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站在遠處看著諶衍吃完，姜靖這才走到他面前。

    “在和誰打電話呢？”姜靖笑得燦爛，背在身后的手卻緊緊拽著衣角。

    諶衍抬起頭，看清來人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冷漠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厭惡。

    姜靖嚇了一跳，沒由來地想知道，究竟是誰讓諶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朋友。”諶衍冷淡地說道，“你還需要買什么嗎？不需要的話，十分鐘后出發(fā)。”

    “沒什么了?！?/br>
    諶衍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走向衛(wèi)生間。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姜靖終于松開一直攥著衣服的手，衣服被手汗打濕，掌心還多了幾個月牙印。

    車子繼續(xù)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與剛才不同，此時車廂里還播放著節(jié)奏感超強的音樂。

    “你什么時候開始聽這種音樂了？”姜靖打量著開車的人，忍不住問道。在他印象里，諶衍更喜歡聽一些中國古典音樂，什么時候還對美國hip-hop起了興趣！

    “朋友推薦的！”

    “就是剛才給你發(fā)消息的那個朋友？”姜靖瞇了瞇眼，忍不住酸道，“什么朋友這么好？我認識嗎？”

    諶衍側(cè)頭瞥了他一眼：“上個月認識的?！?/br>
    “上個月？那也就認識沒幾天吧！”姜靖抿了抿唇，眼神里滿是怨念，“剛認識沒幾天，又是發(fā)消息又是打電話的，還推薦音樂，你這朋友還真不一般?！?/br>
    諶衍皺了皺眉，不想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見對方不回應(yīng)，姜靖心里更是堵得慌：“哎，你說他該不會是早就暗戀你吧？他知不知道你已婚啊？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知道，這算不算知三當(dāng)三？”

    諶衍瞥了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腦子里就那點事嗎？既然這么無聊，不如現(xiàn)在就把協(xié)議書簽了，正好這次回去把手續(xù)給辦了。”

    姜靖語塞，眼底劃過一絲狠厲：“怎么，你就這么想和我離婚？”他冷哼一聲，“還是你那朋友等不及了？”

    “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諶衍氣笑了，“婚內(nèi)出軌的人是你，不肯離婚的也是你，怎么，所有的好事你都要占盡是吧！”

    “姜靖，做個人吧?！?/br>
    *

    凌晨一點，車子終于駛?cè)胗軜肥小?/br>
    “你倆可算是回來了！”諶母聽到樓下停車的聲音，披了件外套下樓，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眼眶一熱，“這一路可還順利吧？晚飯吃了沒呀！”

    “在服務(wù)區(qū)吃過了。”諶衍把行李從車上提了下來，伸手摟住滿臉擔(dān)心的母親，笑著道，“這一路都很順利，讓您擔(dān)心了！”

    “那就好！”諶母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姜靖，鼻子不由得一酸：“小靖，快過來給媽抱抱！”

    姜靖癟了癟嘴，埋進諶母的懷里。

    “可憐的孩子！”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醫(yī)院那邊怎么說？”諶衍推著姜靖的行李箱，跟在母親和姜靖身后。

    “還在手術(shù)中，你爸他們在醫(yī)院等著。你們吃了沒，我煮了飯，回去熱一熱就能吃了。”諶母問道。

    “在服務(wù)區(qū)隨便吃了點?！敝R衍提著行李跟在他們身后，他看向姜靖，“你還要吃點嗎？還是直接去醫(yī)院？”

    “我都行，你來決定吧。”姜靖怯生生地說道。

    諶母忍不住斜了一眼諶衍，拍了拍姜靖的肩膀道：“先吃吧，醫(yī)院那邊也沒那么快，吃完了再去也來得及?！?/br>
    姜靖笑著點了點頭。

    “哎，小靖別擔(dān)心，你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諶母安撫著姜靖，又回過頭看了諶衍一眼，“站在這做啥呢，趕緊的幫小靖把箱子拿回家去！”

    姜靖連連搖頭：“沒事的媽，我自己也能提上去，不需要衍哥幫忙！”

    “你別動手！這點小事就讓他干就行！怎么，還不舍得呀！”諶母打趣道，姜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諶衍看著姜靖的動作沒出聲，默默提著兩個人的箱子上樓。

    樓下，諶母拉著姜靖的手，一邊走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今天是有輛轎車失控沖上了公交車站，車子沖上來時，你媽剛好就在那個公交車站等車?！敝R母抹了抹眼淚，“接到電話那會我們都嚇傻了，不過還好，醫(yī)生說情況不算太差，做完手術(shù)應(yīng)該就沒事了。”

    想起自己三十多年的姐妹還躺在醫(yī)院里，諶母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兩人都是剛退休不久，前兩天還約著一起出去旅游，沒想到意外從天而降。

    “那個司機已經(jīng)被警察控制住了，事故發(fā)生的具體原因還在調(diào)查，只要一有消息，警察那邊就會通知我們?！敝R母看著同樣雙眼通紅的姜靖，忍不住將人摟入懷中，“好孩子別想太多，先吃飯，等會讓諶衍跟你一起去醫(yī)院！”

    姜靖紅著眼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道：“謝謝媽?！?/br>
    諶衍把箱子放在家門口，打開門等待姜靖上來。

    “拿進屋里啊，放在這做什么？”諶母疑惑地看著他。

    “媽你先去熱菜，我跟姜靖說會話?！敝R衍把諶母推進屋子里，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姜靖，“你這幾天住自己家?！?/br>
    說著，他就要把箱子往姜靖家門口推，不料卻被對方伸手按住。

    “你這是要讓他們都看出來我倆要離婚嗎！”姜靖咬牙問道，“你就不能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