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節(jié) 天妒紅顏
當?shù)谝唤j陽光降臨金陵的城的時候,神州軍的海軍陸戰(zhàn)隊及空中突擊團已經(jīng)開向城外,他們開始清剿附近地域的戰(zhàn)斗。 其中包括攻占蕪湖等城市的戰(zhàn)斗,當然這些戰(zhàn)斗沒什么好講的,大概就是“空中惡棍”沖上去,一頓炮彈下去,不用進行過多的地面交戰(zhàn)。嚇也把那些清軍就嚇得投降了,不降的在天氣許可的情況下,一頓煙霧彈下去,基本也就只剩下投降。 由此,李定國率領下的空中突擊部隊,將會在以后的歷次戰(zhàn)爭當中得到重要的突擊力量。而且,由于空中突擊部隊的機動性以及威力巨大,很快李定國麾下的空中突擊部隊就成為神州軍中最為富有軍隊,擴軍速度最快,也成了中華神州青少年爭向參加的軍隊。 倒霉的沙定州手下的從林團,因為是完全沒有車輛的輕裝步兵,因此被留下負責對金陵城內進行完全清剿,雖然從清軍的官方財產(chǎn)中可以獲得一些收入,不過那與空中突擊團的收入是無法相比的。 這時一直盤旋在城外的“雄鷹號”才接到城中發(fā)出的允許降落的信號,緩緩落向地面。地面已經(jīng)被姜勇的“鳥人”一一空中特勤隊警戒起來,同時他們也用悍馬車拖來兩輛旅行車。 車上載的自然是岳效飛最為思念的人了。 從昨夜里到了這兒,岳效飛就顯得不那么正常。因為不讓他降落他已經(jīng)開始罵人,并且要傘降了,只不過沒人理他就是。 慕容卓與徐烈鈞理所當然的剝奪了他的指揮權,知道岳效飛是關心則亂,要不說這小子不是當皇帝的材料。當然也正因為他是個極重百姓的性情中人,所以才愿意跟隨他。 看到兩輛旅行車被人從金陵城中拖出來時,艇上的人們都松了一口氣,互相看著,露出輕松的笑容。 “終于解決了,這個難題!” 是啊,這個難題將近半年來,使中華神州的這些高層們一個個幾乎都睡不好覺。倒不是為了岳效飛擔心,而是為了中華神州的前途、命運擔心。 朱聿鍵死對中華神州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好事,擋路的石頭終于死!這預示著他們可以利用全國的資源,也預示著他們可以傾全力開拓海外,把那兒的錢全給他掙(搶)回來。 至于滿清,隨著神州軍的擴軍進程不斷因為新工廠的開工,進度進一步加快。對于滿清人們已經(jīng)漸漸不看在眼中,他們對于完成擴軍之后的神州軍是不值一提的。 “五十萬神州軍陸軍及海軍陸戰(zhàn)隊,再加我們的天空戰(zhàn)艦,滿清?滿清!那算是個什么東西呢?” 尤其,在中華明月灣、溫州城中的人們最為堅信,只要擴軍完畢,消滅滿清僅僅只是一次戰(zhàn)役的事。為此琉球議會動員起五千青年正坐船前來中華神州,準備加入神州軍。 當飛艇剛剛停穩(wěn),岳效飛已經(jīng)第一個跳了下來,熬了一夜顯然對于他最近才剛剛康復的身體沒什么好處。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腳下的步子也稍稍有些凌亂。 尤其是他瞪大的一雙眼睛,平時可能滑稽、可能威嚴、可能……的眼睛,現(xiàn)在則表現(xiàn)出一位丈夫對妻子思念、擔憂。 “繡月……繡月……” 跟在岳效飛身后下來的是慕容卓與徐烈鈞,看著岳效飛這毫無威嚴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似乎是能夠理解,盡管內心之中不是十分贊同。 岳效飛恐懼的看著絲毫沒有聲息的旅行車,腳下的腳步緩了些。車里燈光明亮,如果是一個鮮活的繡月在里面,這時已經(jīng)會跑出來。 “如果她活著的話,這時已經(jīng)該要下來……” 來到車邊的岳效飛遲疑起來,他擔心的是看到宇文繡月的尸體,如果是那樣的放在,他今生永遠也難以原諒自己。 “哇……哇……” 他們孩子的響亮的聲音仿佛一道閃電,刺透了岳效飛心中的陰影。又仿佛給他的遲疑注入了勇氣,他再度邁來步子。雖然并不輕快,但已經(jīng)沒有了遲疑。 該來的始終要來,需要面對的始終需要面對。 車上的小廳之中,空無一人。 前面臥室之中似乎有三個女人,一個正在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身體轉動著搖晃著懷中的孩子,嘴里發(fā)出安撫的聲音。一個在床邊忙碌碌,另外一個卻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繡月!” 岳效飛再呼了一聲,如今他想做的僅僅是把繡月?lián)響阎校蠹s只要那樣的擁有才會給人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 沒有聽到宇文繡月的回答,這使岳效飛擔心加重,他快步走向前去。 的確床上躺著的正是宇文繡月。 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之下,看得見她蒼白的沒有一絲生命特征的臉色。 一旁是看到他,美目之中同樣充盈著淚水的寇白門。 