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搞笑!誰把強(qiáng)制當(dāng)作談戀愛啊、三胎后我被首富跪娶!渣妹氣瘋了、穿上裙子后,總裁鄰居他按捺不住了、攻克:光影之下、宇宙之匙、抱歉,愛不起(np,h)、星星(四愛)
趙一粟:“……” 咱們就是說,上次找不到北的時候,是她在三品進(jìn)入暄州秘境之前,當(dāng)時在云海里遇上那個專搶法器的邪修,打架的時候江云塵指了個方向讓她朝北,結(jié)果她在云海里壓根分不清北。 就那么點(diǎn)小事,居然讓他記到現(xiàn)在?! 再說了,之前是在天上,現(xiàn)在是在地底,沒有參照物,能分清北的才是奇葩好嗎! 趙一粟在心里狡辯了三萬字,但最終也只能認(rèn)慫跟上江云塵的步子,以免真的在洞里迷路,成為第一個被困死在洞府里的修士。 兩人下來時沒覺得走太遠(yuǎn),出去的路卻走得很漫長,趙一粟都懷疑江云塵是不是帶錯路了。 就在這時候,“啪嗒……” 角落里傳出一陣極為輕微的聲響。 江云塵立刻散出神識,追著那股輕響跑過去,趙一粟自然也沒落下,等兩人來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是老熟人。 有幾個侍女居然沒死,正想從甬道中溜走,被兩人逮個正著,而且這幾個侍女還是老熟人。 看來沒找錯方向——趙一粟如是想。 江云塵當(dāng)先抬手,從中揪出兩個侍女,靈氣隔空一點(diǎn),那兩個侍女連饒命都沒來得及喊,就一命嗚呼。 趙一粟:“嘖,不就是一個拿鐵鏈鎖你,一個想挖你的心么,多大仇多大恨,人家也沒得手,你看看你,這么殘忍……” 她碎碎念了兩句,轉(zhuǎn)頭笑著望向僅剩的最后一個侍女:“三寶jiejie,你放心,我可不像他那么兇殘?!?/br> 靈氣從她指尖散出,將驚駭不已的三寶托到空中,趙一粟欣賞著三寶的臉色,無比溫柔地說:“我就是抽你一壇子血而已,jiejie別怕,這不疼的。” 三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得一線生機(jī),勉強(qiáng)找出力氣來求饒:“救、救命,放過我,饒了我……” 趙一粟漂亮的手輕輕反轉(zhuǎn),后院的一個缸子就被她控制過來,巨大的水缸能把整個人都裝得下,但她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溫柔:“你看,用這個壇子好不好呀?” 三寶的臉上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血色徹底消失,堪比死尸:“不、不是的,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取血,我就會死,我就會死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眼淚大串大串地往下掉,但是三寶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哭,只是瘋狂說著求饒的話。 趙一粟:“那你跟我說說,這個所謂的山神到底是什么來歷?說得越多,你活下來的幾率越大?!?/br> 在趙一粟的逼問之下,三寶勉強(qiáng)恢復(fù)了理智,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起來—— “我不知道山神大人是從哪里來的,只知道她是個好人,她救了我!我叫三寶,住在山腳下的榔頭村,上面有兩個jiejie,叫大寶和二寶,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叫四毛?!?/br> 聽到這里,趙一粟的眼神微微提起了點(diǎn)興趣:“原來那個瞎眼的老太太是你奶奶?你知道嗎,就是她把我倆親自獻(xiàn)祭給山神大人的?!?/br> “她才不是我奶奶!她就是個魔鬼,是個毒婦,我做夢都想殺死她!