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搞笑!誰把強制當(dāng)作談戀愛啊、三胎后我被首富跪娶!渣妹氣瘋了、穿上裙子后,總裁鄰居他按捺不住了、攻克:光影之下、宇宙之匙、抱歉,愛不起(np,h)、星星(四愛)
顧千凝:“是你閉關(guān)時錯過了。就在前天,降春真人昭告全島,意思是前任圣女受魔氣蠱惑,行事狂悖,控制了門派內(nèi)的修士,坑害忠良,已經(jīng)被誅滅,從門派中肅清了?!?/br> 趙一粟:“呵,真會推卸責(zé)任。憑一個巢珊,控制幾個低修說得過去,還能把掌門、長老們?nèi)伎刂???/br> “降春真人私下跟任景華會談過一次,說圣女巢珊與魔界聯(lián)手,使用魔器cao控人心,還令親信使用幻形術(shù),變成了閣主和長老的模樣,當(dāng)日在圣女墓中參加宴會的高修,全都是假的。若不是被江云塵在混亂中打碎了那么多建筑,降春真人也不能好好地被放出來。” 趙一粟聯(lián)想到降春真人出場時連說是三個“好”字,有點目瞪口呆。 情況看似是能續(xù)上了,細(xì)想之下漏洞百出。 比如堂堂七品的一派之主,竟然能被個五品的巢珊輕易控制,鳩占鵲巢?更何況門派里那幾位六品全是擺設(shè)不成? 顧千凝知道她在震驚什么,繼續(xù)說:“降春真人說他和諸位長老之所以被巢珊輕易控制,是因為蓬萊島附近有魔氣異動,為了鎮(zhèn)壓魔氣,他特意將魔氣引到地火窟附近,又搬遷了閣主府過去,親自看守。如此堅守了上百年,卻在近年來覺察自己修為漸弱,力不從心,所以看守的任務(wù)交給幾位長老輪值?!?/br> 這一點倒是跟趙一粟和江云塵剛來時探查到的情況吻合。她說:“這么說來,門派內(nèi)的高修門全都長久跟魔氣打交道,所以才會受了影響,修為越來越弱,最終被巢珊趁虛而入?” 顧千凝:“降春真人說,魔氣影響人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幾位高修短期內(nèi)沒有顯露明顯的癥狀。巢珊的修為低,又經(jīng)常出入幽蘭閣,所以首先被魔氣反噬,改變了心智,之后巢珊就變成了惡人,利用圣女的身份掌控門派。她會用圣女墓內(nèi)的機關(guān),所以邀請修士登島后把人誘騙至其中,使用魔器吸干別人的修為,轉(zhuǎn)化成自己的?!?/br> 趙一粟想到圣女墓中的那片白骨堆,說:“吸了那么多修士的修為,怎么還是五品?” “你可知巢珊原本的修為只是個三品,在采用邪功修煉后,短短幾年升上了五品,據(jù)說五品到六品是個大進階,為了跨上高修的臺階,她籌劃許久,找來了一批金木水火土五行兼?zhèn)涞募椎刃奘?,就為了這一天?!?/br> 趙一粟持續(xù)保持懷疑,聽顧千凝繼續(xù)說:“魔界出了一個墮營,四處籠絡(luò)修士,這件事我們也都知道。據(jù)降春真人的說法,巢珊很早就跟墮營的人聯(lián)系上了,墮營給了她許多幫助。墮營中有特別擅長機關(guān)術(shù)的人,在幽蘭閣中設(shè)下了機關(guān),把虛弱的掌門和幾個長老全都囚禁在其中。巢珊只是五品,無法一下吸收掉六品和七品修士的靈力,所以等于是把他們養(yǎng)起來,待這次晉升成功后再殺?!?/br> 趙一粟:“之后事情就發(fā)展成我們滅掉圣女墓,江云塵破壞閣樓,意外破解了機關(guān),把降春真人給放出來……”呵,看似能說通,卻經(jīng)不起細(xì)細(xì)推敲啊。 顧千凝聽她這個語氣,就知道不對勁:“你覺得哪里還有異常?” 趙一粟答:“所有的東西看似都對,唯有一點在這個解釋中站不住腳,那就是十九公子和天蔚真人?!?/br> 她站起來,緩緩地說:“我們剛上島時,我誤觸了荷池的禁制,當(dāng)時有婢女去求援,喊來了天蔚真人。假如按照剛才的說法,巢珊囚禁了各位長老,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一個天蔚真人來救我呢?” 