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樓那個嗎？”蔣立偉問。

    “嗯，那個除了是空房，哪哪都最合適。”

    蔣立偉一直自己住一個房間，自由慣了，跟別人擠一間，張東橋怕委屈他。

    蔣立偉剛拿鑰匙時還有點兒沒回過味兒來，后來越想越激動，吃完飯沒休息就開始收拾東西。

    “哥你別裝了?！笔Y立偉說。

    張東橋把單人床從大庫里拉過來，想先裝好晚上用：“不裝那小孩睡哪？”

    “睡我床?！笔Y立偉往包里裝衣服，“我晚上去十五樓住。”

    張東橋瞪著他：“那兒還什么都沒有呢！”

    “一會兒我把這床拉過去?！笔Y立偉圍著還沒組裝的木頭看，“把座椅放倒，后邊打開，能拉過去?！?/br>
    “那房子很久都沒人住了。”張東橋翻出一把改錐，“屋里一層灰，得先做做衛(wèi)生才能住。”

    “晚上我收拾。”蔣立偉把被褥卷在一起，“一會兒我去超市買東西，又沒家具，很快就弄完了?！?/br>
    張東橋想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工具：“行吧，那我不裝了?！?/br>
    萬林生把許成凱放到地鐵站，等到店里時，后廚正忙得熱火朝天。

    換完衣服萬林生沒往前邊去，直接就在后邊忙上了。

    “誒？哥你來了??？”小慧進來就看見萬林生在忙活，“前邊有人找你呢，剛我給你發(fā)信息沒看見吧？他說不著急，我就沒給你打電話?！?/br>
    “誰?。俊比f林生擦擦手問。

    “說姓賀?！毙』壅f，“之前來過，我說你不在，他說沒什么事兒，等一會兒?！?/br>
    萬林生嘆口氣，解開圍裙，往柜子上一扔，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沖賀夏陽頻繁聯(lián)系張東橋的架勢，就知道他壓根兒沒放棄。

    賀夏陽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萬林生一出來他馬上就站起來，點頭笑笑：“耽誤你時間了，我出來辦事，路過，順便進來待會兒?！?/br>
    萬林生心說不知道你這個順便是從哪順的，大概從張東橋的大門口順過來的。

    “剛才出去了?！比f林生伸手指指椅子，“請坐，久等了，找我有事兒？”

    “咱們出去坐會兒？”賀夏陽說，“我看附近有個咖啡廳，去那兒聊聊吧?！?/br>
    萬林生勾著嘴角看著賀夏陽，沉默了幾秒：“行，等我換一下衣服。”

    咖啡廳不遠，萬林生沒開車，帶著賀夏陽往外走，快到門口時，陳海聰從外面回來：“干嗎去？”

    “出去一趟?！比f林生突然想起來點兒什么事，“對了，燙傷膏快沒了，我一會兒捎幾管回來。”

    “行。”陳海聰點點頭，“你看著買?！?/br>
    萬林生往旁邊一側身，陳海聰才看見從后邊跟著出來的賀夏陽。

    “你好。”賀夏陽打了個招呼。

    陳海聰一愣，過了兩秒點了下頭：“你好?！?/br>
    萬林生拍了一下他肩膀：“回屋吧，順志正找你呢?！?/br>
    陳海聰拉住萬林生胳膊，小聲說：“有事兒趕緊給我打電話?！?/br>
    “有個屁的事兒，放心吧?！比f林生把陳海聰往門里一推，轉身走了出去。

    咖啡店裝修得很雅致，從店里走過來不過十來分鐘，萬林生卻是第一次進來。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問：“喝點兒什么？”

    “都可以，什么都行?！辟R夏陽笑笑。

    萬林生起身，去吧臺點了杯拿鐵，又給自己點了一杯牛奶。

    店員很熱情，給他介紹了當季新品，問他辦不辦會員。

    “你不喝咖啡？”賀夏陽看著那杯牛奶問。

    “很少。”萬林生喝了口牛奶，“喝了怕晚上睡不著?！?/br>
    賀夏陽也喝了一口，隨后清清嗓子：“我來找你，是因為東橋。”

    “我知道?！比f林生笑笑，“咱倆也沒別的交集?！?/br>
    “我們的事兒不知道你了解多少?！辟R夏陽看著他，“我倆以前感情很深?！?/br>
    “該知道的都知道?！比f林生靠到椅背上，“多深那不也是以前么?！?/br>
    “你不用緊張?！辟R夏陽說，“我不是來挑釁的?！?/br>
    萬林生都無奈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定義挑釁，也不知道他從哪看出來的緊張，說這話更像是在安撫他自己。

    “我不緊張?！比f林生手指點點椅子扶手，“你這樣挺好，有什么說什么，還有什么問題今天就全都聊開了吧，話不直說，我可能聽不明白?！?/br>
    “我就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你和東橋的事兒。”賀夏陽轉了一下杯子，“我猜你們在一起時間不長，你可能還不夠了解他，他當初為了我能做到退學。”

    “是?！比f林生點點頭，“你不也為了自己轉學了嗎？你們倆確實為了你都付出了不少。”

    賀夏陽抿住嘴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張東橋口中善良穩(wěn)重善解人意的哥哥。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放不下他，也一直都單身，從沒對別人動過心思?！辟R夏陽笑了一下。

    萬林生喝口牛奶，挑了下眉。

    給你頒個王寶釧獎，不知道她老人家會不會半夜過來打我一頓。

    “初戀都是最難忘的，每個人都經歷過?！辟R夏陽盯著咖啡杯，“尤其是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

    那是你經歷的嗎？那不都是張東橋經歷的嗎？

    我初戀是男的，這點我確實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