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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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將閭:“……” 【不斷腦補(bǔ)的王沖】 胡亥實(shí)在好奇,公子將閭喜歡的是甚么人,于是他偷偷的,趁著眾人不注意,伸手過去,準(zhǔn)備悄無聲息的摸將閭一把。 啪! 半路殺出了程咬金,有人一把握住了胡亥的“咸豬手”。 扶蘇? 胡亥定眼一看,扶蘇緊緊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做甚么?” 【吃醋的扶蘇】 【不想讓你觸碰旁人的扶蘇】 胡亥:“……” “公子!”王沖孜孜不倦:“你快告訴我,你中意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家的貴女?” “公子,你如此心善,可不要被騙了去。” “如今的人,大多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沖瞬間變成了炮仗,平日里話就不少,此時(shí)噼里啪啦,仿佛爆炸了一般,陀螺似的圍著公子將閭打轉(zhuǎn)。 公子將閭無奈的道:“別再問了,我是不會(huì)叫你知曉的。” “為何?”王沖更是迷茫。 公子將閭道:“總之,便是不會(huì)叫你知曉。” 王沖陷入了一種新的迷茫之中,剛要繼續(xù)打破砂鍋問到底,便聽到“踏踏踏踏”的聲音,十足雜亂,有人沖進(jìn)了王家祖宅。 這里可是大秦丞相的宅邸,如今又有燕飲,不知何人敢如此大膽放肆,竟直接沖了進(jìn)來,且聽人數(shù)還不少。 “甚么情況?”胡亥伸著脖子往前看。 前廳嘈雜起來,一時(shí)間人聲鼎沸,王沖蹙眉道:“今日可是公子你的接風(fēng)宴,何人如此放肆?不行,我去看看!” “王沖,”公子將閭攔住他道:“不可沖動(dòng),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眾人一并子來到前廳,胡亥竟然看到了老熟人。 章邯一身黑肩戎裝,手搭在腰間佩劍之上,大步走入燕飲廳堂,身后還帶著黑甲大軍,攏共五十人,五十黑甲分為兩隊(duì)排開,整齊劃一的封鎖了燕飲大廳的所有大門。 “章邯哥哥?”胡亥驚訝的道。 雖然這個(gè)家的家主是王綰,但此次燕飲乃是王沖主辦,王沖走上前來,道:“章衛(wèi)尉,深夜前來,還帶著兵馬,這是何意?” 章邯拱手道:“王君子不要誤會(huì),卑將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公辦。” “陛下?” “是陛下的旨意?” “虎賁軍來拿人了!” “拿得甚么人?怕不是要追究次公子戰(zhàn)事不利的罪名?” 眾人猜測紛紜,王沖一聽,立刻將公子將閭攔在身后,戒備的看著章邯。 章邯揮手,身后兩個(gè)虎賁軍上前,眾目睽睽之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徑直來到了王綰面前。 章邯道:“王相,夜郎國女在獄中招供,說你勾結(jié)私通夜郎,透露秦廷機(jī)密,故意唆使長公子修路,聯(lián)合夜郎欲圖坑殺長公子,還請王相與卑將走一趟罷?!?/br> “甚么???”王綰一時(shí)懵了,呵斥道:“你說甚么?!老夫勾結(jié)夜郎?這是哪里來的事情?!老夫怎么不知?” 章邯脾性很好,重復(fù)道:“夜郎國女在獄中招供,是王相你聯(lián)合夜郎,謀害長公子,還提供了許多證據(jù),如今廷尉正在審理此案,王相,還請你配合,與卑將走一趟?!?/br> “廷尉?!”王綰一聽,立刻憤怒的道:“是不是李斯搞的鬼?!老夫便是知曉,甚么勾連夜郎,老夫是清白的!老夫一輩子為了大秦,怎么可能勾連外族?!狗屁的證據(jù),哪里有證據(jù)?老夫不服!老夫要面見陛下!” 章邯道:“丞相會(huì)見到陛下,但在此之前,還請丞相配合,與卑將走一趟,不要讓卑將為難?!?/br>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傻了眼,這一變故實(shí)在太復(fù)雜,簡直是急轉(zhuǎn)直下。 