躺在那兒的繡月,仿佛那個童話之中等待睡美人,她已經(jīng)等待了來親吻的王子一百年的時間。 “我真的有魔力能夠使她再醒來嗎?” 從來沒有諸天神佛放在眼岳效飛,他感覺得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乏力的靠在一旁的壁板之上。 “天啊!……天??!……” 岳效飛靠在壁板之上,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止不住狂涌而出。此刻,他已經(jīng)開始恨自己了,宇文繡月這個全心全意的愛著自己的女人,就這樣去了。 “這全怪我……全怪我……” 岳效飛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一團,他用拳頭錘打著自己的頭。 就是這樣一個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給自己的女人,自己甚至不能保護她的安全,而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 一旁的寇白門吃驚的看著這個未來的中華皇帝,她們從沒看過一個如此勇武、鐵血的男人如此樣的哭泣過。 寇白門對自己說:“繡月說的對,他是個真性情的真男子!這樣的男人……” 哭了一會的岳效飛仿佛一個孩子一般,用袖子擦掉自己臉上的涕淚。他鼓起勇氣向躺在床上的宇文繡月走去,就算是離別那么他依然要陪在她的身邊。 固執(zhí)的眼神緊緊盯著宇文繡月,仿佛生怕她會發(fā)成一陣輕風而隨風飄散。來到近前,他跪在床邊,伸手攬住繡月的頭,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岳效飛將自己的臉埋在宇文繡月的臉側,嗅著她的發(fā)香,心中只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頓。因為,只有時間停頓,他才可以永遠可以擁有自己美麗可人的妻子。 “夫君……” 一聲小小的呼喚在岳效飛耳邊想起,使身陷冰窟的岳效飛心頭一陣熱血涌動。 “繡月?!” “夫君,天黑了呢!怎么沒有開燈呀?” 岳效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傷心而產(chǎn)生幻覺。他松開緊攬住宇文繡月的胳膊,看著她蒼白的面容。 此刻,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似乎泛起了一絲紅暈,而且她的紅唇似乎在抖動著。 “繡月,繡月你聽到我說話嗎?” 可這時的宇文繡月,再也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直覺當中,岳效飛感覺他需要有人來幫助他,他抬起頭。 一旁抱著孩子的寇白門慌忙拭了一下自己的淚水,向岳效飛解釋。 “繡月夫人她中了毒,現(xiàn)在……現(xiàn)在……” 急切時的岳效飛,一般不大顧忌別人的感受。所以他沖寇白門吼了一嗓了。 “她到底怎么樣了!” 寇白門的心少有顫抖起來,她有一點點慌亂,不知道該不該向岳效飛宣布那個殘酷的事實,可她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一旁斗兒接嘴道:“現(xiàn)在繡月夫很虛弱,而且需要更好的醫(yī)療!” 猛然之間,岳效飛仿佛一個剛剛被人自刑場上解救了的犯人,他長長了舒了口氣,如釋重負。 “更好的醫(yī)療,好!” “嘩”的一聲,岳效飛一把拉開了車窗,向外面喊了一嗓子。 “命令,‘雄鷹號’作好起飛準備,我們立即回中華明月灣!” 做完這些,岳效飛再回到床邊,伸手攬起宇文繡月的身體,轉身向車外走去。直到走到門,岳效飛才想起了為了營救宇文繡月甘冒奇險的寇白門。 “對不起……剛才……和我一起上雄鷹號,我們回中華明月灣!” 當雄鷹號在清晨的陽光之中,騰起在空中的時候,被俘虜?shù)牟┞逡矎某抢锉谎毫顺鰜?。他仰起頭看著雄鷹號沐浴在清晨金色的陽光之中,仿佛一座大山般的身影。他知道,滿清朝廷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希望。 博洛的身前身后,全都是金陵城中的官員。無論文官、武將,一個個被扎上背銬,腳上戴著腳鐐,一步一挪的走向江邊,那兒有等待押送他們的戰(zhàn)艦。雖然移動腳步時候,經(jīng)常會受到斷喝聲的催促,而且也會受到槍托、軍靴的照顧,但沒有人殺他們。 這些高級軍官,將接受中華神州聯(lián)邦最高法院的審理?,F(xiàn)在他們這付打扮,表明了神州軍士兵非常有先見之明,知道他們這些人即使是受審也難逃絞刑的命運。 天空中飛向中華明月灣的的飛艇,底下是成片的戰(zhàn)俘,他們將會被押往東南的建筑工地,現(xiàn)在就開始還債的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