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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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扶蘇道:“亥兒這般聰敏,世間少有,桀儁那等子精明之人,都被你蒙在鼓中。哥哥不讓你去,是不想讓你受苦,絕不是覺得你是拖累?!?/br> “知曉了,”胡亥道:“哥哥是一番好心,亥兒也并非不懂事兒之人?!?/br> 胡亥知曉自己的斤兩,越地戰(zhàn)事連年,他去了平添危險。 胡亥道:“那亥兒便跟著君父,乖乖的等哥哥回來?!?/br> “是了,”扶蘇笑道:“亥兒真懂事。” 扶蘇很快便要出發(fā),將桀儁與一干俘虜安排在扈行隊伍之中,點了兵,只帶著一些俘虜,等會盟談妥之后,再把桀儁交換過去也不遲。 這日便是扶蘇代皇帝會盟出發(fā)的日子,嬴政親自送行,將扶蘇送到行轅大門口,叮囑道:“西嘔狡詐,我兒萬事謹慎?!?/br> “是,”扶蘇道:“兒臣謹記君父教誨?!?/br> 他說著,擔憂的看向胡亥,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放心,亥兒會聽君父的話,一定不淘氣的?!?/br>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小腦袋,這個身高差,儼然將胡亥當成了小拐棍兒,道:“亥兒乖巧,朕也會照看著,必不叫他受委屈?!?/br> 扶蘇道:“謝君父!” “好了,時辰不早了?!辟溃骸俺霭l(fā)罷?!?/br> 扶蘇跨上馬背,回頭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這才朗聲道:“啟程!” 黑甲軍浩浩蕩蕩的前行,很快便遠離了行轅,扶蘇微微嘆了口氣,一側頭,便看到屠雎混在黑甲軍之中。 “屠雎?”扶蘇蹙眉:“你怎在此處?不是叫你隨行保護幼公子安危么?” 屠雎被點了名字,只好站出來,拱手道:“回長公子,是幼公子特命卑將隨行,保護長公子安危?!?/br> 扶蘇道:“你竟不聽予的命令?” 屠雎道:“請長公子恕罪,只是長公子令卑將跟隨幼公子之時,特意叮囑過,讓卑將一定唯幼公子馬首是瞻,不得有違,因此卑將便聽從幼公子之命,前來護衛(wèi)。” 扶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是不是亥兒叫你這般說的?這個亥兒?!?/br> “阿嚏!” 胡亥爬上軟榻,便要就寢,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兒,感覺是有人在背后叨念自己。 他鉆進被子里,打了個哈欠,道:“睡覺!” 睡到半夜,混混沌沌之時,胡亥突聽到雜亂的聲音,起初還以為是做夢,后來便被吵醒過來。 胡亥下了榻,揉著眼目走到營帳門口,營地里一陣雜亂,火光明滅,乍一看以為是篝火,定眼一看,竟著火了? “談談?”胡亥抓住韓談,道:“發(fā)生甚么事情了?” 韓談道:“膳房起火了,士兵正在救火,幼公子快回營帳,千萬別被傷著?!?/br> 胡亥點點頭,轉身走進營帳,便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越人俘虜逃跑了!” “桀儁跑了!” 隱約之間,黑壓壓的營帳中,似乎多了一條人影。 胡亥心頭一跳,咯噔一聲,剛要開口大喊,“嗬!”所有的聲音登時憋回了嗓子里。 人影瞬間逼近,一把扼住胡亥的脖頸,沙啞的笑道:“別出聲,幼公子,別來無恙呢?” 那人影近在眼前,饒是營帳中環(huán)境昏暗,胡亥也看得一清二楚,艱難的道:“桀……儁……” 第46章 男寵 “桀……儁……” “是我?!蹦呛谟拜p笑。 胡亥想要大聲呼救, 告訴外面的虎賁軍,桀儁就在自己的營帳之中,但他被掐住脖頸, 根本無法順利發(fā)聲。 【想要打暈你,將你擄走的桀儁】 胡亥眼眸一動,立刻看到了桀儁頭上的標簽, 不顧脖頸上掐著的手,猛地向前一撞。 嘭—— 因著胡亥的先發(fā)制人, 在桀儁抬手的一瞬間,胡亥一下子將桀儁撞倒在地。 桀儁眼中劃過一絲驚訝, 若是論武藝,他從未輸給任何人,還是有這份自信的,胡亥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子,連武藝都不會, 更不要說反應能力了。 桀儁這一擊卻沒有得逞, 眼中閃過無數(shù)的驚訝。 胡亥撞倒桀儁之后, 爬起來便跑。 “救……” 只是他剛說了一個字, 桀儁反應迅捷,一把拽住他的后脖頸子, 狠狠一捏。 “唔!”胡亥根本沒能喊出“救命”二字, 已然陷入了昏厥之中。 “幼公子?幼公子?” 營地失火, 桀儁逃跑,韓談第一時間沖過來查看, 在營帳外面喊了好幾聲, 都沒有得到回應。 “不會出事罷?”韓談立刻打起帳簾子走進來,瞪眼一看, 營帳里亂七八糟,衣裳掉在地上,案幾上的東西被碰倒了,哪里都不見胡亥的身影。 “不好!” 韓談沖出營帳,大喊著:“幼公子不見了,快!封閉轅門!” “哎呦……”胡亥覺得脖子酸疼,腦中眩暈,呻*吟著慢慢睜開眼目,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 胡亥稍微一動,便感覺自己的雙手被綁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晃動著脖頸,向四周查看。 “桀儁?”胡亥的目光盯在旁邊之人身上。 是桀儁無疑。 四周黑漆漆一片,眼下還是黑夜,合該是在荒郊野嶺,對于胡亥來說,荒郊野嶺都長得差不多,因此胡亥也不知這里距離扈行營地有多遠。 桀儁謹慎的沒有點起篝火,估摸著是怕追兵追上來。 胡亥的眼睛亂晃,嘴里哼哼唧唧:“哎呦……哎呦好冷哦!你把我擄出來,也不想讓本公子凍死罷,要不然……要不然咱們打個商量,點起火來,給我取取暖,行不行?” “哼!”桀儁冷笑一聲,道:“我勸你老實點,點起火來,告訴秦軍你在這里么?你以為我有這般的蠢鈍?” “嘖嘖,”胡亥咂咂嘴:“果然騙不過你呀。” 桀儁又是冷笑一聲,道:“你最好放聰敏一點,這里距離秦軍營地已經(jīng)很遠,沒有人可以救你,若是你惹得我不痛快,干脆……我一刀子插進去,讓你沒命看到明日的朝陽……” “噗嗤——” 桀儁的威脅之辭還未說完,胡亥突然笑噴出來,憋紅了小臉蛋兒,道:“哈哈哈……不行、不行了,儁兒你太……太逗趣了,這么土的言辭,你從哪里學來的。” 桀儁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胡亥,道:“你不怕我?” 胡亥道:“你又沒有三頭六臂,面目長得清秀可人,我為甚么要怕你?” 桀儁道:“我將你擄劫出來,你不怕?” 胡亥平靜的道:“你本可以自己個兒逃跑,卻非要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出來,說明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廢了這么大勁兒,不會就這么將我噶了,對么?” 桀儁不說話,深深的看著胡亥。 胡亥又道:“讓我猜猜,你為何費這么大力氣,將我擄劫出來?哦是了……” 不等桀儁回答,胡亥笑瞇瞇的自問自答道:“我聽說,你與你們西嘔君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百越是許多部族聯(lián)合在一起的聯(lián)盟,而你是其中一支最強大部族的大宗主,西嘔君一直很是忌憚于你,但又不得不仰仗你,因著你很能打,每次都將秦軍打得落花流水,西嘔君對你是又愛又恨吶……” 胡亥嘆了口氣,道:“唉——你此次被俘虜,不知西嘔君那面兒,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嚼舌根,說你的壞話。興許還有你主動投誠秦軍,做了叛徒的版本,你若是自己個兒逃回越地,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所以你想了,干脆擄劫上我這個秦人的小公子,也好自證清白,對不對?若是如此,你定然希望我這一路上安安穩(wěn)穩(wěn),不出現(xiàn)一點岔子,絕對絕對不會立刻殺了我,相反的,甚至還會保護我……那我為何要害怕?” 桀儁雙手握拳,骨節(jié)發(fā)出嘎巴嘎巴的脆響,沙啞的道:“好啊,好一個靈牙利齒的小公子?!?/br> 胡亥笑道:“多謝夸獎?!?/br> 桀儁冷聲道:“我可沒有夸你!是,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我桀儁,從來都是個狠人,一點子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還是會一劍捅了你!” “哦吼……”胡亥嬉皮笑臉的道:“那我很怕怕吶。” 桀儁干脆不理他,閉目養(yǎng)神。 胡亥被綁著手腳,動作十足的艱難,一時間無人說話,夜色更是濃郁。 過了許久許久,桀儁似乎睡著了,他抱臂靠坐在一塊大石跟前,吐息平穩(wěn),眼皮也不動一下。 胡亥眼眸微轉,稍微靠過去一些,輕輕碰了碰桀儁。 【裝睡的桀儁】 【等著你逃跑,把你抓回來的桀儁】 胡亥挑了挑眉,來到桀儁耳邊,突然大喊:“喂——” 桀儁嚇了一跳,睜大眼睛道:“做甚么?” 胡亥道:“沒事啊,看看你睡了沒有。” 桀儁:“……” 胡亥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不按照常理出牌?” 桀儁沒說話,胡亥又道:“告訴你一個秘密罷,我能看到你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想等我逃跑,把我抓回來,狠狠教訓我一番立威,所以我偏偏不逃跑?!?/br> “你……”桀儁險些脫口而出:你怎么知曉? 他硬生生忍了下來,瞇起眼睛打量胡亥。 【懷疑你真的會讀心的桀儁】 “對啊,”胡亥點點頭:“我真的會哦!” 【受驚嚇的桀儁】 “別害怕,”胡亥又道:“我也只是偶爾看看你的小心思,至于某些見不得人的隱私,我都是看心情窺視的?!?/br> 【不敢置信的桀儁】 胡亥扯起謊來信誓旦旦,道:“實話告訴你罷,之所以我的君父這般寵愛我,是因著我天生與眾不同,你們越人也有巫者罷?我就是巫者,你可不要得罪我,否則會遭受天譴的!” “廢話真多!”桀儁一把拽住胡亥的衣領子,道:“既然你精神頭這般的大,不想歇息,現(xiàn)在便上路罷?!?/br> 桀儁拽著胡亥,乘著夜色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