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了讓他討厭和防備余麒,沒有別的用處。 但從他這段短暫時日的接觸中,余母柔中帶剛、精明能干;余父憨厚直爽卻不失聰慧;就連余麒,雖脾氣火爆但卻敏銳十足。 他們都不是傻子。 但他們愣是沒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似乎不覺得這具身體里換了個芯子。 也讓他時常迷糊——他到底是那個穿書過來執(zhí)著于混吃等死的研一學(xué)生,還是這個書里的余麟? “沒什么變化,都一樣跳脫帥氣?!?/br> 彭許周心思還算細(xì)膩,想起了那十幾本現(xiàn)在還放在他書房的小說,蹙眉,“你不會想說你不是余麟,實則是什么外來人物吧?” 余麟被他這舉動弄得不上不小,只好小心試探:“不像嗎?” 彭許周眼神變得復(fù)雜。 余麟眨眨眼,繼續(xù)啃著麻辣兔頭,不解地看著對方。 彭許周敷衍著配合:“你吃東西的樣子和麟子一模一樣。” “我看了快十五年了。” 余麟辯解:“或許,是肌rou記憶?” 彭許周又問:“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這還用說!余麟立馬接茬:“當(dāng)然是拯救……混吃等死咯!” 彭許周:“你最最最討厭的事情是什么?” 余麟:“emmm……別人騙我吧,尤其是騙我的錢,ta居然不把我的色放在第一位!” 彭許周:“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對余麒哥做件事,你希望是什么?” 余麟大笑:“把他丟柬埔寨去端盤子?!?/br> “……” 余麟擦擦嘴,滿足地喝下大口檸檬水。 見老許不再追問,還好奇:“怎么不問了?” “沒什么好問的?!迸碓S周朝他擠眉弄眼,“我只是問問你現(xiàn)在的喜好和最討厭的事情罷了?!?/br> “而且人在每個時期的回答都是不一樣的?!?/br> “我不能僅憑這些言語就判斷你是不是麟子,我遵從的是心和感覺?!?/br> “它們告訴我你就是麟子?!?/br> 所以在麟子攬他肩膀的時候他不會排斥,很是自然;他們之間的相處依舊如從前那樣,沒有任何生分和別扭。 余麟沉思片刻,說:“你這段話有點帥誒,難道真的是長大了?” 彭許周翻了個白眼。 “但如果你覺得我沒問題,嘶,問題可能就大發(fā)了?!庇圜胼p敲桌子,直視老許的眼睛,“你聽說過——人格分裂嗎?” “聽上去有點酷。你分裂出了別的人格嗎?” 彭許周畢竟是學(xué)編導(dǎo)的,一瞬間靈感爆發(fā):“是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敗類?還是毀天滅地的中二反派?抑或是純情可愛的未成年學(xué)生?” “都不是?!?/br> 余麒一本正經(jīng):“和我現(xiàn)在一模一樣。但是……經(jīng)歷的事情好像不一樣?” 彭許周提想法:“前世今生?” “好像不是?!?/br> 彭許周:“奪舍?” “沒有這么高級?!?/br> 彭許周:“那你分裂了個啥?” “……你說的也有道理?!?/br> 彭許周…… 彭許周無話可說。 余麟也覺得沒探討出實際的東西,他嘆氣:“都說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看來……我們還缺一個人?!?/br> 彭許周:“……” “算了,吃菜吧。多吃點老許。” 彭許周:“……” 這要不是麟子,他彭許周三個字倒著寫……呸!他倒立洗頭! -- 余麟也沒過多去深究,他一向喜歡順其自然,不給自己沒事找事。 除了聯(lián)絡(luò)記憶里的幾個好朋友約飯,時不時增進(jìn)感情外。 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帶余溫出去玩。 夏末清晨,莊園里木芙蓉與木槿花密密麻麻地盛放著,有人從玫紅色的花路邊經(jīng)過,帶走幾滴凝結(jié)的露珠。 這個時候,余麟往往收拾齊全,敲響余溫的房門,一起相邀騎行,環(huán)繞東湖。 等烈日高掛枝頭時,他們早已找到一戶好評連連的農(nóng)家院,吃完正宗的走地雞,再去瓜田里選個瓜秧微微彎曲的黑皮西瓜,裝模作樣地輕敲幾下。 余麟肯定:“熟了,就這個!” 一開,果然如蜜般甜蜜。 一人一半,不拘小節(jié)地在湖邊草地上坐下,邊釣魚邊用勺子挖著果rou吃。 吃舒服了,到河邊掬一捧水隨意地洗洗臉,就算了事。 釣魚這種事情嘛,純看運氣。 有時候一條也釣不起來,余麟也不生氣:“這純粹是沒打好窩?!?/br> 看著余溫一條條釣起來時,他皮笑rou不笑:“新手福利,我知道的?!?/br> 余溫開心地笑著,暖金色的光芒照在他一頭銀發(fā)上,折射出一小道彩虹。 余麟捕捉住這瞬間,用相機(jī)記錄下來。 每天玩樂的項目不重樣。 除了一些兩人早已學(xué)膩了的高爾夫球、騎馬等項目,余麟還會帶他去玩玩現(xiàn)在年輕人比較熱衷的密室逃脫、劇本殺、真人cs、爬山…… 余麟朋友多,又真誠熱情,往往一個項目玩下來,通訊錄里就添加了好多位朋友。 這么半月下來,兩人瘦了,黑了,但余溫rou眼看著更開朗了些。 也愈加地黏余麟。 余麟洋洋得意,在家里進(jìn)行小型的篝火燒烤時,故意問余溫:“小溫吶,還是更喜歡跟二哥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