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搞笑!誰把強制當(dāng)作談戀愛啊、三胎后我被首富跪娶!渣妹氣瘋了、穿上裙子后,總裁鄰居他按捺不住了、攻克:光影之下、宇宙之匙、抱歉,愛不起(np,h)、星星(四愛)
中階修士中還有人能是趙一粟的對手嗎?趙師姐她、她還收戰(zhàn)友……不,還收徒弟嗎? 在滿場的鴉雀無聲中,血色正快速從降春真人的臉上流失。 “怎、怎么可能?” 游蛟藤會斷,放在一天前這是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的事,可現(xiàn)在就真真切切發(fā)生在了自己眼前。 還是被一個連六品都沒有的修士給一刀斬斷的。 趙一粟在空中站定,她已經(jīng)被反力震碎了臟腑,渾身處在劇烈的灼痛中。 斷裂的游蛟藤有一半扎在江云塵的心口處,猙獰著往外滲出血液和毒汁,毒煙腐蝕了趙一粟的背后,疼得她額角泛起青筋。 比他更慘的是江云塵。只見他雙目緊閉,整個人浮在高空中,胸口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往外滲血,大有要把渾身的血都流干的架勢,毒煙已經(jīng)將他的半片身軀腐蝕得可見白骨。背后的靈門發(fā)出紫紅色的兇光,將他本就煞白的臉色映得不像個活物。 他完全沒有療傷保命的想法,整個人在空中飄忽不定,所有的靈力匯聚在手里的那個法印中,做得又決絕又瘋狂。 趙一粟不知道這個印到底是什么東西,但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江云塵不死不休的決心。可惡,江云塵把牽住兩人命運的繩子交了出來,趙一粟就只能接住。如果不想死,她就得把這條命運的繩索纏在自己的骨血中,堅決不能倒下,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也要繼續(xù)戰(zhàn)斗! 即便是死,那也是站著死! 趙一粟單薄的身體立在空中,手里還握著砍斷了游蛟藤的彎刀,已經(jīng)渾身浴血,但眼中仍戰(zhàn)意洶洶。 就是這樣的修士,讓降春真人在望向她的眼睛時,竟然忘記了出招。 “巢珀的尸體已經(jīng)化完了,快想辦法!”墨荊真人大喝一聲。 降春真人瞳孔微縮,緩緩?fù)鲁鲆豢跉?,算是把神志拉了回來。抬頭,巢珀的尸體已經(jīng)全部融入了靈門的缺口中,只剩下最后一點發(fā)梢證明她曾經(jīng)存在過。 降春真人眼中冒出濃重的殺意:“殺了他們!” 幾位六品真人本以為掌門足夠?qū)Ω哆@兩個中階修士,因而才一門心思想搶回巢珀的尸體,畢竟巢珀的尸體對于蓬萊閣來說,意義非比尋常。 可誰曾想現(xiàn)在尸體沒搶回來,掌門還受到重創(chuàng),賠了夫人又折兵。 墨荊脾氣最為火爆,在降春下令殺人之后,木靈力升起,一條黑色的荊棘直指趙一粟的命門。 顧千凝的冰凌早就握在手里,這會子可沒猶豫,將法器丟出去,要阻止那條荊棘。 但在冰凌刺中荊棘之前,另一根藤蔓從側(cè)方出現(xiàn),搶先一步重擊了那條索命的荊棘。 “嘭!” 悶響在空中炸開,硝煙散去,荊棘已經(jīng)炸成了好幾截。 墨荊真人隨之噴出一口血,驚駭?shù)剞D(zhuǎn)頭望向藤蔓來處,那里是天蔚真人的所在。 他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你、你……?” 天蔚真人沒有給他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他表情淡漠,手下動作極快,控制著藤蔓直接貫穿了墨荊的心口。 六品大修的元神從身死的rou身中脫離,伺機逃跑。 天蔚隨手抽下了自己頭上的素木發(fā)簪,朝元神的方向輕輕一丟。那發(fā)簪不知蘊含了什么樣的靈力,竟然直接穿透了元神,“當(dāng)”的一聲,將小小的元神釘在了大殿的九龍柱上。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從墨荊真人對趙一粟出手,到顧千凝丟出冰凌救人,再到天蔚真人殺其身、滅元神……當(dāng)墨荊真人的元神被釘在九龍柱上時,顧千凝的冰凌才剛剛被她召喚回手中。 