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前方有路,則心火不滅。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恒開戰(zhàn)之時,吾心,即是軍旗。 -------------------- 最后一句化用王小波的句子,我們尖尖的征途的星辰大海! 尖尖就是感覺,和洛華做兄弟已經(jīng)不純粹了,做情人又別扭,而且他注定要去邊疆的,和洛華沒有結果,又因為多年感情,所以干脆不管先跑了 應該還會寫一點邊疆的故事,最近有點忙請多擔待嗚嗚嗚 第44章 利箭 十一月,瑤城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站在城墻往前望去,瀚海闌干百丈冰。 蠻族只剩下殘部茍延殘喘,大汗領著妻子兒女和一眾部下躲進草原深處。 安瑤看著城墻外的雪地,獵獵寒風吹動他紅色的衣角,他有點想起那年的冬天。 洛華站在他身邊,大氅為他擋住冰冷的雪。 正想著,厚厚的披風披上他的肩膀,那個人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系好披風的帶子,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側,擁住滿懷的熱意。 月戎抱著他:“冷風如此之大,你還站在這風口處?!?/br> 在城墻下看見這個人的身影,在雪與天的蒼茫一色中,他像是燃燒成一束火苗。 好像就會有神仙來接他去天上。 那種冥冥之中快要失去他的恐慌,促使月戎三步兩步跨上來,抱住安瑤。 安瑤搖頭:“我在想,他們會躲到哪里去?!?/br> “草原氣候寒冷,他們不敢過于深入,估計就是躲在哪個河谷里,不著急,慢慢找。” 他捂住安瑤的手,他的手沒有自己的大,雙手一攏便整個包進手里:“也不知道為什么你的手一直白白香香的,全身……。” 還要再說些什么,碰見安瑤的眼神,便住嘴。 月戎一個異族世子,被安瑤收入麾下,私下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排擠,他的氣質也就不像原來那般鋒芒畢露,刀鞘把刀鋒全部收起來了。 安瑤去摸他的臉,皺眉:“怎么糙成這樣?!闭f著,眼神劃過喉結,嘴唇,鼻梁,再到那雙深邃而泛紫的眸子里。 月戎滾動一下喉結,在他縱容的目光下附身下去,叼住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唇瓣。 風雪是冷的,吻卻是火熱的。 好像身邊有安瑤陪著,一切的冰雪都不再稱之為冰雪。 十二月,探子找到了殘部的位置,安瑤集結隊伍,月戎和韓澈分別站在他身后兩邊,許筠不見蹤影。 “月戎,你從漭山峽谷西面進入,韓澈會在北面接應你……”布置完任務,安瑤抬頭,看向月戎:“你的任務,就是死死拖住他們,懂嗎?” “是,將軍?!痹氯智那墓匆还窗铂幍氖种福铂幟嫔蛔兊貒诟榔渌耍瑴\淺勾唇,那點弧度落在月戎的眼睛里,他也不自覺地眉梢染上笑意。 今日無雪,峽谷卻風掃殘云,月戎帶著隊伍悄無聲息地靠近營地,狼一般的眼睛,在風雪雕刻中更為深刻狠戾。 終于,他看見和韓澈約定的信號,彎刀抽出刀鞘,是一聲鋒利的嘶響,撕扯開風雪的寂靜,以刀落為信,隊伍沖殺出去。 雪與血之舞,刀與箭之鳴。 以少戰(zhàn)多,月戎并不懼怕,可當戰(zhàn)友一個一個的倒下,援軍依舊沒有到達。 是路途晚了嗎? 月戎殺紅了眼,他本就是一匹孤狼,全心全意,不過一個安瑤罷了。 終于,筋疲力盡之時,他聽見身后的馬鳴,他砍下敵人的胳膊,鮮血染紅他的衣服,回頭,他看見馬上的紅衣將軍,正飛奔而來。 眼眸里的那點笑意還未散播開來,不知從哪來的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他的胸膛,月戎下意識側身,避開要害,那箭直直插入腰腹,汩汩的血液流出來與敵人的血液融合到一起,他倒下了,余光中是安瑤的身影。 安瑤遠遠地看見,下馬沖過來抱住他。 月戎捂著傷口,還有心思朝他笑:“嘶……” 對上安瑤的表情,可能是疼痛麻痹大腦,他竟沒看出什么不對,忍著疼痛:“沒事……沒事……別擔心?!?/br> 安瑤眼里有淡淡的擔心,很淡,他抱著月戎,月戎大半的重量移到他身上,另一只手去摸那根箭,鮮血沾染上雪白的指尖。 哈出來的白氣消散在空中,或許有的會凝結成冰碎。 “不深,別怕?!?/br> 安瑤是從真刀真槍中走出來的大將軍,怎么會害怕這些小場面,月戎知道,卻總是擔心著,在他眼里,安瑤既是英武的大將軍,又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子。 聽說安瑤的家是上京,中原上京繁華三千,也許在幾年后的某一天,安安會帶他回家看看。 安安不穿戎裝的中原打扮也是極美的。 “我又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那場大雪?!痹氯植辉谝獾剞糇?,靠在安瑤的肩上,有些感傷。 數(shù)月前,他們追擊敵人,不慎中計困在雪山上,兩人找到一個山洞,過了一晚。 外面風雪呼嘯,山洞中卻是暖的,他和安瑤依偎在一起,安靜地什么也沒做,靜靜聽著雪落下來。 安瑤說落雪的聲音會讓人感覺很寧靜,他小時候喜歡堆雪人,然后給雪人圍上大紅色絲綢,覺得一個雪人太孤獨了,就會再堆一個年長的,像他的兄長。 然后兄長把他抱進屋子里,他帶著毛茸茸的圍巾和手套,還有虎頭帽子,縮在床邊,看雪靜靜落下來,給紅圍巾上落下一層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