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當(dāng)時也才剛畢業(yè)不久,有次出任務(wù),只是普通的居民樓起火事件,按理來說危險性不大。但有個屋主是個小姑娘,因為意外事故不慎毀容,本就心存死志,所以一直在反抗,使救援難度加大?!?/br> “而那孩子還有一腔熱血,非得把人救出去不可。結(jié)果火勢變大,時間緊急,他只來得及將人從樓上窗戶丟到救生氣墊上,自己卻窒息而亡?!?/br> “想死的人活下來了,想活的人卻沒了性命?!?/br> 王姐唉了一聲:“更糟糕的是,那個被救的小姑娘精神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好像得了抑郁癥,也不能來送那孩子最后一程。她meimei倒是過來了,全程很誠懇,這些年好像也一直有過來探望,但是見到她們就是反復(fù)揭開當(dāng)年的傷疤,所以王阿姨也很排斥,她來一次就關(guān)一次門,不愿意見到她們?!?/br> 余麟唏噓不已:“這種事情也很難走出來吧,只能靠時間和誠意了?!?/br> “誰說不是呢?!蓖踅愀胶?,然后夸贊他,“你做志愿者做的挺好的,明天還有興趣嗎?” “當(dāng)然有!”余麟也很高興,最重要的是服務(wù)得到了肯定呢,“直接把需要服務(wù)的爺爺奶奶信息發(fā)給我就好?!?/br> 兩人一拍即合。 - 余麟到底是把王春花奶奶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當(dāng)然,余麟承認(rèn)很重要的一點是:這是第一個對他如此不假辭色的老太太! 從小到大,上至八十歲老太太,下至八歲小娃娃,都天然親近他。 決不允許有人打破這定律。 第二天余麟又帶了兩位老人家去醫(yī)院掛號、看病、拿藥,照例把自己的視頻vlog分享給他們一份。回家途中,他順手買了束好看的向日葵,送到幸福苑王春花奶奶家。 聽到敲門聲,王春花奶奶慢慢踱步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是那五顏六色的青年。 她沒開門。 過了一會兒,再踱步過去一看,青年不見了。 推門,卻瞧見門把手處,別著一束正熱烈盛放的向日葵。 - “二少,這位奶奶有什么不一樣嗎?” 或許是熟悉了一些,保鏢3號充分暴露出他話癆和好奇寶寶的本質(zhì),遇到他不解的問題,就會坦誠開口。 “沒有。”余麟搖頭,他也說不上來。 如果自己只是聽到有這么回事,可能口頭上關(guān)切幾句就算了。 但真正見到了王春花奶奶的情況,了解到背后的故事,再那么輕飄飄地放下……對他而言有點難,必須得做點什么才算安寧。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保鏢1號酷酷開口,“說到底,是余少心善?!?/br> 余麟給他點了個贊。 連做三天導(dǎo)醫(yī)志愿者,中途和小溫、傅恒分別約了個飯,第四天他就拖著行李箱,帶著四個保鏢自駕游去了南縣,就在隔壁省——一個依山傍海的地方。 這次是另一個志愿者組織策劃的“海洋凈灘服務(wù)”。 簡單來講,就是清理沙灘垃圾和淺海上漂浮的垃圾,若是碰到有被垃圾纏/繞/囚/禁的海洋動物,也一并解救出來。 余麟覺得很酷。 飛速填報自己的姓名、電話,趕往南縣。只來得及跟家里人、好朋友們發(fā)了個消息 定位,匯報行蹤。 畢竟他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大人,從不讓家里人cao心。 -- 余麟剛走,余母就聽到了助理匯報的消息,不由一怔:“確定了嗎?” 助理點頭:“江城社會科學(xué)院研究所的確引進(jìn)了2名博士后人才,今天才剛舉行的歡迎儀式?!?/br> 助理將資料放在柳總桌子上,簡單匯報:“其中一位與您的要求很接近,趙曉,今年剛24歲,就拿到了哈佛社會學(xué)與人類學(xué)雙學(xué)位,發(fā)表過多篇國際期刊和論文,sci也發(fā)表過3篇。” “我查詢到他的航班信息,三天前剛回的國。” 余母翻閱著資料,里面只簡單記錄了趙曉的留學(xué)經(jīng)歷和獲得過的一些榮譽,左上角應(yīng)該是他留學(xué)的證件照,戴著金絲眼鏡,眼睛銳利地看著鏡頭,透著股不服輸和抗拒。 倒比印象里的他,多了些叛逆。 “我知道了?!庇嗄复虬l(fā)走助理,看著資料出神。 還是回國了…… 她又翻出小麟給她發(fā)的信息: 【我去南縣清掃海灘了,歸期暫時未定,別擔(dān)心!】 剛好錯開…… 余母松了口氣。 不過這股氣還沒松多久呢,下班回到家就有管家稟告,說有位趙曉先生中午剛打過電話過來,是舊識,下午準(zhǔn)備上門拜訪,詢問是否方便。 余母:“……” 這口氣松的還是太早了。 等管家領(lǐng)著趙曉上門,余母臉上立刻露出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是阿曉吧?怎么突然回國了,你父母身體還康健嗎?” “他們身體都還好?!壁w曉簡單寒暄幾句后,環(huán)顧四周,朝喝茶沉默寡言的余父微笑,同低頭吃菜不說話的余麒問好,又跟好奇寶寶余溫點頭示意,這才疑惑開口,“伯母,小麟呢?” 余母臉上掛著絲笑意:“真不湊巧,這孩子剛離開江城跑去自駕游了,只說歸期未定。你也知道這孩子的,向來想到什么做什么。” 趙曉抿嘴,露出兩分失落。 “對了阿曉,你怎么突然回國了?我記得你爸媽不是很希望你能留在哈佛任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