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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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沉默寡言的郭半農(nóng)開口問他:“那你……如何消解了這份恨,在藏器塔中破了心魔?” 他這話其實是替自己問的。 若論身世凄苦,他與王破虜不分高下。這么多年過去了,郭半農(nóng)心底的那道傷疤從未愈合過。 王破虜:“消解?為什么要消解?俺不消解?!?/br> 他聲音是帶著恨意的理所當(dāng)然:“俺又不是佛祖,為什么要原諒那個周賤婦?要不是她死的早,俺非得破了修士不下凡間殺戮的規(guī)矩,把她抓來,千刀萬剮!便是殺了她后要入修羅地獄,在所不惜! “后來俺想明白了,周賤婦死了,但世上的惡人還沒死完。魔修吸取人的惡念而成,是惡中的最惡,所以俺就給自己定下了規(guī)矩,以后遇魔殺魔,絕不手軟!” 春夏恍然大悟。 她從前只覺得王破虜是個鐵憨憨,遇到魔修就暴躁,當(dāng)初在玄丹府連八品魔王他都敢直往前沖,卻原來這是王破虜破解心魔的辦法。 每個修士都有心魔,不管消解的辦法有多稀奇古怪,只要適合自己便是最好的。 王破虜這辦法雖然耿直、愚笨,但確實適合他。 王破虜:“不止是誅魔,要是以后能去幽冥界,僥幸找到那個周賤婦的鬼魂,俺也要抽它出來爆錘三萬次解恨!” 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 人死靈魂入幽冥界,層層過關(guān),該投胎的投胎,不愿投胎的也都泡過了忘川水、喝了孟婆湯,彼此很難相認(rèn)。 再說幽冥界的靈魂何止千千萬,除非找到生死簿,可生死簿憑啥給你一個修士翻看,就為了報仇泄私憤呢? 郭半農(nóng)因王破虜這番話,忽然有所頓悟。 他因當(dāng)年自己的弱小,無法保護家人,成為僥幸活下來的唯一,常年自困自苦。 他錯把這種自困自苦當(dāng)成悲憫自己、憤恨世界的由頭,他渾身長滿了刺,怨恨世上不公平的一切。 可他其實連王破虜都不如。 弱就是弱,恨就是恨,人出身有高低貴賤,本就無法消解。他能做的便是認(rèn)可它的存在,并不斷強大自己,選擇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道路一往直前。 只有強大了,才可以為這個世界做出一丁點的改變,才能減少一個同樣悲劇的重演。 過去雖是苦海,但這浪涌終將推著他向前,他要做帆,做船,做舵手,只有這樣才有劃出苦海的那一天! 郭半農(nóng)感覺體內(nèi)涌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這力量慢慢游走過他的四肢百骸,叩擊著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關(guān)節(jié)。 靈力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終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代桃:“郭半農(nóng),你怎么了?” 王破虜看了片刻,呼道:“他破了心魔,要晉升了!” 龐才問二話不說背起郭半農(nóng)就回房,代桃慌里慌張跟在后面設(shè)下結(jié)界護法。 王破虜眼中冒出狂喜:“哈哈哈哈,俺的話竟然也能破別人的心魔?!等他晉升成功了俺得讓他交學(xué)費……” “等等。”春夏望著王破虜身上涌動的靈力:“你冷靜點,你是不是也要晉升了?!” 王破虜?shù)男θ萁┰谀樕?,后知后覺地感受到體內(nèi)靈力的沖擊。 郭半農(nóng)是三品中期晉升三品后期,同階的弟子護法就能搞定,但王破虜是要三品大圓滿沖擊四品了,春夏可搞不定! 她一個健步竄出去:“師尊——??!” 天行盟內(nèi)。 唐執(zhí)可沒那么幸運,他沉浸在幻境中,久久無法蘇醒。 刺槐先他一步撐不住,他的靈力將要枯竭,連勉力支撐自己站立都快做不到了。 平俊華暗自握拳:“刺槐的體質(zhì)特殊,接受不了別人渡的靈力。若是在他力竭昏倒之前,唐執(zhí)還沒能走出幻境,那他倆都危險了?!?/br> 趙一粟早就對這個情況做了盤算,她摘走了平俊華腰間的令牌:“我有辦法。” 平俊華阻止不及,又不敢離開,只好放任趙一粟拿著他的令牌消失在屋頂后。 時間每一秒都過得極慢。 在刺槐力竭,單膝跪地的前一秒,身后傳來江云塵的聲音:“把陣旗轉(zhuǎn)給我。” 平俊華啞然——趙一粟你居然拿我的令牌劫獄?! 趙一粟上前二話不說,又輕又快地?fù)袅舜袒币徽啤?/br> 刺槐向后跌倒的同時,江云塵接手了他原本的站位,手中拋出十枚棋子,每一枚棋子都恰好落在了刺槐的鬼面旗的位置,穩(wěn)住了搖搖欲碎的法陣。 