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驚濤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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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鐘的時候,黃志華帶著郭曉波的愛人,直接到看守所的門口去等著了,這個時候,徐少杰拿著郭曉波愛人送來的恐嚇信,直接到了武圣軍的家里。 武圣軍的愛人在北京,所以說,武圣軍過的是單身漢的生活,正是因為這樣,武圣軍的家里,晚上總是很熱鬧的,有不少的人去拜訪,當(dāng)然,徐少杰首先打了電話,按照電話約定的時間,到了武圣軍的家里。 確定武圣軍家里沒有其他人之后,徐少杰掏出了恐嚇信。 “武書記,郭曉波的愛人今天找到我了,反映了一個新情況,這是她給我的信,您看看,這封信是郭曉波被捕前三天收到的,通過這封信,我想到了不少的事情,包括資金的去向都關(guān)鍵問題,可能從這封信里面,都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 武圣軍非常仔細看完了恐嚇信。 “徐書記,你是什么意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能夠讓郭曉波寧愿被判死刑也不開口的人,不是一般的人,這份恐嚇信,已經(jīng)說明了一些問題,但現(xiàn)在,郭曉波馬上就要執(zhí)行死刑了,高院已經(jīng)審核了,如果郭曉波在這個時候提供出來其他的情況,我們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啊,難度很大?!?/br> 徐少杰點點頭。 “武書記,我已經(jīng)安排郭曉波兩口子在看守所見面了,意思也很明確,要郭曉波的愛人做一做工作,如果能夠爭取到郭曉波開口,那么,我到省里,直接匯報情況,請求延緩對郭曉波死刑判決的執(zhí)行,何況,郭曉波如果真的有立功的表現(xiàn),也不一定就是死刑判決了。” “你說的有道理,徐書記,棉紡廠的案件,我也曾經(jīng)懷疑,但因為沒有新的證據(jù),也就沒有去cao心了,現(xiàn)在,你手里有了這封信,說不定這就是突破口,不過我要提醒你,情況一定是很復(fù)雜的,也許我們什么都得不到,也許我們會揪出一個重大的**問題,你應(yīng)該知道,曾經(jīng)有人想著暗算你,這個案子,一直都沒有破獲,郭曉波沒有承認,現(xiàn)在看來,可能不是郭曉波做的,幕后的人膽大妄為,什么事情都敢做,你一定要小心啊。” “武書記,謝謝您了,我一定會注意自我保護的?!?/br> 徐少杰離開武圣軍的家不久,就接到了辛平峰打來的電話,電話里面,辛平峰的語氣非常急促,顯然是有了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 “徐書記,郭曉波直接向我提出了要求,他有事情要交代,他不會向辦案人員交代,他要求直接見到武書記和你啊?!?/br> “辛局長,不要著急,是什么情況,你慢慢說?!?/br> “沒有其他的情況,郭曉波的愛人和郭曉波見面的時候,就是說了家里的情況,還有子女承受的壓力,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郭曉波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說有事情要交代,并且說只有見到武書記和你,才會交代情況,當(dāng)時只有我在場,我感覺到很吃驚,這樣的事情,非同小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安排干警,將郭曉波的愛人送到賓館去了。” “辛局長,你是什么意見?” “徐書記,郭曉波的要求,不符合規(guī)矩啊,按照高院的安排,三天以后,我們就要對郭曉波執(zhí)行槍決了,如果在高院的執(zhí)行命令下達之前,郭曉波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完全可以cao作,但現(xiàn)在,難度太大了?!?/br> “你說,需要什么樣的手續(xù),郭曉波可以開口說話?” “最好的辦法,是開會集體研究決定,只要法院和檢察院的負責(zé)人參加了會議,大家都同意了,這樣我就可以辦理了,集體做出的決定,檢察院和法院可以直接給上級法院和檢察院匯報,這樣,程序上就合法了?!?/br> “好,你馬上到武書記的家里來,我等著你。” 這天晚上,一直到了11點多鐘,徐少杰和辛平峰才離開武圣軍的家,出來的時候,徐少杰緊鎖著眉頭,他已經(jīng)想到了,郭曉波如果開口了,說不定會引發(fā)出來驚濤駭浪,但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郭曉波開口,還需要一系列的手續(xù)。 