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妓女的十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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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dipus 2022年6月9日 字?jǐn)?shù):8253 當(dāng)了「砂女」之后,賺錢輕松了不少,在舞廳混一晚上便有100塊左右的收入,我也就不像剛?cè)胄袝r那么積極了。 口袋里有錢,我不是去打牌、逛街,就是跟新認(rèn)識的姐妹去茶館聽書聊天,等手上拮據(jù)了,才想起去「上班」。 為了避免再遇到黃為民,我拉著周小玲換了場子,躲到電大附近的西郊歌舞廳找「生意」,來這里跳舞的工人不多,時不時還能遇到幾個長得帥的學(xué)生。 周小玲會說話,不管什么樣的男人,只要愿意給錢,她都能源源不斷的講下去,在哪都有些熟客,有的男人甚至寧愿站在等幾曲也要找她陪舞。 我跟她不太一樣,如果客人是個帥哥,說什么我都愿意聽,如果遇到相貌不佳,但嘴甜會哄女人的那種舞伴,我也樂于跟他們調(diào)情。 最討厭的是那些勸我從良,想對我搞思想教育的男人,看到這種人,我就會想起前夫,寧愿他們閉上嘴,多摸我?guī)紫隆?/br> 成都的天氣,到了4月就已經(jīng)很熱了,所以「砂女」 們都穿得很清涼,小短裙、低胸裝,敢露的meimei們生意自然熱鬧些。 春天到了,在動物們忙著交配的季節(jié),我自然又開始想男人了,我不想賣身,只想約個順眼的客人上床,互相滿足一下性欲。 可沒想到,勞動節(jié)前天,我還是收了筆嫖資,第一次當(dāng)了回婊子。 那天我跟周小玲去的是夜場,十一點過,我已經(jīng)站得腳痛,周小玲還在舞池里跟一個男人卿卿我我,我便取了包,在西郊歌舞廳門口等她。 過了半天周小玲才從里面出來,我剛想管她要支煙,卻看見她后面跟著兩個人。 周小玲笑著對我說:「冰冰,來,見個熟人!」 我仔細(xì)看,竟然是我的當(dāng)「砂女」 后遇到的第一個客人,那個齙牙突嘴的中年人。 我緊張的看著周小玲,不明白她拿的什么主意。 齙牙男主動說:「上次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剛做這個。」 「她現(xiàn)在可不是了,瞧瞧,老練著呢!」 周小玲說著看向我,「冰冰,別愣著,打個招呼嘛,這是蔡哥,你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這個是吳哥?!?/br> 我對他們點點頭,算是認(rèn)識過了。 周小玲把我拖到一旁,悄聲說:「冰冰,幫我一個忙?!?/br> 「怎么了?」 我問。 「他們兩個今天都想約我出去,但是我一個人可應(yīng)付不來啊?!?/br> 周小玲解釋。 對「砂女」 來說,男人想約我們出去,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去賓館開房。 「你什么時候跟他那么熟了?」 我沒好氣的問。 「之前見過三、四回,他給錢很干脆,誰讓你貪玩,幾天才來一次!」 我看了一眼另一個年輕男人,模樣比齙牙男端正多了,便說:「小玲,你可真行,把好的留著,剩下歪瓜爛棗給我呀?!?/br> 「我跟蔡哥說是你,他高興壞了,好jiejie,你就幫我這一回,行不行?」 周小玲幾乎在求我了。 我本想告訴她,我不想為錢陪床,轉(zhuǎn)念一想,這么說不等于直接打她臉嗎?周小玲早就開始賣屄了,她比我豪放得多,談好了價錢,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能幫男人「放一炮」。 