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貓發(fā)
那么,李蘭芝又是怎么會被抓去的呢? 原來,小鬼子所行的這一樁樁、一筆筆的血債,她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頭,但她一家,卻也未能幸免地逃脫此厄運的降臨。 這一天,她的丈夫下山挖洋芋頭充饑,被三個搜山的日軍抓住,捆綁在樹上,施以種種的酷刑,被打得是皮開rou綻,死去活來。李蘭芝聞信后,是五雷轟頂,不顧一切地趕到現(xiàn)場,疼罵三個日本兵:“他是我丈夫,家中的事情由我來作主,要殺,要剮我來替他,隨你們的便。” “她這一來呀,那三個日本兵一時被弄懵了,便稀里糊涂地放掉了她的丈夫,而把她給押回了鎮(zhèn)公所小林佐佐木的指揮部?!眳抢舷壬馈?/br> “那,您老是想找肖玉去說情是吧?”韓志彪搔了搔了頭,這事還真棘手。 “是啊?!眳羌遗e點頭:“可他又不在?!眹@了一口氣。 “這事,您別著急,剛他還在我這兒呢,你來時沒碰到他?”韓志彪急忙安慰著老先生。 “肖玉他來過這里呀,他是回醫(yī)院去了嗎?”見韓志彪點頭,吳家舉卻搖頭:“不可能吧,我是從醫(yī)院方向來的啊,要說應該是碰著面才對呀?!彼偎疾坏闷浣?。 “是啊?!表n志彪心里也納悶,這爺倆可說是一前一后的事,怎么就沒遇著呢? 那么肖玉怎么會沒有碰到吳老縣長呢?原來陰差陽錯,他出門本來是要回醫(yī)院的,但轉念一想,回去又能怎么樣,即便有可疑分子作案,或者是接頭什么的,還等你去抓呀,況且,那邊早已打電話吩咐人盯著了,等回去問就好了,眼下還不如直接去趟歸隱寺,查看那里的動靜,說不定啊,也象那晚南宮兄那樣,恰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節(jié)哩。 就這樣,鬼使神差,令肖玉朝醫(yī)院相反的方向--街市口走去,你說,他與吳老先生能碰著面才怪。 而等他來到歸隱寺的門口時,剛要抬腳進門,便突得想起這廟的規(guī)矩,得按緬甸人的習俗,脫鞋進門。于是,便先將腳上的鞋褪去,然后,這才走了進去,環(huán)顧廟內四下,卻不見一人,連一個拜佛燒香的都沒有。 這廟真冷清啊,他感嘆的想,要不,去廟后瞧瞧,反正來也來了。于是,他先裝作燒香的樣子,走到香案前取了根香點著,合目執(zhí)手向上面禮拜了三拜,為了裝得更象,他居然還從口袋里摸索出兩枚小銅錢來,扔在了桌案上,然后才要拔步,象是燒香閑逛一樣,準備朝后面走去。 可剛要抬腳,便聽得身后有一人問道:“施主,請問你為何事而來?” 肖玉不由得扭轉頭去,恰見那緬甸和尚正站于身后的門口處,但已然換了裝束,身披袈裟,光頭亮頂,如果不是肖玉之前在街上碰見過他,還真不知道其人出過廟門。 阿彌陀佛,肖爺在心里真正道了聲“佛”,得虧剛才動作做的到位,慢慢地行,否則,這要急哈哈地奔去了廟后,被此人看見,不是要生出諸多的嫌疑么。 他心里這樣慶幸著,口里卻不客氣道:“大師,請問您從哪來?為何不在香案處,卻立于廟門口?!痹捦庖簦耗阄彝沁M廟人,我不問你,你到反問起我來了。 觀顏處,那緬甸和尚面有一絲不快,但還是道:“貧僧從醫(yī)院來,去找肖大夫,不想?yún)s在這里碰到?!?/br> 呃,去醫(yī)院找我?嘛事?表面卻裝出一副極詫異的神情:“哦,大師知道我?”心里過電一樣確定,上一回進廟,自己是一副老頭的裝扮,他應該沒認出來,嗯。 “阿彌陀佛,”和尚執(zhí)手念了聲佛:“貧僧最近感覺有時頭疼腦熱,想去醫(yī)院找肖大夫給診視一下?!蓖獗砜慈?,他說的是真話,果見此人面有潮紅之色。 肖玉聞言,隨即轉過身來,面對著門前的那和尚,仔細觀瞧,好象是在查看他的病情,其實心里在想,從歸隱寺過街市口,去肖家醫(yī)院,是要經過老韓他們珠寶店的,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口里卻道:“大師口干舌燥否?”他拽文酌字道。 “是?!?/br> “尿色黃否?”肖玉直盯住和尚的臉,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心里那個嘲笑:花和尚有幾個不上火的。 “黃。” “咳,”肖玉裝摸作樣的清了下嗓子:“不妨,大師是急火攻心,吃了我的藥就沒事了?!闭f著,他走到香案后,大模大樣地坐在和尚平日問卦的座位上,拿起案上的一支毛筆,隨手蘸了下墨,在一張問卦紙上大筆一揮,唰唰點點,寫下了一個藥方子:“大師,這巡診費代為問卦費,可否?”他抬眼笑看已站到近前的和尚,如現(xiàn)在有人進廟來看見其二人,一定覺得甚是滑稽,怎的?兩人所站位置顛倒,好象和尚成了問卦的了。 “可?!?/br> 肖玉想了一下,問什么呢?下意識的從衣袋里,將那根頭發(fā)給捻了出來,舉到和尚的眼前:“大師能給算下,這根頭發(fā)到底有多長嗎?” 和尚就著肖玉手里的那根頭發(fā)看了下:“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肖玉不知可否地看著他,又聽他道:“施主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根毛?” 這根毛?聽見和尚這樣說,肖玉很覺奇怪,緬甸人稱頭發(fā)直呼“毛”?真難聽!而且他剛才注意到,和尚在看到這根頭發(fā)的瞬間,眼里閃過一絲驚異,難道其中有什么蹊蹺?同時心的話:哪來的?告訴你也沒用,便只是搖了搖頭。 “這不是人的頭發(fā),是一根貓的背毛?!焙蜕械鼗卮稹?/br> 肖玉聞聽,再看手里的這根“頭發(fā)”,貓發(fā)?他忽然記起,后世家里養(yǎng)的那只波斯貓,它背部的毛就有這么長,似人的發(fā)絲般黑亮如緞。 不是吧,他也同樣的驚訝,病例里怎么可能夾著一根貓的毛發(fā)?難道說,這被撕去的二十五頁病例,是一只貓的所為?不可能不可能,他堅決的否認這種想法,太荒謬了,即便這只貓受過特別的訓練,也不可能象人一樣做出這種細致的事來,就算它能夠辦到,那它如何將其撕下來的病例拿走?它可是只貓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