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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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去商場給孟清漪挑了一對發(fā)卡,花了4200。 大概普通家庭和豪門交朋友都會面臨這樣的尷尬,便宜的禮物送不出手,太貴的又負擔不起。 這時候那些奢侈品牌出的時尚配飾,就成了像她這樣的人送禮最好的選擇。 沒太多設(shè)計,用料也普通,也許成本很低,但因為有那個昂貴的logo,再高的定價也有人愿意掏腰包,收禮的人也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她想給孟舒淮也挑一份謝禮,導購向她推薦了領(lǐng)帶和袖扣。 但當她將那對銀質(zhì)袖扣拿在手中欣賞時,又突然想起來那次在微博上看到的照片。 如果她記得沒錯,孟舒淮的那對袖扣應該是用的藍寶石,她若是送這種銀質(zhì)的小玩意兒給他,既夠不上孟舒淮的身份,也顯得她沒有誠意。 她最后什么都沒有挑,回家翻出了自己的那把折扇。 小時候跟著江女士學唱戲,戲唱得不怎么樣,行頭倒是置得滿滿當當。 她這把折扇是外公托故友所制,用的是上好的湘妃竹,扇面這首《春江花月夜》也是外公親手所題。 但若不是她當年年幼無知,往扇骨上刻了個“月”字,這把出自兩位名家之手的折扇,如今也能值不少錢。 這把折扇跟她上過很多舞臺,她一直用的很趁手,還用江女士送的平安扣做了扇墜,可見她的喜愛。 她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唯獨手里這把折扇算得上特別,但這特別也僅是于她而言,至于孟舒淮會不會喜歡,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下午四點,孟舒淮的司機準時達到她家樓下,是之前見過的那輛庫里南。 小區(qū)住戶路過時會好奇打量這輛昂貴的座駕,試圖窺視隱私簾背后坐著什么樣的人。 她身為演員常被人打量和注視,上車時,倒也坦然。 看得出這輛車孟舒淮常用,車內(nèi)存放著不少他的個人物品,煙盒、鋼筆、口腔清新劑,她一坐上來就能感受到孟舒淮強烈的存在感,讓她有種侵犯了別人領(lǐng)地的惶恐。 汽車平穩(wěn)行駛,落日緩慢西沉,光影閃動,她的眼前一片橙紅。 她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既因他有幾分安定,又不安。 好像只要與孟舒淮有關(guān),她總是會出現(xiàn)這樣矛盾的情緒。 她很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她想靠近,又不敢。 五十分鐘以后,路上車輛明顯減少,汽車很快駛?cè)胍欢渭澎o的路。 江泠月看向窗外,依稀得見山頂燈火煌煌,直到看見山腳下的“孟宅”二字,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孟舒淮的家。 她的不安被放大,淹沒了去見他的那一點期待,她在來之前做的那點兒心理準備,頃刻間蕩然無存。 沿路上山,綠林深處隱隱透出山頂?shù)臒狒[,幾分局促從心底而生,久久難平。 下了車,她突然對古時候那些大戶人家有了清晰的認知。 古典華美的中式園林一眼望不到邊際,層樓疊榭,雕梁畫棟。 主院奢華大氣,檐下麒麟瑞獸納福鎮(zhèn)宅,佳木蘢蔥,奇花熌灼,廊下碧潭幽幽,蓮葉層疊,一步一景,美輪美奐。 管家引著她穿過園中游廊,庭院深處語笑喧闐,她強裝著鎮(zhèn)定,跟著進了生日宴所在的花園。 賓客已至,江泠月一眼望過去園中全是陌生面孔,再看眾人盛裝華服,她一垂眼,瞧見自己這條深藍色針織連衣裙和平底芭蕾舞單鞋,莫名又添幾分拘謹。 有人往入口處看過來,偏頭問管家她的身份,不等作答,孟清漪從室內(nèi)跑出來,大聲喊她:“泠泠阿姨?!?/br> 她聞聲回神,笑著蹲下身迎接。 小姑娘一頭扎進她懷里,蹦蹦跳跳難掩興奮。 她半擁著孟清漪,高興祝她生日快樂,又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問她喜不喜歡。 孟清漪瞧著那對精致的發(fā)卡,脆生生說:“喜歡?!庇謿g喜道:“泠泠阿姨幫清漪戴上?!?/br> 江泠月從盒子里拿出發(fā)卡,好奇問她:“怎么清漪突然喊我泠泠阿姨了?” 孟清漪想了想,說:“是叔叔讓我這么叫的?!?/br> “是嗎?”她很疑惑。 孟清漪點點頭,一臉懵懂望著她說:“叔叔說你年紀大了,不能叫jiejie,要叫阿姨?!?/br> 江泠月手上動作一頓,忽地笑出來,誰能有他年紀大? 孟清漪這一聲“泠泠阿姨”喊來了不少關(guān)注的目光,祁硯跟著從室內(nèi)出來,遠遠招呼:“小泠泠,你也來了。” 江泠月站起身,客氣喊他:“祁先生?!?/br> 祁硯蹙眉,“瞧你跟我見外的,叫我祁硯就好了。” 祁硯彎腰抱起孟清漪,回身問她:“顧越寧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她應聲點了點頭。 祁硯了解孟舒淮,自然也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解決的。 他笑了笑說:“來,我?guī)愎涔??!?/br> 進門時的尷尬被叔侄二人巧妙化解,江泠月心里尤為感激,因此她跟上去的步伐也變得干脆輕快。 