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亮出法器——跑! 秘境中沒被記載的怪物,那必然是隱藏極深、發(fā)育了不知多少年!指不定身上有什么要命的秘技,當然要走為上! 見兩人如此聰明,剛打了個照面就跑,那怪物發(fā)出一聲難聽的嘶吼,立刻動了! 只見它張開丑陋的大嘴,竟然從口中吐出了烏黑惡臭的舌頭,那舌頭比蛇信還要長,竟能一下探出去數(shù)十丈遠,剛才兩人但凡跑得慢一秒,就會被這條舌頭擊中! 趙一粟后背發(fā)涼,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黑舌頭,可這怪物有三條舌頭,靈活利用,竟然能在空中圍成一道網(wǎng),把她的腳步徹底絆住。 趙一粟踩著踏風,剛避開左邊的一條舌頭,就被右邊的偷襲擊中。那條舌頭沒能把她卷起來,但卻貼著她的衣袖舔過,留下一條惡臭的口水印。 “嘔——”趙一粟被那惡臭熏得涕泗橫流:“它的口水有毒!” 她一邊躲避一邊抽出滿月刀斬掉了自己的半截袖口,落地的袖子已經(jīng)被腐蝕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黑洞并迅速擴散,直到徹底把那半截袖子吞噬干凈。 要不是袖子砍得及時,她剛才要剁的就是自己的胳膊了。 對面的東方禹本想利用間隙偷襲,可聽說怪物的口水有毒,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飛遠,在他消失的下一秒,那怪物的口水就噴在他剛才立足的地方,沙地上嘶嘶冒出一縷黑煙。 “竟連砂礫也能腐化?我從沒聽過這種妖物?!?/br> 東方禹神情嚴肅,蒼生劍定在指尖,瞄準了怪物的眼睛:“趙一粟,幫我引開它的注意!” 趙一粟大著膽子飛近了點,用法術(shù)點了它一下。 可這妖物顯然聽懂了兩人的戰(zhàn)術(shù),竟然對她毫不在意,只防備著東方禹的劍。它已經(jīng)意識到,這男修的劍才是對自己真正有威懾力的東西。 趙一粟見它沒反應,又接連用法術(shù)點了它好幾下:“這東西有智商,至少四品。” 東方禹架著劍,始終找不到突襲的機會,只得催了幾句:“你再試試,它不是四品,是五品!” 趙一粟聞言就急了,這妖獸不知道為何趴在河道邊上不走,要是行動自如,憑它五品的修為,他倆就只剩連滾帶爬逃命的份兒了。 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 想到這里,她試著伸手指向那怪物的眼睛,破口大罵:“辣眼的玩意兒,丑成這樣子還敢用你那個臭嘴舔你祖奶奶,看我不劈死你!” 瞬間那怪物立刻盯上了趙一粟,六只眼睛射出齊刷刷的怒火,口中毒液飛速噴射! 趙一粟全身靈力大開,把踏風踩得冒了煙,生怕被毒口水沾上。 而東方禹瞅準時機,通體如玉的蒼生劍破風向前,一下就扎中了怪物的一只眼睛! “嘶——”怪物發(fā)出低吼,陷入癲狂,三只長舌頭在空中揮舞出極其惡心的弧線。 東方禹一邊躲一邊收回蒼生劍,看著劍尖處發(fā)黑的樣子,不免心疼:“這東西連血也是毒的?!?/br> 趙一粟:“別心疼你那個劍了,快救我!” 東方禹回頭,就見發(fā)狂的怪物竟然從原地站了起來! 長長的身子,兩側(cè)全是爪子,看著就惡心至極。而站起來之后的怪物比趴在地上高出好幾倍,舌頭攻擊的范圍也寬了好幾倍,趙一粟幾次都躲得險而又險。 這不發(fā)梢又被舌頭舔到,逼得她不得不又削了一截頭發(fā)。 