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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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淮停止了沒有意義的尋找,默不作聲打算離開。 孟舒瀾一眼瞥見他略敞的袖口,心道,這對叔侄倒也真是一家人,丟東西都在同一個晚上。 孟舒淮與她擦身而過,她忽地開口問:“泠泠送的?” 孟舒淮腳步一頓,她跟著往后退了一步。 借著月光端詳孟舒淮此時的神情,孟舒瀾覺得好笑。 “既然這么重要,為何還弄丟了?” 孟舒淮保持著沉默,側(cè)目看她。 她卻抬眼看天,今夜月正滿。 她緩聲:“你知道她很愛你,你說什么她都愿意聽,所以你理所應當將她排到最后?!?/br> “但她呢?” “因為愛你,她把你的家人當自己的家人,把你的責任當自己的責任,把你的煩惱當自己的煩惱。她若是這月,你就是她的全世界,她沒日沒夜圍著你轉(zhuǎn),一門心思盼你好,擔心你怕黑,借光也要照亮你。” “那你呢?” 她收回視線輕笑一聲,語帶嘲諷:“你是不是還想不通她為什么要走?” “孟舒淮?!?/br> “堅定不移,唯一長久的愛,對你來說那么難么?” 面對孟舒瀾的質(zhì)問,孟舒淮依舊很沉默。 今夜的風很輕,水也很安靜,滿月倒映在寧園蓮池里,柔和而純凈,如她所說,點亮他的眼。 孟舒瀾的視線跟隨他而落下,那輪皎潔的月就映在水里,月影隨水波動,像她的眼眸,柔軟而明亮。 “低頭看什么?” 她道:“月亮自始至終都在天上,你得仰望著?!?/br> 第68章 水中月 / 喬依終于是在江泠月首演的前一天知道了她和孟舒淮分手的事, 突然換了一個城市首演,喬依很難接受,她來不及買機票, 自然也無法到場慶賀,狠狠把江泠月罵了一頓,罵完又后悔, 哭唧唧說著要來南城找她。 江泠月自然是將喬依好一頓安慰,約好了讓她帶上男朋友一起來玩,喬依這才罷休。 首演之前, 江泠月每天都有不同程度的緊張,首演這天,江泠月反而表現(xiàn)得很平靜。 江明鶴一早就起來讓江若臻幫她收拾打扮,看的吳韻蘭在旁直笑:“跟我結(jié)婚也沒見你這么隆重過。” 江明鶴故意回:“下次結(jié)婚我可以更隆重些。” 江若臻系領帶的手一收緊, 勒得江明鶴連咳兩聲。 她沒好氣道:“你就沒個正形, 你那乖孫就跟著你有樣學樣?!?/br> “又說我什么壞話呢?” 江泠月從客廳窗戶探頭, 匆忙囑咐道:“晚上我有朋友來替我慶功,三大一小, mama記得定好酒店,我先走啦。” “路上小心啊。”吳韻蘭忍不住叮囑。 “知道啦知道啦?!苯鲈滦∨苤x開了家。 周耀很早就來家里接江泠月, 上午開完首演前的最后一次會, 劇組演員便陸續(xù)開始做妝造。 《伶人》重演,第一天的票早在半個月前就銷售一空, 劇院本想加排場次, 但陳墨禮擔心加演會影響江泠月的狀態(tài),便還是維持了一周兩場的頻次。 晚上六點, 觀眾開始陸續(xù)進場,劇院后臺人來人往, 無數(shù)慶賀花籃堆滿了后臺的走廊,一眼望過去,全都是江泠月熟悉的名字。 有其他劇組的演員竊竊私語:“這《伶人》的排場好大,女主是什么來頭啊?” 有人接話:“北城來的,總歸是有點靠山的?!?/br> 另一人湊上前來八卦道:“這位江小姐的靠山可不小,遠揚集團知道嗎?” 她看看周圍,悄聲道:“總裁的女人?!?/br> 先前兩人恍然大悟,“怪不得?!?/br> 恰好孟舒瀾抱著清漪繞過后臺走廊,劇院領導陪伴在側(cè),一口一個孟總叫得親熱,臉上頻頻堆笑,言語間百般恭維,緊接著又將人送進了江泠月的休息室。 其中一女生見狀發(fā)問:“是這位女總裁?” 另一女生抓著她的手興奮不已:“女總裁的女人!更好磕了!!” “泠泠阿姨!” 休息室的門打開,江泠月在呼喚聲中回頭。 “清漪?!?/br> 清漪趕忙從孟舒瀾懷里下來,猛地撲進了江泠月的懷里。 “泠泠阿姨我好想你?!?/br> 江泠月牽著清漪坐在沙發(fā),清漪親熱依偎在她懷里,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將她牢牢盯著,生怕她再走了似的。 “泠泠阿姨也很想清漪?!?/br> 她俯身親親清漪的小臉,高興地將清漪緊緊抱在懷里。 “最近都還好嗎?”孟舒瀾站在兩人身前發(fā)問。 “當然。” 