顧千凝嘗試著解釋:“當(dāng)時天蔚真人姍姍來遲,如果這個天蔚真人是巢珊派人用幻形術(shù)偽造的呢?” “那風(fēng)險可就高了,我是隊伍中唯一的火系修士,圣女想晉升六品,大費周章地湊齊了金木水火土五種甲等靈根的修士,要是在進圣女墓之前就讓我白白死了,短時間內(nèi)到哪去找替補?” 顧千凝:“可荷池禁制的觸發(fā)是一個意外事件?!?/br> 趙一粟又說:“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在登島第一天晚上,我和江云塵曾經(jīng)夜探幽蘭閣,發(fā)現(xiàn)了閣主府后崖底的那個地火窟,還有魔氣?!?/br> 顧千凝:“那豈不是印證了降春真人的說法?他并沒有撒謊。” “我說還沒說完。那天晚上在崖底,我們意外聽見降春真人和朱砂的談話,大概情況就是朱砂懷疑有人夜晚登上了幽蘭閣,認(rèn)為是那個淘氣的十九公子,拉著天蔚真人來檢查。天蔚真人矢口否認(rèn),到了現(xiàn)場果然沒找到十九公子的蹤跡,兩人不歡而散?!?/br> 這下,顧千凝沒話講了。 朱砂是巢珊的親信,已經(jīng)隨巢珊一起死了。崖頂上的對話說明朱砂壓根不信任天蔚真人,對十九公子也有所防備,如果降春真人說巢珊把高修門都囚禁了起來,怎么可能放出一個天蔚真人出來呢? 趙一粟又說:“后面還有,就是在朱砂走后,天蔚真人看出了我和江云塵的存在,所以把我倆從崖底喊了上來?!?/br> 顧千凝更驚訝了:“也就是說,天蔚真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和江云塵已經(jīng)對蓬萊閣的許多事存疑了??伤葲]有告訴閣主,也沒有告訴圣女……竟然是個兩邊立場都不靠的人?” 趙一粟:“還有十九公子。十九公子雖然不在被囚禁的高修范圍,但才十來歲就有三品的修為,又是天蔚真人的親子,人小鬼大,怎么可能連親爹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而且他露面時性格非常鮮明,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覺得天蔚真人和十九公子是真的,是鮮活的,而不是巢珊偽造出來的假人?!?/br> 顧千凝有點細(xì)思極恐了:“照你的說法,為什么天蔚真人不阻止巢珊呢?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送死?” 趙一粟:“不著急,重新排列一下。” 她用手指頭沾水,在桌子上畫了幾筆:“第一天白天出現(xiàn)的十九公子、天蔚真人是真的;當(dāng)天晚上出現(xiàn)的天蔚真人是真的;次日圣女墓的大典中,出席的各位長老閣主包括天蔚真人、十九公子都是假的?!?/br> “時真時假……”顧千凝想到了什么:“天蔚真人在演戲?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茍全自身,還是有更大的圖謀?” 趙一粟:“那就等等接下來會有什么好戲了。顧jiejie,你教我一下上次用小野花傳信的方法,有備無患?!?/br> 第290章 新圣女冊封儀式 在看似一派祥和,實則暗流涌動之中,新任圣女的冊封儀式開始了。 儀式在蓬萊閣的凌云大殿上舉辦。 凌云大殿處在蓬萊閣的西側(cè),正對著外面的云海,風(fēng)景極美,這地方并沒有被江云塵當(dāng)日的鞭子波及,但聽幾個弟子交談,大殿仍舊重新修繕了一番。所有的裝飾奢華到?jīng)]邊,什么金墻玉砌、翹角飛檐的已經(jīng)說膩了,趙一粟剛到大殿上,目光就被門口的大柱子牢牢吸引。 柱子高聳入云,左右兩邊對稱各一個,從大殿上高聳入云。柱身通體散發(fā)著濃郁的靈氣,從低到高處都刻著九龍飛天,龍的金鱗和利爪盤踞其上,巍峨雄奇,抬頭看去,強大的威壓讓人感覺看到的不是什么大柱子,而是神話故事里傳說的南天門。 就在趙一粟對上龍的眼睛時,她感覺到靈海中有東西動了動,不是滅魂丹,而是……滿月刀? 