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輛勞斯萊斯的空間不比先前那部賓利慕尚,兩個身量相仿的男人在里頭更顯擁擠,因而楚景和不得不保持著極其僵硬的姿態(tài),和盛懷南保持著他自以為是的距離。 他擺出一副對峙的神態(tài)來,一雙漂亮凌厲的墨瞳里滿是警惕和不滿。 偏偏他生氣起來,眼尾帶著氣憤卻艷情的紅,淚痣落在了眼下,更像在引誘。 盛懷南把自己失控的神智拖回。 但他仍保持著那副制持的動作,將人鎖在自己的懷里,讓對方前后皆沒有退路。 男人眸色凝重:“最近有和什么人鬧不愉快嗎?” 楚景和搖頭,實話實說,“我不知道?!?/br> 盛懷南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他的眼神才松懈下來。 他說,語氣又輕又柔,“不怕,沒事了。” 他溫柔地捧著楚景和的手抵在唇邊,落一個不成型的吻,好像什么珍寶失而復得那樣,他的眼神有楚景和讀不懂的深情,“抱歉,是我來遲了。” “……” 楚景和頓了頓,欲言又止。 他生硬地錯開眼,尷尬避開對方炙熱的眼神,“你受傷了?!?/br> “不要緊,都是小事。” “你不用這樣……” “我自愿的?!?/br>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短短四個字斬釘截鐵,落在安靜的車廂里,太清晰,讓楚景和躲也躲不開。 盛懷南接著又說了一遍。他認真、肯定,毫無余地:“我是自愿的?!?/br> 男人的暗示幾乎毫不掩飾。 他不要心上人繼續(xù)裝聾扮啞了。 他果斷就把最后那一層自欺欺人的窗戶紙給捅開—— 楚景和只好硬著頭皮問盛懷南,他咬字干澀哽咽,聲音也跟著一點點地矮下去: “你到底……”他問,“有什么目的?” 盛懷南湊到楚景和跟前,笑了下:“我以為我表達得已經(jīng)很明顯了。” “……” “你應該一早就能猜到的?!笔涯献灶欀终f。 兩個人在狹窄的車廂里挨得那樣近,溫熱的呼吸緩緩交纏,彼此的氣息都沾染著對方的氣味,香檳玫瑰被皚皚雪松圍繞。 那一刻,楚景和莫由晃神,險些在盛懷南的眼眸里迷失了自我。 心臟忙亂地在胸膛上一下下地亂撞。 楚景和屏住呼吸,別扭地躲閃他的目光:“我是alpha……”他早有揣測,也早有推托的說辭。 盛懷南毫不猶豫:“我也是。” “那你……” “我只是喜歡你?!?/br> 盛懷南凝視楚景和的眼眸,灰色的瞳仁里深情得近乎偏執(zhí),“我只是喜歡你,僅此而已?!?/br> 盛懷南再次逼近楚景和,見他們所剩無幾的距離逐一凝縮。 他姿態(tài)從容,不容拒絕。 這和他的計劃略有偏差,本不應該在這時候就告訴對方的——但氣氛太好,愛意太滿,于是想要說的喜歡脫口就出。 愛情哪又真能策無算漏。 盛懷南摟著楚景和的腰,將對方向自己一下拉近。 凜冽的雪松味在這一刻毫不收斂,極霸道地從楚景和的鼻尖劃過,如無形的牢籠,將他困入其中,將他扯住、鎖緊。 楚景和就如omega一樣被男人的信息素震懾。 說話時他們的唇挨得很近,僅微微的一紙之隔,險些就要吻到彼此: “我的心思你已經(jīng)知道了?!?/br> “楚少爺,你的答復呢?” 第十四章 和他合作吧 梅雨季提前到了四月。 悶熱潮濕的天氣一連數(shù)十日不止。 昨天一場難得的滂沱大雨,洗刷掉了盤踞多日燥熱,日出時分難得清爽。 一處未竣工的施工大樓內的塔吊鐵臂啟動了起來。 詭異地四處胡亂搖擺,一陣陣發(fā)出喑啞的摩擦聲。 但誰也沒想到,像是突然宕機一樣,巨大的器械毫無預兆地就從數(shù)百米高空中轟然墜落。 “哐”的一聲,巨大的聲響炸響,在寂靜的清早里轟天震地。 施工地內瞬間塵土飛揚,鋼筋鋼管亂七八糟地散亂一地。 “死、死人了————!??!” “快報警?。。?!” 楚景和得知事故的時候,距離事情發(fā)生剛過去半小時。 他凌晨四點才剛沾上枕頭。 接手楚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提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個位置,等著楚景和這位“太子爺”鬧出笑話。 楚景和只能盡可能地壓縮自己的休息時間,希望可以盡快熟悉公司事務。 沒等他睡熟,迷迷茫茫地就被一陣焦急不停的電話鈴聲吵醒。 楚景和費勁地睜著眼接電話,“怎么了?” “大少爺,出大問題了?!?/br> 是劉秘書,電話里他的聲音很急,算不上冷靜,“綠地工程出事了!” 聽見“綠地工程”四個字,楚景和一下子就清醒,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怎么了?” 楚氏是靠著房地產發(fā)家的,最新開發(fā)的房產不僅是楚父的心血,也是楚景和接手楚氏后的頭一個大項目。 是一點點錯都容不得。 “有人在施工現(xiàn)場受傷了,說是被鋼材砸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 “有幾成把握能把人救回來?” “不好說,看情況看起來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