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凜冽的雪松香氣如高聳屏障,生生從中劈開,毫不遮掩地宣示著這個男人作為頂級alpha的身份。 男人側(cè)著頭吩咐,臉上仍愜意地笑著: “送過去好好招待,也別把人玩死了,剩一口氣,我有用?!?/br> 李銘:“……?” 李銘:“不!不!不!” 李銘聽見男人這樣說,頓時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他哆哆嗦嗦地跪男人的墨色綢緞長褲旁,“盛先生,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來做的??!” 他似被巨大有形的恐懼籠罩著,顫巍巍地替自己解釋,“您說,讓我看著楚景和喝下去那東西……” 男人了有興趣地回頭,“那我有說過,你能碰他了?” “可那東西是你給我的!” “所以?” 男人垂著眼睛,仍是笑著。 他語氣平和,面上的表情不動,卻將李銘的右手用力地踩在腳底下,一下下地細致地碾著。 皮rou爛在了瀝青地上,李銘的慘叫聲沒來及喊出聲就被身后的黑衣人封了口。 男人彎腰湊近,露出一雙詭異的灰眸來。 “我只不過借你的手,干一件事而已?!?/br> “李先生,你可不要會錯意了?!?/br> 李銘不敢相信:“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男人正背光站著,顯得臉上的笑容更加陰惻嚇人,宛如地獄修羅:“你剛是用右手碰的他?還是左手?” “算了,那就都廢了吧?!彼f得實在漫不經(jīng)心,殺伐予奪眨眼間。 李銘艱難地擠出聲音,問:“您不是想要教訓(xùn)楚景和才……” 李銘話說一半,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 盛家家主盛懷南,根本就不是看不慣楚大少爺,才親自出手整頓! “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盛懷南好笑地問他。 他忽然就對著李銘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容來:“你總在小景身邊晃悠,確實是有些礙眼了。” 男人咬字很慢,卻陰狠有力: “我的人,也是你能惦記的?” 李銘想要楚景和這件事在他們那個圈子里不算秘密。 盛懷南這次借他的手來辦事,既能不動聲色地除去覬覦楚景和的人,又能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等著楚景和送上門來。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也正因為有了這位權(quán)勢滔天的盛家家主協(xié)助,李銘才能這樣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亟o楚大少爺下絆子,還能這樣順利地摸到楚景和的蹤跡…… 李銘后知后覺,只想把當(dāng)時色膽包天和盛懷南談交易的自己錘死。 “盛先生,您不能這樣,您不能這樣……” 李銘試圖替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要是楚景和知道了……” “不,他不會知道的?!?/br> 盛懷南的聲音冰冷,更帶著一點點病態(tài)偏執(zhí)的扭曲。 alpha高大的身形隱匿在夜色里,像一頭蟄伏的易怒的兇獸,“他永遠、永遠都不會知道?!?/br> 他的小景,永遠只需要自己有多愛他就行。 其余的,他都不需要知道。 盛懷南彎腰朝車內(nèi)看一眼。 楚景和正好也抬頭。 迷迷糊糊的小少爺探著頭,朝盛懷南看過來一眼。 他眸底水霧裊裊,一副毫無防備模樣—— 真可愛。 就這么短暫幾秒,盛懷南眼底的盛怒一下子就化成了愛意。 他小心翼翼地將楚景和抱到自己懷里來,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易碎品。 濃郁的玫瑰香氣正從楚景和的后頸逸出,正一絲絲地勾著盛懷南的鼻子,像無聲引誘,讓他沉醉,讓他迫不及待。 極具攻擊性的雪松味道宛如被刺激,霎時間不受控制,極致蔓延—— 陌生的alpha氣息瞬間將楚景和細密包裹,如密不透風(fēng)的繭,將他困入。 楚景和皺著眉,在朦朧中憑著潛意識在抗拒。 他們都是alpha。 天性會讓他們排斥同類。 但盛懷南只是笑笑,并不計較他的抵抗,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將楚景和抱上自己的座駕,對手下命令沉聲道: “去司南公館?!?/br> 那是他盛懷南的老巢,也是他為楚景和準(zhǔn)備了多年的精美“囚籠”。 那里安靜,也隱秘,不會有不要命的人來打擾。 漂亮的小少爺此時似乎已醉得不省人事。 他還陷在香甜的睡夢中。 車窗外的霓虹夜景在他的臉上劃過,如同覆水難收無法挽回的此時此刻,楚景和亦全然不知自己的境況—— 盛懷南正安安靜靜地坐楚景和的手邊。 他雙腿交疊,姿態(tài)依然優(yōu)雅淡然。 男人看起來并不急,遲遲沒有動作,只專注深情地以目光凝視。 他是暗處潛伏又志在必得的獵人。 楚景和是他盛懷南獨享的籠中雀。 “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小景……” 男人的語氣親昵平緩,但眼底早已染上了瘋狂不收斂的血色。 冷冽霸道的雪松香氣頓時充斥在車廂內(nèi),如同無形的鎖鏈,將楚景和一遍遍地鎖緊,再拖進深不見底的噩夢。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狂躁,徹底暴露了男人的心思。 楚景和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