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jié)
——“我也來一本?。 ?/br> …… 隨著書籍的爆賣,某女修引得眾大佬折腰的故事立刻在修真界風靡,素來會追熱點的絕塵九子還為此排了一出戲,在各大城巡演,演出質量奇高,一票難求。 修真界以此書為序幕,揭開了文化創(chuàng)作的元年:大量精彩有趣的故事層出不窮,模仿絕塵九子出道的商演團隊如雨后春筍,一些修煉上沒有天賦的普通修士,竟靠著走文藝創(chuàng)作路線殺出了一條賺錢的路子…… 那些引人入勝的話本子竟都傳到上神界,聽說民間還會用好看的話本子供奉神像,比如滄瀾君的座下,就經常摞著厚厚的一沓。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的柳如意正躲在萬松樓的內室,心滿意足地數(shù)著靈石:“一萬、兩萬、三萬……” 錢寶丞看著頭大:“哪有你這樣賺錢的?明知道那是江云塵和趙一粟,還親自執(zhí)筆寫人家的風流韻事。堂堂伏羲快報主筆,竟自甘墮落?!?/br> 柳如意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心想自己伏羲快報最初就是靠寫兩位天驕拉郎配出名的,咳咳。 她瞥了錢寶丞一眼:“要是嫌我墮落,你別同流合污呀!我那些話本子,靈韻商號名下的書坊可賣出去不少呢!還有,絕塵九子的演出費你也有提成的,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忒不要臉?!?/br> 錢寶丞清了清嗓子,擺出萬松樓錢掌事的架勢厚臉皮否認:“話不能亂說?!?/br> 柳如意數(shù)完了錢,朝他攤手:“把我這月的份例給我?!?/br> 錢寶丞皺著臉:“一個月賺一座金山的人,還惦記門派給三品弟子的那幾塊錢的份例,你真不愧是趙一粟帶出來人?!?/br> 柳如意翻了個大白眼。 如今也就是她敢這么對錢寶丞了,畢竟小錢掌事接管萬松樓之后,完美繼承了前任的風骨,手里撥弄著金算盤,做事說一不二,走到哪都得一片恭敬。 眼看著錢寶丞把靈石數(shù)來數(shù)去,一塊也不能多給的樣子,柳如意嗆他:“你真不愧是錢掌事帶出來的人?!?/br> 拿了錢,柳如意走出萬松樓,她如今對外仍只是普普通通的三品弟子,沒人知道她身家豐厚,手下掌握著一支數(shù)千人的情報隊,已然是天行盟最大的消息供應方。 但柳如意驕傲的不是這個,她驕傲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帶著那些窮到揭不開鍋的、毫無背景的修士們,在這弱rou強食的修真界里安身立命了。 柳如意走出萬松樓的拐角,與牽星擦肩而過。 作為三品弟子,柳如意朝牽星拱手:“師叔?!?/br> 牽星剛剛晉升六品,不太習慣別人這樣叫他,何況還是當初的師姐,憋得臉都紅了:“不、不必客氣?!?/br> 他連忙拐進萬松樓,結果到處都是人,見到他一聲疊著一聲叫師叔,嚇得牽星走路變順拐,手腳僵硬地離開。 伏羲山的弟子們在背后悉悉索索議論著這位新任傳奇: ——“他就是牽星師叔,十年內晉升六品!師兄說了,讓我們向他學習?!?/br> “學習什么?學習他的天賦異稟?說到底那種資質我們也學不到?!蹦承煹馨г沟啬钸?。 那師兄答:“這就是你狹隘了。牽星師叔剛入門時寂寂無名,靈根平凡但從不自棄,刻苦修煉了近百年,才得知自己是早已失傳的臻元靈根,如今在外有個九品大修罩著,每日去南海天梯秘境處修煉,進階極快。