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倆鬼子斗氣
飯桌上,假扮成洋道士的喬夫那葉維奇上士卻是吃得分外高興,最后盡然慶幸,沒有就走而留下吃了這頓豐盛美餐。 其實,這就是一頓再普通沒有的家常便飯了,只是由于喬夫那葉維奇是個美國人,吃慣了西餐,因此乍吃一頓中國百姓人家做得飯菜,便自是覺著美味無比?!昂贸?,太好吃了?!彼筚澬な系膹N藝。 “我是很多年不下廚了,今天是第一次,這功勞啊,都要歸功于玉兒?!毙な闲呛堑卣f。近來她的變化可大了,自打與侄兒間冰釋前嫌,肖玉幫她調(diào)理好身子還教她練打坐等,使她的心境逐漸的開化,變得開郎起來,人似乎也年輕了不少。這不,今天有客人來,她忽然興致倍增,要炒幾個菜請客人吃。 而喬夫那葉維奇上士吃的的確很愉悅,并給在坐的眾人,講了許多自己生長在美國的童年趣事,這更讓肖氏無比的開心:“洋道士啊,以后想吃了就來,別客氣,嬸子我給你做?!彼男Γ谧訛]走后,第一次綻放得很美。 “嬸娘,他叫喬夫那葉維奇,別總喊洋道士洋道士的,讓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肖玉笑著對肖氏道。 肖氏聽了笑著剛要開口,韓志彪于一旁忙著叫道:“洋道士怎么了,他就是洋道士,對吧,洋道士?!闭f著朝喬夫那葉維奇上士一擠眼,弄得這位洋道士哈哈大樂:“yes!”又冒了句洋話,除肖玉外,把在座的笑噴。 “洋道士,你可不能咽死嘍,不然我們游擊隊咋辦?誰給咱培訓(xùn)啊?!彼@一句外行話,卻是把肖玉和喬夫那葉維奇反說笑了:“老韓啊老韓,人家是說,剛才你那話講得對?!?/br> “他說的是英語吧,誰能聽得懂?!表n志彪?yún)s把眼晴一瞪,他到有理了,哈哈。 這頓飯吃得那叫個痛快,卻沒想,盡也成了“最后的晚餐”,在那戰(zhàn)爭年代,即便能活上一刻,都是一件幸運的事。 飯畢,喬夫那葉維奇上士與肖家眾人揮手告別,同韓志彪一起,離開了醫(yī)院,趁夜趕赴培訓(xùn)基地--天神廟。而肖玉,則想著要去后山的閻家寨,看望受傷中的南宮春,順便也將這好消息告訴給他。 “玉兒,你也要出去???”看到肖玉朝肖家祠堂的前門走去,肖氏便知侄兒也要趁夜出門,于是關(guān)心地問道。 “嗯,出去走走,吃得太飽了,馬上睡怕不消化。”肖玉回答。 肖氏點頭:“也好,早點回來?!睂τ谛び竦氖拢龔牟欢鄦?。 肖玉答應(yīng)著走出了祠堂的大門,夜風(fēng)吹拂著他滿頭的黑發(fā),但最近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鬢,僅長出了幾根灰色的頭發(fā)。這算是為國還是思鄉(xiāng)呢?穿越,痛并快樂著!在他的心中,正醞釀著再次搗毀陵江一號的計劃,這次的失敗,讓他的思路變得更加縝密。 先不說肖玉去后山找南宮春探視他的病況,再看迷路在深山老林里的原田騰野又如何了呢?還算這老小子幸運,總算抓到一個進山打柴的鄉(xiāng)民,把這群被困的日本豬帶出了大山。 當(dāng)他回到鎮(zhèn)公所行政班時,小林佐佐木已然出院,在他住院其間指揮部里發(fā)生的一切,盡獲全知?!霸锞?,你終于凱旋而歸了?!彼目跉饫?,明顯帶著嘲弄,因他心里著實不痛快,你騰野閣下怎么也算是個頭面人物,趁我不在時發(fā)兵,也不跟我小林商量一下,這眼里還有我佐佐木嗎? 原田騰野那是誰啊,一聽便知小林佐佐木在埋怨自己,不禁有點狼狽地干咳了一聲:“小林君,這次出征不利,損兵折了將,實在是對不起?!彼€挺誠懇。 小林佐佐木斜楞了他一眼:“中國有句古話,勝敗乃兵家常事,原田君也不必總掛在心上?!彼倪@句話可謂寓意深刻,細(xì)細(xì)品味,可不是滋味。 “小林君是在說我嗎?”原田騰野那可是中國通,聽得明白,被這少將一點撥,心里也有些不爽起來,心的話,你佐佐木敗兵還比我少嗎?咱倆是半斤對八量,誰都別說誰。 這兩個鬼子軍官正那較真暗斗呢,外面走進一個探報:“中村空隊長求見?!?/br> “有請!”一聽中村空回來了,原田騰野立馬來了精神,好象灰頭土臉中終于找到了可以洗面的水一樣。 “報告!”隨著咵咵地皮靴聲,中村空走進了辦公室,朝著原田與佐佐木啪得來了個立正。 看到中村空,原田騰野一改剛才的不爽加窘態(tài):“中村君,你幸苦了?!币荒樀奈繂?,而站在一旁的小林佐佐木,則是冷冷地看著他倆,靜默著等待聽他們的下文,陵江一號差點被襲,他在回來后也聽說了一、二。 “報告原田閣下,佐佐木少將,伏龍寺一戰(zhàn),殲滅游擊隊八人,陵江一號安然無恙?!