夜郎國女反咬王綰,說王綰與夜郎聯(lián)合,坑殺長公子扶蘇,在場眾人一聽,險(xiǎn)些全都笑出聲來,王綰可是長公子一黨的,長公子就是他的靠山,王綰是最希望長公子扶蘇成為儲君,繼承秦廷大統(tǒng)之人,又怎么會(huì)坑害長公子呢? 又聽說是廷尉在審理此案,那不用說了,一定是李斯針對王綰。 只是不知這其中有甚么樣的證據(jù),竟如此鐵證如山,令陛下派遣了章臺宮衛(wèi)尉前來抓人。 要知曉,章邯的職位雖然不算太高,但直接對接嬴政,章臺宮的衛(wèi)尉絕對是嬴政的心腹之臣,章邯的出現(xiàn),證明是嬴政授意。 王綰十足激動(dòng),畢竟今日的燕飲半個(gè)朝廷都來了,虎賁軍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子,倘或?qū)⑼蹙U拿走,那王綰還有什么臉面?這不是在朝廷面前丟盡了臉子?往后還怎么做人,怎么服眾? 王綰掙扎大喊:“老夫不服!放開老夫!老夫絕不會(huì)害長公子,長公子可為老夫作證!” 王綰踉蹌的跑到扶蘇面前,道:“長公子,你快跟諸位說說,老夫怎么可能和夜郎勾結(jié)?那日……對,那日在山里頭,夜郎的國女還要?dú)⑽遥∫徊⒆託⒘死戏?,老夫若是與她勾連,她如何會(huì)連老夫也一并子殺了,對也不對?” 王綰的思維很快,的確是這么回事,然…… 王綰問錯(cuò)了人。 扶蘇有些為難,不是他不想幫王綰作證,但他失憶了,重生以來這些日子的事情他都不記得,更不要提在夜郎發(fā)生之事了。 王綰登時(shí)失落下來,不過他恍然又想到了甚么,道:“對對!小公子,小公子你可為老臣作證!當(dāng)時(shí)……當(dāng)時(shí)小公子也在場,小公子你沒失憶!” 胡亥挑了挑眉,王綰可真是有病亂投醫(yī),竟來要求自己給他作證,他也不想想,平日里都是如何針對胡亥的,胡亥若是眼下幫他作證,那真真才叫做“以德報(bào)怨”呢! 起胡亥并不傻,相反的,他很機(jī)敏。章臺宮的衛(wèi)尉章邯親自出馬了,說明是有嬴政的授意,便宜爸爸要求當(dāng)場捉人,絕對是想要震懾整個(gè)朝廷,自己何必自作聰敏,壞了便宜爸爸的謀劃呢? 胡亥當(dāng)即裝傻充愣的道:“是么?有這樣的事兒么?我不記得了呀……哦是了,丞相你忘了,當(dāng)時(shí)我?guī)松仙叫蝎C去了,因此也不知情,不能為丞相你作證了?!?/br> 胡亥當(dāng)時(shí)以上山行獵為借口,分散了夜郎國女的注意力,其實(shí)是去抓捕夜郎的伏兵,夜郎國女要?dú)⑼蹙U的時(shí)候,胡亥是在場的,但他硬要說不在場,反正扶蘇都失憶了,也沒人能戳穿自己。 正好,讓王綰吃吃苦頭。 “你……你——”王綰指著胡亥,道:“小公子,你怎可扯謊???” 胡亥眨眨眼睛,道:“我真的不記得了啊,那么久的事兒,誰還記得吶?便算是忘了,也在情理之中罷。” “再者……”胡亥收斂了笑意,瞇起眼眸來:“不給你作證是本分,給你作證是情分,你覺著咱倆之間,有這般深厚的情分么?” 王綰一時(shí)間沒了言辭,章邯道:“王相,請罷,這是陛下的意思?!?/br> 他著重說了最后半句,王綰渾身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跌倒在地上,虎賁軍上前,押解住王綰,便撤出了王家祖宅。 一時(shí)間燕飲廳堂中恢復(fù)了平靜,不,是死寂一般的安靜。 除了吐息之人,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的酒氣全都被嚇醒了,王綰被抓入獄,這是要變天兒么? “家主!家主!”家宰跑出來,連忙對王沖道:“小君子,你快想想法子啊,家主……家主被抓走了!” 王沖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完全沒與半點(diǎn)子著急,他與王綰素來不和,王綰扶持長公子扶蘇,王沖則是扶持次公子將閭,王綰在家中多方打壓王沖的勢力,王沖巴不得他趕緊落馬才好。 更何況,月余之后便是王氏宗主的遴選,若是王綰攤上通敵賣國,謀害皇子的罪名,絕對無法繼任王室宗主,王沖當(dāng)選的幾率便會(huì)更大一些。 家宰拍著大腿,道:“這……怎么會(huì)這樣??!家主一把年紀(jì)了,怎么能受得住牢獄之災(zāi)?。【幽胂朕k法,想想辦法!” 