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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家兄扶蘇在線閱讀 - 家兄扶蘇 第49節(jié)

家兄扶蘇 第49節(jié)

    胡亥說著,展開撒嬌攻勢,扯謊不行,撒嬌來補,沒骨頭一樣晃蕩著扶蘇的袖子,甜滋滋黏糊糊的眨巴著大眼睛。

    【覺得你惡心的韓談】

    【覺得你惡心的章平】

    【覺得你可愛的扶蘇】

    胡亥:“……”看罷,還是我哥哥好!

    扶蘇輕輕捏了捏胡亥的小臉蛋兒,夸贊道:“亥兒真是聰敏?!?/br>
    說話間,章邯從遠處走來,原來大家伙兒一個也沒有醉倒。

    章邯拱手道:“長公子,幼公子?!?/br>
    “可有收獲?”胡亥問。

    韓談奇怪,甚么收獲?便聽章邯道:“下臣已然搜查韓詔的營帳,果然有所發(fā)現(xiàn)?!?/br>
    韓談心竅咯噔一聲,在韓詔自作聰明偷東西之時,竟已經(jīng)被人偷家掏了老窩!

    胡亥通過標簽,提前知曉韓詔不安好心,因此特意讓大家裝醉,吩咐心思組細膩的章邯前去偷家,仔細的搜查一遍韓詔的老窩。

    章邯道:“看起來韓詔受傷頗重,他的營帳中都是擦拭血跡的布巾,合該是不敢丟掉,和衣服抱在了一處,另外……”

    章邯瞇起眼目,又道:“他的包囊中,還存放著一些淬毒的暗器?!?/br>
    胡亥笑瞇瞇的道:“章邯哥哥這般聰明,定然已經(jīng)調(diào)包了那些暗器,對也不對?”

    章邯道:“正如幼公子所料,下臣已然將暗青子調(diào)包,換成了無毒的暗器?!?/br>
    “很好?!焙c點頭:“那便看看,韓詔拿了假的輿圖,想干點甚么罷?!?/br>
    韓談聽得一頭霧水,又心驚膽戰(zhàn)。

    “來了,”扶蘇耳聰目明,低聲道:“韓詔要出來了,走?!?/br>
    扶蘇領(lǐng)著胡亥往營帳而去,章邯和章平也跟上,韓談立在當?shù)夭恢耄フ姓惺值溃骸罢務(wù)?,走呀,別愣著?!?/br>
    于是韓談稀里糊涂都便被帶回了營帳,眾人進入扶蘇的營帳,韓談還覺得心驚膽戰(zhàn)。

    胡亥笑道:“談?wù)?,既然你也發(fā)現(xiàn)了韓詔的詭計,這件事兒,我們便也不瞞你了?!?/br>
    他說著,抬了抬下巴,章平便把韓詔假意投降,扮作小兵,被胡亥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了一邊。

    韓談吃驚:“昨夜行刺之人,是他?”

    韓談起初吃驚納罕,但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像是韓詔會干出來的事情。

    胡亥嘆氣道:“韓詔可太蠢了,剛一行動,便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談?wù)?,你呢??/br>
    韓談突然被點名,瞇起眼睛,不知胡亥所指。

    胡亥笑瞇瞇的道:“你呢?你是哪一頭的?是韓詔那頭的,還是……我們這面的?”

    韓談沒有立刻回答,緊緊抿著嘴唇。

    胡亥又道:“談?wù)勀憧上牒迷倩卮鹋?!韓詔又菜又蠢,他的詭計早已被我們發(fā)覺,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哥哥的股掌之間,落網(wǎng)是早晚之事,你若是他那一頭的,遲早跟著遭殃……亥兒知曉的,談?wù)勀闶莻€硬骨頭嘛,你不怕死,可你要想想那些與你出生入死的親信呀!”

    韓談眼神波動,的確,胡亥抓住了他的命門。

    胡亥背著手,踱著步,繼續(xù)道:“在韓詔心里,他根本沒有把你當自己人,一個勁兒的針對你不說,還明晃晃的撬墻角,想要拉攏你的親信!倘或真心愛才,真心拉攏也便罷了,可韓詔那個針鼻兒還不如的心眼子,分明不是真心拉攏,一旦拉攏過去,指不定如何棄之敝履,嘖嘖……最后吃虧的還是你那些親信,好、慘、吶!”

    韓談雙手握拳,咬緊牙關(guān),他單薄的身子都在打顫。

    胡亥又道:“你要認清現(xiàn)實,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族人考慮考慮,不是么?”

