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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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澤深淵之中,煉鬼大殿之內,此時一片的死寂,原本此起彼伏的哀魂怨鬼悲泣幽抑之聲,如今就如同被驚嚇到一樣,再沒有半點的動靜。 整個大殿之內,陰冷之極,即便是常居與此的那些黑暗之中的冷血爬蟲,此時竟也是耐不住這透骨的陰冷,企圖向外逃竄,可只是幾下喘息的機會,它們就冰冷的凝在了陰暗的石壁之上,再尋不到半點有生命的跡象。 衛(wèi)悲歌站在殿中,只感覺鼻息之間一股股的陰冷從呼吸之中透進體內,雖然有一身的修為,但仍有一股的寒意從心里升出來。 這股寒意不是來自周圍透骨的陰冷,而是此時此刻身在半空之中的那個黑衣長袍的煉鬼教主——鬼冥。 自從他走進這云澤深淵的一刻,就沒想過能安然無恙的出去,雖然如此,但他骨子里卻仍有一股自傲,這種自傲是與生俱來的,是自己這許多年身在魔門卻能讓魔門心驚所洗練出來的。 而此刻,這股自傲在內心里竟悄悄的出現了一道裂痕。 他無論怎樣也沒有想到,身中自己精魄煉化之器的鬼冥,竟只在旦夕之間就恢復了正常,要知道攝靈之手反噬力量最是兇悍,即便無恙也要經過幾日的煉步,而此時的鬼冥,不但沒有因反噬之力而衰弱,反到是感覺氣勢更為強大。如今周圍這異常透骨的陰冷之氣,全是由鬼冥所散發(fā)出來。 原本與衛(wèi)悲歌纏斗的暗影侍者,此時已經悄然閃進了黑霧之中,他知道此時已經用不到自己出手了,雖然是第一次看到教主出手,但鬼冥的強大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如今在這片陰冷之中,他心中卻升出一種有感而發(fā)的興奮出來,幾乎生出要拜倒在地上向教主膜拜的心思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整個中原被教主踏在腳下的情景。 鬼冥此時那只斷了手腕的臂膀只剩下光禿禿的手腕,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下垂,隱藏在那長長的袍袖之中,原本異常白色的臉此時更是半點血色都沒有,在眉宇之間,隱約有一團黑氣在不住的縈繞,就仿佛有生命一般,與那一臉的慘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從他的身上,不住的散發(fā)出一陣陣迫人的陰冷之氣,這股氣息雖然無形無狀,卻強大的幾乎讓人呼吸之間就喪失生命。 鬼冥冷冷的看著衛(wèi)悲歌,說道:“果然了得,竟然能用如此的辦法毀去我的攝靈之手,只是本教主尚未盡興,還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說話間,鬼冥似疲憊一樣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這一口氣吸的竟是如此的悠長不絕,仿佛要貪婪的吞吸進這周圍所有的生機一樣,隨著這一吸,原本一直靜靜立在最高處的高大雕像,忽然有了反應,只見從那空洞的眼睛里飄出一縷縷的黑煙來。 這些黑煙似有生命一樣,從四面八方一下子涌出來,黑壓壓的一片瞬間擠滿了整個大殿,它們在空中如同靈蛇盤動,又如同游魚戲水,相互糾纏著擁擠在這個空間之中。 這無數的黑煙此時在大殿之上,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鬼冥張大了嘴巴,原本平滑的前身此時已經在這一吸之間徒然的闊張,前胸已經向前凸起,一陣陣嘶嘶的聲音不斷的從他的嘴里面發(fā)出來。 