要不是困在這里出不去,我早就親手挖了她的心!” 三寶突然激動起來,語速也開始變快:“在榔頭村,男丁天生就要去挖靈石礦,子承父業(yè),代代相傳,只有挖礦的人才能給家里賺到錢,才能產(chǎn)生價值,所以我們這種女孩子剛出生就是被拋棄的命!在四毛沒有出生前,我們姐妹三個在家中的日子雖然苦,雖然也挨打罵,但在母親的保護(hù)下總歸過得去,可直到四毛出生,這一切都變了!” “弟弟出生時早產(chǎn),身體虛弱,我親耳聽到那個死老太婆說,要給他起名叫四毛。娘親問她為什么不叫四寶?她竟說賴名好養(yǎng)活,她這個寶貝孫子一定要長得健康平安,所以要起個四毛。至于女孩子就反著來,叫寶,祈求活得短命,少浪費(fèi)一點(diǎn)口糧……你聽聽這是人話嗎!竟有為人祖母者惡毒至此!連給孩子的名字都是一種詛咒!” 第116章 三寶的復(fù)仇 “從那一天后,家里的一切都變了,我們姐妹三個整天要干翻倍的農(nóng)活,就為了賺點(diǎn)錢給弟弟買衣裳、買零食。我是最小的女孩,衣服只能撿jiejie們不要的,所以我總期待著jiejie們能快點(diǎn)長高,免得把本來就不新的衣服穿得更破……可我們每天在家里吃的什么啊,米湯都是一種奢侈!總是餓到睡不著,半夜三個人抱在一起哭。jiejie們總也長不高,我總也穿著那一兩件破得不行的布口袋,出門都會被人喊成小乞丐。” “你以為我家真的很窮嗎?不是的,我們在榔頭村外面有幾畝地,種的靈草可以換錢,父親挖礦也可以賺錢,便是這樣,一丁點(diǎn)好東西也沒讓我們輪著,甚至連剛生下弟弟的、正在坐月子的母親也沒輪到,全給了弟弟四毛?!?/br> “從前我們以為家里苦,寧愿忍饑挨餓,直到看見那死老太婆輕輕松松掏出大把的銀子來給四毛買吃買喝,我們才知道竟被騙得那樣慘!那可都是從我們幼小的骨血里榨出的銀子?。 ?/br> “我們姐妹三個徹底淪為了四毛的苦力,從此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為了給四毛賺取生活費(fèi)。但是這樣還不夠,連娘親的態(tài)度也變了,曾經(jīng)她還會護(hù)著我們,自從有了四毛,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四毛身上,甚至連老太婆要把我送走都沒有阻攔?!?/br> “沒錯,那時候我才六歲,看著跟一顆燈豆似的,頭大身子小,走在路上隨時能被吹斷。我?guī)缀醭圆坏綎|西,但家里人還是說我浪費(fèi)口糧,所以要把我送給別人當(dāng)童養(yǎng)媳,她收了人家?guī)變摄y子,換了一身過年的新棉襖穿在了四毛的身上?!?/br> “呵,六歲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穿上新衣裳,最終卻只能淪為別人的買衣錢……我苦啊,可跟我的兩個jiejie比,我竟然還算是幸運(yùn)的。至少當(dāng)了別人的童養(yǎng)媳,我能吃上爛紅薯了,而我的jiejie連爛紅薯都沒有。” “過年的時候,我從地窖里挖出我藏好的紅薯,想著怎么也要讓jiejie吃上一口,可回到家才知道,大jiejie已經(jīng)沒了……在我趕到的前一天,她被紅繩綁著抬上了山,成為榔頭村第一個獻(xiàn)祭給山神的女童?!?/br> “聽說,山神剛放出話來,我家就是第一個搶著去獻(xiàn)祭的,因為那個老太婆是多么渴望可以讓四毛平安長大,四毛只是打個噴嚏,全家人就能緊張好幾天,但我和jiejie們身上長著爛瘡,都不能求來半個買藥的銅板!老太婆還總說女子長了爛瘡就是不干凈,可那明明是餓的,是餓的呀……” 三寶臉上已經(jīng)沒了眼淚,變成了徹底的控訴:“從大姐被抬上山之后,我和二jiejie就暗暗發(fā)誓,要為大姐報仇!活著的每一天無論多難,就是報仇的信念在支撐著我,而我那時候也才七歲?!?/br> “后來,挖靈礦成了苦活,榔頭村有很多人外逃,當(dāng)我看見爹娘混在外逃的隊伍時,我也跟上去了。