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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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鬼冥在十萬大山封印臺上,與顧勝瀾一戰(zhàn)而敗,全憑著當時混亂的局面而得以脫身,這一戰(zhàn)下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在朱雀烈焰的攻擊下受傷頗重,當日朱雀神魄顯形,以烈焰之爪幾乎穿透了鬼冥的身體,此后鬼冥雖然強借法術(shù)以抑制傷勢,但那朱雀烈焰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任憑如何怎么消磨不去,更為可怕的是,鬼冥的身體竟然開始腐爛。 盡管鬼冥幾可通天,但想盡了辦法,仍無法恢復到正常,這時他才明白何以當年即便連魔君之威都要畏朱雀之三分,蓋因這朱雀烈焰對修魔之人有著致命的傷害。 鬼冥原本是天賦過人,雖然可以借他人之體而擺脫此痛苦,但尋常人的身體又豈是鬼冥所能看得入眼的,而眼看著這副身體再沒有半點的希望,身邊的暗影使者只化魂脫體,將自己的身體讓給了鬼冥。 如此之舉在魔教之中,也算難得了,如今暗影霧隱兩大使者,均已喪命,當年偌大的煉鬼教也就剩下了鬼冥一個教主了。 雖然暗影的身體相較與他人為上,但鬼冥卻始終無法再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更讓他惱火的是自己從圓月之輪中得到的力量,也如同消失了一樣,在這副身體之中沉寂起來,任憑鬼冥如何的施展,都無法再呼喚出來。 故此,如今的鬼冥才若那暗影一般,深深的隱藏在黑霧之中,雖擁有強大的妖力,卻再無法施展出來,這讓鬼冥如何得以安心。 這些日子以來,鬼冥幾乎走遍了中原,尋找適合自己的身體,可竟然都是無果而返,無奈之下才來到南荒,希望在這里能有所收獲。 日前他就看到了林秋風四處所留下的記號,那是只有魔教中人才懂得的印記,鬼冥暗自也是奇怪這南荒竟然會有魔教的人,所以今夜才到此暗中尋找,卻沒想到正看見林秋風在這里雜耍一般的施法,鬼冥對此子甚是不屑,盡管同為魔教中人,但林秋風之所為卻是太過萎縮而失之大氣,試想鬼冥也曾只身獨上封印臺,骨子里也有一股的狂放之意,又如何能看得慣林秋風。 故而才施法壞了林秋風的好事,卻沒想到竟看到了長昊。 長昊本有皇族之血脈,天格豐滿極有天賦,偏偏卻只修行了大殷皇族的低級煉氣之法,之前又被顧勝瀾幾乎完全廢去,可以說此時的長昊對于鬼冥來說,無疑與天賜之物般。 要知道皇族之血脈,中有浩然之氣,貴不可言,即便是鬼冥之前的身體,也未見得要比他要好,所以鬼冥才會如此的高興,蓋因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此時他占據(jù)了長昊的身體,只覺得一種久違的力量重新的充斥著全身各處,那種有若實質(zhì)一般的感覺當真是讓他欣喜不已,這皇族之血脈,果然非同一般,久以沉寂的魔君之力又再度的蘇醒過來,雖然此時還不能完全運用自如,但只需稍加時日,自己一定更勝從前。 風沙之中,只見長昊的身體不住的變化,那張雍容的臉上不住的扭曲又不住的變化,似在痛苦的掙扎一樣,口中的牙齒也被咬的咯咯直響,半晌才恢復了平靜。 此時的鬼冥,已經(jīng)完全的占據(jù)了這副身體,長昊那微弱的神念在鬼冥面前,絲毫沒有半點的抵抗能力,稍一用力,就被鬼冥化去,連灰塵都沒有半點,身為煉鬼教主,最擅長的莫過于如此,更何況此時的鬼冥,攜挾著從圓月之輪得來的魔君之力。 鬼冥轉(zhuǎn)過身來,伸出手來仔細的看看,一向來鬼冥對于這雙手極是看重,曾經(jīng)那副身體就是這雙手珍惜的最好,那是一雙魔手,如今長昊的這雙手雖然比不了曾經(jīng),但長昊也是極善保養(yǎng)之人,總體來說還并沒有讓鬼冥失望。 他抬起頭看著那早已經(jīng)被自己以法力鎮(zhèn)住的林秋風,臉上洋溢出一股長昊似的微笑來,雖然神占體主,但身體也會反過來影響鬼冥的一些習慣和思想,這笑容就是如此。 