陳冰冰啊陳冰冰,你該知道她這種朋友交不得,我心想著,嘴上卻沒法拒絕,只好說:「那,那好吧,他們給多少呀?」 「咱兩一人一百五?!?/br> 一百五,相當(dāng)于跳三十首曲子了,這錢來得可真容易!我嘆了口氣,走到齙牙男身邊,主動挽住他的胳膊說:「蔡哥,今天溫柔點?!?/br> 「哈哈,寶貝,我肯定會好好疼你的?!?/br> 他壞笑著回答。 我們四個人沿著一環(huán)路走了幾百米,到了青羊?qū)m后面的一家小旅店,男人們?yōu)榱耸″X,只開了一間標(biāo)準(zhǔn)間。 前臺服務(wù)員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她見怪不怪的取了鑰匙,頭也不抬的說:「弄臟床單,多給20清洗費。」 聽了這話,周小玲無動于衷,我一下羞紅了臉。 進(jìn)了房間,那年輕男人跟周小玲一起進(jìn)了浴室,蔡哥摟著我躺在靠窗的床上。 「寶貝,我想你好幾個月了?!?/br> 「騙人!那你怎么去約小玲?是不是她比我漂亮?」 我反問。 「我這不是找不到你嘛,小玲天天來舞廳?!?/br> 「哼,我也每天去舞廳好了,多給別的男人摸摸。」 蔡哥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真該去,你這么好的女人,藏在家里可惜了。」 「呸,我才不去呢,都是你這種臭流氓?!?/br> 我故意跟他反著說。 聽我這么說,蔡哥似乎來了興致,坦言自己還真不是個好人,他本名叫做蔡彪,現(xiàn)已37歲了,過年那會兒剛從苗溪農(nóng)場,也就是川西監(jiān)獄放出來。 「苦啊,七年沒摸過女人。」 他聲淚俱下的說。 「蔡哥,你干了什么壞事,被關(guān)那么久?」 我好奇的問。 「幫兄弟砍了個人,那家伙命大,受了重傷沒死,不然我還要被多關(guān)幾年?!?/br> 「看不出你原來還是個黑社會?!?/br> 我感嘆。 「什么黑社會,我在里面也想明白了,再厲害,早晚也是公安一顆子彈的事?!?/br> 「那現(xiàn)在那些大哥你認(rèn)識嗎?葉老三那幫人。」 「當(dāng)然認(rèn)識,原來在宋哥手下混事,我跟他們一起吃過飯。」 正當(dāng)蔡彪還打算跟我細(xì)說成都黑道的故事時,周小玲跟吳哥已經(jīng)洗好了,兩個人衣服也沒穿,直接滾上床,親起嘴來。 「蔡哥,我們也進(jìn)去洗嘛?!?/br> 說著我就領(lǐng)他去往浴室。 我身上只穿了件連衣裙,很快脫掉后,轉(zhuǎn)身去解蔡彪的皮帶,他看著我的裸體,兩眼放光,剛脫下褲子就看見他胯下的jiba直挺挺的對著我。 「寶貝,你身材真好,前凸后翹的?!?/br> 蔡彪猴急的摟住我的腰。 「你喜歡嗎?蔡哥,我老公從來沒這樣夸過我。」 「喜歡,當(dāng)然喜歡,他不知道珍惜,我知道?!?/br> 「那你就多抱抱我,親親我,但是不能像上次那么用力。」 我提前給他打預(yù)防針。 「好,我今天一定小心?!?/br> 我打開淋浴,熱水從蓬頭灑下來,澆在我們身上,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一起洗澡,心里多少有點害羞。 「寶貝,你的臉好紅?!?/br> 「你別盯著我看,我,我第一次陪別人洗。」 「來,我?guī)湍阆矗銕臀蚁??!?/br> 蔡彪說著往手上擠了些沐浴液,在我的胸上打著圈。 我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rutou興奮的變硬了,泡沫在上面掛不住,慢慢的滴下去。 「噢…蔡哥,你可真會摸女人。」 我舒服的呻吟著。 「你的奶子不小啊,天生的,還是被老公揉大的?」 「天生的,我才不給他揉呢?!?/br> 「寶貝,我?guī)湍阆聪聪旅??!?/br> 蔡彪一只手抓著我的rufang,另一只手分開我的大腿,準(zhǔn)確的摸到了我的xiaoxue。 