那些忽然涌出來的黑煙原本是被拘與其中的精魂,此時在空中相互糾纏,突然掉頭一動,似乎找到了入口一樣,直奔鬼冥的口中,鼻息而去。 此時的鬼冥,就如同伸出了無數的觸角一樣,只見一群群的精魂連成長線從他的嘴巴和鼻子飛進他的身體,而隨著一批批精魂的進入,鬼冥的身體也不停的起伏,就如同蟾蜍一樣,那一身的長袍也是一緊一松,情景詭異萬分。 也不知道這巨大的雕像之中到底拘了多少的精魄,在鬼冥如巨鯨吞水一般的吸納之下,竟是綿綿不絕一般,直到鬼冥收住了氣息,那些精魂才又重新的回到那雕像之中。 此時的鬼冥表情異常的舒服,似乎饑餓了許久而一下子酒足飯飽一樣,神情全是滿足之色!而就在鬼冥的背后,原本平滑的黑袍忽然漸漸的向上凸起,似乎被什么東西所頂起來一樣。 轉眼之間,竟形成了兩個小山丘一樣的隆起,鬼冥此時嘴角一動,似乎感覺有一絲的疼痛,忽然仰天長叫,那聲音撕心裂肺般直穿耳膜,隨著鬼冥這一聲凄厲的叫聲,他背后那兩團隆起更是快速生長。 瞬息之間,頂破了長袍,只見半空中忽然一黑,再看鬼冥的背后,竟長出了一對漆黑如墨的翅膀來! “妖變?。 ?/br> 衛(wèi)悲歌失聲叫道,魔門修真,一向不拘與正法而偏行蹊徑,雖有誤行歧途,但更有進展神速者,為了能達到修真的大堂,他們甚至不惜以自己為媒來增加法力,妖變就是其中之一。 那巨大的雕像,乃是煉鬼教的圣神之像,是煉鬼教守護之神,含有莫大的力量,而那些精魄,則在這雕像之中九經煉轉,不斷的受這雕像所含力量的侵蝕,早已經或多或少的含納了其中的魔力,成了精魄之中的兇主。 一個精魄所附之力可能微乎其微,但海納百川,方才被鬼冥如此一吸,不知道有多少的精魄被鬼冥吸進了體內。此時的鬼冥,已經不再是素日的鬼冥,而成了妖化的鬼冥,他的體內,已經凝聚了這守護圣神之力。 未有變化,已經是如此厲害,更何況變身成妖的鬼冥! 那兩個漆黑如墨般的翅膀此時在空中分左右扇動,一股巨大的妖氣頓時彌漫了整個云澤深淵之中,若說之前的云澤還是個鬼魂之府的話,那么此時這個鬼府已將化成了妖洞! 鬼冥原本就類妖的臉上此時充滿了邪惡的氣息,那雙細長的鳳眼之上更生出淡紫色的斜眉,直插兩鬢,一笑之間,唇間兩顆細長的牙齒如刀般鋒利。 他就那么借著一對若墨翅膀的力量懸在空中,虎視眈眈的看著衛(wèi)悲歌,只待氣勢一振,就會把衛(wèi)悲歌撕成碎片。 “妖變!妖變!”衛(wèi)悲歌喃喃的念叨著這兩個字,表情再沒有了剛才的那般震驚,而更多的是一絲的苦楚。似乎此時讓他困擾不是眼前的妖人鬼冥,而是這兩個字。 “歷經幾百年,終于還是無法打破這個宿命!”衛(wèi)悲歌痛苦的*了一下,忽然把頭抬起來,雙眼猩紅的看著此時懸在空中的鬼冥,發(fā)出一聲超乎常人的嘶喊之聲 “妖變!妖變?。 ?/br> 隨著這一聲讓人幾乎破膽的嘶叫,身在空中的鬼冥瞪大了眼睛,幾乎不能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變化。 此時的衛(wèi)悲歌的身體,竟也發(fā)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駭人變化! “血影一門,在幾百年前曾經是魔教鼎盛時期的重要力量,也是最為……那個天驕所倚重的……”白衣女子今天的心情似乎頗有些好,盡管顧勝瀾打破砂鍋一樣的追問魔門之事,她仍是饒有耐心的給顧勝瀾講。 似乎只要是關于當年魔門的事情,都可以讓她的性子忽然好起來,顧勝瀾也似抓住了這個罩門,來了個獅子大開口,索性把心里的疑問統(tǒng)統(tǒng)的倒了出來,讓這白衣女子來解惑。 白衣女子也不以為意,原本還是在趕路,后來她索性就坐在了路邊,給顧勝瀾講了起來,如今顧勝瀾才發(fā)現,這個女人對于魔門的事情,竟知道的如此清楚。 “當年魔教主要由三大門系組成,血影為最尊,其次是蝕骨,最后才是煉鬼,而這三大門系又是大不相同,象蝕骨與煉鬼,都是因為修煉的功法而叫出這樣的名頭來,唯獨血影,卻不是這樣!” “血影不是這樣?它特別在哪里?”顧勝瀾有些奇怪,不由得打斷了她的話追問道 白衣女子嗔怪的橫了顧勝瀾一眼,似不滿他隨意就打斷自己的話,但卻仍是繼續(xù)說下去。 “血影一門的來歷頗是古怪,所以稱作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門系的人都是血影一族” “血影族?”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一門的人是血影族人,就如同清風閣一族是上古五大部落之木族所化而來一樣,只是這血影族人又與其有所不同,清風一門,非我族類,而血影族,則是妖化的人,他們一生下來,體內的血液中就流淌著能化身為妖的潛質,由于他們體質不同,所以血影人只要稍作修行,就會有極高的成就!” “原來如此……”顧勝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正因為是這樣,血影人一直以來就被中原修真視為妖孽異類,每每見到必殺之而后快,其實相比于那個清風閣,血影人這點古怪又算的了什么!”白衣女子略有些嘲弄的說道 “清風閣?清風閣又怎么了?”顧勝瀾奇道 白衣女子看顧勝瀾一副疑惑的表情,擺了擺手,說道:“非我族類,必有異心,這話是當年他教給我的……” 她忽然一愣,眼看著顧勝瀾又要張嘴問什么,連忙說道:“你到底聽不聽我說!” 顧勝瀾頓時一啞,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得又繼續(xù)聽白衣女子說下去。 “自此,血影人與中原修真結下了不結的仇恨,單畢竟身單力孤,無奈之下,血影人只好選擇了遁走南荒,他們知道,只有南荒,才可以成為他們的棲身之所” “南荒,又是南荒……那到底是如何奇異的地方啊……”顧勝瀾在心里暗暗的想道,不禁又記起了那個神秘的老人。 “這一躲就過了好多年,直到血影族碰到了那個,那個天驕烈云……”白衣女子的眼睛里幻化出一絲亮麗的神采來。 “那時候他雖還年輕,但卻是名震八荒的人物了,血影一族見到了烈云,立刻為其所傾倒,于是整個血影族人,便跟在了烈云的身旁,成為他締造魔教輝煌的最大功臣,而血影門,也因而得以重新回到中原,那時候,中原修真再無法威脅到血影門了,可以說整個魔教,只有血影門才是他最有力的依仗,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在五百年前那一場顛倒黑白的爭斗,血影門幾乎全軍覆沒!”女子恨恨的說道。 “那么說,衛(wèi)大哥,是如今這世上唯一的血影族人了?” “若我沒有推斷錯的話,該是如此了……也只有血影的門人,才能讓他最放心,否則,你衛(wèi)大哥又怎么會有當年的魔教的總令,又怎么能知道這圓月之輪的秘密!” 顧勝瀾點了點頭,說道:“難怪衛(wèi)大哥如此……”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衛(wèi)悲歌與柳青眉的身影來,不由得一酸,想起當日自己見到柳青眉的那種表情,知道這兩個人似再沒有什么希望能在一起了,旋而他又想起了琪琪,身邊的女人明明就是琪琪的模樣,可卻真的是近在咫尺而遠隔天涯,這世間,萬般雖苦,卻怎如相思之苦。 他強收心神,對這女子說道:“若如此,想必衛(wèi)大哥已經到了云澤了,我們還是立刻走,免得大哥落單!” 那女子奇道:“知道衛(wèi)悲歌是血影一族,你還要幫他?” 顧勝瀾淡然一笑,說道:“這與我又有何干?”說罷,竟不等這女子,自己率先而行了。 