滿月刀為何會對柱子上的金龍有感應(yīng)? 顧千凝偷偷戳了一下趙一粟的腰:“把你口水擦掉?!蹦巧禈幼?,都看癡了。 “???哦……”趙一粟抬手抹了抹嘴角,發(fā)覺被顧千凝騙了,反手?jǐn)Q了顧千凝的腰一下。 兩人小小地鬧了幾個回合,撞到了旁邊站著的平俊華。 平俊華可沒空理睬她倆,只見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富麗堂皇,微微張著下巴——這么富的門派是真的存在嗎?! 難怪蓬萊閣外重重禁制,要不然憑一個七品的閣主和幾個六品的高修,怎么可能守得住這份家業(yè)?平俊華一個本本分分的散修都快動起歪心思了,要不然也學(xué)那個沒出息的趙一粟,摳點寶石帶回去? “諸位貴客這邊請?!斌杆值脑挵驯娙顺瘍蛇呉^去,那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有些違和的是,圣女冊封禮應(yīng)當(dāng)是個喜慶的日子,可在弟子們的臉上卻看不到太多笑容。 他們才剛剛站定,年少輕狂的十九公子就主動上前,目光只落在江云塵的臉上:“江哥哥還是這般風(fēng)姿卓絕,我聽父親說蓬萊閣出了大事,連累江哥哥你受了傷??上仪皫兹毡涣P禁足,沒能去探望,這有一瓶靈丹,江哥哥收下吧?!?/br> 趙一粟以為江云塵肯定不會收,都做好“撿垃圾”的準(zhǔn)備了,誰知江云塵一反常態(tài)收下了瓶子,朝他淡淡點頭:“謝謝。” 十九公子見禮物被收了,立刻端不住剛才小大人的架子了,笑得格外花癡,要不是今天的場合嚴(yán)肅,恐怕得原地蹦個三圈以示開心。 身邊的婢女提醒了他一句:“十九公子,謹(jǐn)言慎行?!?/br> 他不情不愿地收斂了笑容,隨著婢女往前排站著去了。 趙一粟不明白,冊封大典不該是高興的事嗎?怎么連十九都被這么拘束著? 不容趙一粟多想,隨著一聲清脆的鳳鳴聲,大殿中央緩緩走過一支隊伍,弟子、婢女等人華服滿身,環(huán)佩叮當(dāng),從巍峨的九龍柱中穿行而來,隊伍的中央是一頂珊瑚色的敞開式轎子,新任圣女坐在轎子中,裝扮、容貌都跟前任圣女一模一樣。 這是……巢珊還魂了? 細(xì)看之下,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巢珊身上的珊瑚配飾都換成了琥珀配飾,但選的也都是與珊瑚相近的顏色。 在場的蓬萊閣人似乎對這種情況并不驚訝,而平俊華等人的表情都跟趙一粟一樣,活見鬼似的。 趙一粟下意識將目光落在圣女的內(nèi)衫上——金絲錦? 之前顧千凝不是說,金絲錦是玲瓏閣那個新郎給蓬萊閣新娘的聘禮嗎?既然是巢珊的聘禮,怎么還能傳給其他人?又或者說,聘禮指定是給圣女的,而不是指定給巢珊這個人? 看來降春真人是想繼續(xù)保住與玲瓏閣的婚約。 當(dāng)初巢珊身上那件已經(jīng)被證實是假的,也不知道眼前這件是真是假……趙一粟感覺謎團越來越多了。偏頭看去,江云塵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異常,但他一副老神在在、盡在掌握的模樣,讓趙一粟恨不得搖晃他的腦袋倒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江云塵:“看我干嘛?互不干擾。”說著用靈力在兩人之間豎起了一道阻隔。 趙一粟:“?”你三歲不能再多了。 顧千凝:“吵架了?” 趙一粟:“別管他?!?/br> 他們繼續(xù)觀禮,隊伍來到大殿中央,圣女從轎子上飛下來,遵從禮官的指示,從眉心點出一滴血,用靈力送著飛入了九龍柱中。 柱子在感應(yīng)到這滴血后閃動了一下,兩柱之間忽然浮現(xiàn)一扇金碧輝煌的靈門,靈門閃現(xiàn)約兩秒后消失,再也不見蹤影,只剩下巍峨的柱子繼續(xù)支撐天地。