他剝開我陰蒂外面薄薄的皮膚,按住了我的小豆豆,剩下幾根手指在yindao口附近來回?fù)概?/br> 「蔡哥,幫我…幫我…」 我意亂情迷的靠在他身上,兩只手繞著他的脖子,就跟我們初次見面時那樣。 一股酥麻的感覺,像過電一樣從下體傳到腦門,腰腹也跟著他手yin的節(jié)奏顫動著。 「寶貝,shuangma?」 在浴液的潤滑下,他的手指動得很快,但又不會造成過度的刺痛,陰蒂開始慢慢充血,變得更敏感了。 「慢點…蔡哥,有點癢…下面難受…啊,蔡哥,慢點……」 「你也摸摸我的jiba,寶貝,快,握住?!?/br> 蔡彪牽著我的手,放在他堅硬的roubang上。 由于從我身上沾了不少浴液,jiba摸上去滑滑的,手感十分奇特,我們兩人緊緊的抱著,在淋浴間氤氳的水霧中,互相愛撫。 這種極具私密的親熱特別能調(diào)動我的情緒,我比平時濕得快些,不到兩分鐘就春潮泛濫了。 我不安的磨著大腿,「噢…有感覺了…」 「別緊張,寶貝,放松點,嗯?」 蔡彪并不打算放過我,反而欣賞著我難堪的樣子。 伴隨蔡彪玩弄,我的小洞洞逐漸變得有些潮水洶涌了。 「嗯,蔡哥,再…再摸一會兒,幫我…噢,好爽……」 下體的觸感變的強烈了,我雙腿發(fā)軟,幾乎不能站穩(wěn),只好松開他的jiba,半癱的掛在他的身上。 「啊…我不行了,蔡哥,蔡哥…你摸死我了,我要來了,啊…要來了……」 我失神的叫著。 「寶貝,泄出來,別怕。」 他加快動作,好似鼓勵的對我說。 小豆豆上的悸動越發(fā)的強烈了,整個陰部都跟著收縮,我無意識的做著提肛動作。 「不行,我來了…我要來了,啊…太刺激了,蔡哥…慢點,慢點…」 我墊著腳尖,大腿拼命的夾緊,想讓高潮來得更加激烈。 陰蒂高潮跟zuoai時綿長的快感不同,是一陣一陣的到來的,蔡彪的手每動一次,我的愉悅就來臨一次。 我在蔡彪的懷里抖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結(jié)束了這種快樂的痛苦。 短暫的滿足不能治愈我空虛的yindao,我真想要jiba插進(jìn)來消除那種難言的滋味啊。 蔡彪在我耳朵邊問:「想做了嗎?」 「想做,我想做了,我們快出去吧?!?/br> 我迫不及待的點點頭,胡亂擦掉身上的水和泡沫跟蔡彪回到房間。 此時,周小玲正騎在吳哥腰上,兩個人正做得興起。 「冰冰,你在里面叫得好大聲哦?!?/br> 她帶著嘲笑的說。 我低著頭沒有接話,雖然我睡過好幾個男人,但還是頭一回有人旁觀,蔡彪倒不在乎,似乎跟吳哥的關(guān)系很熟。 「她一會 兒說不定叫得更響?!?/br> 吳哥在旁邊打補丁。 蔡彪嘿嘿的干笑幾聲,就把我推到床上,我自覺的岔開腿,陰戶大開著等待他的插入。 由于已經(jīng)在廁所里泄過一次,我的yindao充分的濕潤過,蔡彪戴好避孕套,用guitou在我的屄口蹭了幾下,roubang沒怎么費勁就直接插進(jìn)來了。 「啊…蔡哥,啊…」 我盡量壓著聲音。 蔡彪握著我的腰,聳著屁股,不緊不慢的抽送起來。 「噢…噢…」 我忍不住仰起頭叫春,雙腿挑向天花板,兩只腳隨之不斷的擺動。 耳邊飄來領(lǐng)床周小玲的浪叫:「老公…用力…cao,cao我,啊…用力…」 我轉(zhuǎn)過頭,看見周小玲正扶著床沿,賣力的坐著吳哥的jiba,屁股上上下下的飛舞著,跟好朋友一起挨cao,這種情景變態(tài)中又帶著刺激,我們姐妹倆也算是坦誠相見過了。 周小玲的叫床聲像是催情劑,我抓著蔡彪的手臂,發(fā)sao的舔著嘴唇,他俯下身跟我親了幾口,同時也加大了動作幅度。 我只覺得yindao里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yin水流得滿屁股都是。 完了,明天要賠清洗費了,我心想。 「啊…啊,用力…蔡哥…」 我恍惚的喊。 蔡彪夸我:「冰冰,你的樣子太勾人了?!?/br> 「那,那你…好好的…插我,用勁…蔡哥,我要…我下面難受…」 我扭著屁股,把他的手按在我的胸上。 