江泠月如今的生活可比北城輕松愜意多了,工作不算忙,又能和家人天天在一起,日常陪著江女士喝茶、賞花、逛街、美容,她真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你呢?”江泠月反問孟舒瀾。 孟舒瀾也輕松一笑:“如你所見,很好?!?/br> 江泠月自然明白,李天澤事件以后,清漪更加依賴孟舒瀾,孟舒瀾也意識到自己離不開清漪。 “伯母呢?”江泠月問。 孟舒瀾說:“和祁硯在包廂呢,怕打擾你,也就是清漪非要來見你,這才讓你們劇院領導送我進來看看?!?/br> 江泠月高興捧著清漪的臉親了一下,沒再問其他。 演出馬上就要開始,陳墨禮來敲江泠月的門提醒她趕緊去候場。 臨走前,清漪雙手環(huán)住江泠月脖頸,湊近她耳邊悄悄地說:“叔叔也想你。” 江泠月一愣,伸手掐了一下清漪臉蛋兒,放手讓孟舒瀾牽她出了休息室。 她這一天收到許多祝福,唯獨沒有孟舒淮,想不想的,對她來說,其實也沒那么重要。 她在今晚終于可以不用再做別人的替身,可以用自己的臉,自己的聲音,自己的情感去演繹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故事。 她在阿憐的故事里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她為愛天真,為愛熱烈,為愛癡狂,也為愛落寞神傷。 北城夢繁華,是因為有孟舒淮,她才更懂戲中阿憐的掙扎與無奈,以及最后選擇自由時的解脫。 她和阿憐都是破土而出向陽生長的花,花的綻放從來只為自己美麗,若是意外裝點了賞花人的眼睛,留下一瞬間美好的記憶,便是這次邂逅的全部意義。 戲到最后,她獨自一人站上三層高的戲樓,孤獨的追光將她照亮,她在黑暗里窺見光明。 阿憐一生面朝泥濘,掙扎而痛苦,結(jié)束時,她仰望著光的方向,燦爛又自由。 燈光驟滅,帷幕落下,劇場竟沉寂無聲,現(xiàn)場觀眾早已跟隨江泠月進入到阿憐生活的時間與空間,情緒驟然抽離,劇場的掌聲經(jīng)久不絕。 陳墨禮在第一時間沖上舞臺擁抱江泠月,連聲說著:“謝謝,謝謝?!?/br> 謝謝努力,謝謝成全。 一時間,臺上的演員也全都圍擁過來,江泠月被圍聚在中央,一起享受著此時的掌聲。 《伶人》首演大獲成功,當晚看劇的觀眾之中有三百多位觀眾在某平臺給出了9.8的高分,一時間各個社交平臺討論四起,好評如潮,這樣的褒獎也讓《伶人》之后的演出變得一票難求。 演出結(jié)束,江若臻已經(jīng)提前在酒店等候,江泠月要卸妝收拾,還要與劇組人員短暫碰頭,這便讓周耀帶著盧雅君她們先去酒店,之后再來接她。 這一整天的忙碌并沒有讓江泠月感覺疲憊,與劇組人員短暫慶功之后,她趕緊拎著包往停車場去。 時間已經(jīng)不早,停車場稍顯空曠,江泠月剛出劇院就看到那輛飛馳,開車的人看到她,也立馬將車停到了她面前。 她開門坐上后座,邊整理裙擺邊問周耀:“我不在,江女士和盧女士她們相處得還好吧?” 開車的人愣了一瞬,卻也回答:“挺好的?!?/br> 江泠月沒在意,趕緊掏出手機回今晚的消息。 祝賀太多,她沒辦法一一回復,索性從相冊挑了幾張照片發(fā)朋友圈,感謝大家的祝福和支持。 路上江若臻給她打電話,問她還有多久才能到,她抬眸問周耀,卻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側(cè)臉時,突然忘記了呼吸。 孟舒淮。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孟舒淮聽到母女倆的對話,輕聲回:“還有十五分鐘?!?/br> 江泠月愣著神轉(zhuǎn)述,很快掛了電話。 車窗外的街燈照亮他側(cè)臉,那精致的輪廓像版畫一般深刻在她腦海,她只需看到他側(cè)臉的線條,就能迅速在腦海中繪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她別開視線去看窗外,幾分不自然地問:“你怎么會來?” 孟舒淮看了眼后視鏡,只有她纖瘦手臂出現(xiàn)在鏡中,這樣疏離的感覺讓他陌生,他應聲回:“這邊有工作需要處理。” “這樣啊......” 江泠月說完,沒再繼續(xù)話題。 夜?jié)u深,城市的喧囂降下,車內(nèi)的氣氛也莫名變得很低沉,江泠月一直看著窗外,避免與孟舒淮視線接觸。 好一會兒,孟舒淮才說:“恭喜?!?/br> 江泠月視線不移,淡聲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