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啞炮
特瑞伯上校被卡秋莎這么一提醒,猛然將緊撰在手里的一團紗布松開,同時見一雙清澈如水般的大眼晴正溫柔地看著自己,心下不禁一寬。 “哦,我,我太緊張了是嗎?對不起?!碧厝鸩闲W哉Z著,將撰成團的紗布輕輕地在手里撫平。 也就在這短短的分秒間,肖玉已然從切開一道小口的動脈血管里,用一把極細的手術(shù)捏子迅速而準確地將一陀帶血的硬東西夾了出來,隨即只聽噹得一聲,掉落在卡秋莎伸過來的白瓷盆里--子彈。 “終于找出來了?!碧厝鸩闲:退械娜艘粯?,喃喃低呼了一聲,心卻是更加提到了嗓子眼兒。 咋的了?子彈找出來了還有啥事?孰不知,好比將****進身體內(nèi)的尖刀拔出,會怎么樣?血流不止,乃至危及生命。 然而,特瑞伯上校卻無比驚異的發(fā)現(xiàn),在肖玉一手將子彈丟入瓷盤里的同時,另一只手卻是沒有閑著,右手食指與姆指在血管臂上輕輕走過,恰是一根魚腸線瞬間穿插而過,把那條即將噴血的咧嘴小口,天衣無縫般的密合了起來,如同人出帶門一樣,“門縫”里只流出幾縷血線,緊跟著又是幾針,如此秒間將切開的動脈血管完好的縫合了。即而,兩手同時把夾在血管壁周圍的止血鉗全部松開。 “這是在玩魔術(shù)嗎?不,比魔術(shù)還神!”特瑞伯上校揉了揉二目,他被肖玉雙手并用的神奇手術(shù)技法徹底傾倒,不僅他看得目瞪口呆,所有在場觀摩的人全體石化。 “結(jié)束了,都愣著干什么?趕緊下一個手術(shù)吧?!毙び窨粗娙苏f道。 正當大家伙兒還沒緩過神來之時,這場驚心動魄的顱外手術(shù)順利完結(jié),大炮也跟啞了似的沒了響聲,周圍的一切寂靜得幾乎能聽到人的心跳聲。 “你太偉大了,肖。你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醫(yī)生?!碧厝鸩蝗灰幌?lián)肀ё⌒び?,也不管他還未及脫去的帶血的手術(shù)衣。 “哎呀,上校,快別這樣,看搞臟了你的衣服?!毙び駨堉鴥墒值馈5讲皇潜粚Ψ降臒崆榭滟澟貌缓靡馑?,他是真的怕血染軍服啊。 “哈哈,沒事,沾點你身上的喜血,有助于今后提高手術(shù)的水平。”特瑞伯上校幽默地說,并用力拍了拍肖玉的后背,終于撒開了抱住的雙手。 呃!喜血?提高手術(shù)水平?這外國人在中國呆時間長了也會變得迷信哈。肖玉哭笑不得的這樣想,無語地望著情緒高漲的特瑞伯,這位上校真是高興得有點暈頭轉(zhuǎn)向了吧。到是卡秋莎遞上一軍用水壺,肖玉還真渴了,咚咚咚一口氣連灌了大半壺。 “謝謝,下一個,大家抓緊時間?!毙び衲讼伦欤瑢⑹掷锏乃畨剡€給卡秋莎:“槍炮聲怎么停了?”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還雷鳴般轟響、焦土亂飛的四周,現(xiàn)在已然風(fēng)平浪靜了。 “我們回來了,小鬼子的炮彈也沒能鎮(zhèn)住咱,又被打回去了?!闭@時,李營長帶著部分戰(zhàn)士又趕回手術(shù)現(xiàn)場,老遠便興奮而自豪地高聲喊。 “祝賀你們啊,多虧有了你們保駕護航,這場手術(shù)才得以安全做完。”肖玉和眾人迎上前去,相互握手擁抱。 “報告營長,在離手術(shù)臺不到五米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兩枚炮彈。”當人們互道完鄭重,又準備繼續(xù)下一輪的手術(shù)時,四處撿索的其中兩名戰(zhàn)士,跑過來大聲匯報。 “發(fā)現(xiàn)炮彈? “發(fā)現(xiàn)炮彈!都快散開?!崩顮I長聽了并特瑞伯上校等人一起喊著,急忙要去轉(zhuǎn)移地上不能行動的傷員。 而肖玉,則是冷靜地站在手術(shù)臺前,望著發(fā)現(xiàn)炮彈的草叢。的確,那里果然有兩枚炮彈靜靜的躺在地上,因草叢的遮掩,只露出半截彈身。 “沒開花的啞炮。”他喃喃的說。 “啞炮也有危險啊,萬一突然爆發(fā)了怎么辦?”李營長還是擔(dān)心。的確有可能,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 “不怕。”肖玉回答:“只要不碰它不會有事,等手術(shù)全部結(jié)束,看我怎么收拾它們?!睘榱随?zhèn)定大家的不穩(wěn)情緒,他揚了場濃黑的眉毛,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眾人看他說得這么輕松肯定,也不知是真的假的,都似笑非笑的望望他,又心有余悸地看看草叢中躺著的兩枚啞炮。真是危險??!命該不死吧,逃過此一劫,不然,別說兩枚了,就一枚也把他們?nèi)w送上天去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 正當大家伙兒懷著慶幸的心理各種思想著,知情的卡秋莎上尉大聲道:“大家就放心吧,肖軍醫(yī)說的不會錯,肖軍醫(yī)以前在龍陵敵戰(zhàn)區(qū)時,還自己制造過炸彈,爆了小鬼子兩輛軍車呢,嘭!”她連說帶比劃的瞪圓雙目,張大嘴巴,兩手很夸張地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肖軍醫(yī),你還會制造炸彈吶,那炮彈也一定會造嘍?”一個土兵饒有興趣地問。 “炸彈都能造,炮彈肯定也沒問題,對吧肖軍醫(yī)。”其它人也紛紛加入了有關(guān)此類話題的討論。 “呵呵,大家過獎了,沒那么厲害,只是改良了下而已。”肖玉笑著朝眾人擺擺手:“李營長,這里留一個班的人保護就行了,前面陣營還是要你親自去防守啊?!?/br> “是,上校?!崩顮I長正規(guī)正矩的行了個軍禮。自打剛才聽說肖玉造炸彈,爆了鬼子軍車之新聞后,對之的敬重是如日中天:“不過眼下,有個小小的難題急需要解決呀。”一副如饑似渴的樣子。 “李營長,有什么困難請直言。”特瑞伯不待肖玉開口,他這個上校先問道。 而肖玉,其實無須提問,看李營長那情形,望著戰(zhàn)士們一個個骨瘦如柴的身架骨,他心里已然明白了八、九分,一定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打仗不僅靠火力,也是要精力和體力的呀。 果然,李營長抓抓頭皮,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目前糧食匱乏,兄弟們..” “我早就想說,被手術(shù)的事忙忘了,sorry,sorry?!碧厝鸩闲_B連致歉。他這個美國大軍醫(yī),這支空中搜救隊的組織者,將肖玉晚生推為首席,自己到主動做起后勤工作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