小旅店的床在我跟蔡彪劇烈的摩擦碰撞中,吱吱嘎嘎的響著。 周小玲那邊搖床的動靜也不小。 「啊…老公,爽…啊…舒服,啊…舒服…太大了…太能cao了…」 看來吳哥跟周小玲已經(jīng)到了收尾。 吳哥低聲喊:「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我聽見周小玲配合的大叫:「大雞吧…用力…cao我,啊…老公…好深,啊…太,太深了…受不了了,射給我…老公…啊,救命…太大了,射給我,射啊……」 她在挑逗男人方面果然有一套,吳哥幾乎立刻就交貨了。 兩人事畢,周小玲去廁所拿紙,隨便笑瞇瞇的圍著我看。 「別看我,小玲,求你?!?/br> 我捂著臉向她討?zhàn)垺?/br> 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冰冰,你真能干,嘻嘻。」 她伸手在我的rufang上輕掐了一下,逃開了。 我不去理會周小玲的調(diào)戲,只閉著眼睛享受。 yin液充分滋潤的的yindao和戴著套子的roubang相互摩擦,給我產(chǎn)生一種極水滑的快感。 我用雙腿夾緊了蔡彪的腰,勾著他的臀部,幫他猛力挺進(jìn),蔡彪的cao我的速度更加快了,抱住我的腰臀大力的頂著。 我被蔡彪這樣又插了大約一刻鐘,我知道自己快到頂了。 「你真厲害…啊…快來了,蔡哥…我快來了…」 「寶貝,你真浪,我愛死你了…」 蔡彪日得爽了,把身體完全壓了上來,彷佛要把我整個人掰開一般,yinjing長驅(qū)直入,進(jìn)入了更深的位置。 我的四肢纏住蔡彪,抬著胯迎接他的進(jìn)攻,臉對臉的跟他親到一起。 就這么干了幾分鐘,今晚第二次高潮來了。 「冰冰,我想射了,你太緊了,啊?!?/br> 他說完,狂吻著我的唇,死命的把jiba往xue眼里插。 「射吧…蔡哥,我不行了…噢,快點…快點,我來了…啊…啊…」 身體輕飄飄的,快要飛上天了。 蔡彪cao了最后兩下,身體一抖,整個人安靜下來。 房間里只有電視播放的聲音了。 「老蔡,你他媽真行啊,cao了快半個小時。」 吳哥佩服的說。 周小玲幫腔道:「蔡哥,你都不知道心疼我們冰冰,看把她累的?!?/br> 蔡彪爬下床,給我倒了杯白開水,我接過來一口喝干凈了,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好困,睡覺吧?!?/br> 我說。 「好?!?/br> 吳哥關(guān)了燈,跟周小玲轉(zhuǎn)進(jìn)被窩,蔡彪掩上被子,轉(zhuǎn)身睡了。 第二天我醒過來,已經(jīng)是十點過了,周小玲坐在窗邊抽煙,兩個男人不在。 「小玲,他們走了?」 我問。 「上班去了唄,也不是誰都像我們這樣輕松。」 「我都快被那色鬼日壞了!」 「看你挺享受的嘛,叫那么sao!」 周小玲調(diào)皮的說。 「憋了七年,是不太一樣,都怎么用過?!?/br> 「吶,你這是那份,收好,下午咱們?nèi)グ藢毥殖源?,怎么樣??/br> 「好??!」 我故作輕松的說,看著手里那一百五十塊的「勞務(wù)費」,心情復(fù)雜。 —————————————————————————————蔡彪后來問周小玲要了我 家的電話,時不時請我出去玩,平時去得最多的就是人民公園旁邊的茶館,他喜歡聽評書,我們常常一坐就是半天。 去了五、六次,我干脆跟他挑明了:「蔡哥,你不會是想跟我耍朋友(談戀愛)吧?」 「咋了?瞧不起我老蔡?」 他反問。 「不是,蔡哥,我是怕你瞧不起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職業(yè)的?!?/br> 蔡彪認(rèn)真的說:「冰冰,我第一次見你,就特別喜歡你,真的。」 「喜歡我,就讓我?guī)湍愦蝻w機呀?」 我又問。 「說真的,要不我們試試,我保證會對你好的?!?/br> 蔡彪說著,喝了口茶。 