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要文件
由于鐵彈之功,使得夜幕下演了一出這樣的鬧劇,而當此人仰車翻之時,就看從巷口里迅疾地閃出兩條黑影,直朝倒下的摩托車撲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少佐正要破口大罵:“八嘎!”他嘎字還沒有來得及出口,一把雪亮的尖刀直剌進他的胸膛,一口鮮血噗地從口中噴出,正好被剛站起身來的鳳美人看見,于是呼媽呀一聲暈了過去,又扒那兒了。 而那個駕駛摩托車的日本兵也幾乎同時歸了西,去見日本天照大神去了。 當梅鳳秘書醒來時,正躺在鎮(zhèn)公所日軍的指揮部里,她第一眼便看見站在床頭的警保司令金三元,哇得一聲象見了親爹一樣剛要開哭,忽然瞥見床下多了一雙雪亮的戰(zhàn)靴,忽得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見小林佐佐木少將正站在她的跟前。 “鳳姑娘,你受驚了?!毙×肿糇裟镜绞前参苛艘痪洌又謫柕溃骸澳隳馨褎偛虐l(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說一遍嗎?” “還不快說,你到底看到是誰殺了少佐閣下?!币慌缘慕鹑亮艘话押顾钡弥贝啉P美人,現(xiàn)在成了淚美人。不僅是他,就連同一麻將桌上的酒寶也逃不脫干系,正哆里哆嗦地立在警保司令的身后,等著被處罰。 一夜之間,兩個日本人被刺殺,其中一個還是少佐軍官,丟了一只公文包,里面裝有重要的軍事機密文件,同時被截的還有那輛翻倒的摩托車,這還了得。杖還沒打響呢,就被敵人這么狠狠地重擊了一下,難怪這兩個日本狗腿子提心吊膽,象是頭被頂在了刀尖上。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車就翻倒了,然后,然后。?!兵P美人強忍住淚水,象只驚嚇過度的小鹿,一閉眼,作了個暈倒的架式,她真得想再暈一次,因為小林佐佐木盯著她的目光如同鋼針一般,刺得她發(fā)昏,使她又一次象是見到了死去的井上川一少佐。 “然后怎么樣?你快說啊?!苯鹑嫦氪蜃约阂粋€耳光,這娘們真他媽沒用,撮個麻也能撮出個響屁來,動靜還這么大。 “然后,我就看見少佐閣下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下,我,也倒在了地下?!兵P秘書這時再也克制不住了,哇得一聲終于哭了出來。 “八嘎!”小林佐佐木怒吼了一聲,把一旁的金三元和酒寶嚇得一哆嗦,就連鳳美人的哭聲也嘎然而止。 “你看到是什么人所為了嗎?”小林佐佐木沉聲地問道,可以聽出,他已經(jīng)在努力的忍耐著。 “好象是蒙面人,沒瞧見他的臉?!泵辐P竭力回憶道。 “有幾個人?”少將又追問了一句,心里罵了一句,中國娘們真麻煩,說話象擠牙膏一樣。但很令他失望,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搖頭,再也想不起來任何的線索。 “好了,你們把她帶出去吧?!彼荒蜔┑爻鹑纫粨]手。 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審訊”,而且沒有受到任何地責罰,金三元喜出望外之余,受寵若驚般地趕緊上前把鳳美人從床上攙扶下地,同時又回頭朝身后的酒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愣著干啥?他媽的還不快過來幫忙。 那么,鳳美人說的刺殺井上川一的蒙面人究竟是誰呢?當然是撲向摩托車的兩條黑影,而這兩條黑影不是旁人,正是先時躲在巷口里,打鐵彈搞暗算的大沖和肖玉。 這時,他倆已然騎著摩托車,駛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肖玉手拿著從公文包里翻出的一疊文件,正和大沖扒在車上看呢,文件的首頁,提為“五十六師團滇西作戰(zhàn)計劃”,這一行醒目的大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再翻開里面的內(nèi)容,才看幾行字,大沖不禁叫了起來:“日軍的第五十六師團全部進入了滇西,肖大夫,你真是料事如神,和你說得一模一樣嗨。” “噓!”肖玉急忙用手指摁在口唇上,意思讓大沖先別激動,當心把狗給招來。心里卻樂開了花,果然我有預感,沒白來這里一趟,棘手的問題解決了,有敵人的文件在手,誰還敢不相信,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啊,看你將中正還有什么話說,決策失誤,這杖還打個什么勁啊。 “大沖,佛曉的殲滅杖就要打響了,我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送出去,電報給東岸,不然可就來不及了。”他看了一下遠方漸明漸暗的天空說道。 “但我們不能騎著這鴨子啊?!贝鬀_指的是身下的摩托車。 “當然沒法再騎著它,暗殺了日本兵,丟失了這么重要的文件,他們現(xiàn)在一定正在追查,各路關(guān)卡是過不去了?!毙び顸c頭。 “那怎么辦?”大沖現(xiàn)在對肖玉佩服的是無體投地,以前在他眼里的那個文弱醫(yī)生,原來是這么個藏而不露的“諸葛亮”啊。 肖玉現(xiàn)在可沒心思品味大沖對他的崇拜,這真是火燒到了眉毛上,急都沒用。 “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從山路抄近道上天神廟,盡量趕在隊伍攻打之前,把電報發(fā)出去,讓他們改變作戰(zhàn)計劃?!笨墒撬睦锩靼?,宋希濂的第十一集團軍此刻正在向著西岸渡江,而他們趕到天神廟最快也得兩個時辰。 “我知道有一條小徑可以直通天神廟的主峰,但要淌過前面那道很深的山澗,你能行嗎?”大沖是地地道道龍陵長大的苦娃,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溝一坎沒有他不熟悉的。 肖玉一聽心的話,“能行嗎”呀,本人在那世軍校里,可是全年級的游泳冠軍,水性不要太好哦,于是二話沒說,一甩頭:“帶路?!?/br> 龍陵的山高,霧大,水深,大沖的擔心,雖然沒使肖玉表示出任何的怯步,但在橫淌山澗時,他還是為這個文弱的白面書生捏了把汗,直到安全到達對岸,他才松了一口氣,看著同樣濕淋淋的大醫(yī)生問道:“肖大夫,你的水性真好?!?/br> 肖玉笑笑,提醒道:“別忘了,我也是龍陵人啊?!边@可是最好的籍口。 可不是嘛,大沖抓了抓了頭,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呢?自己的擔心到是多余的了,他不好意思的也笑了下,用手指著前面的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順著這條道向上走,翻過這座山就到天神廟的主峰了?!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