    韓談閉了閉眼目,再睜開眼睛之時,雙目之中已沒有掙扎與猶豫,沙啞的道:“韓談……愿成為公子之人?!?/br>
    “真乖!”胡亥踮起腳來,拍了拍韓談的頭頂:“明智的選擇!”

    第二日一早,部隊繼續(xù)啟程,今日便可以追趕上大部隊。

    胡亥登上輜車,故意昂著小腦袋,朗聲道:“今日便要與扈行大部隊匯合,都打起精神來,按照輿圖行進,半點子岔子也容不得,可清楚了?”

    章平帶頭吶喊:“敬諾!公子!”

    于是又騎著馬,雄赳赳氣昂昂的叮囑:“可都聽到了幼公子的吩咐?打起精神來!”

    “敬諾,將軍!”

    韓詔“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大部隊,果然是按照輿圖前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韓詔昨日里仔分析過行軍輿圖,發(fā)現(xiàn)了一處十足利于埋伏的地點,如果在那處山谷埋伏下來,絕對可以將秦軍一網(wǎng)打盡,屆時韓詔活捉秦廷的長公子和幼公子,豈不是抓住了嬴政的命門?想要如何捏咕要挾嬴政不行?

    韓詔得到輿圖之后,連夜安排,埋伏兵馬,打算來一個里應(yīng)外合,里外夾擊,簡直是天衣無縫。

    “哼!”想到此處,韓詔忍不住冷笑一聲。

    胡亥打起車簾子,偷看了一眼韓詔,笑嘻嘻的道:“哥哥,看韓詔笑的,好像已經(jīng)得手了一般?!?/br>
    扶蘇將車簾子放下來,不讓他再看,叮囑道:“韓詔果然中計了,看樣子他在前面的山谷必然埋伏了不少韓兵,一會子亥兒你不要從辒辌車中下來,便老老實實的呆在車中,哥哥會安排章平保護與你。”

    胡亥乖巧點頭:“知曉了!哥哥放心,亥兒絕對不會拖后腿噠!”

    胡亥不會武藝,知曉自己的斤兩,這種危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一會子打起來,自己便躲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安全!

    辒辌車顛簸起來,車速降下,顯然已經(jīng)駛?cè)肓霜M窄的山谷。

    轟?。?/br>
    辒辌車突然急停,胡亥因為慣性,險些一頭栽出去,扶蘇一把撈住他,將人抱在懷中。

    “唔!”胡亥沒有栽出去,反而一頭撞在扶蘇懷中,直接撞在了扶蘇的胸肌上,來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洗面奶”。

    “哎呦……”胡亥揉揉鼻子,因著戒備,方才扶蘇身上繃著力氣,渾身到下的肌rou緊繃,猶如鐵石一般,胡亥這么一撞,但覺鼻子酸疼,眼圈發(fā)紅,險些沒起子的墮下淚來,哥哥的大胸好硬哦!

    “亥兒,無事罷?”扶蘇擔心的詢問,辒辌車外已然想起了混亂之聲,看來刺客到了。

    胡亥擺手:“沒事沒事,哥哥你快去忙正事兒罷,不用管亥兒?!?/br>
    扶蘇又是擔心的看了看胡亥,眼看他鼻子沒有流血,這才叮囑:“自己小心?!?/br>
    說罷,長身而起,一個箭步跨下辒辌車。

    “刺客!!”

    “有刺客!”

    “全軍戒備——”

    胡亥躲在辒辌車中,聽到外面?zhèn)鱽砘①S軍的喊聲,緊跟著是刺客的大喊:“殺——!!將秦賊全部圍?。 ?/br>
    “哈哈哈——”韓詔的笑聲轟然響起。

    胡亥悄悄打起一點車簾子,向外看去,便看到狹窄的山谷中,突然多出不少黑壓壓的刺客,那些刺客仗著地勢,突然殺出來,將拉成長線的秦軍大部隊從中間沖段,斷做兩半。

    韓詔站在刺客的包圍中仰頭大笑:“秦賊,沒想到罷!”

    扶蘇面容鎮(zhèn)定,平靜的道:“韓長公子,你這是甚么意思?難道韓長公子并不是誠心歸順?”

    “啐!”韓詔冷笑:“秦狗,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已然晚了!歸順?我堂堂韓人兒郎,怎么可能歸順你們這把子秦狗?也就是我那不像樣的幼弟,貪生怕死,毫無筋骨,才會不知羞恥的投誠了你們!”

    他說著,一指站在旁邊的韓談。

    韓談被他當眾辱罵,臉色漸漸寒冷下來,雙手攥拳,似乎在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韓詔道:“想不到罷,會在這里遭受埋伏?我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早已偷盜了你們的行軍輿圖,只要我抓住你們,何愁威脅不了秦狗嬴政?!”

