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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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軍快速追來,從后面包抄,桀英的武藝超群,加之他還有那么多伏兵,對西嘔的地形十足了解,竟甩開了那些虎賁軍,扎入樹林之中。 “咳——咳!”胡亥被氣得不行,但充血的痛苦讓他無法開口,一開口便是咳嗽聲,眼前發(fā)黑,愣是頭一歪,被氣暈了過去。 “幼王子……” “幼王子!” “太好了!幼王子醒了!” 胡亥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口中呢喃著:“哥哥……哥哥……要找哥哥……” “嗨——”身邊有個聲音:“君上身故,王子們跑的跑散的散,只剩下幼王子一個,當真是苦命吶!” 胡亥艱難的睜開眼睛,立刻有人上前,咕咚一聲跪在身邊,道:“幼王子!” 胡亥定眼一看,是桀英,據(jù)說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桀儁的大哥。 “這是……咳咳……這是哪里?”胡亥艱澀的開口。 桀英道:“請幼王子安心,此乃是我西嘔藏身的秘密營地,絕不會有秦人知曉?!?/br> “咳咳咳……”胡亥咳嗽著,心想壞了,我被帶走了,還不知被帶到了哪里去,分明哥哥便在眼前,好端端的叫這個呆子給破壞了。 桀儁看起來挺聰敏的,一肚子壞水兒,怎么他這個大哥,除了長相相似一些,再沒一丁點兒的機靈勁兒了。 胡亥仔細打量桀英,二十來歲的模樣,應該和哥哥差不多大,面容端正,說得上是俊美,整個人充斥著一股敦厚沉穩(wěn)之氣,與一般的西嘔人不同,身材頗為高大。 “幼王子!”桀英擔心的道:“君上身故,幼王子是西嘔唯一的指望,還請幼王子一定要愛惜身子,重整我西嘔雄風!” 胡亥:“……”不必了罷! “咳咳咳……”胡亥一直咳嗽,這具身子和以前的比起來,一點子也沒有好轉(zhuǎn),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甚至加了一個更字。 桀英道:“幼王子不必擔心,各族的長老們帶來了巫師,可為幼王子診治身子。” 說話間,長老們便進入了營帳。 百越是一個大聯(lián)盟,其中西嘔國也由許多的部落組成,西嘔國君統(tǒng)領(lǐng)各個部落,部落們也有自己的長老。 秦軍勢如破竹,很多部落繳械投降,也有一些部落還在死撐,齊聚在這里的長老們,都是想要反抗秦軍之人。 隨著長老,幾個穿著古怪夸張的巫師走了進來,他們進來之后唱唱跳跳,對著胡亥“哦哦哦”“嗷嗷嗷”“吼吼吼”的叫來叫去,哪里是看病,分明是驅(qū)邪! 胡亥本就有些耳鳴,聽著他們大呼小叫,更頭疼的厲害,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都出去!” 桀英擔心的道:“可是……幼王子……” 胡亥道:“我是病了,不是傻了,不需要驅(qū)邪,弄些對癥的湯藥來便好?!?/br> 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道:“幼王子,還是叫巫師們……” 不等長老說完,胡亥道:“我是幼王子,你是幼王子?” 長老瞬間沒話了,將那些巫師趕出去。 “既然幼王子身子并無大礙,”長老道:“秦軍步步緊逼,戰(zhàn)事不等人,還請幼王子早作示下,我提議,推舉幼王子為新的譯吁宋,帶領(lǐng)咱們西嘔大軍,殺回去!殺得秦軍片甲不留!” 