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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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次的一些私心讓他把那幾條裙子帶回了家,他不說,也沒人敢動,那些裙子至今還堆在他衣帽間里,占據一個顯眼的位置。 “再忙也別把靜兒給晾著?!北R雅君跟在他身邊說:“要不是靜兒跟你jiejie一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系人家了,這靜兒好歹是舒瀾介紹你認識的,咱孟家人辦事不能有失風度?!?/br> “好?!泵鲜婊磻溃骸澳前萃心赣H重新給她挑吧?!?/br> “那......那裙子?” 他淡聲:“過季了,挑別的吧?!?/br> “好?!?/br> 盧雅君沒多想,挽著他一路往棠園去。 孟老爺子孟珩,今年已過八十,但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退居二線多年仍是耳聰目明,心明眼亮,遠揚集團24%的股權至今還握在他的手中。 老爺子喜靜,一直住在景山西北角的棠園之中,平時少有人打擾,偶爾約上老友品茗賞花,聽戲下棋,日子也過得閑適有趣。 日常聚餐,家中也不算是熱鬧,孟舒淮進門迎上兩道直直的目光,來自孟舒瀾和程靜兒。 程靜兒起身甜甜喊他二哥,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孟舒瀾靠坐在老爺子那把黃花梨太師椅上,指尖敲著扶手淡聲問:“舒淮,最近很忙嗎?怎么今天都沒空去接我?還讓靜兒辛苦跑一趟?” 孟舒淮還未應聲,程靜兒就急道:“接瀾jiejie哪兒談得上辛苦?正好我今天也閑著,能幫上二哥的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程靜兒心里再清楚不過,她的家世比不了孟舒淮之前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孩子,所以她很需要孟舒瀾能幫她一把。 而孟舒瀾能撇開家世原因將自己帶到孟舒淮面前,那她對孟舒瀾一定有家世以外的利用價值。 這個價值她暫且不清楚,但她知道,這會是她順利嫁進孟家的關鍵。 她也很慶幸自己頭腦清醒,沒有一門心思撲在孟舒淮身上,可以看清局勢,做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聽見程靜兒用意明顯的一句話,孟舒淮并沒有回應,反倒是直面孟舒瀾問:“姐也沒通知我去接,怎么回來還要質問我為什么沒去?” “是嗎?”孟舒瀾接話:“那看來真是我忘記了。” 她哈哈一笑,沖程靜兒說:“今天辛苦靜兒了?!?/br> 程靜兒表面附和,心里有多尷尬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心有忐忑去看孟舒淮,卻見他垂眸看表,似乎并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盧雅君扶著老爺子姍姍來遲,見自己兒子面色不太柔和,忙出聲緩和:“怎么都站著?張伯的菜做好了,快去餐廳坐?!?/br> 孟舒淮走上前,替盧雅君扶著老爺子往餐廳去,程靜兒走在最后,暗暗覺得這姐弟倆的相處模式有點奇怪。 在此之前,她總聽人說孟家姐弟雖是同父異母,但卻聲氣相投,關系緊密。在很多重要的商務場合常拍到兩人交頭接耳,談笑風生。 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出了問題,她總覺得這姐弟倆似乎不是看起來那么和諧。 第6章 水中月 / 孟老爺子身材清瘦,端方儒雅,年輕時行峻言厲,侃然正色,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主,退休后于景山頤養(yǎng)天年,因著喜靜的緣故,也極少有人登門叨擾。 程靜兒第一次見孟老,因其嚴肅,她心中誠惶誠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餐廳落座,老爺子開口問孟舒瀾:“幾時到家的?看過清漪了嗎?” 孟舒瀾在老爺子身側坐下,輕聲回答:“沒到多久,清漪今夜有些不舒服,陳阿姨已經帶著睡下了?!?/br> 老爺子淡淡看她一眼,沉聲提醒:“工作再忙,自己的女兒還是得用心照顧?!?/br> “是。”孟舒瀾應聲:“爺爺說的是,平時是我疏忽了,回頭我再給清漪多配個阿姨。” 餐廳燈光落在老爺子鏡片上,有一瞬間的反光,孟舒瀾看得不清明,沒能揣摩到這個眼神的意思。 盧雅君適時出聲,向老爺子介紹程靜兒,老爺子淡淡“嗯”一聲,沒什么情緒,只算是知曉。 張伯端來最后一盤菜,熱情招呼著他們動筷子,孟舒淮不怎么說話,但卻在照顧老爺子用餐方面極為用心妥帖。 孟家人吃飯不太愛說話,就算交流也是低聲細語,程靜兒坐在桌子的最末尾,既插不上話,也不敢開口。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想要融進這個豪門大家族是有多么困難。 晚餐結束時天上下了點兒小雨,盧雅君本想讓孟舒淮送程靜兒回去,老爺子卻出聲喊住孟舒淮,讓他陪著多聊兩句。 程靜兒沒有理由多待,由盧雅君安排司機送回了家。 孟舒瀾看著孟舒淮為老爺子泡茶,眸光驟然變得鋒銳,臉色也開始轉冷。 她心中輕哂,這盧雅君來孟家二十多年,慣會曲意奉承,沒想到生個兒子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爺子接過孟舒淮泡的茶,輕輕嗅后細細品,贊道:“舒淮手藝又見精進?!?/br> 孟舒淮回:“是爺爺的茶好?!?/br> 老爺子手中握著茶盞,像是自言自語般道:“舒淮明年就三十了吧?” 