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jié)
蕭頌:“呵呵,我們走錯了?!?/br>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瞧見江云塵已經(jīng)大搖大擺地跟店主進去,選了個雅座,還朝他挑釁似的揚眉。 蕭頌:行,看你能嘚瑟到幾時。 他昂首闊步回去,坐在了江云塵對面,咬牙切齒地笑著說:“老板,我這位兄弟有個心儀的姑娘,不知道如何討人歡心,還請您點個最會來事兒的哥哥,教他一二。” 江云塵猝不及防被人揭老底,只好尬笑了一下。 店主連連“呦”出聲:“這么純情的爺可不多見!就沖您二位的臉,今日本店不收費,我選個最好的哥兒來教你們?!?/br> 很快,萬花樓的花魁就列席了。 這位花魁名叫青鳶,容貌絕對沒得說,可剛一來左看看蕭頌,又看看江云塵,竟不會說話了。 蕭頌:“你怎么不說話?我朋友還等著聽呢。” 青鳶又看了看江云塵,艱難地說:“在下青鳶,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兩人答了名字。 青鳶說:“敢問江公子,您與那位心儀的姑娘相識多久了?” 江云塵略想一下,若說超過百年不太好,就答:“很久很久,彼此了解,哦,還是生死患難之交?!?/br> “客官,青鳶恐怕教不了您。” 江云塵:“為何?” 青鳶:“照江公子您的容貌,若是追姑娘還需要想計策,便說明那姑娘壓根也不看重容貌,是個十分追求內(nèi)心契合的人??山佑终f你們已經(jīng)認識很久,還曾生死患難,那就只有兩種可能?!?/br> 他略一停頓,江云塵緊張得不行,默默在桌子底下捏緊衣擺。 青鳶:“一種就是她壓根不喜歡你,把你當做如同血緣親人一般的存在?!?/br> 江云塵的臉色rou眼可見地黯淡下來。 青鳶:“另一種就是你們之間壓根不需要談什么喜歡不喜歡,其實男歡女愛非常短暫,您放眼望去,這大街上的夫妻開門七件事,雞毛蒜皮底下又還存幾分濃情?夫妻間總有磕絆、不理解甚至是背叛的故事在發(fā)生,可您與那位姑娘卻能超越生死,互相理解,或許你們早就超越了尋常的男女之愛……” 江云塵似懂非懂。 青鳶笑著說:“你們只是跳過了春心萌動的環(huán)節(jié),早已成為了彼此。所以您需要的不是討她歡心,而是讓她明白,客官您想從云間回到凡塵。您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想要與心愛的女人擁抱、親吻的男人,一個也想聽到甜言蜜語、需要老婆哄的男人?!?/br> 這下江云塵聽明白了,并因為被人家戳中了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感到老臉通紅。 青鳶:“真誠才是必殺技,客官如此聰明,青鳶就不多言了。” 江云塵想了許多,思緒萬千,他甚至忘記道謝,急急忙忙往外走。 青鳶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暗自悲傷。 有些人嘴上情情愛愛,遇事勞燕分飛;有些人從不說愛,卻把對方視作超越生命的存在。 青鳶這是羨慕至極,為自己感到悲傷。 桌上有一杯酒遞到他手邊,青鳶抬頭,見蕭頌言笑晏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生的快樂有千萬種,就好比我,喝兩口美酒能開心三年,你說對不對?” 青鳶心中豁然,端起酒:“青鳶敬您這份豁達?!?/br> 第606章 老樹開花 趙一粟只是睡了一覺醒來,江云塵就變了。 他……變態(tài)了。 具體表現(xiàn)為,化身趙一粟的跟屁蟲、盯人包、粘人精,像個奶狗。 沒錯,趙一粟從來沒想過堂堂九品大修、睥睨天下的江云塵,居然能露出那種小奶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 在這樣被盯了一整天之后,趙一粟很認真地問他:“你被蕭頌給揍了?”因為她想了一下,全天下還能跟他互毆兩拳的,也就蕭頌了。 江云塵搖頭。 趙一粟:“那就是被奪舍了。” 江云塵搖頭。 趙一粟:“你別這樣盯著我,我怕晚上做噩夢。到底咋了?” 江云塵:“我生氣了?!?/br> 趙一粟:“為啥?” 江云塵:“我給你的鮮花餅,你為什么倒給張春花吃?” “鮮花餅?”