林秋風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那笑容分明是長昊的笑容,可那眼神卻是如此的恐怖,那股陰冷的殺機和死氣讓林秋風幾乎閉上眼睛。 “說來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恐怕我還要在這荒漠之中晃蕩,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身體……”鬼冥看著林秋風,不冷也不熱的說道。 此時的林秋風,哪里還能說出半句話來,只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人。 鬼冥又緩緩的說道:“原本咱們也都是同道中人,傷你一命與我也沒有半點的好處,所以我這次來,是沒想要你命的” 林秋風聽到鬼冥如此說,那雙恐懼的眼睛里閃出一絲求生的希望之色來,他是真希望鬼冥能忽然轉(zhuǎn)性放過自己,可轉(zhuǎn)眼之間,他那雙眼神又重新的被恐懼所取代。 因為鬼冥已經(jīng)輕輕的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一只可以瞬間要命的魔手。 只聽鬼冥又是語氣一嘆,說道:“但是我占據(jù)的這副身體,之前你卻是騙的他好苦,說什么你是長青門的門主,對魔教可以呼風喚雨,讓他對你如上賓對待,更不惜將身家性命都賭在你身上,如今我用了他的身體,也不能白用,總要替他做點事情吧,想來這道理你也是明白的……” 說話間,鬼冥那伸出的手五指張開,扣在了林秋風的頭頂之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似不忍看到眼前的一切一般。 只見林秋風五官猛的一陣扭曲,隨著那五指,一道道青魂從林秋風的頭頂脫體而入,又逸入了鬼冥的手指之間。 林秋風五官此時已經(jīng)完全挪移,那已經(jīng)變了形狀的嘴最后終于吐出了兩個字:“饒命……”便再沒有了半點的聲音。 不一刻的功夫,鬼冥就把手收了回來,隨著鬼冥五指的放開,林秋風的身體就如同一個腐木一般,啪的倒在了地上,再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當年風頭正勁的魔門三公子,如今卻已經(jīng)命歸九天。 鬼冥收起手,眼睛看都不看林秋風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對于鬼冥來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能將這身體與自己完全的融合,達到完全超過昔日的境界。 南荒黑夜,黃沙漫卷,卻任誰也想不到,魔神已經(jīng)悄悄的降臨了這里。 一晃數(shù)日,南荒的狼騎已經(jīng)將陣線完全的退后,甚至快要把昔日的戰(zhàn)果完全的回吐出去,這讓狼王坐立不安,而此時南荒八部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滿的聲音,對于狼王這種行為視為坐以待斃,更有甚者已經(jīng)直指狼王的位置,覺得狼王已經(jīng)不適合再坐這個位置,該由能者取而代之。 此時的狼王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亂轉(zhuǎn),他非是不想進攻,而是不能進攻,如今八部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如同默契一般的把自己的部隊向后撤離,而將狼王自己的突狼軍孤立到了前面,明顯是要消耗狼王的力量。而狼王自己更是有苦說不出,若是進攻,前面已經(jīng)有中原修真布下的法陣,在沒有人相助之下根本無法破結(jié),若不進攻,那自己如今的位置又是岌岌可危。 當日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長昊的身上,可如此已經(jīng)過了數(shù)天,長昊那邊卻是一點的動靜都沒有,長昊對外托病,已經(jīng)連續(xù)多少天都不曾出過自己的住處,不但尋常人不見,就連自己派過去的使者都吃了閉門羹,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如此等下去,恐怕還沒等到長昊的救兵到,自己就已經(jīng)不保。 