翌日一大早,徐少杰首先到了武圣軍的辦公室,進入了里面的辦公室,接著,辛平峰、羅一民和孫北海都來了,最后進來的,是郎世福。很快,武圣軍和徐少杰從里面的辦公室出來了,這是一個短會,也是一個緊急會。 “好了,今天開一個短會,主要就是棉紡廠的案件問題,大家都知道,郭曉波的死刑判決,高院已經(jīng)復(fù)核了,后天就要執(zhí)行了,昨天晚上,郭曉波突然提出了要求,有情況需要交代,而且只能是給我和徐少杰兩人說情況,考慮到事情重大,今天召開這個會,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見,特別是羅院長和孫檢察長、辛局長,想看看你們是什么意見,相關(guān)的規(guī)定,我們今天就不討論了,大家都是清楚的,現(xiàn)在,我們就郭曉波提出來的要求,發(fā)表一下看法?!?/br> 武圣軍說的非常直接,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什么套話。 首先發(fā)言的是孫北海。 “武書記、郎市長,徐書記,我不同意郭曉波這樣的做法,這么長的時間了,郭曉波什么都不說,現(xiàn)在,馬上就要執(zhí)行死刑了,郭曉波提出來有什么情況要說,而且是給武書記和徐書記說,這明顯不合適,程序上的不合法,我就不說了,任何一個死刑犯,在最后的日子,都會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焦躁,郭曉波完全是咎由自取,他如果有什么情況,也是早說了,誰不怕死,再說了,高院的人都來過,郭曉波什么都不說,現(xiàn)在想著開口,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不同意郭曉波交代情況的說法?!?/br> 緊接著羅一民也開口說話了。 “我同意孫檢察長的意見,這個案件,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馬上就要執(zhí)行死刑了,郭曉波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什么可信度,再說了,按照程序,郭曉波應(yīng)該給辦案人員說情況,也不應(yīng)該提出要見到武書記和徐少杰的想法,這樣的想法本來就是可笑的,連辦案人員都信不過了,還有什么可說的,所以,我認為,應(yīng)該按照要求,執(zhí)行死刑。” 武圣軍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徐少杰瞇起了眼睛,郎世福顯然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還在努力調(diào)整自身的情緒,這個時候,辛平峰開口說話了。 “我認為郭曉波提出的要求,我們可以滿足他,郭曉波既然提出來了要求,作為一個即將執(zhí)行死刑的犯人,有交代問題的要求,我認為,可能是重大情況,當(dāng)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是,但見見總不是什么壞事情,棉紡廠貪污案件,還有很多的資金沒有追回來,如果郭曉波能夠說出來資金的去向,也是為國家挽回損失,所以,我同意讓郭曉波交代情況,至于說郭曉波要求見到武書記和徐書記,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我們的辦案人員做記錄,情況還是可以弄清楚的?!?/br> 徐少杰發(fā)現(xiàn),羅一民和孫北海的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對辛平峰的發(fā)言不滿意,很快,孫北海再次開口說話了。 “郭曉波提出來這樣的要求,我個人認為,純粹是在拖延時間,我們有很多的程序,辦案的過程中,還有復(fù)核的過程中,都有郭曉波說話的時間和機會,為什么郭曉波現(xiàn)在想到開口說話了,這種情況不正常,今后如果屢屢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我們辦案的機關(guān)就很被動?!?/br> 孫北海顯得有些激動,后面的話忍住了沒有說,這個時候,徐少杰慢慢從公文包里面拿出來了那份恐嚇信。 “公檢法的負責(zé)人都發(fā)表了意見,我說說吧,我這里有一封恐嚇信,收信人是郭曉波,寄信的日期是郭曉波被捕的前三天,信上的內(nèi)容,大家可以看看?!?/br> 徐少杰說完,將幾封復(fù)印件,交給了每一個參加會議的人。 “我是昨天傍晚接到了這封信,晚上,我專門給武書記進行了匯報,這個時候,郭曉波提出了要求見到武書記和我的要求,結(jié)合這封信,我認為,可以見一見郭曉波,就算是沒有什么實際的情況,見一見,總是沒有什么問題的?!?/br> 徐少杰剛剛說完,孫北海再次開口說話了。 “這封信,應(yīng)該是證據(jù),郭曉波一直沒有交出來,現(xiàn)在出來了,有兩個問題,一是這封信是不是真的,二是這封信出現(xiàn),目的是什么,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了,作為我們檢察機關(guān)來說,這樣的信,我們完全是不會采信的?!?/br> 徐少杰沒有猶豫,接著開口說話了。 “孫檢察長,現(xiàn)在沒有討論你辦案子的事情,我們討論的是郭曉波要求交代情況的事情,恐嚇信的真假問題,武書記和我見到了郭曉波,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嗎?!?/br> 半個小時之后,孫北海和羅一民依舊堅持自身的意見,認為必須要維護法律的尊嚴,不能因為一個看上去不大的變故,而出現(xiàn)什么枝節(jié)。武圣軍看見這種情況,果斷開口了。 “既然都說了意見,就不討論了,我們市委市政府都是要依法辦事的,但棉紡廠的案件,有著不少的疑點,所以說,郭曉波要求開**代情況,是一個好事情,我的意見,同意郭曉波的要求,羅院長和孫檢察長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下一步,暫停執(zhí)行死刑,法院和檢察院各自給省里匯報意見。我最后強調(diào)一點,無論個人有什么意見,但必須要執(zhí)行市委的決議?!?/br> 散會以后,郎世福和徐少杰暫時留下來了。 “徐書記,今天會議的情況,你是怎么看的?” 武圣軍和郎世福都看著徐少杰,徐少杰知道,這個時候說話是非常關(guān)鍵的,所以,思考了一會,徐少杰才開口說話。 “棉紡廠的案件,主要是檢察院反貪局偵辦的,法院審理的,從一定的程度上來說,他們鄉(xiāng)鎮(zhèn)維護自身的尊嚴,可以理解,但是,郭曉波既然開口了,要求交代問題了,我們就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暫停執(zhí)行死刑,我認為是明智的,雖然說市委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些不合適,但非常時刻,采用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br> 武圣軍和郎世福都頻頻點頭,徐少杰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市委副書記,知道相關(guān)的法律程序問題,現(xiàn)在,就必須要等著高院和省檢察院的意見了,武圣軍和徐少杰強行去見郭曉波,也是不合適的,到了如今的位置了,做事情,一定要符合程序的。 回到辦公室之后,徐少杰想了想,正準備給辛平峰打電話,就看見黃志華帶著辛平峰進入了辦公室。 “徐書記,郭曉波的事情,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我建議,明天你直接到省城去一趟?!?/br> 徐少杰點點頭,從今天的會議情況看,羅一民和孫北海不一定會認真執(zhí)行市委的決定,徐少杰有些奇怪,羅一民和孫北海為什么要這樣做,法院和檢察院,雖然說目前的位置有些特殊,但還是在市委的領(lǐng)導(dǎo)之下的,兩人今天的態(tài)度不對,當(dāng)著市委書記和市長,居然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其實,進入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就應(yīng)該明白,今天開會是什么意思。 徐少杰知道,如果省高院和省檢察院不支持這件事情,難度將變得很大,市委硬扛著,事情也可能發(fā)生轉(zhuǎn)機,但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大家的顏面都不好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需要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省委省政府領(lǐng)導(dǎo)開口支持了,法院和檢察院也不好說什么了。 為了慎重,辛平峰離開之后,徐少杰再次進入了武圣軍的辦公室,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武圣軍表示同意,建議徐少杰直接去找到盧云峰省長匯報,武圣軍告訴徐少杰,他會先給盧云峰省長打電話的,這樣的事情,越快越好。 徐少杰回到辦公室之后,很快收拾東西,淮揚市到省城,三個小時的時間,很方便,可要見到省委省政府的領(lǐng)導(dǎo),就沒有那么方便了,不過,只要武圣軍打電話了,就好說了。10幾分鐘后,徐少杰接到了武圣軍的電話,翌日早上上班的時候,直接到盧云峰省長辦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