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蛙跳做戰(zhàn)輕取寧波(一)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去冬來還過日,收拾書包好過年。這個怕正是不笑生的寫照。每日攤開稿紙,先要抽個煙、泡個茶甚至玩?zhèn)€游戲,反正就是不想動筆,可是我呵,心里又有多少話想要說出來,所以勉為其難罷。 秦世禎在他巡按府大廳門前的拳著手來回亂轉(zhuǎn),心里盤算著眼前形勢。 “難不成是那舟山黃斌卿又來攻了,不能?。∷虑安艦槲臆姄敉?,看情形不會是他。那是何人,如此大膽,敢攻我北侖炮臺,且是天氣都這早晚了,那余游擊怎的也不派個送信的回來,還有那張杰此刻不知到了北侖否,唉!倒是自己這邊的游騎回來再說吧?!?/br> “秦大人,卑職姍姍來遲還望大人恕罪。”道臺孫枝秀忙忙的自府外進(jìn)來,一見面先是一個安請下去。 秦世禎急道:“這都什么時節(jié)了,先不要客套,北侖那邊情況如何?!?/br> “大人請勿焦急,下官已派人前去查看,這早晚也該就有回信了?!?/br> 秦世禎急道:“這張杰怎的如此不通事理,事情不論如何也該遣人回個話才是?!?/br> 此刻牢中關(guān)押著的諸君子卻是在彈冦相慶中“互勉”。 華夏因被秦世禎定了案首,故此這一個月間飽受折磨,人也只是奄奄一息尚存罷了。整個人伏臥在地下,不知是醒不睡。其他幾位一同舉事的士子雖然精神個個困頓,保是尚能站立罷了。北侖那邊傳來的的隆隆炮聲對于已定了死罪的他們來說,不諦于久旱甘霖。 “華兄……華兄……聽到不曾,那邊……那邊……”王家勤被關(guān)在華夏對面,指著那隆隆炮聲傳來的方向,激動的向華夏叫道。 華夏也聽到了那隆隆巨響,他微微動了動,想要去持身體起起來。可是已經(jīng)被打的稀爛的殘軀又哪里動的了分毫。 獄卒聽見聲音跑過來叫道:“喊什么喊?不準(zhǔn)出聲?!?/br> 楊文琦是他們幾人之中第一個脾氣火爆之人,沖那獄卒怒道:“休得娼狂,豈不聞那邊的炮聲么!待得大軍來時便是你等償債之時?!?/br> “放肆”那獄卒惱羞成怒,就待掏出鑰匙開門進(jìn)來打人。 董得欽是他們幾個里面第一熱鬧人,平日在這牢里沒事了談天說地,說古論今起來,到那熱鬧之處這些獄卒往往也倚在門口傾聽?!袄闲郑先思以?,人莫要太過偏執(zhí),俗話說不走的路還要走三回呢,勸你莫誤了自己?!?/br> 那獄卒想了想,收回掏鑰匙的手,做了個依道:“幾位都是大人物,莫要為難小的,小的不過混人家一些錢糧養(yǎng)家糊口罷了。幾位高聲,需知小的不好向上面交待,求幾位大爺看在往日里小的還算尊崇,望幾位大爺高抬貴手放小的過去,小的謹(jǐn)記幾位大爺?shù)暮锰??!?/br> 坐在牢里窗不的楊文瓚半閉著眼養(yǎng)神,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王家勤見那獄卒如此客氣也不好再嚷令他難做,只好回首與楊文瓚說話。 “楊兄,你道這里哪路人馬,炮火居然如此稠密?” 楊文瓚張開眼,想了想“只怕只有那肅虜伯的水軍才有些炮火吧,只是單憑他一家力量恐還拿不下這寧波城,我倒是要勸王賢弟莫要太過歡喜,只怕到得后來空歡喜一場呢!” 楊文琦與他這同姓本家卻是天生的對頭,這個脾氣火爆那個脾氣孤直,偏偏兩人最為要好。聞言道:“小弟倒以為兄之此言差矣,歡喜一時又何妨,比那毫無歡喜可言又如何,我倒是要勸兄不可沒了希望,想那肅虜伯手下戰(zhàn)船幾百,健兒數(shù)萬打下這寧波府也不是什么難事?!?/br> 且不說幾位義士在牢中談?wù)務(wù)f說。那李枝秀派出手下中軍率了小隊人馬向那雙峰山而去。 “陳大哥,你看這可不是那話來了么!”仲謨一催馬趕上前面幾步。 陳天寵停下馬,用手遮了于光向前張望,嘴里應(yīng)道:“哪話???” “那吳將軍他們……”一聽仲謨的話,陳天華嚇的一激零,忙回過頭四下掃了一眼,回頭小聲道:“你瘋了,此事若教人得知,你我二人只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再說這也沒到日子,你想那人會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么?” “你說這也忒怪,誰會這會子來在這時搔擾。要說是哪路義軍也必?zé)o此炮火才對。” 陳天寵捅捅仲謨的腰,“你莫要多言,真被別人聽了去,你我二人性命難保?!?/br> 仲謨翻翻眼睛:“想你我二人得督……?!?/br> “撲嗵”仲謨被陳天寵一腳給蹬馬下去了。一個鷂子翻身跳起身來,指著馬上陳天寵大罵道。 “陳天寵,你這卑鄙小人,便如此暗害我,有膽便下了馬來某家與你大戰(zhàn)三百回和。” 陳天寵給這仲謨氣的是無話可說,要說這個兄弟實在是膽氣有余沉穩(wěn)不足。 一旁的眾軍士無不掩嘴而笑,他兄弟二人如此胡鬧也是常見,眾軍兵全不當(dāng)回事。 “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陳天寵在馬上向促謨所指方向望去。遠(yuǎn)遠(yuǎn)的,一些甲蟲似的玩藝自天邊滾滾而來。 “拿千里鏡來?!?/br> 一旁親兵聽吩咐掏出望遠(yuǎn)鏡遞過去。 陳天寵越看臉色越凝重,越看越是心中生疑,“那不是前些時在杭州公干之時見過的戰(zhàn)車么,只是那些東西聽說是要送給閩地博洛那邊的怎的好好的在此出現(xiàn)。難道……”他想起了一個傳聞。 “兄弟,上馬快走?!?/br> 說罷調(diào)轉(zhuǎn)馬頭。 “大哥,做什么啊!”仲謨上了馬還不住回頭張望。 “少廢話,快走。”陳天寵伸手拉了仲謨馬韁向?qū)幉ǔ潜既ァ?/br> 天邊來的正是神州軍的戰(zhàn)車,滾滾煙塵中傳來的嘹亮軍歌正是那首精忠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