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驚人的代價

    徐少杰始終沒有掏出香煙，他和校長說著麻煩了之類的話，準備離開學校了，這里是中心小學，情況都是如此，其他的村小，就不用看了。徐少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來了。

    “請問，您是鄉(xiāng)里的領導，還是縣里的領導？”

    徐少杰轉過身，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女老師正在看著他，女教師很是年輕，臉上顯露出稚嫩和無畏的神情，開口說話之后，臉色有些發(fā)紅，大概是過于年輕的緣故。徐少杰感覺到了一股清純之氣，他笑了笑開口了。

    “縣里的領導怎么樣，鄉(xiāng)里的領導怎么樣？”

    女老師顯然沒有料到徐少杰會這么回答，顯得有些慌張，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臉色愈發(fā)紅了，徐少杰看見這種情形，知道女孩子可能是剛剛參加工作，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話了，后面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的，他趕忙開口說了。

    “我是縣里的干部，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女教師被徐少杰的氣質所感染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笑容，不過，很快就被憂愁的神情所代替，她看著徐少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徐少杰身邊的校長連忙幫著介紹。

    “這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金語嫣，今年分配來的新老師，工作能力很突出，淮揚師專畢業(yè)的，參加工作時間不長，我們這里條件不好，金老師吃了很多苦，金老師是城里人，金貴，不過金老師能夠很快適應學校里面的生活，很不錯的，學校里面的老師和學生都很喜歡金老師的?！?/br>
    徐少杰對校長有了一種不同的看法，他和陳目標等人聊天的時候，對教師的性格方面的評論不是很好，教師算是知識分子了，學校勉強是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當然大學是除外的，大家最終形成的看法是，教師的性格不是很好，小氣、刻薄，喜歡內耗，見不得其他人好過，特別自卑又特別清高，與人交談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很打人，長期教書的人不適宜從政，現(xiàn)在教師改行的不少，一般人都認為教師有學問，待人彬彬有禮，偏偏改行的教師擔任領導的還有不少，徐少杰和陳目標認為，這部分的領導重難成大器，除非是教書時間不長的教師，馬上改行的。不過徐少杰不會肯定，各行各業(yè)都是藏龍臥虎，都有人才，他和陳目標等人的分析，不過是大致的情況。之所以形成這樣的看法，徐少杰和陳目標也是有理由的，教師長期和學生接觸，無形之中，形成了命令的口氣，這種語氣，已經(jīng)成了習慣，在生活中也慢慢這樣了，嚴格說，教師的地位不高，但教師認為自己從事的職業(yè)高尚，對社會有著不同的認識，一方面自視甚高，一方面實際地位不行，這就形成了矛盾，時間長了，自然有些扭曲了，教師的收入不高，節(jié)約是自然情況。

    徐少杰感覺眼前的這位校長就不錯，對于剛剛參加工作的金語嫣能夠有這么好的評價，不簡單了，徐少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金語嫣就慌慌張張跑過去，敲鐘去了，上課的時間到了，鐘聲響起的時候，校長歉意的對著徐少杰笑笑。

    “我要去上課了?！?/br>
    徐少杰微笑著點頭，小學的校長，一般都是要代課的。

    cao場里面很快安靜下來，此刻，金語嫣走過來了，漲紅著臉，期期艾艾開口了。

    “我沒有課，您可以到我的寢室里面做坐一下嗎？”

    徐少杰有些愕然，這個金語嫣，和自己并不熟悉，怎么說出來這樣的話，不過他很快明白了，金語嫣將他當作了大領導了。徐少杰點點頭，隨著金語嫣往中間的瓦房走去，侯義坤和楊晨跟在后面，但他們是不會進入金語嫣房間的。

