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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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個人飛出不久后,遮天蔽日的黑色突然出現(xiàn),籠罩了半片天空。 龐才問散出神識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那是什么?” 郭半農(nóng)從來不變的臉色也顯出驚惶:“是沙蟲?!?/br> “cao!”龐才問罵出一句臟話,當(dāng)即選了個遠(yuǎn)離沙蟲的方向,而那個方向正好是秘境的深處。 “現(xiàn)在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前面就是火坑也得跳?!饼嫴艈栆е溃?dāng)先朝秘境深處飛去…… 三個人慌不擇路,所有的靈力都用來飛行,頭也不敢回! 體內(nèi)的靈氣瘋狂消耗也顧不上心疼,只能一邊飛一邊往嘴里狂塞丹藥。 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在前方遇見了一隊修士,看衣服的顏色,像是玄丹府的人。 龐才問又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倒霉?!?/br> 玄丹府的修士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好戰(zhàn)的李霽正在其中。 看見是伏羲山的人,李霽滿肚子的氣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來得正好!” 他當(dāng)先飛出上空,手里的彎刀已經(jīng)丟出來,徑直朝著代桃的方向飛去! 三個人中挑個看起來最虛弱的女修打,他可真不嫌自己丟人。 代桃此時正不顧一切地往前飛,驟然瞧見眼前多了一把刀,愣了半秒,下意識躲開!只是這么一躲,飛行的方向就偏了。 郭半農(nóng)眼疾手快,扯住了代桃的袖子,硬是把她從空中拽了回來:“別管他們!” 代桃馬上冷靜下來,緊跟著郭半農(nóng)的方向死命飛奔,龐才問更是不甘示弱,撒丫子狂飆,連罵臟話的力氣都省下來飛行。 三個人像三道光,倏忽從玄丹府的弟子們頭上飛過,奔逃的樣貌十分狼狽。 玄丹府的弟子發(fā)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伏羲山還號稱六大派第一,看他們弟子那個慫包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連我的一招都不敢接,等我出去后肯定要把他們這副慫樣好好宣傳一番,叫伏羲山……” 李霽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身后一陣涼意。 他忍不住回頭,看見背后一片黑壓壓的“烏云”扯天到地,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這邊移動而來。 再轉(zhuǎn)頭,剛才還在肆意狂笑的玄丹府弟子個個面色慘白,機靈的已經(jīng)當(dāng)先跑在前面,狂奔的模樣比之前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沙蟲!快跑,快跑啊?。。。 ?/br> …… 巖縫中,趙一粟緩緩睜開眼睛。 斷裂的腿骨在靈氣的蘊養(yǎng)之下已經(jīng)愈合,只是斷口處還留著一個很明顯的裂痕。 不影響走路就行,眼下不是調(diào)養(yǎng)的時候。 趙一粟看了看系統(tǒng),通過簽到的靈石判斷,這是她昏迷的第六天,也是她進(jìn)入秘境的第十五天。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 她從巖縫中走出去,沿著之前被火信鹟追殺的方向返回。 那里還有一批被她殺死的沙蝎,三品妖獸的妖丹,不能不拿。 回到原地,沙蝎的尸體還留在原處,趙一粟忍著惡心,用滿月刀三兩下刨開了沙蝎的腹部,挖出妖丹丟入系統(tǒng)回收站。 系統(tǒng)積分漲了兩千多。 趙一粟感覺不太滿意,想了想,意識到沙蝎的外殼堅韌,干脆整個丟入回收站。 這一下,系統(tǒng)積分漲了四千。 趙一粟:“……”不是,早知道骨rou也值錢,我還挖什么妖丹,整個丟進(jìn)去算了! 她把剩下的幾個沙蝎尸體也丟進(jìn)去,意識到長在這里的野草也是有靈氣的,干脆挖出來全都扔進(jìn)系統(tǒng),連地上掉落的火信鹟的半只翅膀也沒放過。 就這樣撿了半天垃圾,系統(tǒng)積分漲了一萬二。 窮,太窮了。 她拍拍手站起來,眼下靈力充沛,有點想遇上妖獸了,越猛越好(不是。 正這么想著,她忽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聲再熟悉不過的鳴叫——“咕嘎!” 趙一粟兩眼放光地站起來,上次那只火信鹟自爆,害她只能撿回半個翅膀,這次一定要挖到妖丹! 她抽出滿月刀,正要回身跟那個大家伙好好較量一番,等等…… 怎么一下來了兩只?! 火信鹟是獨居動物,領(lǐng)地意識極強,只有雌雄一對才能共享一片領(lǐng)地,且火信鹟遵從一夫一妻制。 之前追著她自爆的火信鹟是通體羽毛呈深灰色,是雌鳥。而現(xiàn)在追過來的是兩只雄鳥,羽毛鮮亮,尾翼很長,體格也比雌鳥大了一圈。 這兩只都是四品,而且怒氣沖沖,并不是單純路過,是直奔趙一粟尋仇來的! 不是,說好的火信鹟一夫一妻呢?那該死的海王雌鳥怎么招惹來兩只雄鳥? 