狼王在自己的金頂大帳之中來回的轉(zhuǎn)著圈,雙眉皺成了一團,終于咬了咬牙,決定自己要親自去走一趟,看看長昊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想和自己拖延時間,那即便自己垮掉,也一定要把長昊這條命拿走。 打定了主意,狼王剛要命令人帶隊奔長昊的住處,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口有侍衛(wèi)傳話,說長昊先生到了。 此話一出,狼王就如同得到了寶貝一樣,急忙讓人進來。 只見帳門一開,長昊從外面走了進來,多日不見,只見長昊的臉色并沒有如同大病一場般的難看,反而是精神飽滿,就如同睡了一個飽覺一樣,雙眼之中更是神光連連,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狼王見此情景不由得心生怒氣,語帶責問的說道:“先生如此多日閉門不出,我還以為先生當真是病了,如今一見,恐傳言不實??!” 長昊聞言呵呵一笑,說道:“我知狼主如今的處境,但切莫著急,我已經(jīng)為狼主想好了辦法……請狼主把八部的首領(lǐng)召集到金頂大帳議事吧!” 狼王聞言面容一緩,語氣卻是有些急迫的問道:“先生是否已經(jīng)請來人了?” 長昊點了點頭,又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說道:“且等八部的首領(lǐng)都到了這里,再與狼主詳細說……” 狼王心里頓時有些的不滿,暗想你何時要看這八部首領(lǐng)說話了,你今日的地位難道是八部首領(lǐng)給的嗎?當真是莫名其妙,可看長昊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又似乎覺得可能是要給自己一個天大的喜訊,而在八部首領(lǐng)面前公布出來則是為自己來重新爭回尊貴的位置。 一想到這里,狼王也就不再繼續(xù)問下去,只傳令召集八部首領(lǐng),說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議。 自長昊閉門不出之后,狼王定著上下的壓力,都再沒有力氣來商議什么要事,如今忽然傳令,讓八部首領(lǐng)也是覺得意外,本來這八個部落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就隔岸觀火看個熱鬧,一直等狼王的突狼軍被武王一口口的吃掉然后便將其趕下臺,更甚至八部首領(lǐng)如今已經(jīng)在暗地里選好了下一個狼主。 如今忽然又聽到狼王的傳令,似乎已經(jīng)百計莫籌的狼王又有了新的對策,八部的首領(lǐng)并沒有如常一樣聞令而至,相反到是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對應之計,眼前的形式實在是把狼王扳倒的最佳時機,這八部首領(lǐng)任誰也不想看到此時的狼王再有翻身的機會。 且說狼王在自己的金頂大帳之中傳令多時,卻仍不見一個人影過來,與以往的情景大是不相同,頓時狐疑起來,何以八部的首領(lǐng)都齊齊未到,莫不是當真要造反了不成。 狼王一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有些的不安,他求救一般的看向長昊,在他的感覺中,長昊就是他的救星一樣,且總能替他化險為夷。 長昊見狼王有些不安的眼神,微微一笑,說道:“當日南荒金頂盟約,曾有約定,狼王乃是南荒之首,有無上之權(quán)利,且以狼牙金令為權(quán)威的象征,狼主今日召集不到這八部的首領(lǐng),又為何不試試用狼牙金令?” 狼王一聽,有些躊躇的說道:“狼牙金令自金頂盟約之后,從來未曾動用過一次,如今如此草率的動用,是不是有些的不妥啊?” 長昊搖了搖頭,說道:“狼主要知道,如今八部首領(lǐng)齊齊不至,已經(jīng)是將不受皇命之相,難道狼主還不明白嗎?