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洋道士
查曼云領(lǐng)舞,一展她卓越的舞技,隨著站在門口的一個小護(hù)士吹奏的管笛,六位日本美人兒身形搖曳,艷光四射的圍著病床是翩翩起舞,和服上的只只彩蝶,在美人兒輕快的腳步和曼妙的身姿間,看去似乎也撲閃著翅膀飛動起來,直把病床上的小林佐佐木看得是眼花繚亂,心蕩神迷。 而坐在一旁的肖玉,也好象被這精彩的節(jié)目吸引住了,盡然還輕輕拍手打著節(jié)拍。其實,他是假以捧場之際,在仔細(xì)觀查佐佐木、查曼云與宮本裕子這三個人的表現(xiàn),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查曼云和宮本裕子,在這兩個女人之間,他敏銳的感到,似乎存在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人覺得她們的關(guān)系很不尋常。 那么,他是從哪看出來的呢?他發(fā)現(xiàn),小林佐佐木的眼晴始終是緊盯住查曼云不放,她的身影舞到哪里,佐佐木的目光就跟到哪里,而她四周的伴舞一律可忽略不計,象根本不存在的一樣。 而這五個伴舞中,唯有宮本裕子象是個例外,她總是想逾越領(lǐng)舞人之上,時不時的從查曼云的身前飄過,弄得好幾次佐佐木不得不對她多看了幾眼。每當(dāng)這時,肖玉便發(fā)現(xiàn),在查曼云的臉上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這種微妙的變化在不相干的人看來,似乎很正常,無非就是爭風(fēng)吃醋嘛,但在肖玉的眼里,卻是另一種含意,唔,這個宮本可不能小瞧嘍,說不定啊,她才是個大嬴家哩。但她究竟想要嬴什么?還真有點摸不透。 這個節(jié)目,是肖玉精心策劃,由查曼云彩排的,一曲舞罷,肖玉拍手喝彩:“好!”就連從不隨意動容的小林佐佐木也鼓起掌來,接連說了三個“吆西”,并對查曼云大贊其舞技高超。 “佐佐木少將您太過獎了,這都是肖軍醫(yī)的功勞,名子也是他起的?!辈槁七@時才看了一眼肖玉。 “這個舞曲的名子叫什么?”佐佐木盡對此大感興趣,轉(zhuǎn)頭問向肖玉。 “彩蝶宣。”肖玉答道。 “彩蝶軒,剛才你們六個美女就象飛舞在房屋里的六只彩蝶,多奇妙的名子?!睕]想到,小林佐佐木居然會浮想聯(lián)翩,大展浪漫情節(jié)。 且不說這“六只彩蝶”被說得一個個低頭含羞,翹首弄姿,肖玉聞言不覺心中暗罵:是彩蝶宣,宣戰(zhàn)的宣好吧,色鬼!他起這名的原意,是借此舞,向日本帝國主義宣戰(zhàn),沒想,這佐佐木盡錯會了其意,還真以為自己的中文水平不錯,在美人跟前頻頻賣弄。 藉此,小林佐佐木對肖玉的態(tài)度盡然變得客氣不少,究其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查曼云的緣故,對于佐佐木能大為欣賞自己的“軒舞”,她是非常自得的,由于這個原因,不再抵觸小林的親近,這讓佐佐木大感愉悅,很快傷口痊愈,盡提前出院了。 “聽說小林佐佐木能提前康復(fù),是看了你編排的彩蝶宣(軒)?”這日韓志彪忽然得勝還巢,到醫(yī)院來找肖玉,并帶來了另一個洋道士。 “哈哈,你的消息真夠靈通的呀,孫悟空千里眼啊?!毙び翊笮Φ溃@他可不必避諱,此功勞要傳多遠(yuǎn)傳多遠(yuǎn)去,只是韓大隊長遠(yuǎn)在繞廊都能知曉這一信息,不可不夸贊他一下,即而他問道:“這位是..”轉(zhuǎn)向韓志彪身后的那人。 此人一身的洋道袍,高大的身量把藍(lán)緞?chuàng)蔚梅N貼,一雙深藍(lán)色的眼晴明亮而睿智,卷曲的頭發(fā)上咔著一只滾邊道帽,看上去與他的整個人極為不相稱,甚至有點滑稽可笑卻也無傷大雅?!八菃谭蚰侨~維奇上士?!表n志彪低聲介紹道,目光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肖玉自一眼見到這位洋道士,便覺與眾不同,預(yù)感到有啥好事會發(fā)生,果不出他所料,是軍中派人來了?!皻g迎你的到來喬道士?!彼溨C地沖葉維奇上士微笑了一下:“我嬸娘正等著你來為她禱告呢,我們走吧。”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最后這句話,把他二人說得愣了一下,即而彼此看了一眼,都會心地一笑,跟著他出了辦公室的門,朝后跨院走去,卻不知,早有一目,在暗中盯了他們很久。 不說這暗中盯稍之人,他們仨進(jìn)了后跨院,直奔佛堂而去:“嬸娘,我把洋道士給您請來了。”才走到槐花樹下,肖玉就大聲喊道。 不多時,肖氏應(yīng)聲出屋:“玉兒,是哪位洋道士???” 