老爺子眼神遙遙看遠處,似乎是人到了這個年紀,總會感嘆歲月不饒人。 “三十而立,是該定下來了?!?/br> 孟舒瀾見縫插針地開口:“我聽靜兒說,舒淮最近陪她看了幾場戲,瞧這關系也是挺好,方才靜兒還說想多跟舒淮處一處,也不知舒淮心里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孟舒瀾這些年熱衷給孟舒淮介紹女朋友,到底是什么用意,這茶室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孟舒淮應聲:“姐的朋友自然都是好的?!?/br> 話音落,老爺子驀地開口:“程家人重利,沒什么底蘊,這小丫頭看著也怯懦,難當大任?!?/br> 他看著孟舒淮,緩聲叮囑:“舒淮,你也該收收心了?!?/br> 這言下之意便是要孟舒淮少和程靜兒來往。 孟舒瀾聽了心里不暢快,情緒很快就掛在臉上,老爺子見了,擺擺手讓孟舒淮先回去休息。 茶室只剩下爺孫倆,孟舒瀾終于忍不住抱怨:“爺爺,您可真會說,這程家雖說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好歹也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程靜兒也漂亮乖巧,您都未曾細細了解過,怎么就是沒底蘊,人也怯懦了?” 看她著急,老爺子反倒是笑。 孟舒瀾心中氣惱,“您笑什么?” 老爺子語重心長開口:“舒瀾,你好歹是比舒淮年長三歲,怎么比弟弟還不穩(wěn)重?” 孟舒瀾冷哼:“孟舒淮占盡孟家的好處,自然沉得住氣?!?/br> 老爺子慢悠悠喝茶,閑談似的說:“舒瀾,很多時候,專注于自己,往往比關注他人的獲益更大?!?/br> “爺爺?!泵鲜鏋懻Z氣略有不滿:“這些淺顯的道理不用您親自說給我聽,只要能達到目的,關注他人或是專注自我有什么差別?殊途同歸罷了?!?/br> 老爺子忍不住嘆氣,他緩緩起身,說:“舒瀾,爺爺希望你能真正靜下心來思考,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急功近利,心浮氣躁,空有一時之勇,難打長久之仗,你可懂?” 孟舒瀾跟著起身,不耐煩道:“我知道了,爺爺。” 老爺子收回視線,眼底的憂慮久久不散。 他這孫女回回都說知道,回回不得其正解,她若聽不進,只會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 “不早了?!崩蠣斪訑[手,“你也回去歇著吧?!?/br> “那我送您回房?!?/br> 張伯從身后走上前,“舒瀾,還是我來吧?!?/br> 孟舒瀾同老爺子告別,大步離開了茶室。 老爺子看向門外,終是嘆了口氣。 張伯清楚老爺子這些年的擔憂,聞言勸慰道:“您老就別cao這心了?!?/br> 兩人緩緩往外走,老爺子喟嘆:“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孟家如今這情勢,我也有責任?!?/br> “您這又是說的什么話?”張伯陪伴在側,回憶道:“當年您在南城開疆拓土,根本不清楚董事長和夫人的事,又遑論什么責任?!?/br> “這舒瀾和舒淮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兒孫自有兒孫福,眼下雖是困局,但也未必會是壞事,兄弟姐妹之間,哪有不打架的?就是越打才會越親?!?/br> 老爺子聞言笑道:“怕就怕,越打越生仇?!?/br> 張伯不以為然,“您老難道還不清楚這對姐弟嗎?他們倆心思再多,底子仍是良善之人?!?/br> “舒瀾性子直,心中有怨,卻也從未想過損害家族的利益。舒淮沉穩(wěn),這么多年無論舒瀾怎么鬧,他對他這位jiejie總是包容忍讓,從未有過怨言。包括清漪,也是真的跟舒淮親近?!?/br> 他寬慰老爺子,“畢竟血濃于水,日后需要他們相互扶持的日子還多著呢。您都這把年紀了,不該cao心這些?!?/br> 聽了張伯的這番勸慰,老爺子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這么多年了,面對姐弟倆的不和,他時常覺得難辭其咎。 這具體,還得從九十年代說起。 那時候計劃生育政策推行多年,老爺子的親兄弟孟瑾有職位在身,他這個當大哥的必然要積極響應國家政策。 孟舒瀾出生又恰逢老爺子長居南城拓展商業(yè)版圖,北城家中便僅靠孟震英一人執(zhí)掌。 孟老夫人出身高門,令儀淑德,敏慧聰雅,是普遍意義上的大家閨秀。 唯一一點被人詬病至今,便是當初老爺子不在北城時,因她想抱男孫,便縱著孟震英與盧雅君來往。 孟舒瀾生母李云溪的身體本就孱弱,生下孟舒瀾僅三年時間便因病離世,盧雅君就是在這時候懷著孟舒淮進了孟家,成了孟家的正牌夫人。 孟老爺子確實沒有想過,在他孟家如此嚴謹務實的家風下,竟會滋生出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并且母子倆都認為只有男丁才堪當家族重任。 養(yǎng)不教,父之過。 老爺子一直覺得是他疏忽,才讓孟震英失之偏頗,造成如今這姐弟不和的局面。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孟舒瀾心里的怨早已埋下,因她奶奶的緣故,如今連帶著跟他這個爺爺的關系也不好,很多次他想要耐心疏導,都以孟舒瀾的不耐煩而告終。 如今這孟家看起來盛極一時,實則暗藏危機,一觸即發(fā)。 - 季明晟出差回北城時,給江泠月帶了些蘇式點心。 她沒有拒絕。 從認識季明晟的第一天起,江泠月就清楚,這個人她得罪不起,也不能靠得太近。需要保持著表面的友好,等著他對自己徹底喪失興趣的那一天。 臨近中秋,情歌小王子顧越寧的全新單曲《觸不可及》上線,全平臺首日播放量破千萬,江泠月和那位男模特為歌曲拍攝的mv也跟著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