【想讓你送死的長老】 胡亥看了一眼長老頭頂上的標簽,因著長老言辭激昂,他說話的時候碰到了胡亥,標簽自然而然浮現(xiàn)出來。 胡亥挑了挑眉,西嘔是部落聯(lián)盟,聯(lián)盟的首領(lǐng)被稱為譯吁宋,譯吁宋不是一個人名,而是時西嘔國君的稱呼。 西嘔君剛剛身死,其他王子逃跑,只有胡亥一個人留下來,那么胡亥便是繼承西嘔君的不二人選。 長老分明是垂涎譯吁宋這個位置,所以著急推胡亥去送死,只要胡亥死了,西嘔君再無正統(tǒng)傳人,那么國君之位,便會從其他的部落之中選取。 這些長老,分明是有私心的,他們想要用胡亥來祭奠,一方面讓胡亥去硬鋼秦軍,削弱秦軍的勢力,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趁機除掉胡亥這個絆腳石。 “呵呵?!焙ポp笑一聲。 “這……”長老們面面相覷:“不知幼王子為何突然發(fā)笑?” “發(fā)笑,自是因著好笑?!焙サ溃骸伴L老所言,不覺可笑么?” “這這……”長老們更是面面相覷。 胡亥道:“我知曉,如今西嘔君身死,你們覺得頭等淺,眼界短,心眼子也少,所以想用我和我的將士們來血祭秦軍,對也不對?” 桀英立刻戒備,伸手握住腰間佩劍,怒目冷冷的瞪著那些長老。 胡亥繼續(xù)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們都懂,你們忌憚桀英的舟師,想叫我與桀英去送死,消耗一波秦軍的勢力,等我死了,西嘔后繼無人,你們再一波哄搶,這天底下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桀英為人敦厚,沒有他弟弟那么多心眼,但并不是傻,聽了胡亥這一番分析,干脆抽出佩劍,一言不發(fā),冷冷的注視著那些長老。 長老們趕緊道:“幼王子,您看看您說的,咱們都是西嘔的子民,哪里還有這樣不臣的心思?方才……方才只是一時義憤,所以急切了一些,說話魯莽,但決計沒有算計幼王子的意思,幼王子明鑒??!” “沒有最好,”胡亥道:“但若是有,我勸他最好爛在肚子里,及時止損,否則……桀英?!?/br> “卑將在!”桀英洪亮應聲。 胡亥臥在榻上,輕飄飄的道:“你的劍,可以斬下多少顆腦袋?” 桀英道:“王子令卑將斬下多少顆腦袋,卑將便斬下多少顆腦袋!” 胡亥笑道:“哦?你不問問那個人是誰?” 桀英道:“昔日里卑將忠心于君上,而今君上不在了,卑將忠心于王子,王子讓卑將斬誰,卑將便斬誰,不問緣由,不分對錯!” “好,甚好?!焙バα似饋怼?/br> 他的姿容清雅,平日里帶著一股冷清的勁頭,如今一笑起來,仿佛綻放的花朵,多了一抹嬌艷。 長老們卻無暇欣賞胡亥的美貌,咕咚跪在地上,嚇得發(fā)抖,連連磕頭:“幼王子明鑒!我們對王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天地可鑒!” 胡亥擺擺手:“對抗秦軍之事,還要從長計議,我乏了,都退下罷。” “是……” 長老們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退出營帳,退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納悶兒,這往日里唯唯諾諾的幼王子,怎么突然……突然變得這般雷厲風行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咳——”胡亥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只覺得氣虛氣短,甚至有些頭暈。 桀英擔心的道:“幼王子,你沒事罷?” “無妨,”胡亥搖頭:“幫我尋個醫(yī)者來,不要巫師。” 