟痛的無以復(fù)加,他對蕭婉說出“祝你幸?!蹦撬膫€字時,整個人已經(jīng)處在幾乎要崩潰的邊緣,真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插刀子,他怎么能對蕭婉說出那樣絕情的的話? 她現(xiàn)在一定恨死了他,恨死了他的懦弱,恨死了他的背叛…… 這個世界上,他最想珍愛的人就是她,可卻是他自己,生生的把她推到別的男人懷里…… 眼神暗沉到幾乎寂滅,顧辰曜一手撐在墻面上,喉嚨被激憤的情緒死死堵住發(fā)不了聲,佝僂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如垂死的野獸茍延殘喘著。 郝新梅紅著眼眶在病房里走來走去不知來回了多少圈兒,知道她實在擔心女兒,但陳浩明不得不上前拉住她開口勸道:“你這樣著急也無濟于事,婉婉已經(jīng)是個成人不是個小孩子了,她有承受和調(diào)節(jié)能力,再說了,不是還有王拓陪著她么?放心,不會有事的?!?/br> 才說完,病房門被打開,王拓扶著蕭婉走進來。 郝新梅立刻迎上去,把哭得雙眼紅腫已經(jīng)麻木的蕭婉抱在懷里,哽咽的喊了一聲“傻孩子……”再也不敢開口,生怕又會觸動蕭婉的情緒。 看這情形,陳浩明心里已經(jīng)猜想到結(jié)果,心里不由得深深的嘆一口氣,只能怪天意弄人! 顧家小子是個好的,對婉婉丫頭的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多深切,婉婉也是一心一意的喜歡著他……上天就喜歡作弄人,偏偏要把他們拆散。 目光落在王拓身上,看見王拓眼里毫不掩飾的疼惜,陳浩明暗道:這小子雖然是半路殺出來的,但對婉婉丫頭的情意并不比顧辰曜少…… 正好,讓他替婉婉丫頭撫平傷口,那句話怎么說的,一段感情留下的傷口,只有開始另一段感情才能慢慢抹平痊愈。 許久之后,蕭婉總算恢復(fù)了一些理智,從母親懷里抬頭,蒼白的一笑,道:“媽放心,我沒事……”話沒說完,卻是眼前一黑整個人軟了下去。 王拓一個箭步上前,穩(wěn)穩(wěn)接住了蕭婉并抱在懷里。 郝新梅慌亂的幾乎不知所以,陳浩明趕緊叫來了醫(yī)生,一時場面十分混亂…… “她這是情緒過度壓抑導(dǎo)致的昏厥,雖然目前沒有大礙,但你們要勸她放開些不要想太多,否則可能會發(fā)展成輕度抑郁癥。”醫(yī)生替蕭婉檢查過,神色鄭重的對郝新梅等人道。 王拓深邃的眼眸中,愧疚一閃而過。 郝新梅被嚇的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柳眉擰起,眼中迅速漫上水汽,她的女兒,才十九歲不到,怎么能得抑郁癥這樣的精神癌癥? “醫(yī)生,有沒有具體的方法,我們要怎么做才能開導(dǎo)她?”陳浩明擔心的問道。 醫(yī)生想了想,道:“最好是換一個環(huán)境,接觸陌生新鮮的事物可以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換個環(huán)境……郝新梅頓悟,確實,因為她軟弱無用,女兒一直以來都背負著太多,表面上看她每天都很開朗的笑,背地里卻在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這次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顧辰曜在女兒心里的地位可以說和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一樣的,被她奉為信念的人這樣背叛拋棄,她再堅強又怎么能夠承受得了? 走出醫(yī)生辦公室,王拓頓住腳步,喊了一聲:“阿姨?!?/br> 郝新梅回頭,問道:“怎么了?” “晚輩馬上要被調(diào)到京都任常務(wù)副市長,如果您信得過我,就讓婉婉跟我一起去,讓我來照顧婉婉。”王拓一改高貴冷雋的常態(tài),幾乎有些卑微的懇求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