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跳如鼓
手機又響了起來,寧涉看了一眼,示意許慕儀他出去接個工作電話。許慕儀聳了聳肩,沖他翻了個沒好氣的白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家精品超市位于繁華的市區(qū),旁邊還有幾家嘈雜的酒吧,寧涉走到外面接起電話來,一邊點著煙一邊往旁邊更僻靜人少一點的地方去。 是同事在跟他談起經(jīng)手案件的新情況,掛斷之后他又打電話給下屬布置工作,打電話給痕檢科詢問送檢結(jié)果,完全沒注意到究竟打了多久工作電話,直到抽完第叁支香煙,寧涉才終于看到還有一個來自許慕儀的未接來電。 他嘆了口氣,心想肯定又要被許慕儀一陣狂罵,加快了腳步往商店門口走去。 沒想到還沒走過去,就看見遠(yuǎn)處商店門口街邊路上幾個人在拉拉扯扯,身形高大的醉漢正在跟一個女性牽扯不清大聲嚷嚷,有商店的店員見勢不妙趕緊出來阻攔,可醉漢卻大聲嚷嚷著這只是他和女朋友吵架罷了。 “去你大爺?shù)恼l是你女朋友???就你這德行我看你一眼都嫌惡心好吧,你哪個屠宰場跑出來的啊,喝了點酒就把自己當(dāng)人了?” 許慕儀氣得發(fā)瘋,手還被不認(rèn)識的醉漢拽著不放,蹬著高跟靴就猛踹了他一腳,男人顯然被她激怒了,使了大力氣地想把許慕儀給拽走。 許慕儀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剛才還嘴里不干不凈氣焰囂張的醉漢就被猛地一拳擊倒在地,他甚至沒辦法痛呼發(fā)出聲音,只能無聲地張大了嘴,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許慕儀只覺得有人從她背后把她整個環(huán)抱進(jìn)了懷里,高大的身形完全地保護(hù)住了他,擊倒了對她欲行不軌的男人,怒音低沉。 “港區(qū)公安局刑警,給我老實待著,回去問話。” 許慕儀回過頭望去,寧涉的側(cè)臉冷峻而不容置疑。她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寧涉這種明顯帶了點怒氣的模樣,如同酷寒的堅冰,他拿出電子證件來給躺在地上的男人隨意地晃了一眼就收了回去,抬手扶住許慕儀的肩頭安撫著。 “你沒事吧?” 許慕儀呆呆地望著寧涉,搖了搖頭,心跳如鼓。 上次當(dāng)然不算,上次他是逮住許慕儀回去問話,而這次他卻充當(dāng)了保護(hù)神的角色。原本她還覺得都怪寧涉那個賤人不知道跑哪兒打電話去了,害得她在這兒等半天還被莫名其妙的醉漢搭訕,可寧涉那猛地一拳破空而來,她的怒氣瞬間就被抵消了。 有了人撐腰,許慕儀氣焰更甚,像是牽了條身材高大威猛無比的德國牧羊犬一般令人安心,她又猛踹了地上躺著痛得呻吟的醉漢一腳:“看見沒,這才是我老公!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做什么的?。磕愕戎晌艺易詈玫穆蓭煱涯愀娴蒙頂∶?!” 路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寧涉給警局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派人過來,掛了電話又趕緊攔著許慕儀讓她別再耍大小姐脾氣把事情鬧大,反正回了警局他就有的是辦法。 原本是出來買紅酒和水果香料準(zhǔn)備回去安逸悠閑地煮紅酒喝的,沒想到又來了一趟警局,許慕儀整個人都像是氣鼓鼓的河豚。 這件案子本身只算是民事案件,可警局上上下下誰不認(rèn)識本身能力就極為出眾的官二代寧涉,連帶著寧涉的老婆是難搞大小姐的八卦也傳到了這里,許慕儀的父母人在外地趕不回來,但一聽許慕儀氣急敗壞告狀就立刻叫了熟悉的律師過來盯著。 經(jīng)手的警察一陣狂笑,說這種喝了點酒就性sao擾小姑娘的流氓總算是踢到鐵板了。 “和解?什么和解?老娘我才不要他的賠禮道歉呢,我就要他被拘留,我不接受任何調(diào)解!” 處理完回家都已經(jīng)半夜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既然惹到了寧涉,甚至根本不需要他父親出面,警局都肯定會盡可能從重處罰,許慕儀也從來都不是什么息事寧人的主,不出這口惡氣她就不是許慕儀了。 隔天跟秦思朝聊起這件事。 “這你們倆不得火速感情升溫啊?我們女生小時候不就是憧憬著有個帥哥為我們出頭打架嗎?” 秦思朝雙手合十閉眼暢想著,許慕儀敲了敲她的腦袋。 “醒醒好吧,處理完這事他把我送回去之后就又跑去加班了,就算有升溫也被他給澆滅了才對?!?/br> 秦思朝一陣無語:“……這男的能有老婆真是全靠測算分配了?!?/br> “先不說他了,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哎呀選什么選,一起說。” “好消息是寧涉他mama給了我兩張林嘉實巡演的VIP贈票,我本來想寧涉不去我就帶你去的……” “什么!他肯定不去對吧!” “壞消息是他說他要去?!?/br> “你問他干什么??!你直接帶我去不就完了!你看他成天加班的死樣子哪有時間??!”秦思朝氣得想報警,一陣大吵大鬧。 “他mama給的票,說讓我們倆一起去,我問都不問他一句這說得過去嗎?我也沒想到他說要去??!” 許慕儀也很暴躁,兩只河豚氣鼓鼓的一起發(fā)著脾氣。 “他為什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磕悴粫€跟他說了你暗戀林嘉實多年吧?” 許慕儀一時語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時說了多么了不得的話,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給自己找補。 “那……那又怎么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而且是他先說他要去,我才說的我暗戀學(xué)長好不好,我本來想惡心惡心他讓他打退堂鼓的,沒想到他油鹽不進(jìn)哪!” 秦思朝一陣汗顏:“你居然真的說了……你也是神人了,能找得到老公你也得感謝大數(shù)據(jù)測算分配?!?/br> 許慕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理直氣壯了起來:“反正我們倆也沒什么感情,我多坦誠啊,又不藏著掖著的,而且他還認(rèn)識林嘉實,林嘉實是我學(xué)長,他還是林嘉實學(xué)長呢?!?/br> “……我給你類比一下哈,如果寧涉跟你說,他以前暗戀研究生學(xué)部那位女神很多年,就算他說他現(xiàn)在只愛你一個人,你不氣得半夜起床把他勒死才有鬼了,更何況你肯定不會說你只愛他一個人的,你肯定說的是你喜歡林嘉實那種人最煩寧涉這種?!?/br> 她的一言一行完全在秦思朝的預(yù)判之內(nèi),許慕儀心虛起來,汗流浹背。 “我說都說了有什么辦法,他當(dāng)時完全沒有一點反應(yīng)嘛,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br> “你晚上睡覺最好是小心點,把門鎖上。” 秦思朝像是講鬼故事嚇唬小孩子的壞長輩,嚇得許慕儀一陣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