祁硯說:“今天來給清漪過生日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親戚,還有一些是我干爹和瀾姐的朋友,你不認識沒關(guān)系,跟著我就好?!?/br> “好?!苯鲈滤闪丝跉?,沖祁硯笑得清甜。 天色漸晚,園內(nèi)花繁葉茂,宮燈搖曳,照得園中碧水粼粼,花嬌,人也美。 祁硯帶著江泠月往人群中間走,一個清亮女聲喊住他。 “祁硯?!?/br> 祁硯側(cè)首,看見孟舒瀾和程靜兒等人,他收回視線沖江泠月介紹:“那是瀾姐,清漪的mama,過來打聲招呼吧?!?/br> 江泠月輕聲應下,心里卻是莫名緊張,眼前人和孟舒淮在某一些角度上非常相似,骨相清絕的冷面美人,當她端著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睨著你的時候,很難有人能保持鎮(zhèn)定。 孟舒瀾的視線落在江泠月身上,一些直白的打量,她并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也難怪這二人是姐弟,打量人的目光都如出一轍。 孟舒瀾手里端著杯香檳,笑著問祁硯:“這是你朋友?不給jiejie介紹介紹?” 祁硯看著江泠月 ,示意她自我介紹。 她會意,看向孟舒瀾,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說:“瀾姐好,我叫江泠月,是祁硯和清漪的朋友?!?/br> “清漪的朋友?” 祁硯懷中的小人兒接話:“是我的泠泠阿姨?!?/br> 守在一旁的陳阿姨上前為孟舒瀾解釋了之前樂園的事情,聽完之后,孟舒瀾看她的目光才又柔和許多。 她招呼江泠月隨便看隨便玩,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她,江泠月客氣應下,忽地聽孟舒瀾身邊的人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程靜兒驟然發(fā)問,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江泠月身上。 她以為那晚光線太暗,程靜兒應該對她沒有印象,突然這么問,她說見過與沒見過好像都很尷尬。 好在有人遠遠喊了聲“靜兒”,眾人注意力被分散,她這尷尬的問題也跟著揭了過去。 她跟著聲音回頭,在花園入口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林依然。 江泠月和祁硯站在一起,很難不被林依然看見。 林依然穿一條銀色閃片吊帶裙,走路帶風,路過她身邊時,腳步微頓,一雙細眉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她沒說話,只是沖林依然笑了笑,而后抬手拉了拉祁硯衣擺,祁硯便將孟清漪交給陳阿姨,帶著她離開了孟舒瀾的視線。 走開后,祁硯問她怎么了。 她很難將自己和林依然的事情說得清楚,只說:“我在劇院是她的替身?!?/br> 替身這個詞,很微妙。 祁硯聽了驚訝,“你給她當替身?” 江泠月點點頭。 祁硯忽地笑出來,嘲諷道:“你們劇院的人是不是都眼瞎啊?你給她當替身?她給你當替身還差不多吧!” 江泠月小心看往身后,“你小聲點兒?!?/br> 祁硯笑著問:“你知道她今天來干嘛的嗎?” 她疑惑:“干嘛?” 祁硯虛扶著她肩膀,帶著她轉(zhuǎn)身朝人群看過去,他稍稍俯身湊近她,低聲問:“你想看她怎么跟瀾姐攀關(guān)系嗎?” 她突然想起陳墨禮之前跟她說過那些話,這么一看,林依然極有可能已經(jīng)成了凱星的棄子。 她在娛樂圈混了這么些年,突然被雪藏,想必很難接受這個結(jié)果,這才要想法結(jié)交權(quán)貴,給自己找另一座靠山。 看著林依然殷勤往孟舒瀾身邊貼,祁硯問她:“精彩嗎?” 她沒辦法像祁硯一樣嘲諷,因為她在幾天前也正在經(jīng)歷同樣的煎熬,祁硯和她所處的位置不同,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她淡然笑一笑,提議道:“我們?nèi)e處走走吧?!?/br> 祁硯轉(zhuǎn)身帶她往另一條小路走,問她:“今天是來見二哥的?” 江泠月被問住了,愣了愣反問:“不是來給清漪過生日的嗎?” 祁硯看著她笑,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園子里有片茂盛的粉薔薇,祁硯帶著她散步走過去,說:“干媽喜歡薔薇,二哥就費心思搜羅了些上好的品種精心養(yǎng)護著,除了寒冬臘月稍差些,這些花可是長盛不衰?!?/br> 她能看得出來孟舒淮對家里人很用心,便又說:“孟先生拳拳孝心,盧女士應該很開心?!?/br> 祁硯聽她這話,忽地低低笑出聲來,看著她說:“小泠泠,你跟我二哥太生疏了,他其實不太喜歡這樣?!?/br> 他省去了一個“你”字。 “是嗎?” 江泠月一愣,沒太明白祁硯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孟先生看上去很威嚴,應該很少有人會對他不客氣吧?” 祁硯轉(zhuǎn)了個身倒退著走,邊走邊說:“那你可就想錯了?!?/br> “你別看我二哥長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臉,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可不少?!?/br> 他停住腳步,湊近江泠月低聲道:“但就是因為被太多投懷送抱的女人耽誤了,我二哥到現(xiàn)在都沒談過戀愛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