玄丹府派人來鎮(zhèn)壓,打起來的時候,是我把爹娘從隊伍里推了出去,他倆摔在前排,成為第一批死掉的人,哈哈哈哈……” “我高興死了,我跑回去找二jiejie,要讓她跟我一起逃跑,反正那個家里只剩一個死老太婆,大不了把她也打死!可等我去了才知道,二jiejie竟然沒在家,我還以為她跟著動亂逃跑了,后來才知道,她是被連夜賣掉了。死老太婆聽說兒子兒媳都死了,竟然沒有哭太久,知道家里再也沒有壯勞力沒辦法養(yǎng)活四毛,所以趁著別人都還沒賣女兒,她搶著第一個賣,賣了個高價?!?/br> “那個買到二jiejie的人,轉(zhuǎn)手就把她獻(xiàn)祭給了山神,以換得家族安定……從那之后,榔頭村買賣女童的生意興盛起來,而我一個不值錢的童養(yǎng)媳,也被多次轉(zhuǎn)賣,最終逃不過被獻(xiàn)祭的命?!?/br>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自由,我只恨自己沒能親手殺死老太婆報仇,可當(dāng)我被獻(xiàn)祭給山神后我才知道,山神并沒有殺我們,甚至,她是可憐我們命苦,給了我們一個重生的機(jī)會。她說,只要我們定期給她供血,長大了就可以自己離開?!?/br> “或許在別人眼里,山洞里的生活并不輕松,除了被取血還有繁重的勞役,但是在我看來,這里就像西方極樂一般,因為我跟失蹤的大jiejie和二jiejie重逢了,她們都沒死,而且我們在這里有飯吃,有衣穿。山神大人還履行了承諾,放她倆離開了……兩個jiejie要帶我一起走,但我還有一件事沒做,我決定留下來?!?/br> 三寶說到這里,臉上浮現(xiàn)了詭異的笑容:“當(dāng)我知道山神大人的紫歸草需要活人心時,我主動請纓,下了山。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報復(fù)那老太婆的主意,所以我拐走了四毛。四毛已經(jīng)長大了,他甚至不認(rèn)得我這個jiejie,那個蠢貨只要別人說給他買糖吃他就信,我輕而易舉地帶走了他,還親手挖了他的心?!?/br> “我本該把尸體丟到老太婆的家門口,但是我一想,不對啊,要是讓她知道孫子已死,還不是立刻跟著去了?我怎么能讓她這邊便宜地死,所以我什么也沒說,老太婆以為孫子走丟了,從此就在村口到處找,哭得眼睛都瞎了……” 三寶說到這里,總算暢快了些,一吐多年的濁氣,望著趙一粟:“我說的字字屬實,被獻(xiàn)祭上來的女子,幾乎都被山神大人放走了,被挖心的全都是男童,而這些男童都是和我一樣的苦命女子下山騙回來的哈哈哈哈……” 趙一粟任由她笑了一會兒,臉上并沒有表情。 三寶說:“所以我猜測,山神大人一定也是受過委屈的女修,所以她懂得我們這些女子的不容易,是她救了我們,她是個好人?!?/br> 趙一粟:“一個靠取血、挖心修煉的人,你說她是個好人?你瘋了。” “是這個世道瘋了!”三寶厲聲反駁道:“可惜我沒有靈根不能修煉,否則我一定要繼承山神大人的衣缽,殺盡天下jian邪!” “jian邪?正邪本來就在一念之間,你以為你站在對的那邊,殊不知是獻(xiàn)祭了靈魂,徹底淪為邪惡的幫兇。” “難道你要為那些人喊冤?你沒經(jīng)歷過這些,有什么資格評判我!” 趙一粟很想告訴她那些女尸的事,她口中所謂的已經(jīng)逃出去的大姐和二姐,早就被邪修挖了心。邪修要山下的人進(jìn)貢女童,是為了吸取女子的壽元,也是這位邪修的做法,進(jìn)一步加大了榔頭村的村民對女童的偏見。 可是……算了,有時候不說真相也是一種仁慈,就讓她以為大姐和二姐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吧。 趙一粟:“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配合我,我會為你念一段凈靈決,洗清你心中的怨氣。” 三寶癡癡地問:“怨氣洗清了,仇恨也能洗清嗎?” “可以?!壁w一粟想,她可以用法術(shù)抽走三寶的記憶,讓她換個姓名重新開始。 “以后你不用再做被詛咒的三寶,而會有一個被祝福的名字?!