眼看墨荊真人已死,剩下的三位六品修士終于反應(yīng)過來,齊齊朝天蔚真人出手了! ——“天蔚,你竟要叛離師門!” ——“今日我們就替祖師爺滅了你這個不孝徒!” “呵,這樣的師門,不要也罷!”天蔚淡漠的表情上浮出一絲明顯的厭惡。 他是六品大圓滿,雖然比同門的其他六品修為更高,也更加善戰(zhàn),但能瞬間斬殺墨荊是出其不意,同時迎戰(zhàn)三個六品就有些困難了。 雙方眨眼間就在空中打做一團,這幾個人都是木靈力,修為同宗同源,打起來漫天的綠藤如妖怪觸手一般橫掃一切。高修的戰(zhàn)斗動輒天崩地裂,宏偉的凌云大殿很快就在雙方的交手之下碎成破屋殘垣…… 一波又一波的靈力沖擊著低修們的神經(jīng),被巨大的亂流裹挾著,趙一粟在空中站都站不穩(wěn),還要抵擋隨時可能飛過來誤傷他們的藤枝。 “唔——”在被一個藤枝掃到肩膀之后,她咬緊牙關(guān),依然控制不住血從嘴角溢出:“江云塵,我撐不了太久了?!?/br> 她一邊說,握著滿月刀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有些微微顫抖:“這都快死了,命格鎖怎么解你還沒告訴我呢,不管什么辦法先試試,萬一能解開,咱倆高低還能活一個?!?/br> 第294章 慘烈 江云塵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說話,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趙一粟當(dāng)然看不見,她正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抵擋那些藤蔓上,手起刀落,不斷砍碎著空中的藤枝。其實她自己早就沒力氣了,是滿月刀cao控著她的手,讓她憑意念在揮舞著、拼殺著。 遠處的顧千凝和任景華當(dāng)然不能白白看著伙伴身陷囹圄,已經(jīng)并肩沖入了戰(zhàn)局。只是六品和七品的混戰(zhàn)中,他們想要靠近趙一粟實在太過困難。 兩人只能合力牽制住一個六品大修,為天蔚真人分擔(dān)點壓力。 眼看著任景華被一個六品的大招直接轟在胸口上,重劍沉沉墜落,藺原站不住了:“任師兄!” 平俊華一把將他薅回來:“你個四品摻和個屁!” 藺原:“可是……” “他們打架拼法力,你就不會動腦子?”平俊華說完這句話,直接飛上空中,氣沉丹田,大喊道:“蓬萊閣低修的小命都在老子手里!想保自己徒子徒孫的,都給我停手!” 他已經(jīng)撿起了任景華的重劍,像個炸街的混混似的一腳踩著自己親手布下的結(jié)界,吊兒郎當(dāng)?shù)卣驹诳罩?,手里的重劍隨時可能砍碎結(jié)界。 這么一下子,把結(jié)界里的那些蓬萊閣弟子都給看傻眼了。 剛才靈門禁制大開的時候,是平俊華他們幾個不在乎門第之分,把他們這些低修的小命給救了下來?,F(xiàn)在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要挾師尊的籌碼了? 這就算了,更詭異的是幾個六品的真人和七品的掌門,都卯足了勁兒要殺天蔚真人,壓根不往這邊看一眼。 藺原在結(jié)界內(nèi)對著平俊華喊:“你回來!要是降春真的在乎弟子們的性命,又怎么會直接把游蛟藤拿出來大開殺戒?你倒數(shù)數(shù)看,是死在禁制箭雨下的人多,還是死在游蛟藤毒氣下的人更多!” 平俊華:“……”呃,好尷尬。 不對,尷尬的不是我,是這些蓬萊閣的徒子徒孫們。 他冷著臉沖入戰(zhàn)局,順便在空中怒罵一聲:“瞧瞧你們,拜的什么垃圾門派!” “你……!”有個低修不服要跟他對罵,環(huán)顧左右,發(fā)現(xiàn)其他弟子都悶不作聲,秒慫,重新做回了縮頭烏龜。 “轟隆——!” 這一聲是降春真人的法術(shù)把天蔚真人整個砸到了大殿邊緣,距離平俊華他們僅有一丈之遙。巨大的沖擊波直接震碎了結(jié)界,這下不用平俊華要挾,里面的低修立刻昏死了大半。 平俊華反應(yīng)很快,借著結(jié)界被震碎造成的煙瘴,手里揮舞著任景華的重劍劈開一條通路,眨眼就來到了降春真人的背后——原來他剛才耀武揚威的表演,不過就是為了讓降春真人降低戒心。 敵人沒了戒心,才有他的可乘之機! 