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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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貝香總覺得大少夫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做事與之前都大相徑庭。 “去,倒也不必著急!”王心月?lián)Q了對耳墜子,“你說我這一匣耳墜子,也抵不上四少夫人一對?!?/br> 這話貝香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才好,王家是清流,永平王府也是過的這樣的日子,大少夫人手頭自然沒什么值錢的物件。 那夏家是什么人家?人家給四少夫人的陪嫁聽說當(dāng)時都壓斷了扁擔(dān)。 而王心月卻想起前世,自己的首飾盒子里也不是什么都沒有,雖然那些都是夏忱忱送的,但卻也是自己的。 可現(xiàn)在……王心月在匣子里撥弄了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是不是真的重活了一回? 說不是,可是那般地真實,而且許多事也對應(yīng)了。 說是,但夏忱忱與前世卻是兩個樣子。 前世的夏忱忱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貼補給永平王府,這一世她就是個鐵公雞。 “難不成她也是……”王心月話說到一半,便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哪有這么巧的事。 第248章 不讓嫂嫂們?yōu)殡y 又坐了會兒,王心月才起身去韶光院。 不知為什么,見到王心月的時候,夏忱忱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仔細(xì)想想,大約是王心月格外怕冷,冬日里不喜出門,又為著拯哥兒,早晨請安的時間都不大能碰得上,倒真是好久都沒見到她了。 “大嫂今日怎地有時間過來?”夏忱忱起身迎了過去。 這突然間過來,總不會是來閑聊的。 “你大概也猜想到了,我是過來給你帶話來的?!蓖跣脑麓浇菐еσ猓鄣讌s不見一絲波瀾。 “傳話?大嫂真是高看我了,我哪兒知道您是給誰帶話的呢?!毕某莱勒f著又吩咐翡翠上茶點。 “不必了,把該說的說與你知道了,我便走了。”王心月都沒有坐下,開口便道,“這府里能讓我來帶話的,除了母妃還能有誰?” “哦,這怕是要緊的事,倒要辛苦大嫂跑一趟?!毕某莱酪桓毕炊牭哪印?/br> “父王要去京都參加萬壽節(jié),母妃說你有孝心,多少應(yīng)該有些孝敬?!蓖跣脑律裆降卣f出這些話來,倒叫夏忱忱聽懵了。 這是怎么回事,她們現(xiàn)在竟如此直接了嗎?夏忱忱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 尤其是王心月,她家可是清流,這番話她是怎么說出來的? 夏忱忱的神情,王心月絲毫都不意外。 “四弟妹,你怎么想的,我也好帶句話兒回去?!蓖跣脑抡f道。 “我能怎么想呢,自然是跟著嫂嫂們走了。”夏忱忱笑盈盈地看著王心月說,“不知大嫂出多少銀子,或者買什么物件兒?” 王心月瞟了一眼夏忱忱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紅寶石耳墜,“還沒想好呢?!?/br> “哦,這樣啊?!毕某莱烙值溃胺凑?,我不會讓嫂嫂們?yōu)殡y的?!?/br> 不會讓嫂嫂們?yōu)殡y?王心月抬了抬眉,這話就有意思了。 從韶光院出來,王心月直接去了寧安堂,將夏忱忱的意思轉(zhuǎn)達(dá)給了翟氏。 “什么叫不讓嫂嫂們?yōu)殡y?”翟氏沉著臉問王心月。 “兒媳也不知四弟妹這是什么意思。”王心月慢悠悠地回,然后又從懷里拿出三張銀票來,“母妃,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母妃莫少嫌?!?/br> 翟氏看著眼前的銀票,三百兩?一點心意? 王心月的陪嫁翟氏是清楚的,她能拿出這三百兩,也算是有心了。 但翟氏的臉色卻越發(fā)地難看,她想起了夏忱忱說的,不叫嫂嫂們?yōu)殡y。 結(jié)合王心月這三百兩銀票,夏忱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她是不會出比三百兩更多的,因為這樣的話就會讓嫂嫂們?yōu)殡y了。 這個賤人…… “母親,拯哥兒怕是醒了,兒媳先回去了。”王心月朝翟氏行了一禮,正要離開,卻聽到翟氏一聲斷喝,“你是長媳,整天拯哥兒拯哥兒,拯哥兒被你帶出什么來了?這么大了,膽子小得跟兔子似的?!?/br> 王心月一愣神,似乎沒明白翟氏為什么突然發(fā)脾氣似的。 “你笑什么?”翟氏大聲道。 “兒媳聽說小時候膽子小,長大了膽子可大了,母妃倒不必?fù)?dān)心。”王心月微微頷首道。 “這是哪里聽來的無稽之談,想來你也是帶不好孩子的?!钡允蠈Υ合?,去,把拯哥兒帶過來,以后我?guī)е??!?/br> “這……”春溪瞟了王心月一眼,若王心月有話,她自然也就不用做這個惡人了。 可王心月居然沒吭聲,也沒動彈,春溪只好讓春信進(jìn)來伺候,自己領(lǐng)著人去抱拯哥兒。 “多謝母妃幫忙照顧拯哥兒?!蓖跣脑略诖合吆?,朝翟氏行了一禮。 “是,母妃幫你照顧拯哥兒,你父王去京都這事兒就歸你打理了,你也是京都人,比旁人打理起來,自是會清楚許多?!?