狼牙金令此時不用又待何時?且狼主需一振雄威,將最后拖延而至的首領(lǐng)斬首示眾!方才能安鎮(zhèn)軍心,否則的話,狼主之位不保矣……” 狼王聽到此言,全身一震,如今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了,看來若不能立威,就等于自毀無疑,狼王眉頭一皺,忽然一聲大喝:“給我請出狼牙金令!” 長昊站在狼王的身后,面含笑意,兩眼之中卻閃過一絲陰冷的得意…… 狼牙金令乃是在金頂大會之上,各部首領(lǐng)歃血為誓,融入血狼牙之中,又以紫金鑲造而成,不僅僅代表著狼王的最高權(quán)威,更代表著南荒歷代首領(lǐng)的無上威嚴和承諾! 歷代狼主,從未有敢輕易請出狼牙金令的,如今這還是第一次。 就在狼王請出了狼牙金令的后一刻,聚集在一起的八部首領(lǐng)就得到了消息,不由得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狼王竟然會出此手段,將狼牙金令請出來,這明顯是針對著自己而來的,金令一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違抗的。 八位首領(lǐng)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覺得與其等著金令來,還不如現(xiàn)在就如令而至好了,若是等到金令到了眼前,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那時候再作什么都晚了,沒有人膽敢冒著褻瀆祖宗的威嚴承諾來做事的。 就這樣,八部的首領(lǐng)先是回到自己的部落當中,又從自己的部落出來,先后來到狼王的金頂大帳之中。 只見金頂大帳之中,狼王面冷如冰的坐在那里,下垂手處則是許久都未謀面的長昊,而在狼王的正前方,一個彎彎的閃著金光的狼牙擺放在那里,這狼牙通體若白玉一般,但牙身之上卻布滿了血絲一樣的紋路,正是狼王的權(quán)利象征——血狼牙。 眼看著狼王那雙充滿了殺機的眼神,八部的首領(lǐng)不由得心里一虛,畢竟狼王坐上這個位置已經(jīng)數(shù)年,盡管如今勢不如前,但積威仍在。 狼王看著下面的八位首領(lǐng),一雙眼睛不住的在這八個人的身上來回的巡視,最后落在了青山部落首領(lǐng)木帖的身上,他陰沉沉的說道:“你的部落距離我這里可遠?” 其他七個部落的首領(lǐng)見此情景,不由得心一縮,這青山部落的首領(lǐng)木帖在這八個部落首領(lǐng)當中最是有威信,也正是這個木帖,成了他們準備新推舉的狼王,卻沒想到這老狼王竟然目光如炬,一眼盯上了他。 木帖穩(wěn)穩(wěn)的低一下頭,算是對狼王施禮,然后說道:“雖然不是最遠,但也差不多了……” 狼王冷冷的說道:“納丹就要比你遠,白河的扎里也不比你近很多,何以只有你姍姍來遲!” 木帖的心里微微一動,暗罵自己不夠謹慎,讓狼王抓住了把柄,可如今問起來,卻又不得不回答,他小心的回答道:“路途本來就不近,路上馬兒又忽然受了驚嚇,所以才來遲了……” 狼王聞言曬然而道:“馬兒受了驚嚇,這南荒之中,誰不知道納丹的刀最利,木帖的馬最快,若是你的馬還能受驚,那當真是天意了!” 說罷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接令而遲遲不至,以致延誤軍機,木帖,既然你的馬都能受驚,那你的腦袋還是別要了!”說話間軍帳門一開,涌進若干侍衛(wèi)來,各個手持利刀,其中兩人上前只把木帖按翻在了地上,等候狼王的發(fā)落。 此變突然,其他七個部落的首領(lǐng)誰也沒想到狼王竟然會如此強橫,眼看著木帖的人頭就要落地,一向最是強悍的納丹一步跨了出來,大喊道:“狼主難道要讓自己的刀沾上兄弟的血嗎!若真的是這樣,那也算納丹一個!” 隨即其他的幾個首領(lǐng)也紛紛的站出來,一個個怒目而視,看著此時高高坐在上面的狼王,一時間整個金頂大帳之中,竟是陷入了劍拔弩張的境地……(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