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要找虞添識,我要找有著青海地址的箱子,大爺,你現(xiàn)在幫我找人,全部找過來幫我翻箱子,多少錢都可以,拜托了。” 大爺老鄉(xiāng)多,聽說有這好事,會識字的全都過來翻箱子,眼看那堵泡沫箱墻換了位置,依舊沒找到他要的箱子。 沈定轍頹然坐在一旁,又一陣失望。 垃圾站大門駛進一輛載滿垃圾的三輪車,一車垃圾傾泄而下,沈定轍打起精神爬過去,翻著新倒的垃圾。 不知道翻了多久,一個壓扁的泡沫箱蓋子落在他腳邊,就那一眼,他看到上面的“虞”字。 寄件人:虞先生。 寄件地址:青海格爾木。 第58章 好久不見 沈定轍抱著泡沫箱坐在垃圾堆中哭得像個孩子,一旁大爺掏半天,掏出半張紙巾:“小伙子,找不到我們接著再找,別哭了?!?/br> “大爺,找到了,謝謝你們?!?/br> 快遞單上號碼中間四位被隱藏,沈定轍倒沒瘋到一個一個排列號碼試著撥打電話,拍下快遞單,仔仔細細背下快遞單上的地址。 當晚,沈定轍乘坐飛機飛往青海,轉(zhuǎn)兩次機,到達格爾木機場是早上五點半。 虞添識的地址較偏僻,太早打不到車,一直等到六點半,招了輛的士車,“師傅,去這個地址?!?/br> 師傅看了眼地址:“過去四個小時,你確定要去嗎?” “要,師傅我趕時間,現(xiàn)在就走。” 下飛機起開始胸悶,坐在的士上更是悶到頭暈、想吐,沈定轍強忍著,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暈車了。 一路顛簸一路吐,隔一段路讓師傅靠邊停車,師傅看他吐成這樣,問他:“小哥你暈車這么嚴重有沒有帶吃的,吃點東西要舒服點,至少有東西吐?!?/br> 昨晚到現(xiàn)在,只在飛機上喝過兩瓶水,其他什么都沒吃,沈定轍擺擺手:“我沒事,師傅,繼續(xù)走吧。” 說是四小時,實際五小時才到目的地,沈定轍望著一排大煙囪,和煙囪旁邊的矮磚房,巨大的鐵門上方的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華揚電力雙實基地”。 緊張到手抖,不確定虞添識是否在這里。 旁邊有一家小賣部,風(fēng)沙吹的柜臺全是沙塵,老板刷著劇坐在面里,沈定轍向內(nèi)探頭:“老板,有煙嗎?最貴的來兩條。” 高高的圍欄圍著,圍欄上方是尖銳的鐵刺,沈定轍繞到保安廳,禮貌詢問:“你好,我是來找虞添識的,請問他在這里工作嗎?” 保安抬了抬眼鏡:“哪個虞添識?” 沈定轍心提到嗓子眼,遞過照片:“大哥,他在這里工作嗎?” “哦,虞工啊,你是他什么人?” 揪著的心緩緩落地,大哥這聲“哦,虞工啊”,猶如定心丹暫時救沈定轍一命,“我是他家里人,過來看他,麻煩幫忙給他傳個信,我在門口等他?!?/br> “你叫什么名字?” 害怕虞添識不見他,沈定轍道:“我叫虞長青,麻煩大哥了?!?/br> 保安打給虞添識,手機沒聽,“小兄弟,虞工可能沒帶手機,我進去幫你喊一嗓子,你在這里等?!?/br> 沈定轍趕緊從窗口塞進去一條煙:“辛苦大哥了。” “哎呀,嘖,哎,你這客氣了,小事一樁……那、那我收下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br> 沈定轍站在門口,越站腿越軟,冷汗?jié)裢敢路?,頭暈到看東西都在飄,胃像倒過來甩了幾把,已經(jīng)沒東西可吐了,他不敢坐下,怕虞添識出來看不見他,強撐著站著,任寒風(fēng)吹向臉龐,這里的風(fēng)跟他曾待過的城市不一樣,這里的風(fēng)吹到臉上像是被馬蜂蟄,沈定轍想著,不知道虞添識是怎么待的住的。 保安找到虞添識,虞添識正在跟小組對圖紙:“虞工,門口來了個叫虞長青的,說是你家人,過來看你?!?/br> “我小叔?他怎么不打招呼就過來了,吳哥,你幫我跟他說聲,我過幾分鐘下來。” 說是幾分鐘,圖紙一對又發(fā)現(xiàn)問題,不知不覺半小時過去,期間還是組員提醒虞添識:“虞工,要不你先去招待你家人,別讓人久等了。” 虞添識拿筆端敲腦袋:“糟了,忘了?!?/br> “虞工工作狂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虞添識趕緊打給虞長青:“小叔,我這里還有五分鐘結(jié)束,你先到保安室坐會兒,我馬上下來?!?/br> 這個點虞長青還在睡覺,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下來什么保安?” “嗯?小叔,你在哪?” “我在睡覺啊?!?/br> “你不是來我這里了嗎?同事說你在下面等我。” 虞長青納悶了:“該不會是你同事惡作劇吧?” 虞添識往樓下跑,刻意繞到保安亭側(cè)面,借著鐵板的遮擋走過去,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渾身血液凝固,是沈定轍! 他不知道沈定轍是怎么找過來的,很明顯小叔不知情,虞添識就這么站著,腳被釘在原地,他來干什么?為什么要來找我? 也許冥冥中天注定,沈定轍突然間的轉(zhuǎn)身,想跟保安借紙巾擦額頭的冷汗,轉(zhuǎn)身的瞬間,對上圍欄內(nèi)的一雙眼,想喊他的名字,喊不出來,嘴巴張了張,沒有聲音,盡管圍欄內(nèi)的虞添識戴著安全帽戴著口罩,沈定轍還是憑著一雙眼認出來,那雙眼,他在夢里想了兩年。 他變了很多,高了,瘦了,穿著藍色連體工裝,清冷難以接近,沈定轍強壓住想要將他擁進懷的沖動,上前一步,聲音啞沉,“好久不見,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