人人都說他天賦異稟,可換位去想,我若是他,早年得知自己會卡在三品無法進階的時候,就心灰意冷了吧……” 另一個師兄則說:“還有,若說靈根是天賦異稟,但畫符總不是了吧?他能一日不落地兼修了畫符,正是這份努力,才讓他被頂級符術師看中,倒追著要教他呢!” 小師弟聽完,面露羞愧:“二位師兄說的是,是我太狹隘了。” 師兄抬手拍拍他的腦袋:“走吧,回去修煉?!苯Y果從袖子里滑落了一本書。 小師弟忙撿起來:“《魅惑神女傳》?師兄,你還說不讓我看,結果你自己私藏!” “還給我!” …… 幾個同門把那本書拋來拋去,追逐打鬧。 此時,書中的女主原型趙一粟,正一(yi)臉(you)無(wei)語(jin)地合上這本書。 “一看就是柳如意的文筆,等我下次回去再她算賬!” 說完默默把書往自己枕頭底下塞。 門口江云塵端著熱騰騰剛出鍋的飯菜進來:“粟粟,開飯了!今天有你喜歡的干貝竹筍和鮮烹海蟹!” 趙一粟瞧著他那一臉人夫樣,暗道:哪有書里說的什么霸道大佬?哪呢哪呢? 整天就知道開屏求偶,張口閉口生娃娃,半夜還偷爬女修的床,就沒見過這種老流氓(╯‵□′)╯︵┻━┻ 第612章 人間美好(全文完) 江云塵把四菜一湯擺上桌。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江云塵的廚藝簡直突飛猛進,整天系著圍裙在那三尺見方的灶臺周圍打轉,怕控制不好火候,連靈力都不用了,事必親躬地劈柴洗菜,閑下手來還會打掃房間。 堪稱人夫典范。 桌上的菜香味勾人,趙一粟自從擺脫了系統(tǒng)的生存壓力,七情六欲漸漸回來了點,其中當然包括食欲。 她咕嘟吞咽了一下口水,暗道誰說的“抓住人心先抓住人胃”來著?還……怪精辟的。 她磨嘰到桌邊坐著,接過江云塵塞到她手里的碗筷,心想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真的快把她給養(yǎng)廢了。 若不是她僅靠呼吸就能修煉,修為恐怕連一點進階都沒有,真想整天溺死在江云塵的溫柔里當個無憂無慮的飯蟲…… 等等!我在想什么?! 趙一粟從碗里瘋狂扒飯,結果輕輕噎了一下,抬手立刻就有江云塵遞過來的水。 她喝完水,對面的男人很自然地摘掉她嘴邊沾著的飯粒,又很順手地自己吃掉,并繼續(xù)給趙一粟夾菜。 江云塵無事發(fā)生,而趙一粟狂風過境,被吹得亂七八糟。 她哪知道,江云塵也只是裝作無事發(fā)生,其實他耳朵靈著呢,用九品大修的能力作弊,偷聽趙一粟的心跳聲。 她若是心跳快了,就說明喜歡他這樣做。 江云塵就是憑這點功夫,不斷踩著正確的節(jié)奏,討得她歡心。 其實造娃娃當然他做夢都在想,但是這樣的慢節(jié)奏也挺好,天知道他才過了十幾天,就感覺自己再也擺脫不了這種每日為她洗菜做飯,一顆心全掛在她的喜怒上的日子了。 那種因為她高興,所以他更高興的感覺,實在無法用語言描述。 就像贈送一份禮物,收獲者從得到禮物的時候開始快樂,但付出者從準備禮物、幻想對方收到的樣子時,就開始得到快樂了。 所以江云塵壓根不覺得自己在付出,他明明收獲了太多太多。 一頓飯吃完,江云塵收拾打掃。 回來時趙一粟正在廊下畫符,她喜歡畫符,南海一行歷經生死,讓她悟出了破規(guī)則式的符眼,如今她已經通透符術之道,只是困于三品境,畫不出六品以上的符。 但她可以用桃箓創(chuàng)作出很多品級雖低,卻稀奇古怪的符,比如記錄瞬間影像的符、距離更遠的傳聲符、幫張三定時投喂天火的定時符、預測晴雨的天氣符……等等。 