/br> 王心月也沒有拒絕,竟接了這活兒,連春信都瞪大了眼睛。 翟氏見王心月這態(tài)度,心里不由得憋悶,也沒叫她回去,任由她在這兒晾著了。 只是沒一會兒,一個小丫鬟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王,王妃,不好了!” “胡說什么呢,會不會說話?!贝盒诺闪诉^去,“究竟出什么事了,慢慢說。” 那丫鬟被春信嚇著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道:“春溪姑娘被大公子咬,咬著了!” “什么叫被咬著了?”春信看了王心月一眼,“春溪難不成對大公子用強了?” “春溪姑娘是個有分寸的,那怕是不會?!蓖跣脑虏坏珱]心疼拯哥兒,卻還在不慌不忙地替春溪說話,“母妃,拯哥兒不喜旁人接近,要不兒媳先回去瞧瞧?否則他不知道會把春溪咬成什么樣子呢?!?/br> “一起去吧!”翟氏想看看拯哥兒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心月也沒有任何話,這讓翟氏都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勁。 說起來王心月一直把“拯哥兒”掛在嘴邊兒上,可這么瞧著,她似乎也沒有很上心。 難不成,是不想替自己分擔(dān),故意拿拯哥兒當(dāng)借口? 想到這兒,翟氏臉色越發(fā)地難看。 一行人到了頤和院,只是剛到院門口,就聽到里面拯哥兒在大喊大叫。 隱隱中,還有春溪輕聲啜泣的聲音。 再怎么說也是親孫,翟氏緊走幾步,進(jìn)了院子大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翟氏的聲音,春溪立即站了起來,且把捂著的那只手露了出來,已經(jīng)被咬出血的紅色牙印子在白晰的手背上,顯得格外地驚心。 看到王心月,宋拯立即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王心月抱住宋拯,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但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見過王妃?!贝合煅实?,“是奴婢沒有辦好差事。” “怎地咬成這個樣子?”翟氏別過臉去,那模樣她瞧著心里挺不舒服的。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沒能勸好大公子。”春溪低著頭。 “倒也怪不得春溪,拯哥兒就這么個脾氣?!蓖跣脑乱贿吅逯握贿吿娲合忉尩?。 “這脾氣不也是你慣的?!钡允喜蝗绦呢?zé)備孫子,便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王心月。 王心月斂了目,沒反駁,但也沒請罪。 第249章 看不清人 翟氏見王心月如此無視自己,心里頭火氣更大,于是走到宋拯身邊伸出手去。 “拯哥兒,祖母疼你,到祖母那兒去……” 翟氏的話還沒說完,臉上便被宋拯撓了一把。 得虧一旁的春信反應(yīng)快,趕緊抬手替翟氏擋了,否則這臉上至少有幾道血印子,怕是會破相。 “這……”翟氏都被宋拯這一手給嚇著了。 “拯哥兒,這是祖母,你不可胡來?!蓖跣脑峦蝗粚⑺握诺搅说厣?,聲音格外地嚴(yán)厲。 “你這是干什么,他還是個孩子?!钡允弦娡跣脑氯绱藢Υ握?,又心疼了。 孩子?王心月看著宋拯不禁有些恍惚,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他長大娶妻后,活活把自己逼死的模樣。 “就因為他是個孩子,所以得嚴(yán)加管教?!蓖跣脑碌哪抗饩棺兊煤蒽迤饋怼?/br> “管教什么,他是永平王府的孩子,由不得你胡來?!钡允险f著想靠近宋拯,但又有些害怕,便對春信道,“你去,把大公子抱到寧安堂?!?/br> “啊?”春信遲疑了一下,但在翟氏目光的逼視下,也只能上前。 只是剛靠近宋拯,見他抬起手來,春信就趕緊往后退了去。 “稟王妃,大公子年紀(jì)小,要不叫兩個婆子來,換著把大公子背到寧安堂?”春信縮到翟氏身邊小聲建議。 翟氏眉頭微皺,但看到春溪的手,想著春信若是受了傷,自己就沒有近身伺候的人了,因此還是點了點頭。 婆子好找,隨便指兩個就是了,只是宋拯的性子太倔,依舊又吵又鬧又哭又打。 那倆婆子雖然身強體壯,但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宋拯再小也是王府的大公子,自己手?jǐn)嗔硕疾灰o,大公子破點油皮子可都是要命的。 見此情形,翟氏也有些心累,可她話都已經(jīng)放出來了,連個孫子都弄不出去,以后還怎么約束府里眾人。 尤其王心月,似乎在一旁看熱鬧吧,不論翟氏怎樣憤怒,宋拯如何吵鬧,她都是一副不聲不響的模樣。 瞧那樣子,像是經(jīng)歷了多少慘事兒似的,叫翟氏只覺得心里火起。 “再來幾個婆子,把大公子抬到寧安堂?!钡允习l(fā)了狠。 有了王妃的令,婆子們自然一擁而上,可就在這時,宋澤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宋澈。 也不知是得了消息,還是巧合。 看到鬧成一團(tuán)的院子,宋澤臉色鐵青。 “住手!”宋澤一聲斷喝,幾個婆子連忙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