    扶蘇冷聲道:“韓詔,好大的口氣?!?/br>
    韓詔猖狂的道:“扶蘇,你若是現(xiàn)在給我下跪,磕三個響頭,然后再將韓談那個叛賊恭恭敬敬的交給我處置,說不定,我心情好一些,也叫你和你那個幼弟,少受一些苦楚,否則……”

    韓詔面色猙獰的道:“想來長公子很寶貝你那幼弟啊,真真兒是兄弟情深,情同手足,羨煞旁人!那好啊,我便先抓住你那幼弟,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頭,我倒要看看,那樣嬌滴滴的小公子,受不受得住,如此的切膚之痛!”

    扶蘇聽著他的話,臉色瞬間冷酷起來,一霎那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甚么溫文爾雅,甚么霽月光風(fēng),甚么氣韻風(fēng)骨,通通消失不見,還是那白衣翩翩的模樣,卻散發(fā)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冰冷。

    “誰也……”扶蘇沙啞的道:“不能傷害亥兒……是你自己找死?!?/br>
    韓詔沒來由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后退了半步,不知為何,竟被扶蘇的狠戾模樣給震懾住了。

    扶蘇抬起手來,在空中招了一下,短暫的靜默之后。

    “殺——?。。 ?/br>
    震耳欲聾的喊聲沖天而起,竟然是從韓兵的背后包抄而來。

    “怎么、”韓詔結(jié)巴的道:“怎么會?!怎么回事……”

    秦軍已經(jīng)被伏兵斷做兩半,而且秦軍一共就那么多人馬,嬴政的大部隊還在前方,并沒有匯合,怎么可能突然冒出這么多援軍,又不是天兵天將!

    韓詔一時間有些慌張,強自鎮(zhèn)定:“不可能!都是虛張聲勢!你們秦軍多少森*晚*整*理人馬,我心里清楚的緊,絕不可能出現(xiàn)援軍!”

    扶蘇幽幽的道:“如果不是秦軍呢?”

    “甚么?!”韓詔大吃一驚,腦海中反應(yīng)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韓談。

    如果不是秦軍,那就只剩下韓談的舊部了。

    韓談的親信歸順了秦廷,但秦廷一直不信任韓談,自也不會給韓談的親信兵刃。

    韓談終于抬起頭來,與韓詔對上了眼神,幽幽的道:“正是我的麾下?!?/br>
    “怎會?!”韓詔大喊:“不可能!決計不可能!秦人怎么會給你兵刃?!他難道不怕……不怕你反了么?!”

    韓談瞇起眼睛,他的嗓音猶如一潭死水,道:“是了,秦軍給我兵刃,我的親兄長都怕我反了,難道秦人……便不怕我反了么?”

    “哈哈……哈哈哈——”韓談大笑起來,沉浸在自己的笑點之中,甚至笑得有些癲狂:“兄弟啊,這便是親兄弟??!”

    “韓談!”韓詔怒吼:“你這個叛賊!!叛賊——”

    扶蘇揮了揮手,道:“抓人?!?/br>
    章平應(yīng)聲:“敬諾!”

    扶蘇一聲令下,秦軍和韓談的舊部立刻行動,撲向韓詔的伏兵,伏兵本將秦軍斷做兩半,叫他們無法互相支援,而如今局勢反轉(zhuǎn),韓詔的伏兵反而像是自投羅網(wǎng),叫秦軍和韓談的舊部兩面包抄,簡直像是包餃子一樣,一撥搓起來。

    “殺!!給我殺——”韓詔外強中干,撕心裂肺的怒吼:“給我殺出去??!殺——誰也不許后退!后退者斬??!”

    秦軍、韓談的舊部、伏兵,三方接壤,兵器交接,一時間納罕廝殺之聲不絕,韓詔的伏兵顯然不敵,韓詔躲在伏兵后面,妄圖殺出一條血路,他的眼睛一轉(zhuǎn),一眼便看到了胡亥的辒辌車。

    韓詔雙眼赤紅放光,像是見到了rou,發(fā)瘋的撲向辒辌車,指揮著伏兵,大吼道:“給我射箭?。∩浼胰羰撬?,誰也別想活?。 ?/br>
    嗖嗖嗖,冷箭鋪天蓋地而來,甚至帶著火光。

    胡亥聽到外面的動靜,心頭咯噔一聲,韓詔太黑了,竟然射火箭,辒辌車雖然堅固,周身都是青銅打造,不怕刀槍斧戟,但十足容易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