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疑似查曼云
阿曼的出現(xiàn),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而最受震動的,卻是肖玉,在他轉(zhuǎn)頭望見阿曼的一剎那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此刻在他的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出大火中的一個身影,那是被火吞噬中的查曼云,留在他記憶中的最后一刻的形象。她?不是被火燒死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陣的驚懼,使他整個人變得僵硬。 不,不可能,查曼云已經(jīng)死了,這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可眼前這個阿曼,卻是跟查曼云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說話的語氣和聲調(diào)也都象極了。肖玉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連阿曼走到他的跟前,對他說話他也恍惚無知。 “肖玉,肖領(lǐng)隊,你怎么了?”直到一旁的卡秋莎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猝然驚醒。 “哦,沒什么?”肖玉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不寧,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阿曼在跟你說話呢?!笨ㄇ锷婀值乜粗び?,女人的敏感使她覺察到什么。 “對不起,我剛才想起一件事?!毙び裱杆俚卣{(diào)整好自己:“阿曼,來,到這邊坐,關(guān)于你的去留問題,我們好好談?wù)劇!?/br> 男工友變美女,這個消息一下子便在馱隊傳開了,只要是沒睡的人,都聞訊跑來觀看?!按蠹叶既バ?,趕緊抓緊時間睡覺,養(yǎng)足精神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吶,去吧去吧,以后有的是時間看?!卑桩敿业南筅s鴨子似的,把圍籠過來看新奇的工友都一個個轟走了。 現(xiàn)在,加上阿曼,只剩下他們六人一起又圍坐在那塊青石旁邊?!鞍⒙瓉砟闶莻€假小子啊。以前你戴著帽子,我們都沒認出來?!睘榱嘶钴S一下氣氛,方東明首先打趣地作了個開場白,因為他看到肖玉的神情還是那般的凝重,也看出來肖領(lǐng)隊有點不大得勁,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卻又不好問。 阿曼聽了,笑了一下沒說話,可她那溫婉的一笑,在肖玉看來,活脫脫與查曼云一般無二,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么象的兩個人存在?不不,她不可能是那個花碟,她叫阿曼,她完全不認識他肖玉,不是嗎?肖玉此刻的腦中,不斷閃現(xiàn)著兩個人,阿曼,查曼云,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重疊、分開,又重疊再分開。 “是啊,阿曼,我們都沒看出來,珍妮小姐卻看出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俊弊谑^上的白當家的這時開了腔,分明是對阿曼說著話,卻是把眼瞅著卡秋莎上尉。 “我本來就是女人,當然最能感知到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們男人是不會懂得的。”卡秋莎調(diào)皮地作了一個神秘的微笑狀。 “我知道了?!狈綎|明接口道:“你是在給阿曼治傷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吧?!彼纯磁衔?,又溜眼瞧瞧阿曼,看到卡秋莎剛要開口,便把一指橫于當口:“別說yes。哈哈。?!眳s把眼瞅了一下白當家的,即而輕聲笑起來。 他話的意思和神態(tài),大家都看得懂,那是怕白當家的又理解成:咽死,那可就沒法解釋了。 在他的努力調(diào)和下,肖玉總算也放松了下來,但只平靜地開口說道:“阿曼,我們不能帶你回國,最起碼,你回國的路,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一條艱險的驛道,你養(yǎng)好傷后,可以選擇其它的路徑回到你的故鄉(xiāng)去?!彼媲斑@個酷似查曼云的女子,那雙美麗的大眼晴,除了象查曼云那樣嫵媚外,里面似乎還包含著一種淡淡的哀傷,這給這個女子的背景更增加了一層神秘。 “我可以的,我只是扭傷了點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大礙了,等馱隊走到列城時,就應(yīng)該全部好了?!卑⒙匀粓猿种?。 “這一點我相信?!毙び顸c頭,因為阿曼的身體狀況,作為一名醫(yī)生,他完全可以從她行動舉止上準確地判定出來,她沒有說謊:“但是,你是女性,我要對你的安全負責。” “珍妮小姐也是女性。”阿曼倔強地反駁。 “這不一樣?!毙び癖鞠脒M一步闡明,但籍予有外人在場,不好說出女上尉的真實身份,因此打住話頭,卻是自然地轉(zhuǎn)了一個彎:“你看,珍妮小姐能降住兩頭野牛,無論從體力還是技能上都證明,她有能力勝任這次的驛運任務(wù),對吧?” “我知道,在這方面我遠遠不如珍妮小姐,但我懂醫(yī)術(shù),我留下來可以為工友們服務(wù),翻越冰川雪山,肯定會有人受傷、生病,我可以替他們治傷,看病啊?!卑⒙终伊艘粋€能留下來的理由。 “阿曼,你懂得醫(yī)術(shù)?你原來是干什么的呀?”這到是出乎卡秋莎的意料,不禁問到。不僅僅是她,其它的人也都好奇地看著阿曼,還真沒想到,她有這本事。 “是的,我在日本留過學(xué),專攻外科,會做手術(shù)?!卑⒙幕卮?,在其它人看來,也只不過哦了一聲點點頭而已,并沒有多大的異議,唯有一人聽了此話,心里又是咚咚敲開了鼓,誰呀?自然還是肖爺。 “你老家是哪里的?”肖玉急忙問道,心里想,怎么跟查曼云的經(jīng)歷一樣呢?都留學(xué)日本學(xué)過醫(yī),而且都是外科。 “我老家是云南龍陵縣的?!卑⒙茏匀坏鼗卮?,卻不知肖玉為什么會忽然問起自己的出身地。 這句話就象一計悶棍,直打得肖玉血往上涌。“你的全名叫什么?”他感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心臟好象要停止跳動一樣。如果要是在大白天的話,眾人一定會被他的臉色給嚇住,蒼白的可怕! 即便是這樣,眾人也明顯覺察出,他極為不平定的呼吸?!靶ゎI(lǐng)隊,你,沒事吧?”卡秋莎又一次問道,這回,完全是出于關(guān)心,她一早就覺出肖玉不對勁。 “沒事,我。?!毙び駝傄^續(xù)說:我只是隨便問問,恰這時,聽得馱隊的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鸟R蹄聲,緊跟著便響起高聲的叫喊:“領(lǐng)隊,白當家的,不好啦,那邊的山體滑坡啦。?!?/br> “怎么回事?好象是說山體滑坡了。”白當家的急忙站起身,向遠處奔來的那匹馬迎了過去。 此刻,眾人也都站了起來,肖玉鎮(zhèn)定地看向馱隊的后方,凝神靜聽,他知道,山體滑坡意味著什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