平俊華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不見了,握劍的手勇敢而決絕——“咚!” 揮舞起來重劍砍在降春身上,可卻并沒有傷他分毫。 降春的骨rou和重劍相觸碰,發(fā)出的卻是兩種硬物碰撞的聲音,平俊華感覺自己這一刀砍在了金鋼上,反震力撕裂了他的虎口,又直擊他的靈海,讓他倒飛回來,吐出的血在空中畫出一條“飛機”線。 “嘭——!!”平俊華的rou身重重砸在了低修身上,又不幸壓死了兩個。 很明顯這是降春用法術(shù)故意把他往這邊扔。 平俊華臉上青筋直冒,這一招傷了他的靈海,體內(nèi)的靈力外泄,但他不急著療傷,反而用剩余的力氣過嘴癮:“降春你個龜孫兒!殺千刀的家伙!不把低修的命當(dāng)命是吧!” 還僥幸活著的蓬萊閣低修哪敢說話,全都瑟瑟發(fā)抖地躲在結(jié)界內(nèi),心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感受。 降春真人壓根沒把平俊華放在眼里,他終于擺脫了所有的糾纏,看向高處,靈門距離關(guān)閉只剩一點點了。 這讓他稍顯安心,眼中浮出輕蔑與狂妄:“拖得太久了,都給我死!” 他隨手掃起地上不知是誰的半截短劍,朝空中丟了回去,本該直接把空中的江云塵和趙一粟扎個對穿,卻被一個冰凌改變了方向。 顧千凝滿身瘡痍,幾乎是拿小命在吸引降春的火力。 在大殿邊緣的天蔚真人終于爬起來,撐著破碎的身軀往高處看了一眼。江云塵雙目緊閉,趙一粟脆弱飄搖。在他們身后那扇靈門因為把巢珀的尸體吞吃干凈,已經(jīng)漸漸褪去了兇光,距離完全閉合只差一線之遙。 靈門一旦關(guān)閉,所以的努力都將成為泡影…… 天蔚真人沒有機會再猶豫,他爆喝一聲:“十九!” 不知十九公子從何處鉆出來,他區(qū)區(qū)一個三品的修士,能站在高修的戰(zhàn)場中已經(jīng)堪稱奇跡,可他不僅出現(xiàn)了,還踩著天蔚真人丟出去的藤蔓步步向上,速度之快,竟躲過了禁制的箭雨和身后降春真人的追擊。 孩子瀟灑的身影如同鬼魅,便是趙一粟踩上踏風(fēng),恐怕也不敢稱自己有他這個速度。 眨眼間,十九就閃現(xiàn)到江云塵面前。 此時的江云塵掌心浮出了一個復(fù)雜而漂亮的法術(shù)金印,印上似乎盤著一條龍,想要掙扎著沖出云霄,發(fā)出怒吼聲??上н@龍被金印困住,一圈圈地游蕩、撞擊,卻總也無法沖破。 趙一粟感知到江云塵那七寸寬的靈海內(nèi),滿滿的靈力全都凝結(jié)在了這條金龍之上,金龍每沖擊一次,江云塵的氣血就翻涌一次、瀕死一次。 空中的戰(zhàn)局壓力被伙伴們分擔(dān)出去,所以趙一粟方才正把能用的靈力和丹藥、符紙全都拍到江云塵身上,試圖保他一命。 眼看著十九飛上來了,趙一粟還以為這家伙拼死上來,肯定是帶了什么保命的法子。誰曾想十九什么都沒做,或者說是他沒能來得做,因為降春真人的法術(shù)已經(jīng)追上十九,沉重的一擊直接貫穿了十九的腹部,那里是靈海的位置。 降春真人眼中充滿陰鷙的恨意,不僅要殺他,還要活剖了他的內(nèi)丹! 十九目眥俱裂,猛地吐出一口血:“噗——!” 血光就這樣噴了江云塵一身,并有一部分越過他的肩膀,重新落在了靈門之上。 說來也怪,那道幾乎完全閉合的靈門竟在感應(yīng)到十九的血后,再次綻放出靈光,裂出了一掌寬的口子。 ——“靈門不是只有圣女的血能打開嗎?” ——“十九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295章 你的命,是我的 “呼——” 十九小小的身子像一塊破布緩緩從空中墜落,在空中只來得及留下一聲嘆息,飄入趙一粟的耳朵里。 趙一粟的心臟不由得跟著緊縮了一下,她伸手去抓人,十九的小手跟她的指尖相擦而過,只留下一點點殘忍的余溫。 天蔚肝膽欲碎:“十九——?。 ?/br> 降春用法術(shù)裹回十九,野蠻地擺弄著孩子的rou身,將生挖出來的內(nèi)丹當(dāng)做武器,一注靈力點在其上,內(nèi)丹被送上了空中,距離趙一粟和江云塵越來越近。 他要用這顆內(nèi)丹,生生炸碎那兩個討厭的人! 內(nèi)丹爆裂,他倆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