這是怎么回事?肖氏請洋道士干嗎?其實她并沒有請,也不明白肖玉在搞啥名堂,但卻知道他們有事要商量,因此非常合作地替他們打掩護(hù)。 “嬸娘,就是上次我跟您說的,那個藍(lán)眼晴,高鼻子,穿著長道袍的那個?!毙び駥χな线B比劃帶瞪眼的提醒道,他是怕肖氏不明白,誰知她到先侄兒一步了。 “哦哦,我想起來了,看我這記性。”肖氏會心的一笑,并對跟在后面的喬夫那葉維奇上士點頭:“就是這位先生吧?!?/br> “是的嬸娘,您總說頭疼不舒服,今天韓老板特意把這位洋先生請來給您看看,說不定啊,就治根了呢?!毙び褚娦な厦靼琢怂蛠砣说囊鈭D,一顆擔(dān)著心放了下來,要知道,醫(yī)院現(xiàn)在不同以往,眼線是無時不在啊。 肖氏把仨人讓進(jìn)門后,即而對肖玉道:“玉兒,你有什么事盡管忙去,我給你看著門?!闭f著,又喚來小合桃:“家里來客人啦,趕緊把我收的那好茶,給沏上端去?!币桓睒泛呛堑臉幼?。 肖玉見肖氏對他如此的理解,對客人又如此的熱情周到,心里很是高興,嬸娘的變化真得很大呀?!昂玫?,嬸娘,我們?nèi)レ籼美镎f會兒話?!闭f著,三人穿過佛堂,繞過祠堂的影壁墻,來到中屋,在一個雕花的木器桌前坐下。 “我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喬夫那葉維奇上士,受海軍特戰(zhàn)部米爾頓少將的委派,與另一名特戰(zhàn)部的士官來滇西幫助游擊隊開展軍事培訓(xùn),武裝抗日力量,為大反功做準(zhǔn)備?!眴谭蚰侨~維奇上士道。 上士一口純熟的中文,使肖玉大為贊嘆:“歡迎喬夫那葉維奇上士,您和那位士官是隨同杰恩普羅克夫上士的飛機一起來的嗎?”他指的是那位從天上掉下來的美國飛行員,真不愧為是名軍醫(yī)呀,時刻把自己的傷員放在心上。而且他還清楚的知道,喬夫那葉維奇上士說的海軍特戰(zhàn)部便是后來的“中美合作所”,最初,他們是以收集情報,對外以“友好合作項目”為由,幫助抗日武裝力量,培訓(xùn)骨干,將美國最先進(jìn)的武器裝備及應(yīng)用技術(shù)傳授給中國的軍隊。 “是的,我們是乘坐c-47運輸機,同杰恩普羅克夫上士一起來龍陵的,我們在繞廊村的山區(qū)碰一了韓隊長的游擊隊,真得是很巧,感謝上帝的安排?!眴谭蚰侨~維奇上士是位非常虔誠的基督教徒。 “這真是太好了,老韓,還真是應(yīng)驗了你的那句話了?!毙び穸似鹦『咸宜瓦^來的普洱茶,細(xì)細(xì)地品了一口:“嗯,真是好茶?!币驗楦吲d,他覺得今天這茶特別對自己的味口。 “可不是咋的,我都跟你說了,你有一張王牌,這不,牌局打出來了吧?!表n志彪笑嘻嘻地也喝了一口濃香的普洱:“喬夫那葉維奇上士,你也嘗嘗我們云南的名茶,味道好著呢,等戰(zhàn)爭結(jié)束的那天,我送你大大的一包,給你帶回美國去慢慢品嘗?!迸d致不是一般的高。 看著喬夫那葉維奇上士興趣濃厚地品著普洱茶,肖玉不禁對韓志彪道:“老韓,說說你是怎么碰到我這張王牌的,估計很驚險吧。”而且他更想知道,美國大兵杰恩普羅克夫上士和另一位海軍特戰(zhàn)部的士官情況,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韓志彪聽肖玉問他是如何與這架c-47運輸機相遇的,便一下興奮起來,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其實,他就等著肖玉問他這句話呢。而當(dāng)他自開始,說到那段原田騰野炮轟烏鴉,誤把自己人當(dāng)做是游擊隊,一并消滅的雙簧唱給他聽的時候,別說肖玉哈哈大笑,拍著桌子直喊爽,有趣,就連一旁正品茶的喬夫那葉維奇上士也一盡豎起一根大姆指,大贊,好! 那么,接下來的故事又是怎樣的呢?老原田難道一直被蒙在鼓里嗎?當(dāng)然不可能,鬼子中隊長僥幸與那幾個沒被炸死的小鬼子,一起逃出了墳崗,連滾帶爬地終于趕上了前面的大部隊。當(dāng)他如此尊榮的出現(xiàn)在原田騰野的面前時,原田是驚詫不已,而當(dāng)他聽完鬼子中隊長全部的陳述后,已是震驚的大跌眼晴,如何能令他相信,這種事怎么會發(fā)生在他原田騰野的頭上,真是太荒唐了。 “可惡的支那人,太狡猾了?!痹矧v野十分平靜地說出這幾個字,并沒有大發(fā)雷霆,這真是出乎鬼子中隊長的意料,他本以為,這次原田將軍不打死他,也要讓他褪層皮。 “嗨!”鬼子中隊長低著滿是污垢的頭顱,不敢抬起半分:“原田閣下,不消滅這幫游擊隊,我誓不為人。”詛咒帶發(fā)誓。 原田騰野聽了嘿嘿的一陣?yán)湫Γ眠@個“烏鴉陣”,來麻痹后面的敵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