這其中江云塵最喜歡的一張,就是指北符。 那是趙一粟根據(jù)他的指北印再發(fā)明的,畫出來那天她高興得把符紙掛在廊下,插著腰說自己再也不會當路癡了。 看著符紙隨風擺動,江云塵覺得那張小小的符紙就是他和她心心相印的具象化。 他很喜歡,所以她畫一張他就偷走一張,趙一粟問起來他還死不承認,結果被趙一粟從儲物袋里翻出來厚厚一沓。 被抓了現(xiàn)行,他就是不改,她繼續(xù)畫,他就繼續(xù)偷,而她也從沒想過停止去畫。 兩個人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那符紙傳遞的哪是什么方向,明明是一種愛的密碼。 指北符才是最遙遠的傳音符,江云塵這樣想。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沒有打擾她,輕輕劃破虛空,三兩步就從東海到西海走了個來回,手里多了一盞燈。 趙一粟感覺自己被光暈晃了一下,回頭問他:“你哪來的油燈?不對,這里面是天火?能裝天火的材質倒是罕見?!?/br> 江云塵把燈遞給她,其實修士不需要燈也能在夜晚看清,但趙一粟很喜歡這種暖光,它會把暗夜的黑立刻變成一種擁抱,使人滿足又心安。 江云塵說:“這是西海底的礁石,你還記得嗎,我們曾被困在那里?!?/br> “怎么會不記得?那是我損失了半顆內丹的地方。” “你昏迷的時候,天火外溢,在海底燃起了一片,走的時候我怕忘記那個地方,就在礁石上留下了指北印,沒想到這次回去發(fā)現(xiàn)礁石被天火烤變了形態(tài),于是做成了這盞燈?!?/br> 趙一粟默默聽著,忽然問:“怕忘記那個地方?為什么?那海底還有什么寶貝?” “有你?!苯茐m笑著說:“那是我第一次認清內心,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沒有你的地方?!?/br> 趙一粟猝不及防被情話擊中,心跳哐當砸向胸膛。 咚! 咚咚! 這一次江云塵發(fā)誓自己沒有用九品修為偷聽她的心聲,因為她頭一次無法偽裝自己的表情,江云塵從她的眼睛里能看到,她在感動,她在喜悅,她在回應。 在暖黃的燈光下,江云塵慢慢靠近了她,而她沒有躲。 不,她不僅沒有躲,她這次主動迎了上來,用唇蓋上了江云塵的唇。 這下心跳砸墻的人換成了江云塵,他大腦一片空白,從話本子上學來的討好人的手段全忘了,他甚至忘了呼吸,渾身所有的感知力都放在了唇上。 然后他感覺到,趙一粟的舌尖柔軟地掃過了他的。 轟—— 江云塵體內的火種驟然爆燃開! 他把人打橫抱起,狂風卷落葉般沖回了房間。 一整晚房間里的人都在火海里翻騰。 夜暗了又明。 這一天的海島上,天火的氣息格外濃郁,絲絲縷縷的火焰被割裂又飄散到外面,引得島上的靈獸爭相追逐、捕食,獸類們邊吃邊叫,那叫聲里似乎不僅有喜悅,還有些春鬧和滿足的意思。 張三后知后覺地推門出來,看見萬年絕種的重明鳥居然下了兩顆蛋??!! “啊——?。。。?!” 張三爆發(fā)出狂喜,捧起兩顆鳥蛋,邊跑邊在風中飚淚:“我要當爺爺了!我要當爺爺……” 話沒說完,被某九品大修一招掀到宇宙盡頭。 江云塵把趙一粟攬到懷里,小心翼翼地隔絕掉那些喧鬧和嘈雜,看她枕在自己的臂彎里,真想讓時間永永遠遠地定格。 什么娃娃不娃娃的,姑且算了吧,他怕自己心臟受不了,因為有她一個他已經幸福得隨時要昏過去了! 這人間實在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