這一幕如海市蜃樓,出現(xiàn)得奇幻美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一粟發(fā)覺,靈門顯現(xiàn)又消失之后,大殿上的氣氛有了些松快,似乎這道靈門出現(xiàn)過,才能證明圣女的身份沒問題。 新任圣女的臉上一直面無表情,或者說是一潭死水。紅光之后她主動上前跪地:“蓬萊閣第八百三十一任圣女,巢珀,見過掌門?!?/br> “巢珀,你與巢珊是雙生姐妹,巢珊犯下大錯,你當(dāng)引為警醒,萬萬不要做出有損圣女顏面的事,走上歧途。天靈門已在你的血中顯現(xiàn),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圣女,我們蓬萊閣傳世萬年,永遠(yuǎn)以你為傲?!?/br> “是?!背茬瓴槐安豢旱赜中辛艘欢Y,臉上依舊是一潭死水的表情。 禮官上前,宣布要為圣女授印……繁瑣的儀式開始了,趙一粟無心觀禮,滿腦子都在想一件事。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入圣女墓時看見那些靈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那不是因為靈位讓人不習(xí)慣,而是數(shù)量太多了。 圣女都是有修為的,最低三品,且在位期間享受著全門派的資源,修為只會不斷增益,如果修上五品,壽元最長可超過一千歲。 八百多位圣女,按照每人在位一百年,那也有八萬年的傳承歷史……可是據(jù)她了解,蓬萊閣選圣女的傳統(tǒng)是從近一萬年內(nèi)開始的。 按照一萬年為限,萬年內(nèi)出現(xiàn)了八百多位圣女,平均每位的在任、存活的壽命僅有十幾年。 這怎么可能? 第291章 血洗凌云殿 對修士來說,十幾年不過是白駒過隙,有些修士隨隨便便閉關(guān)打坐就是十幾二十年。圣女更迭得這么頻繁,到底有什么秘密? 趙一粟想起了在圣女墓中,從巢珊口中聽到的那個詞:犧牲者。 此時冊封典禮進行到最后一項,新任圣女巢珀被降春真人的靈力托舉著,連同那頂紅轎子一起送上了高處。所有蓬萊閣的弟子、婢女還有附屬的世家臣民都原地跪下,朝那頂紅轎子跪拜。 禮官悠長的吟唱之音在整個大殿回響:“圣女叩天緋,崢嶸問地青,血淚蕭蕭去,年年歲月興……” 趙一粟等人不必行跪禮,但為了顯示尊重,也都神色肅穆地望向天際。 紅轎子升到高處,一頂朱紅色的圓冠出現(xiàn)在天空,那冠看著不像什么女王冠,倒有點像鳳冠,搭配那個紅轎子,莫名有種新娘祭天的感覺。 趙一粟壓下這種不適,將目光從巢珀身上轉(zhuǎn)移到降春真人身上,又挨個看向整個蓬萊閣的人,只覺得在這些環(huán)佩叮當(dāng)、錦衣玉食之下,窩藏著一種難掩的瘋狂。 “加冠禮成,再拜!”禮官的聲音落下。 所有蓬萊閣人再次叩拜。 轎子在眾人的叩首中緩緩落下,圣女巢珀俯視著這些人,嘴角輕輕勾引,描出了一抹決絕的笑意。 她從紅色的紗簾內(nèi)探出手,蔥白的手指在空中靈動地晃了幾下,像在表演某種尊貴的儀式。忽然,這只手被斬斷,整個落了下來,砸在地板上發(fā)出“咚”一聲悶響。 斷肢處立刻有鮮血不斷向外涌出,靈門接受到感應(yīng),竟重現(xiàn)天日,這一回,門中打開了一個缺口!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跪拜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遠(yuǎn)處的人還在虔誠地磕頭,近處的人已經(jīng)盯著地面上血淋淋的斷手,滿臉驚恐。 有人喊了一聲:“有敵襲!” 所有蓬萊閣的人都將目光理所當(dāng)然地望向了趙一粟、顧千凝這幫外來客的身上。 但他們幾個都沒有動,因為沒有叩拜的他們都看見了,那只手是被巢珀自己砍斷的。降春真人和其他幾位六品的長老也都看見了。 禮官口中的話變得破碎顫抖:“這、這……” 降春真人已經(jīng)意識到巢珀要做什么:“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