趙一粟順勢用法術(shù)拉了一把差點倒在地上的刺槐,她與江云塵配合默契,連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眨眼間就完成了一個法陣的交接。 看得平俊華啞口無言:臨陣換陣師,原來是這么容易的嗎? 而刺槐在昏迷前最后的意識就是——怎么可能? 自己的陣法怎么會如此輕易被江云塵接手?這可是只有他這種特殊體質(zhì)才能催動的鎖靈陣啊…… 第439章 需要很多魂石 刺槐控陣的時候,靈力消耗很大。 反觀江云塵,站在原地連手都沒抬,布好棋子后只將靈力丟在上面,本人負(fù)著手追上趙一粟,進了客房。 趙一粟用法術(shù)把刺槐放在床上,對江云塵說:“就是他,剛拿了三品大比冠軍的修士,刺槐?!?/br> 江云塵用神識掃過他,眼神浮起些驚奇。 趙一粟:“看出什么了?他是什么體質(zhì)?” 江云塵沒著急回答,手里結(jié)出個復(fù)雜的法印,將這印覆蓋在了刺槐的身體上方。 法印在靠近刺槐時慢慢變了顏色,從原本的金印變成了暗藍色的印。 江云塵將一些靈力落在法印上,充滿天火氣息的靈力經(jīng)過這枚暗藍色的法印轉(zhuǎn)化,竟變成了可以被刺槐吸收的靈力,涌入刺槐體內(nèi)。 “這什么印?竟能……” “趙一粟,”江云塵忽然打斷她,“他的內(nèi)丹是用魂石重塑的。” 趙一粟眨眨眼,她雖然一時跟不上江云塵的思路,但卻聽出來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暗含的欣喜。 “魂石?” 她和江云塵曾經(jīng)在邪修身上、在被cao控的蓬萊閣修士和那些魔修身上都獲得過魂石。 魂石顏色紅得發(fā)黑,透露著詭異的氣氛?;晔梢曰ハ嗳诤?,但也能輕易掰開分離,性質(zhì)非常特殊。 江云塵的神識勾住了她的,牽著她經(jīng)過那道法印,進入了刺槐的靈海內(nèi)。 趙一粟看見刺槐暗黑色的內(nèi)丹在其中漂浮,內(nèi)丹外殼慢慢融化,并將他的整個靈海染成了黑色。這大概也是刺槐黑色法術(shù)之芒的來源。 “看起來他的狀態(tài)不太妙。” 中階修士的內(nèi)丹不會融化,修上高階之后內(nèi)丹才會慢慢消融,與元神融成一體。刺槐這個狀態(tài)明顯不對。 江云塵:“他原身受過幽冥界三途河的腐蝕,若是尋常修士早就死了八百回,但他竟用魂石重塑了自己的內(nèi)丹。魂石連這么重的傷都能救,重塑你的半顆內(nèi)丹肯定沒問題!” 趙一粟:“為何非要用魂石重塑內(nèi)丹,魂石本是魔修cao控人的傀儡介質(zhì),不怕被魔修cao控嗎?” 這個問題江云塵對答如流,因為他早已考慮過一切:“被魔修cao控的魂石是提前用魔修功法淬煉過的,已經(jīng)認(rèn)主。他找的魂石是無主魂石,只要煉化入體,那魂石便只認(rèn)他,不會再被人煉化控制了。” 趙一粟:“可他的內(nèi)丹正在融化?!?/br> 江云塵:“這就是魂石唯一的缺點了?;晔吘故怯内そ绲漠a(chǎn)物,與靈力天生互斥,放在修士的靈海中常年接受靈氣淬煉,就會慢慢融化。刺槐修為太低,無法處理魂石融化后的雜質(zhì),但是我能助你做到。麻煩的是,你目前修了天火,魂石若是入了你的靈海定會融化得更快,所以我們要盡快攢下足夠多的魂石?!?/br> 趙一粟:“咱們手頭有那么大一塊還不夠?” “遠遠不夠?!?/br> 趙一粟暗自咋舌,江云塵手中的魂石是他們一路拼殺攢下來的,西魔島那一戰(zhàn)更是殺了六百多個魔修,竟還不夠? 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江云塵說:“靠殺魔修積攢太慢了,幽冥界與修真界開放通商,直接去酆都買魂石!” 他說著就要走,見趙一粟定在原地不動:“怎么?” 趙一粟:“你有錢嗎?” 江云塵:“你不是賣材料剛賺了好幾千萬??” 趙一粟:“……花完了?!?/br> 江云塵:“……”你是把靈石當(dāng)飯吃嗎?! 趙一粟:“但是沒關(guān)系,張三還欠我四千萬,我出去找他!” 江云塵:“怕是要不來?!?/br> 趙一粟立刻抬高嗓音:“還沒人能賴掉欠我的錢!” 江云塵:“……”呵,我且等著瞧。 江云塵繼續(xù)留在天行盟,幫刺槐cao控著那個法陣,等待唐執(zhí)的蘇醒。 趙一粟則手腳麻利地出來。 柳如意竟然一直在外面等她。 趙一粟把知道的情況說了,又強調(diào):“關(guān)于刺槐你只寫他絕對不是鬼修,更不是魔修,不要深挖更不要揣測?!?/br> 柳如意:“師叔這是有意幫他澄清流言?” 趙一粟:“能幫一個算一個,他不像惡人?!?/br> 柳如意點頭忙自己的去了。 趙一粟看了眼天色,加緊腳程。 她從江云塵那里要來了張三下榻的住址,去那里正好會路過靈韻制衣。 見她進了鋪子,店掌柜忙親自招待。 這位可是個大客戶,上次來買衣服,隨便出手都是幾百上品靈石。 趙一粟略掃了一眼,其實店里有很多漂亮的成衣,可趙一粟跟江云塵撒了謊,就只能事后找補,吩咐人拿來紙筆,開始親自畫稿。 店掌柜殷勤地筆墨伺候著,說:“早就聽聞絕塵九子的服裝就是您親手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