要說是下一代明顯不對,因為兩只雄鳥的尾翼顏色不同,一只紅尾,一只紫尾,并不是遺傳關(guān)系……算了,現(xiàn)在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一只勉強打得過,兩只就只能求放過了。 趙一粟火力全開,踩著踏風(fēng)就是一個瘋狂逃竄! 耗子被貓圍追是啥樣,她現(xiàn)在就是啥樣! 第65章 兩只火信鹟 她跑得極其瘋狂,剛剛愈合的肌rou傷口在速度極快的拉扯下,又開始迸發(fā)出強烈的刺痛感。 尤其是渾身上下的關(guān)節(jié)處,每一塊都像隨時會被狂風(fēng)吹到原地解體。 痛,太痛了! 可就是疼死,也不能停! “咕嘎——!” “咕嘎!!” 伴隨著火信鹟的罵聲,逐漸靠近的巨翅掀亂了空中的氣流,趙一粟瞬間失穩(wěn),又咬著牙保持住平衡,繼續(xù)逃命。 那該死的大鳥還會噴火,瞅準(zhǔn)了趙一粟逃竄的方向噴出火球,逼得她不得不左右閃避,踏風(fēng)極具優(yōu)勢的速度漸漸變慢。 不行,這么下去很快會被追上。 趙一粟望向前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的巖山,馬上有了主意。 她加速飛向巖山,視死如歸一般直直地撞向巖壁,這么高的速度,一旦撞上就是銅皮鐵骨也得碎成rou泥! 可趙一粟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死死盯著眼前的巖壁,距離近了、更近了…… 在她距離巖壁僅有數(shù)米的距離時,忽然腳下急轉(zhuǎn),沿著山壁陡然向下!劇烈的轉(zhuǎn)向讓她的肌rou遭受強烈的拉伸,一只肩膀不受控制地被甩脫臼,發(fā)出“嘎達(dá)”的響聲。 身后的紅尾火信鹟避之不及,直勾勾地撞上了巖壁,發(fā)出慘叫!有鮮血從它的尖喙處滴落,正砸在趙一粟的頭頂。 趙一粟忍著痛苦,用還有力氣的一只手反抓住了這只火信鹟的翅膀,翻身爬上了它的脊背! 這一舉動大大激怒了這只紅尾火信鹟,它更加瘋狂地掙扎,高傲的頭顱不肯低下,在巖山上盤旋,而另一只追在后面的紫尾火信鹟立刻上前,瘋狂朝趙一粟沖來! 兩只火信鹟在空中交錯而過,趙一粟在鳥背上偏開半邊身子,而在她剛剛躲過的地方,她騎著的這只紅尾火信鹟的背部裂開一個巨口,血rou模糊至露出白骨。 趙一粟額角青筋直跳,就算早就知道火信鹟的爪子厲害,可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寒毛直豎。 胯下的火信鹟被抓傷飛行的速度變慢,眼看就要被紫尾火信鹟追上,趙一粟眼神狠厲,抽出滿月刀狠狠扎向了它的傷口處! 紅尾火信鹟立刻發(fā)出凄厲的叫聲,慌不擇路地往前飛—— “咕嘎——!” “咕嘎——??!” 這叫聲穿越巖山與沙漠,傳出去老遠(yuǎn),似乎要與整個秘境中的修士分享這份痛苦。 龐才問和代桃正癱坐在某塊巖石后面,一邊打坐恢復(fù)體力,一邊散出神識。 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是幾個神形狼狽的玄丹府弟子。 他們一行人被沙蟲追著,瘋狂逃了五天五夜,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眼下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 最可惡的是玄丹府的弟子被沙蟲沖散,跟在他們身后的有五個玄丹府弟子,在逃命的過程中死死咬著他們不放,還試圖把落在后面的代桃抓做誘餌,用代桃引走沙蟲的注意。 要不是郭半農(nóng)和龐才問聯(lián)手救人,代桃早就不在了。 雙方在逃命過程中發(fā)生了數(shù)次沖突,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狀態(tài),要不是筋疲力盡,誰也不會這時候停下來休整。 只是還沒休戰(zhàn)片刻,就聽到了火信鹟的叫聲。 妖獸凄厲的鳴叫讓所有人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休戰(zhàn)的局面變得蠢蠢欲動。 郭半農(nóng)撐著身子站起來,把神識散開:“是火信鹟,似乎不止一只。” 龐才問說:“火信鹟生活在秘境深處,至少有四品,性格暴戾,我們?nèi)齻€聯(lián)手對付一只都勉強……” 現(xiàn)在真是前有虎,后有狼,進(jìn)退兩難。 玄丹府的那幾個人顯然也意識到局面不對,試圖和談:“喂,你們聽見了嗎?” 帶頭說話的人正是李霽。 郭半農(nóng)僵著臉:“你想做什么?” 李霽:“我們聯(lián)手,先殺了火信鹟?!?/br> 龐才問低聲說:“哼,跟他們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不能答應(yīng)?!?/br> 郭半農(nóng):“我對合作沒興趣?!?/br> 李霽非??瘫〉卣f:“就憑你們?nèi)齻€爛菜葉,想在火信鹟的爪子下活命,毫無勝算。我是好心才提出與你們合作,否則你以為我想帶上你們?nèi)齻€拖油瓶?!?/br> 李霽這話純屬放屁,他們?nèi)私M打不過,難道玄丹府的五人組就能打得過了嗎? 火信鹟擅長飛行,打不過還喜歡自爆,跟人同歸于盡。因此在秘境中,火信鹟又被稱為僅次于沙蟲的危險存在。 與火信鹟對戰(zhàn),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否則就容易被拖垮,因此這妖獸只比他們高一品,卻也輕易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