敝写蹇找廊徽镜霉P直,這老鬼子也算是個中國通,而且善于查顏觀色,是小林佐佐木的跟班,卻又周旋于騰野的麾下。 “這八個游擊隊員的尸體呢?”沒等原田開口,小林佐佐木搶先問道,他今天是不爽到底了,別看你原田中途殺回一支搶,保住了陵江一號,那還不是我小林佐佐木的人。 “是啊,佐佐木將軍問你那八具尸體現(xiàn)在哪里?”原田騰野也不冷不熱,酸酸地追問了一句,其實,他是在應(yīng)對小林佐佐木,心想,怎么著?這事有你管得份嗎?你的部下,只會趁你不在,趕集出街,尋歡作樂,誰會想到我的陵江一號。 善于左右逢源的中村空,敏銳的感到這兩位長官正在斗氣,于是趕緊道:“那八具尸體已經(jīng)被寺里的和尚掩埋了?!?/br> “嗯,是哪個和尚干的?”原田騰野問道,雖然這是冒皇軍之大險,但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大日本是到中國來建立王道樂土的嘛,怎能不讓人收尸呢。 “這個,我仔細(xì)查過了,是一名叫全明的高僧,自那晚游擊隊偷襲寺廟失敗逃走,我在他的佛塔里發(fā)現(xiàn)有八只金絲猴,之后發(fā)現(xiàn)它們都被剃光了猴毛。”中村空回憶著當(dāng)時看到的情景,并把那晚發(fā)生的前后經(jīng)過,詳細(xì)陳述了一遍:“我看這里面有貓膩,說不定就是這個老和尚放走了那個受傷的偷襲者?!?/br> 中村空的話,讓兩個鬼子頭目不再爭斗、慪氣:“原田君,我們應(yīng)該把這個全明老和尚抓來審訓(xùn)一下?!?/br> “嗯,”原田騰野卻連連搖頭:“不不,這個全明高僧我知道,武功不但高強,而且性情極其古怪,如果明著跟他來,恐怕什么也別想知道。” “您的意思..”小林佐佐木收起剛才的不快,以征求的口氣問道,打仗本就不是原田騰野的本行,出謀劃策還是要靠這個老家伙的,所以,他原涼了原田對他先前的忽略。 “都附耳過來?!痹矧v野兩手沖身內(nèi)一招,意思讓佐佐木和中村空兩人靠近說話。 這三個鬼子的頭瞬間聚到了一起,又不知在冒啥壞水,且不管他們這群豬,回過頭來再說肖玉,沿著那條隱密的小徑,淌過小河,向山上的宴家寨走去,而老遠(yuǎn)的,就看到南宮春和放哨的隊員在朝他招手:“玉弟?!边€沒到跟前,他就喊上了。 “傷口怎么樣了?感覺如何?”等到了近前,肖玉問道。 “死不了,一點小傷,早沒感覺了?!蹦蠈m春道:“對了,這晚了上山,不是專為慰問我來的吧?!彼{(diào)皮地做了個鬼臉。 “當(dāng)然不完全是,這里有這么多的女護士,還不夠你使喚的呀。”肖玉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后面一個不客氣的聲音:“肖大夫,我們又不是丫頭,使喚個啥呀?!眱扇嘶仡^一看,嚯!不知啥時,夏花和祝橘從洞里走了出來。 “哎喲,是兩位護士小姐啊,肖大夫那是玩笑話,咱爺兒們哪里會象地主老財那樣呢?”南宮春的一句話把倆女護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夏花噘著小嘴道:“南宮大哥就會拿咱們女戰(zhàn)士開。”即而又把臉轉(zhuǎn)向肖玉:“肖大夫,您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還為了啥上山???”祝橘也從旁點頭表示同問。 “你們猜,今天誰來我們醫(yī)院了?”肖玉一臉神秘的樣子。 見她們都搖頭,肖玉轉(zhuǎn)頭又朝向南宮春,但見他卻雙臂互抱:“玉弟,不會是子瀅meimei回來了吧?!币荒樀钠诖?。 “是子瀅回來了么?”夏花和祝橘也急忙問,她們姊妹也很久沒相見了,都期盼著呢。 “唉!”見肖玉輕嘆一聲,他們又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那是誰呀?”異口同聲,都一臉的,別賣關(guān)子了好不好。 “就讓我在這說呀,看我這么晚頂著風(fēng)上山來看你們,不給口水喝也該請到里面坐著說吧?!毙び襁€真就是一臉的委屈狀。 “哈,對不住,玉弟,為了猜你的謎語,忘了請你入內(nèi)了,有請!”南宮春作了一個請的動作,一副抱歉的神情,惹得而夏花等嘻嘻笑著,把肖玉推著進了洞。 “肖大夫,這是我新做的布墊子,可舒服了,給您墊在石頭上,坐著不涼。”祝橘趕緊地把自己的坐墊拿過來給肖玉擺上。 “來,肖大夫,這是我收得普洱茶,自己都沒舍得喝呢,今兒給您泡上,喝了暖暖身子,不感冒?!毕幕ㄒ惨笄诘剡f上一杯泡好的茶,香氣四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