此時的衛(wèi)悲歌,在鬼冥驚訝的目光中,身體發(fā)生了駭人的變化,只見那一襲白衣,此時似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一樣刺的四分五裂,雪白的衣片若雪花一樣落在地上。 再看衛(wèi)悲歌,全身上下筋rou賁張,虬勁突兀,全身上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完全被一層紅光所籠罩,借著光芒的照射,只見在皮膚之上,竟泛起了一層細小似魚鱗一樣的鱗甲,那些鱗甲雖然細小,但卻是層層疊疊,轉眼間把衛(wèi)悲歌籠在了其中。 再看衛(wèi)悲歌的雙眼,似燃燒的兩團火焰一樣,充滿殷紅的顏色,深深的向里凹下去,卻更讓人覺得冷酷無比。原本圓潤的雙耳,此時也驟然銳化,尖尖的耳朵如同鑲在兩邊一樣,襯托著早已經變了顏色的那一頭紅發(fā),再不復昔日那幅倜儻臨風的模樣。 “你竟是血影門人!”鬼冥雙眼如刀的盯著眼前再沒有半點痕跡可尋的衛(wèi)悲歌。 衛(wèi)悲歌慘然一笑,以一種近似古怪的沙啞聲音說道:“妖變,竟在我血影人的面前使起了妖變,如今就要讓你知道為什么當年血影門在圣教之中為最尊!” “沒想到血影一族竟然還有人活在這世上,五百年前那一戰(zhàn),你們到底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相比與你們背信棄義,血影門已經對得起圣主的眷顧了,而如今你們竟還不思悔改,忘了當年圣主何以作出那么大的犧牲,忘了當年你們跪在圣主前的血誓,竟還要狡辯嗎?” 說話間,衛(wèi)悲歌全身緊收,接著雙足猛的一躍而起,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弧度,直向鬼冥而來。 鱗甲紅光中,衛(wèi)悲歌雙手十指似十把尖刀一樣,閃閃發(fā)光,向鬼冥那漆黑如墨的妖化雙翅抓去。 血影族人,最擅妖化,鬼冥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集守護大神之力所化成妖,竟又正好和衛(wèi)悲歌對上了,心里不禁一陣的怒火,雙翅一振,帶著身體向上飛升,同時兩道黑氣似箭般向衛(wèi)悲歌射來。 此時鬼冥周身上下蘊含著請魔之力,即便衛(wèi)悲歌身體妖化,也不敢托大,只身體在空中靈活的一扭,便讓過了那兩道黑氣,同時十指長甲似不受距離限制一樣的向前伸展,寒光一閃之間,竟就那么把鬼冥身后的妖變雙翅抓住。 一抓之上,那十指長甲猛的反扣,深深的刺了鬼冥的雙翅之中。 衛(wèi)悲歌一愣,沒想到竟這么容易就讓自己得手了,要知道毀了這雙翅,就等于把鬼冥打回了原形,到那時湖,即便鬼冥修行再深,也無法片刻就恢復過來。 此時兩人身在空中,卻是面對面而視,衛(wèi)悲歌十指緊緊的扣住那兩只翅膀,正要發(fā)力,忽然發(fā)現眼前的鬼冥臉上竟綻開一絲笑意,似乎并沒有感覺到背后雙翅的痛楚一樣。 “你有手,難道我就沒有嗎?” 在鬼冥那寬大的衣袖中,赫然伸出了另一只手,另一只始終藏在袖袍之中的手,一只如同背后雙翅一樣漆黑如墨的手,狠狠的印在了衛(wèi)悲歌的前胸之上。 衛(wèi)悲歌如受雷擊一樣,在一印之下,全身猛的發(fā)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在這一只黑手之下完全干枯了一半,他凄厲的發(fā)出一聲長嘯,那緊緊扣在鬼冥雙翅上的雙手卻猛的一用力。 一蓬黑霧呼的出現在兩人之間,與此同時,鬼冥從喉結處發(fā)出了悶吭的聲音,似也再忍受著百般的痛苦煎熬,兩人在那騰出的黑霧之中,身體下墜,就那么毫無支撐的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