桀英有些為難,道:“回稟幼王子,這營中只有……長老們帶來的巫師?!?/br> 先秦時代,尤其是偏遠的部落,只有巫師沒有醫(yī)生這種事情很常見,其實有的巫師就是醫(yī)生,他們用的是救病治人那一套,但要披上巫術(shù)的色彩,才會有人相信。 胡亥道:“我不信那些長老,罷了,讓我躺一躺也好?!?/br> 胡亥想躺下來,身子一顫,險些摔倒,桀英一步搶上來,連忙扶住胡亥,胡亥正好歪在桀英懷中。 【暗戀你的桀英】 【羞赧的桀英】 胡亥:“……”??? 胡亥抬頭一看,桀英那張端正英俊的容貌,果然略微發(fā)紅,因著胡亥抬頭的動作,與桀英四目相對,兩個人距離迫近,桀英嚇了一跳,眼神亂瞟,面頰的紅暈瞬間擴張到脖頸和耳根。 “王王王……王子好生歇息!”桀英僵硬的扶著胡亥躺在榻上,趕緊后退了五六步,與胡亥拉開距離。 胡亥實在太累了,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吼吼吼——” “哦哦哦——” 好像猴子在鬼叫的聲音,胡亥被吵醒,皺了皺眉。 “王子,你醒了?” 營帳中昏暗下來,想必已然是夜里,桀英還站在那里,五六步開外的地方,竟然一動沒動,一直守著胡亥。 桀英見他醒了,這才道:“幼王子,可有甚么吩咐?” 胡亥蹙眉道:“外間如何那么般吵鬧?” 桀英道:“是安歇巫者在做法?!?/br> “又在做法?”胡亥驚訝,看來這些巫師不做法難受,沒能給自己做法,這會子不知在給甚么人做法。 胡亥有些好奇,加之睡了一覺,恢復了一些體力,便起身下了榻,桀英趕緊給他披上厚厚的披風,道:“幼王子,小心害了風邪?!?/br> 二人從營帳出來,外面正下著大雨,嘩嘩的雨水傾盆而下,仿佛要將整個營地淹沒才罷休。 營地的正中,牙旗之上,竟然捆著一個男子,因為距離太遠,雨水太重,根本看不清對方。 牙旗的周圍,三個巫師唱唱跳跳,一面跳一面轉(zhuǎn),圍著那男子,仿佛推磨一般。 胡亥道:“他們這是做甚么?” 一個長老正好走過來,道:“幼公子,您有所不知,那仆役中了邪,渾身腫起了大包,仿佛癩蛤蟆一般,十足可怖!巫師說了,這是邪性入體,若是不驅(qū)邪,很可能連累整個營地!” 男子被綁在牙旗上,垂著頭,四肢松散無力,顯然已經(jīng)暈了過去,而那些巫師還在唱唱跳跳。 胡亥大步出去,桀英趕緊跟上,雨水實在太大了,桀英接下自己的披風,伸手撐在頭頂,給胡亥遮風擋雨。 “幼王子!不能過去??!不能過去!那是邪性,會將邪氣過給幼王子的!” 長老顯然害怕,抻著脖子大喊,就是不敢走過去。 胡亥才不信這些,他來到牙旗跟前,定眼一看,正如長老所說,那男子看起來仿佛尸變一般,臉上、脖子上、手背上,但凡是裸露出來的地方,斑斑駁駁都是腫塊,紅腫的斑塊漲得發(fā)白,有的像豆瓣一堆疊在一起,有的則是連成一片,根本分不森*晚*整*理出你我。 那男子的臉上尤為嚴重,根本看不出長相。 桀英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嚇了一跳,護住胡亥道:“幼王子,小心?!?/br> 胡亥道:“這不是邪性,這是過敏?!?/br> “過敏?”桀英迷茫。 過敏這個詞,先秦還沒有出現(xiàn),胡亥道:“便是不服之癥。” 或許是因著最近天氣多變,越地又潮濕悶熱,所以這個男子過敏了,又沒有及時醫(yī)治,還在這里淋雨,過敏的十足嚴重。 要知嚴重的過敏,可是會要人命的! 胡亥道:“快,給他松綁,解下來,帶回營帳?!?/br> 巫師們連忙道:“幼王子!幼王子不可??!這人妖邪入體,已經(jīng)變成妖怪了,驅(qū)邪完成之前,不能……” 胡亥打斷他道:“你閉嘴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