    中間的瓦房有兩層，窄窄的木樓梯，走上去晃晃悠悠的，徐少杰真有些擔心，這樣的樓梯，大胖子走上去會是什么樣的結果。金語嫣的寢室靠近最里面，進入屋子以后，徐少杰感覺到眼前一亮，屋子的四周都張貼者掛歷紙，掛歷紙的背面是白色的，白色襯托的屋里很清爽，墻角擺著一張床，粉紅色的被子，潔白的床單，靠窗戶的地方是一張老式的辦公桌，桌上的一個搪瓷杯子里面，插著一些田野上採來的野花，淡黃色的野花表現(xiàn)出主人愛美的情調，屋里條件簡陋，但收拾的很清爽。

    “您請坐，我給您泡茶。”

    金語嫣本來想著請侯義坤和楊晨也進來坐的，但兩人都在樓下，金語嫣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客氣了，金老師，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br>
    金語嫣的臉上很快出現(xiàn)了一種淡淡的哀愁，徐少杰很吃驚，這不是金語嫣這個年紀應該出現(xiàn)的情緒，金語嫣應該屬于陽光女孩的類型，搪瓷杯里面的野花能夠說明問題。

    “我、我很唐突，我的家在茅官鎮(zhèn)，今年畢業(yè)以后，分配到這里教書，他們說中專生不分配了，大學生才分配，今后，大學生也不分配了，這里離家遠，雖然說距離縣城不是太遠，可我在縣城沒有親戚，所以，所以，我”

    “金老師，你的意思想回到家鄉(xiāng)去教書嗎？”

    金語嫣沒有說話，用力點點頭，眼圈有些發(fā)紅。

    “金老師，是不是因為這里的條件艱苦啊?！?/br>
    “不是，我是農村長大的，我不怕吃苦，本來在哪里教書都是一樣，只是”

    “金老師，你說話很有趣啊，總是說一半，需要我猜謎語啊，再說了，你要求調動工作，找領導說話，也這樣說一半，你想想，領導會為你辦事嗎？”

    金語嫣低下頭，沉默了，臉上時紅時白，顯然在考慮，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徐少杰沒有開口，他掏出香煙，準備點燃，猛然想到了眼前的金語嫣。

    “金老師，我抽煙不影響你吧。”

    金語嫣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

    “沒有影響，您盡管抽煙?！?/br>
    徐少杰點燃了香煙，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金語嫣看到了他所抽香煙的牌子，也許是什么心理因素的影響，金語嫣猛地抬起頭，眼睛里面已經(jīng)有了眼淚。

    徐少杰有些慌神，到女老師的寢室里面，人家哭了，是什么意思，一時間，徐少杰有些后悔進入金語嫣的寢室了。

    “我知道您是領導，我想求著您幫幫我?！?/br>
    金語嫣帶著哭腔說出來這話，令徐少杰有些哆嗦。

    “金老師，你不要激動，有什么話慢慢說，如果我能夠幫助你，我一定盡力，你不要哭，我最害怕看見女孩子哭了，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br>
    徐少杰輕松的話語，顯然沒有令金語嫣高興。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領導，不過，我很信任您，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會騙您的?！?/br>
    “金老師，你還沒有說啊?！?/br>
    金語嫣站起身，拿起了手帕，擦去了眼淚，慢慢開口說話了。

    “我畢業(yè)之后，本來是要求分配在縣城的，要不然就是回到家鄉(xiāng)去，可是我沒有關系，分配不到縣城，因為要求分配在縣城，結果耽誤了時間，茅官鎮(zhèn)的指標也滿了，到了教委，他們說現(xiàn)在的分配很難，所以，我只好服從分配了，到了教育站的時候，領導說我可以留在站里工作，可、可他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他要求我陪著他睡覺，我不干，他說要我考慮，先到這里來教書，想通了可以去找他，我、我害怕，這里的老師，都是本地人，每天放學之后，所有人都走了，教育站的領導來過兩次，我都鎖著門，不準他進來，附近的農戶有時候也到學校來，我怕，晚上都不敢睡熟了，生怕出現(xiàn)什么麻煩，放假之后，我都想回家，可這里的交通太不方便了，沒有班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啊”金語嫣忍不住，終于哭出聲來了。

    徐少杰張著嘴巴，好半天沒有說話，這樣的事情，他聽起來，無異于天方夜譚，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金老師，你說的太離奇了，我還真的有些懷疑啊。”