趙一粟:“趴地的動物一般死xue都在腹部,你扎它肚子!” 東方禹:“我試試,你繼續(xù)吸引它?!?/br> 趙一粟立刻丟出滿月刀,可刀身被黑舌頭輕輕一甩就被擊飛。 法術(shù)沒用,趙一粟只得邊跑邊罵:“遺臭萬年的老貨色,除了吐口水還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不要等祖奶奶砍死了你,你到地獄才想起來肚子里還有馬尿沒來得及撒!” 東方禹:“……” 從沒見過這么會罵人的女修。 第71章 你能罵臟點嗎 那怪物本欲趴下護住肚子,可被趙一粟罵得怒火上頭,發(fā)了狂地用舌頭去夠她! 東方禹手里的劍快速飛出,沖著怪物的肚子直直刺過去! “噗呲”一聲悶響,蒼生劍扎入了怪物的腹部,濃黑的液體流淌出來,把通體潔白的蒼生劍浸染成黑色。 這劍是東方禹的本命劍,劍身受損,他的靈海便跟著絞痛難忍,一絲血沫從他唇邊溢出。 他嘗試著收劍,可劍身卡在妖物的兩片腹甲之間,竟然沒能收回來。 趙一粟見狀,握著滿月刀大喊:“喂,換你罵它!我來砍!” 東方禹飛在半空,半晌憋出兩個字:“畜生!” 趙一粟:“……” 東方禹:“穢物!” “妖孽!” “丑八怪!” 趙一粟:“……你這是罵人還是愛稱?” 東方禹:“我修的是君子劍心,罵不得臟話?!?/br> 怪物無動于衷,繼續(xù)糾纏趙一粟。逼得她不得不飛身上前,一邊抓住了東方禹的后脖領(lǐng):“冒犯了,借我用下!” 她躲在東方禹后面,指著怪物大罵:“三個頭湊不出一只腦子的蠢貨!只會在陰溝里扭曲爬行的賤皮子,看你那渾身不值半毛錢的廉價樣,活著浪費靈力死了玷污土地……” “嘶——!”那怪物揚起長舌,用力甩了過來! 趙一粟反手把東方禹往遠處扔出去:“躲開點!” 東方禹沒了劍,只能全力調(diào)動起靈海的力量,周身閃著金光往前飛,而趙一粟趁他吸引走一條舌頭的間隙,瞅準了方向把滿月刀往左擊出! 怪物果然中計,舌頭向左要甩開刀鋒,誰知道滿月刀空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右打了個旋兒,從它的舌頭上削掉一長條rou! “嘶——”怪物疼得胡亂扭曲,舌頭在空中宛如三條鞭子,血液飛濺得到處都是。 趙一粟這回運氣不好,被一滴血沾在了胳膊處,那里的半截袖子已經(jīng)割掉,裸露在外的皮膚沾上血就是鉆心蝕骨的疼! 她立刻挖掉胳膊上的一塊rou,顧不得鮮血直流:“我的靈力太弱了,得想辦法砍掉它的舌頭才行!” “我來助你!” 東方禹在空中快速轉(zhuǎn)身,把趙一粟從怪物的舌頭底下拽到身邊,修長的手指在她背上點了兩下:“靈氣灌體!” 純正的靈氣沖入體內(nèi),趙一粟疲憊不堪的身軀立刻找回點力量,渾身金光大漲,手里的滿月刀似乎與靈力有了感應,刀刃閃出一抹金光。 趙一粟沒錯過機會,試圖用到對準怪物,只是這時候忽然覺得眼睛晃了一下,看物體有些重影。 怪物的舌頭在空中揮舞,飛速移動,趙一粟瞄了兩下沒能對準,只好改為瞄準它的腦袋——“當啷!” 刀身灌入了充沛的靈力,垂著砸向了怪物一只眼睛。 “嘶——”怪物低喘一下,凌空縮了一下舌頭,那只眼睛被滿月刀深深扎中,黑色的血涓涓往外涌,濃重的惡臭在空中彌漫。 “真是把好刀。”東方禹贊道,一邊拽著趙一粟躲開了怪獸的又一次攻擊。 趙一粟在空中打了個趔趄,只覺得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 東方禹:“你怎么了?” “估計是中毒了。”