王沖口中道:“你別著急,等找個(gè)機(jī)會(huì),我去問問怎么回事?!?/br> 燕飲被迫中斷,因著王綰被拿,第二日臨時(shí)召開廷議,雖不是大規(guī)模的朝議,但顯然廷議的規(guī)模很大,估摸著是議論王綰通敵賣國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胡亥便起了身,前往廷議的大殿,他路上遇到了扶蘇,扶蘇表情平和,和平日里沒甚么不同,倒是王沖,王沖興高采烈的進(jìn)了章臺宮,那一身的封芒和歡喜,遮都遮不住,仿佛出事的不是他們王家人一樣。 眾人進(jìn)入大殿,按照班位坐好,很快嬴政便走了出來。 眾人山呼作禮之后,嬴政也沒有廢話,讓人帶上夜郎國女和丞相王綰。 “陛下——?。 蓖蹙U一進(jìn)來,立刻咕咚跪下,大喊著:“陛下!老臣無罪!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冤枉??!” 嬴政幽幽的道:“把罪證呈上來?!?/br> 廷尉李斯親自將罪證呈上,擺放在王綰面前。 王綰顫抖的查看罪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這……這怎么回事?!怎么會(huì)如此???不可能,不、不可能!” 胡亥十足奇怪,到底是甚么罪證,讓嬴政當(dāng)夜捉拿王綰,且讓王綰如此震驚。 嬴政展了展袖袍,道:“王沖,你上前來。” “敬諾?!蓖鯖_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 嬴政道:“你來看看,這些私通勾連的移書之上,可是你們王氏的宗族印信?” 胡亥恍然大悟,原來是宗族印信! 每個(gè)大宗族,都有自己的宗主,簡單來說就是自己的家主,家主又有自己的印信,就仿佛玉璽一樣,印信代表著家主的身份,但凡有重要的文書需要發(fā)布,便會(huì)由宗主親自蓋上印信。 宗家的印信收藏的十分隱蔽,也會(huì)故意在印信上打殘作為防偽,可以說除了宗主之外,沒有旁人能用到印信。 怪不得嬴政會(huì)連夜拿人,原來李斯找到了如此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但凡通敵的信箋上印信是真的,那么王綰的罪名便跑不了的! 王沖乃是王氏的嫡系,他自然見過印信,可以分辨真?zhèn)巍?/br> 王沖上前,拿起移書展開來閱讀,不由睜大眼睛,道:“這……打殘的位置是真的?!?/br> 印信蓋在移書上,邊緣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擦破,那并不是真的磕傷,而是故意打殘。 古人用印,都講究打殘,打殘是一種時(shí)尚。 王沖一眼便分辨出了打殘的地方,道:“每次家主遴選之后,都會(huì)由當(dāng)選家主打殘印信,這些缺口無錯(cuò)的,絕對假不了。” 王沖回頭瞪向王綰,道:“我只以為你權(quán)橫了一些,沒想到你真的貪心不足,竟與夜郎勾結(jié)?” “老臣沒有?。?!”王綰大喊:“冤枉!老臣真的沒有!這印信……印信雖是真的,但移書老臣從未見過!從未見過??!” 廷尉李斯道:“王相,這移書上的字跡,難道不是出于你手?” 王沖被他一提醒,這才注意到,移書上的字跡也是王綰的手筆,他見過王綰的手書,分毫不差。 王綰道:“不是老臣所寫!!陛下你要相信老臣,老臣對大秦忠心耿耿,怎會(huì)勾連夜郎啊!” 字跡加上印信,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 王綰突然指著王沖,道:“是你!是你勾連夜郎,想要嫁禍與我??!你也是王家的人,是你偷偷盜走了印信,模仿我的手書,對也不對?!王沖,你竟如此害我——!” 王綰突然暴起,便要去抓王沖,王沖武藝不錯(cuò),向后躲閃,王綰根本抓不住他,虎賁軍立刻上前,將王綰押解。 王沖啐道:“老頭你瘋了罷!誰陷害你?我一直在邊疆,多年不曾回來,前日剛到咸陽,如何能偷盜印信,還模仿你的手書!” 公子將閭立刻站出來,拱手道:“君父明鑒,王沖一直跟隨在兒臣身邊,駐守北疆,兒臣與王沖數(shù)年不曾入咸陽,絕不可能是王沖構(gòu)陷丞相?!?/br> 嬴政淡淡的道:“我兒不必著急,朕自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