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冰坷垃子
當(dāng)眾人都急切地等待著肖玉的回答時,肖玉在環(huán)顧四望后,忽然指住正對冰山埡口的一棵大雪松道:“就在那兒?!?/br> 大家伙聞聽,目光齊唰唰向那棵雪松看去。那松,足足三人才能環(huán)抱得過來,半邊垂掛著冰凌,仿同一名披掛著銀色鎧甲的武士,護(hù)守在這冰山埡口前,樹的四周圍全都是冰坷垃子,并無一條路徑可尋。 “很奇怪啊,這兒怎么就只有一棵松?”小新疆觀查的仔細(xì),他發(fā)現(xiàn),除那棵遒勁的大雪松外,再找不到任何一棵樹,哪怕是一棵小樹苗。 “這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毙び褚妴?,饒有興趣地答道:“讓我們?nèi)タ纯茨强醚┧删烤褂惺裁刺貏e的地方?!?/br> 當(dāng)時,二獵頭是這么告訴肖玉的:走到冰達(dá)坂山口時,前面有三條路徑,一條是回路;一條是進(jìn)寨子的路;你們要走的驛路在一棵松下,朝有陽光的地方走就對了。 所以,肖玉之前在說這三條路徑時,也正找尋著那棵獵戶說的松樹,結(jié)果跟小新疆托庫那葉爾發(fā)現(xiàn)的一樣,只有那棵垂掛冰凌的大雪松,除它之外,再沒有其它的松樹。 估計是非它莫屬了。肖玉心里道,至于路在松樹下,還等查看了再說。這樣想著的同時,已和眾人來到了那棵雪松跟前。 等走到那棵雪松的跟前,圍著它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眾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它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看不出來這棵雪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一棵樹嘛?!毙⌒陆逯鴥墒郑驹跇淝岸嗽斨强盟?。 “是啊,我也沒看出來。”方東明也無奈地?fù)u頭,其它人同樣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肖玉,圍著雪松轉(zhuǎn)了幾圈之后,便離開大樹,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那兒看著它。他這是在干嗎呢?近觀不出而遠(yuǎn)看卻能明白其究竟?其實不然,他是在探測這棵雪松所居的方位。 細(xì)心去觀查一下這棵雪松,它是傲然挺立在冰山口的正前方,月光下,有一半的樹身被雪峰的陰影擋住。而整棵樹的枝頭一邊葉多,一邊葉少,葉多的地方?jīng)]有冰凌的垂掛,少葉的一邊則重重疊疊,冰凌摞著冰凌掛滿枝頭。 這種現(xiàn)象意味著什么呢?葉少的一邊,得不到陽光的照射,冰凌結(jié)集不化;葉多的一邊,則是經(jīng)常受到光合的作用,因此而樹葉繁盛。那么,按二獵戶的指引,這正是馱隊要走的正確方向。 看到肖玉一人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那兒,阿曼對一旁的卡秋莎小聲嘀咕道:“珍妮姐,你看肖領(lǐng)隊站那兒在看啥呢?” 還沒等卡秋莎回答,站在樹旁的方東明轉(zhuǎn)頭對她倆呶嘴一笑,然后眼望著肖玉站的方向道:“他呀,一定正在研究這棵雪松的方位呢,我估計沒錯的話,他已經(jīng)找到了馱隊要走的路?!币桓鄙衩氐臉幼?。 “真的嗎?”阿曼興奮地拍了下凍得發(fā)紅的小手,盯著遠(yuǎn)處站在皚皚冰雪中的肖玉的身影,同時在想:他真帥!連影子都那么好看。 而眾人呢,聽方東明這么一說,立刻移步朝肖玉站的地方走過去,尤其是小新疆托庫那葉爾,邊走邊喊道:“肖領(lǐng)隊,是找到我們要走的路線了嗎?” “是啊?!毙び裾驹谀莾?,對走過來的眾人點頭回答。 “怎么樣,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吧。”方東明邊走邊回頭,得意地朝跟在身后的二女調(diào)皮地眨了下眼晴。 這時,于眾已然圍在了肖玉的身旁站定,準(zhǔn)備聽他的高見?!按蠹铱础!毙び裼檬种钢胺降哪强醚┧桑骸耙勒斋C戶們給我們所指的方向,我們沿著松葉繁茂的一邊走就對了。” 此刻,月光將松樹高大的身影映照在雪地上,樹身的兩邊分界極為鮮明,一邊眾葉繽紛;一邊則是玉柱林立。 “這是為什么?肖領(lǐng)隊,能給我們大家解釋一下原因嗎?”有人提出疑問。 “可以?!庇谑?,肖玉又把二獵頭的話,照原樣一字不差地對眾人學(xué)說了一遍,然后進(jìn)一步道:“現(xiàn)在是夜里,大家看不到陽光出來時照射的方位,但大家請相信我,順著葉子多的一邊往前走,不會錯?!?/br> “肖領(lǐng)隊說得沒錯,有陽光的地方,一定是葉子生長旺盛的地方,不用質(zhì)疑了?!狈綎|明大聲宣告著。 “不會錯,跟著肖領(lǐng)隊走吧,出了這山,我們就可以舉行魚宴大餐慶祝一下了?!北娙似咦彀松啵娂娬f著。 這夜的月色分外皎潔,雖然天寒地凍,但是馱工們的心情異樣的開朗,一個個精神抖擻地牽著各自的馱馬,載著上面的物資,哼著小曲兒沿著雪松葉子綻開的方向,一直朝前走去。 其實走這條路,并不是人們想象的那么容易、輕松,可以說,這里根本就沒有路,雪地上全鋪滿了要命的坷垃子(一種大的形狀不規(guī)則的冰粒子),堅滑無比,比走在石子路上還艱難百倍。 一粒粒圓不溜啾的冰坷垃子,象從平地上鼓起的一個個冰包,走在上面一不溜神,腳就會出溜到一邊去,不是扭了腿就是歪了腳脖子,最受罪的要屬馱馬,細(xì)小的蹄子總在坷垃子上打滑,頭前牽著它的人,在照顧好自己的同時,還要萬分謹(jǐn)慎的引導(dǎo)著它,否則咔吧一聲,便折了馬腿。 “這哪是人走的路啊,簡直比上刀山還受折磨呀?!币粋€工友在歪了腳脖子后,咧著嘴痛苦的說。 “堅持一下,馬上就出去了,只要路徑?jīng)]錯,總有到頭的時候?!弊咴谒赃叺囊蝗税参磕枪び训馈?/br> 可是,老天爺似乎在跟這句話作對,路好象總也走不到頭,月光下的坷垃子仿佛也越走越多,看得人眼都花了。而且,人、馬受傷的現(xiàn)象更是不斷的在增加,頻頻發(fā)出馬腿被折的嘶叫聲。 還要說,在哪兒都缺不了醫(yī)生。這下子,可把肖玉、卡秋莎和阿曼仨人忙壞了,這邊剛給馬腿骨復(fù)了位,那邊又有一個工友痛苦地大叫:“腳脖子歪了?!?/br> “阿曼,你去幫那位工友治療一下,卡秋莎,你也跟著一起吧,這邊由我來照顧?!毙び駥Χ愿乐?/br> 同時,他心里也焦慮起來。這樣下去,狀況會越變越嚴(yán)重,剛復(fù)位的馬腿,要原地暫時休息一下,受了傷的人也是,不能馬上行走,如此一來,怕是要在這冰坷垃子里小住一宿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