趙一粟的胳膊剛才被毒血濺到,雖然挖去了一塊rou,但還有殘毒,只是沒想到殘余的這點毒素竟能讓一個三品修士站也站不穩(wěn)。 東方禹聞言,立刻掏出了儲物袋里的符紙:“我的丹藥已經(jīng)用完,這是靜心符,或許對你有用?!?/br> 趙一粟看了一眼,把那張符紙點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減輕了點。這符紙不能解毒,只是讓她的心神寧靜,勉強應付眼下的情況。 “還有嗎?一張不夠?!?/br> 東方禹又拿出一張:“最后一張了,你還撐得住嗎?” “暫時死不了,就是我的滿月刀也拿不回來了。” 那把刀死死嵌在怪物的眼睛里,她無法召喚回來。滿月刀本來就有點叛逆,趙一粟還沒能煉化,只是沒想到它會在這時候不聽使喚。 東方禹:“現(xiàn)在它有兩只眼睛已經(jīng)瞎了,視野范圍縮窄,舌頭甩動的范圍也變小了,我們可以打車輪戰(zhàn),你先躲遠點休息,半刻鐘后替換我?!?/br> 趙一粟沒意見:“那你小心?!?/br> 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拖后腿,立刻退出去很遠。手里捏著東方禹剛給他的那張符紙沒有使用,而是忍著渾身的難受,開始觀察這張符紙的紋路。 這是一張三品符,繁雜的符紋在趙一粟的眼中很快有了規(guī)律,形成某種富有規(guī)則感的美。她將符紋記在心中,快速拿出空白符紙,照著畫了起來。 在她不遠處,東方禹跟怪物打得幾進幾退,弄出了石破天驚的動靜,可趙一粟全程沒有分心,甚至沒有去留意那怪物會不會傷到自己。 既然決定合作,她就必須要對東方禹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這樣才能把對陣五品妖獸的勝算稍微提高那么一點點…… 趙一粟的畫符的速度越來越快,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此時的東方禹丟出了一個暴擊,法術(shù)捕捉到了怪物的那條受傷的舌頭,在一聲巨響后,這條舌頭被炸得四分五裂! 飛濺出來的血液漫天四散,東方禹已經(jīng)連續(xù)作戰(zhàn)太久,所剩靈力不多,因此沒能避開其中一個血點,中了毒,只好學著趙一粟的方法剜掉了自己耳后的一塊rou。 現(xiàn)在翩翩公子耳后多了一個血窟窿,看起來無比駭人,可誰也無暇顧及。 趙一粟:“我來了!” 她反手貼了兩張符紙在東方禹身上:“你退開!” 東方禹剛有些眩暈的感覺,就被順利止住,驚訝地望著兩張靜心符:“你哪來的?” “剛畫的。”趙一粟沒功夫仔細解釋,手里亮出了引火盾。 用刀劍一下一下地砍,對這五品怪物的傷害太小了,可要是用爆破類的功法,則會讓毒血飛濺,稍有不慎,兩敗俱傷。 但東方禹的靈力明顯不多,趙一粟用呼吸法則勉強支撐到現(xiàn)在,只能采用下下策。 “引火盾,去——!” 那盾牌帶著洶洶火焰,立刻變成了數(shù)倍大,把整個怪物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那怪物本就在原地不愿意挪動,腹部又插著東方禹的蒼生劍,連站起來都費勁,只能無能狂怒地被趙一粟的火盾牌罩住,唯有僅剩的兩條舌頭在空中胡亂飛舞。 “往盾牌里灌靈氣!” 她大喝一聲,同時渾身靈力都沖向了引火盾。 東方禹撐著力氣照做,那盾牌被兩股靈力注入,火焰熊熊升起,閃著金光。 趙一粟:“燭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