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闖山寨
小兵匪正那發(fā)著狠,說他們大王厲害時,忽然前方寨門洞開,一伙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則是一個面帶刀疤的家伙,那條深深的疤痕,似一條蚯蚓一般扒在他凸起的腦門上,讓人看著惡心。 “是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闖我的山寨?”他惡狠狠地瞪著寨口:“是吃了熊心還是吞了豹子膽。”其實他早看到離著不遠站著的肖玉,心想,就這么一個文弱的鼠輩。 肖玉自然也正在看著他,聽他這么一說,便大步向前,并對他先表之以禮:“肖玉,我是來向寨主要還我叔叔的?!遍_門見山,不繞不拐。 那個寨主冷笑一聲:“你叔叔,誰是你叔叔?你找錯地方了吧,小孩子家家要認(rèn)識路,瞎闖是會沒命的?!?/br> 見其全然抵賴,肖玉本來還想和平解決,這回看來是無指望了。這一點他就不如前世那個小衛(wèi)生員了,如果是他,他不但不敢來,即便來了也不會采取這等禮貌的幼稚方式,因為跟土匪無理可講。 但他是肖玉,一個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軍人,先禮后斌是他做人的原則。 “地方肯定不會錯?!彼怖湫Φ溃骸爸慌率悄悴桓页姓J(rèn),常聽人說占山為王的都是好漢,可我看你象是孬種?!毙び襁@話說得真夠刺激人的。 “呀呵!你小子好大膽,敢說老子是孬種,我看你是活膩味了。”一句話把這寨主給惹毛了,額上的青筋突起,刀疤更是如一條蛇蝎般懾伏在那兒。 肖玉見其目露兇光,知道此來要人不會一帆風(fēng)順,心下想著對策。 那寨主看肖玉不吭聲,以為被嚇唬住,更是得意:“小的們,把他也給我押上山去?!闭f著走到肖玉面前:“小子,我就明告訴了你,免的你說老子是孬種。那個肖老頭就在我寨子里,你能把我怎么樣?再敢多話讓你跟他一樣去見閻王?!彼麅磹旱嘏e起皮鞭在肖玉身上狠抽了一下。 立時,便上來七八個兵匪,將肖玉一通五花大綁,又連推帶搡地押進山寨。 現(xiàn)在這個山寨其實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寨子,原來寨子里的房屋早被這群土匪給一把火燒了。他們現(xiàn)在所謂的山寨,則是一座山連山洞疊洞的巢xue,應(yīng)該說這才是土匪呆的地方。 肖玉被推進一個四壁燃著火把的大洞,這里是山寨的大廳?!鞍堰@小子也關(guān)在那老頭一起,省得我兩處管飯,媽的,給我找這差事,不說就弄死,瞎折騰個什么勁?!蹦莻€匪頭下著令,慢條斯理地走到一個高臺上,懶洋洋一屁股坐在了一張虎皮椅里。 肖玉見了心想,這回見識了,還真沒親眼看到過匪窩象什么樣哩。 “看什么看,走?!睅讉€兵匪過來推搡著,朝另一個洞走去。 肖玉被押走后,匪頭對一個手下道:“你去給我查一下這個姓肖的來歷,我在這個地方也呆了不少年了,怎么沒見過他?!彼且娺^肖玉,那才叫怪。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那兵匪從外面回來:“大王,問到了?!?/br> “問到什么了,你到是說呀?!狈祟^不奈道。 那個兵匪仍舊沒有開口,而是朝兩邊看了一下。 匪頭會意,向兩旁邊的眾匪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比缓筠D(zhuǎn)過頭,瞪著兵匪:“說吧。” “據(jù)查實,這個姓肖的和那肖老頭是叔侄,在鄉(xiāng)里開了一家診所,前幾天鎮(zhèn)公所砸的就是他們家。”兵匪道。 “哦?難道會有這么巧的事?肖玉,肖毅雄,到是都姓肖啊。”匪頭用爪子一樣的手摳著那張賴臉,眼珠一陣地亂轉(zhuǎn)。 “大王,我到有個主意,不怕這肖老頭不開口?!狈祟^見說厲聲道:“講?!?/br> 于是,那兵匪便走近跟前,扒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好!”匪頭一拍椅把騰地站了起來:“這主意妙,你親自給我盯著,一有消息就來通知我。”說著一哈身,從前面篝火中支起的烤架上提溜起一塊烤熟的rou:“拿去,賞你的?!币粊G手,扔給那兵匪。 兵匪接在手里:“謝大王?!币还硗肆讼氯ァ?/br> 而肖玉,此時正被關(guān)在一個似囚籠的洼宕里,牢門是用粗大的竹樁做成的,堅不可破。 他到?jīng)]想著能逃出去,望著地鋪上昏睡過去的肖毅雄,因受了驚嚇,病勢顯然加重。他不禁為這個老人有些難過,雖然自己跟他無親無故,但自打來到滇西以后,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他對這個老中醫(yī)業(yè)已產(chǎn)生出深厚的感情,形同親叔侄一樣。 他用手試了一下老人的額頭,并未發(fā)燒,便放下心來。心里想著,查猛一定會帶人來救他們的。 正這時,那個兵匪手里端著一盆水走到牢門外,肖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正納悶間,只見他一抬手對準(zhǔn)肖毅雄的頭就潑了過去。 “你干什么?”肖玉大聲斥問,恨不得沖上前擰斷他的脖子,只苦于被牢門遮擋,無法泄憤,胸中的怒火只有騰騰往上冒的份。 那匪兵也不理會,端著空盆就撒丫子了。 “叫你跑,你個王八羔子。”肖玉飛快地?fù)炱鸬厣系囊粔K石頭,順著竹樁間的孔隙向他砸了過去。 鐺!石頭敲在了那廝拎著的盆底上,發(fā)出一聲哀號?!袄牙训?,便宜你了。”肖玉恨恨地說。 “肖玉,我的兒,你怎么在這?”這時,身邊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 “叔,你醒啦。”肖玉急忙回轉(zhuǎn)身蹲下,用袖子替老人擦試著臉和頭上的水滴。 “我沒事?!毙ひ阈塾帽M全力抓住侄子的手:“你也被他們抓到這里來了?”老人的眼中閃著一絲不屈的光。 “我是想來找你回去,卻被他們也關(guān)在了這里,叔,他們?yōu)槭裁匆ツ悖俊毙び耜P(guān)切地注視著老人,他的臉色黃如蠟紙。 肖毅雄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力的搖了下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真正一點沒錯。”他說了這么一句令肖玉摸不著頭腦的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