趙一粟想了一下:“你是說早上那團長黑糊糊長得像鍋底灰的東西?那是鮮花餅?你在哪買的?人間伙食不是改良過了嗎?” 江云塵:“……那是我親手做的?!本染群⒆?,他快碎了。 趙一粟:“……” 雖然事情很離譜,但是趙一粟正努力接受這個情況,并且因為江云塵露出了快要碎掉的表情,感覺自己真他娘的該死。 這可是江云塵啊!這或許是他活了一萬歲頭一次打算下廚?。?! 趙一粟:“對不起,要不然我給你做一份,算作賠禮?” 江云塵的眼睛立刻亮了:“你會做鮮花餅?” “當然?!?/br> 趙一粟前世又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這種生活技能有什么不會的,照著食譜來就是。 江云塵:“謝謝,有你真好?!?/br> 趙一粟:“……?” 搞什么?江云塵肯定是被奪舍了。 晚上趙一粟想不明白,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早起到山上擼了一盆花,臨時用法術(shù)搭了灶臺,開始和面。 面粉和一些材料都是江云塵之前買好的,趙一粟一邊揉面一邊望向灶臺邊上用星星眼看著她的江云塵。 趙一粟:“……你就算是想學鮮花餅,我可以寫個竹簡給你?!?/br> 江云塵非常坦誠:“我沒看鮮花餅,我在看你?!?/br> 趙一粟:“……”該死的,這丫肯定被奪舍了! 還有,我的臉為什么要紅?都是上百年的老熟人了,沒必要沒必要。 趙一粟努力做著心理建設(shè),把鮮花餅包好、下鍋蒸熟。 香味很快就蔓延開,張三聳著鼻子進來:“這什么?” 伸出的手想摸一個,眼前的鮮花餅連同整個鍋、不,是連同整個灶臺和那個下廚的人,全都消失了。 張三眨眨眼睛,還以為自己剛才夢游了。 他走出屋子,準備給毛孩子們上早課,忽然瞧見自己那顆百年花樹一夜之間被人擼成了地中海。 張三:“……” 張三:“啊啊啊啊啊啊@#¥%……*()【嗶——】” 江云塵趴在灶臺邊上,捧著鮮花餅很認真地吃。 趙一粟看著他那幅饞樣,感覺非常不對勁:“你是不是……快死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命格盤又碎了?” 江云塵:“沒有啊?!?/br> 他坦然地把命格盤亮給她看,上面連以前自損壽元造成的裂痕都沒了,這是被噬魔鏡修復(fù)過的結(jié)果,趙一粟早就知道。 趙一粟:“你以前從來不重口腹欲,我這個鮮花餅也就一般般,至于吃這么香?” 江云塵:“因為這是你做的,我吃的不是鮮花餅,是你對我的心意?!?/br> 趙一粟:“……”媽的,我是不是被撩了? 這人咋回事啊?老樹開花,發(fā)春了? 她搖著頭想走,被江云塵一把拽?。骸澳闳ツ??” 趙一粟:“和你無關(guān)?!?/br> “有關(guān)系。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再也不想跟你分開了?!苯茐m已經(jīng)用法術(shù)把沒吃完的鮮花餅全都收好:“走吧?!?/br> 趙一粟:“……” 癲了,他肯定是癲了。 趙一粟:“我要回房間睡覺,你跟著不方便?!?/br> 江云塵:“方便啊,我們一起睡過很多次覺了,連神識都彼此熟悉,睡夢中還能幫你修煉,有什么不方便的。” 趙一粟:“哈?” 她的手被江云塵牽住了。 趙一粟:“不是,咱倆除了作戰(zhàn)一起逃命的時候,從來沒有牽過手,你不覺得你這樣有點突兀么?” 江云塵:“不啊,我很習慣。還是說你怕被我牽著,心跳太快激動得簡直要死掉?” 趙一粟:“并不?!?/br> 江云塵:“我怕?!?/br> 趙一粟:“?” 江云塵:“我現(xiàn)在牽著你的手,就心跳很快簡直幸福得要死掉了?!?/br> 趙一粟:“……”救命,老娘剛才明明沒有心跳的,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開始心狂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男人咋回事啊?!?。?/br> 磕了春.藥嗎??! 你知不知道頂著這張臉說情話真的等同于犯罪啊啊啊啊?。?! 趙一粟人成了個漲紅的葫蘆,被江云塵牽著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