    “我、我沒有說謊，我聽說過，好幾個女老師，為了能夠調到好的地方，都和他有關系的，不過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br>
    “你說的這個領導，是教育站站長嗎？”

    金語嫣沒有直接回答，點點頭，表示默認了。

    徐少杰忍不住站起身來，在屋里走來走去，他已經(jīng)不是太懷疑金語嫣的話語了，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女孩子，沒有理由去誹謗教育站長，只不過這位教育站長，膽子也太大了，品性過于惡劣。幾分鐘之后，徐少杰冷靜下來了，男女作風問題，是最大的忌諱，但也是最不容易查證的事情，除非你捉到了現(xiàn)行，否則，人家只要沒有笨到家，不承認，你就沒有辦法，如果女方承認了，事情就好辦了，可這個年代，女人的面子是非常要緊的，誰會承認啊，所以，就算是金語嫣說的是實際情況，徐少杰也沒有辦法立刻落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金語嫣到紀委去舉報，紀委出面查證，紀委的干部自然有辦法問到實際情況。

    很快，徐少杰想好了，這樣的人，不能繼續(xù)擔任教育站站長了，這樣的事情，表面看，是作風問題，實際上是權色交易，赤裸裸的權色交易，所形成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在教師中間形成的影響是非同一般的。

    “金老師，你敢不敢跟著我到縣里去舉報教育站長啊?！?/br>
    金語嫣搖搖頭，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沒有問題的，你直接舉報你們的站長，你調動的事情，我來負責，很快可以給你辦好，你看怎么樣?！?/br>
    金語嫣好半天沒有說話，一段時間，她陷入了極度絕望之中，看不到什么希望，家里沒有關系，金語嫣自小性格就比較懦弱，有什么話也不敢說，今天看見了徐少杰，她忽然鼓足了勇氣，說出來了這些話，至于自己為什么會說出來，金語嫣也不知道。

    “金老師，考慮好了嗎？”

    “我、我怕?！?/br>
    “呵呵，不用怕，我保證你沒有任何的事情，你看怎么樣?！?/br>
    金語嫣抬起頭，看著徐少杰，徐少杰的眼神里面，沒有教育站長看她的時候那種yin邪的表現(xiàn)，露出的反而是一種沉重，金語嫣點點頭。

    “金老師，你收拾一下，跟著我到縣城去吧，我和你們的校長說說?！?/br>
    上車之后，徐少杰的神情不是很好，侯義坤和楊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金語嫣跟在后面上車了，校長一直跟著走到了車子旁邊，校長的神色有些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學校里面的老師也走出來了，看著金語嫣上車。

    徐少杰掏出手機的時候，金語嫣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她知道，茅官鎮(zhèn)的書記和鎮(zhèn)長才有手機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陳書記嗎，你一個小時后到我的辦公室，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呵呵，不是小事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金語嫣終于知道徐少杰身份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徐少杰的辦公室里面了，金語嫣從來沒有見過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很是緊張，禁不住有些發(fā)抖。

    陳目標進入徐少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了金語嫣，金語嫣的臉色有些發(fā)白，陳目標有些奇怪，難道徐少杰是英雄救美嗎。

    “陳書記，這位是金語嫣老師，你還是聽聽她說的事情吧?！?/br>
    金語嫣鼓足好大的勇氣，才結結巴巴將事情說出來了，陳目標聽的目瞪口呆，估計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好一會沒有說話啊。

    “徐縣長，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呵呵，你不用安排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金老師，你不要緊張，你是老師，現(xiàn)在就寫個材料出來，交給我，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br>
    “陳書記，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侯義坤進入辦公室，告訴徐少杰，賓館里面已經(jīng)安排好了，金語嫣暫時住在賓館里面，徐少杰點點頭，吩咐侯義坤帶著金語嫣過去，金語嫣就在賓館里面寫材料，同時徐少杰安排侯義坤，幫助落實一下金語嫣的調動，現(xiàn)在學校都開學了，金語嫣暫時到教委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