壁w一粟緩緩抬起手,精純的靈氣在三寶的周圍回蕩。 三寶感覺自己被一股暖意包裹,就像母親的懷抱。 這是她祈禱半生的溫暖,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太晚了…… “小心!”江云塵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猛地把趙一粟拉開! 第117章 出山 “轟?。 ?/br> 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整個山洞頃刻間坍塌。 趙一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巨大的沖擊波掀飛,重重地砸在了山壁之上。 頃刻間,這些山壁上的碎石又轟隆隆滾落下來,要不是江云塵扯著她的后脖領(lǐng)往前滾,她差點(diǎn)就被石頭給活埋了。 “咳咳咳咳咳……”四處都是塵土,趙一粟更加分不清方向了。 她只能下意識跟著江云塵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一處暫時沒有被塵土席卷的甬道。 “怎么回事?” “是炸藥?!?/br> 趙一粟動鼻子聞了聞,確實有一股硝石味兒:“真是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差點(diǎn)在陰溝里翻船。不過她什么時候點(diǎn)著的,我怎么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但是她的眼神不對。”江云塵一邊說一邊抬頭看,發(fā)現(xiàn)頭頂?shù)酿篱_始出現(xiàn)裂縫。 “這里也快塌了?!苯茐m拽住趙一粟:“快走?!?/br> 趙一粟被他拽著,晃晃悠悠往前跑,甬道錯綜復(fù)雜,飛行的本事完全用不上,飛得太快還容易撞上山壁來個渾身烏青,所以兩人就用雙腳奔跑,只是跑的速度比凡人要快上許多。 身后隱約傳來崩裂的聲音,地面開始晃動,裂縫以可怕的速度向前爬著,很快就追上了兩個人的身影。 趙一粟:奶奶的,堂堂修士總不能被山給活埋了。 想到這里,她反向拽住了江云塵的袖子:“來不及了,炸山吧?!?/br> 說完,她手下的法術(shù)已經(jīng)打出去,轟隆炸在了一側(cè)的山壁上。 這一招的效果出乎了趙一粟的預(yù)料,她在重傷蘇醒后卻是感覺靈力充沛,但沒想到功法也跟著精進(jìn)了。 只是來不及欣喜,她連忙催促江云塵:“我用神識探查過,就這里離外面最近。快點(diǎn)??!” 江云塵當(dāng)即轟出靈力,雷靈力與火靈力疊在一起,猛然在山壁上擊出一個大洞,但是距離外面的路還有一定距離。 江云塵:“用你的引火盾!” 趙一粟連忙放出來,把引火盾卡在山壁上。 江云塵:“燭空,破!” 趙一粟:“……”不是,你怎么用我的大招比我還6? “轟??!”又是一陣巨響,墻壁被炸出了一個更大的豁口。 震動引發(fā)了二次坍塌,兩個人只能一邊往豁口處跑,一邊繼續(xù)轟炸,這是把逃生的機(jī)會完全賭在了前方,萬一找錯方向,那可真就被活埋了。 江云塵的燭空之后,趙一粟緊接著又是一記燭空! “轟??!” 這一下的效果也讓趙一粟驚喜:“我的燭空也精進(jìn)了!” 兩個人無縫銜接,配合極為默契,山壁在眼前開出了一道巨大的隧道,就是現(xiàn)代開山機(jī)也沒這個效率。 “轟??!” 終于,最后一聲巨響后,外面有光透了進(jìn)來! “成了!”趙一粟腳下的踏風(fēng)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她拽住江云塵,靈力大開,沿著那一縷光線原地飛出! 嶙峋的山壁上突然飛出兩個人影,一個紅衣一個白衣,在朝陽的映射之下籠罩著一層金光,山下的村民見狀連連跪拜: “是山神大人降世了!” “見過山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