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紅布
肖玉聽了白當家的話,心中全然明白他的意思,野牛不比一般的野生動物,它雖然不吃人,但攻擊性是超強的,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但在同常的情況下,野牛不會主動地去攻擊對方,除非它感到自身有危險的時候。 從現(xiàn)如今的狀況來看,這六頭嚴陣以待的野牛,顯然是感到了眼面前來的這群人與牲口,對自身已勾成了巨大的威脅,所以才做好了防范的攻擊準備,如果在這時,我方略有一點動作,便會引發(fā)一場人、牛大戰(zhàn),那么,后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傳下話去,把火把全部熄滅?!毙び窳⒖檀舐暶畹馈?/br> “肖領(lǐng)隊有令,把火把全部熄滅,熄滅..熄滅..” 立時,周圍一片漆黑,剛才騰飛在山谷中的“火龍”,眨眼間吹燈拔蠟,熄滅了。而黑暗中的白當家的,騎在駱駝上默默地點頭,為肖玉的臨陣不亂,毫無畏懼的冷靜所佩服,憑著他行走江湖的一雙銳利的眼晴,其實他早就看出來,這個后生可不是一般的領(lǐng)隊,他應該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一名出色的軍人。 這火光一熄滅,再看對面樹叢里的六頭野牛,挑戰(zhàn)的氣焰,明顯得低了下去,卻是仍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離去的跡象,那十二只大瞪著的牛眼,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緊緊地盯住對面的人和馬。 此刻的山野,微風拂面,月亮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天上稀疏的幾顆星星在向人間眨著眼晴,象是在觀賞著這場人與牛的紛爭。 過了良久,樹叢里終于傳來嚓嚓地響動,那是牛蹄走動時發(fā)出的聲音,野牛似乎開始向他們慢慢逼近。“野牛要過來了。”小新疆托庫那葉爾忍不住輕聲道??伤f了這句話后,嚓嚓的聲音又隨即停止了。 “我想,這六頭野牛是要過這座山口,到那邊去,而我們卻是正好過來,兩下里撞上了?!卑桩敿业囊睬穆暦治龅?。 “那我們退到一邊,讓它們過去不就行了?!币粋€占山的小兄弟道。 “哪有那么簡單,現(xiàn)在只要我們稍微一動作,就可能會刺激野牛的對抗情緒?!毙び竦?,他對野牛的習性太了解了。 “沒錯,肖兄弟說得對,這些印度野牛不但體積大,疑心還重,那脾氣就更沒說的,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爆,這六頭大家伙要是沖進我們的馱隊,那可就完了。”白當家的也贊同地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小新疆抓抓后腦勺:“總不能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吧?!?/br> “是啊,都快出山口了,被堵這了,真倒霉。”一名拆白幫的兄弟把手里的槍一揮:“不如槍絕它們得了,省得費事?!?/br> “放屁!”白當家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打一槍試試,打中算你狠,打不中,這一槍就得把這些野家伙給惹毛嘍,兄弟,那咱不是給肖兄弟整事嗎?” “呵呵,白當家的,你老家哪里的?”肖玉這時忽然這樣問了一句。 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他盡然提這個問題,不僅是白當家的,其它人等也都詫異地看著他?!拔依霞易嫔蠔|北。”白當家的回答道,一臉的不解,那表情:問這啥意思??? “難怪白當家的東北話說得這么地道?!毙び裥Φ馈F鋵嵥@樣問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要消減一下眾人緊張的情緒,隨即又道:“剛才我到想了個主意,說出來給大家聽聽,看行不行?”氣氛一下活躍起來,眾人全都盯住他,那意思:啥主意? “有紅布嗎?我要兩塊,一大塊也行?!毙び癫换挪幻Φ貑柕馈?/br> “紅布?我們大老爺們哪來這玩意兒啊。”白當家的嘿嘿笑道。眾人也都和他表情一致的連連搖頭,一起笑望著肖玉,表示:我們也沒有。 “肖領(lǐng)隊,你要紅布干啥?在咱東北那嘎達,叫紅蓋頭,是娶媳婦用的。”一個小山大王居然開起了玩笑。 “吭吭吭..”啥聲音?野人來了?哈哈,不是,眾人聽小山大王如此說,都一個個悶聲發(fā)笑,干嗎不大聲呢?怕驚動野牛唄。 “扯你娘的牛犢子,這時候還有閑心開這種玩笑,是你自個想媳婦了吧?”白當家的故意拉長著臉兒,語氣卻是一點不嚴肅。 “吭吭吭..” 見眾人如此說笑,肖玉便知他們沒明白自己的用意,于是又問道:“你們有沒有看過,或者聽說過,角斗士斗牛?” “沒有?!庇诒娪忠黄饟u頭。 肖玉聞聽,想了想,只好把角斗士斗牛的故事向他們做了簡單的解說。 “肖兄弟,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出戲,叫什么來著..”白當家的一邊說著一邊竭力地回憶著,最后還是搖頭道:“一時想不起來了,當中有個情節(jié),就是一個放牛的牧童,手里拿著一塊紅布,在戲斗一頭牛,那牛象著了魔似的,拼命要去用頭上的犄角頂那塊紅布。肖兄弟,這,跟你剛才說的斗牛還真有點類似,可是,這故事跟眼下這六頭野牛,有什么關(guān)系呢?”有點迷惑。 “這個問題提得好?”肖玉道:“我要這兩塊紅布,就是要把這六頭野牛給引開。” “啊!..”全體石化! 肖玉見眾人大惑不解,便又道:“但是,沒有紅布可就不好辦了,這戲也演不成了。”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我有?!边@時,從他們的身后,傳來一個人的回答,眾人立刻回頭,朝說話人看去。 “小兄弟,剛才是你在說話嗎?”肖玉極為詫異地問道。 此刻,他看到在他們身后的黑暗中,一頭牦牛的背上,坐著兩個人。前面坐著的,正是那名戴著帽子的受了傷的工友;而后面坐著的,則是女上尉卡秋莎。估計方東明在馱隊的后列照看,因此改換珍妮小姐來陪護。 “我不久前才確定,他不是啞巴?!睂τ谛び癯泽@的發(fā)問,卡秋莎上尉明察秋毫,并給予了明確的解釋:“對不起,我們過來也是想查看一下前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肖玉聽了,本來很想說,方隊長怎么不過來?偏偏讓一個女人過來詢查。但轉(zhuǎn)念一想,后面更需要人手,這前面的問題還沒解決掉,萬一后面再出點漏子,麻煩可就大了。 因此,輕聲下馬,走到那匹牦牛跟前,向那戴帽的工友問道:“小兄弟,你說你有紅布,能借給我一用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