我仔細(xì)想了想,他這人不壞,雖然蹲過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婦女,不如跟他隨便玩玩。 我跟他交底:「蔡哥,其實我也不討厭你,但是你知道,我挺隨便的,說不定哪天就不想再談了?!?/br> 「沒關(guān)系,冰冰,以后的事,我也沒想過,反正過一天算一天?!?/br> 他無所謂。 我試探的說:「先跟你說好,舞廳我還是要去。」 「去嘛?!?/br> 「真的?你不在意?」 「只要你高興,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跟前夫比,他不知要好多少,天下男人那么多,我怎么之前就偏偏嫁了楊光!「蔡哥,我…」 「怎么了?」 「我保證再也不跟別人上床了,以后只跟你一個人?!?/br> 蔡彪聽完看著我笑了,又叫小二添了壺茶。 從那天開始,我跟蔡彪正式成了男女朋友關(guān)系,他平時在九眼橋一帶活動,帶著幾個小弟幫川大附近的幾家游戲廳看場子。 我們一個星期見一、兩次,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上床,有時候他會給我些零花錢,這樣一來,我去舞廳的次數(shù)就更少了。 七月份最熱的那段時間,我基本就在家休息,一天下午,周小玲突然給我打電話。 「冰冰,你快來春天歌舞廳,出事了?!?/br> 她火急火燎的說完,不等我細(xì)問,就掛斷了。 我趕快換了衣服,妝也沒化,打車去了「春天」。 只見付紅坐在路邊哭泣,周小玲在門口跟舞廳老板娘說話,「春天」 的招牌被人用石頭砸了個缺口,幾條霓虹燈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 問周小玲。 「她老公發(fā)現(xiàn)了,帶了幾個男的過來抓人,我們幾個護(hù)著她,就吵起來了?!?/br> 周小玲解釋。 舞廳老板娘罵罵咧咧的說:「cao他媽的,幾個男人,欺負(fù)一個女人,他們真做得出來。」 「老板娘,你這招牌多少錢,我們賠你?!?/br> 周小玲問。 老板娘抬頭看了一眼,損壞不是很嚴(yán)重,便說:「算了,你們趕快把她帶回去,這樣…影響不好?!?/br> 「走,先去我家,這事沒完?!?/br> 周小玲扶起付紅,幫她擦眼淚。 「對,付紅,我們?nèi)湍阌憘€公道。」 我想起前夫打我的事來,愈發(fā)覺得有些男人真不是東西。 周小玲一家都是紅光廠的工人,廠里分了她家兩間房,除了她老公,還有個親弟弟跟她媽住在一起。 回到了久違的職工宿舍,周小玲的老公正在做晚飯。 「你去食堂買幾個饅頭,快去,我再燒一個菜。」 周小玲吩咐。 他老公知趣的走了,我陪付紅在客廳里坐下。 「唉,我真羨慕小玲?!?/br> 付紅說。 「有什么好羨慕的,他老公身體不好,這個家全靠小玲一個人cao持,她弟弟結(jié)婚的錢,還要小玲出去掙。」 我清楚周小玲家的條件,對付紅說。 「咋了?我掙不來?」 周小玲不滿的說。 過了二十分鐘,男主人從食堂回來,買了些主食,還帶了些橘子,周小玲加的菜,一道青椒rou絲,也做好了。 我們幾個人坐上餐桌。 「付紅,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周小玲問。 「晚上回去跟他說清楚,能過就過,過不下去離婚算了。」 付紅下了決心。 「那你兒子怎么辦?」 我知道她唯一關(guān)心的就是孩子。 實際上,付紅去當(dāng)「砂女」,就是為了幫她兒子賺鋼琴課的學(xué)費。 「兒子一定要跟我,我不能讓他留在那個家里受委屈?!?/br> 「好,先吃飯,先吃飯,菜都冷了?!?/br> 周小玲的老公趕緊說。 吃完飯我們?nèi)齻€女人離開773廠的家屬院,往付紅家走,她原來是川棉一廠的「紗妹兒」,住得離這里不遠(yuǎn)。 「要不要多叫幾個人?」 我提出。 付紅卻說:「我們是去講道理的,沒必要跟他動手,講不通就報警?!?/br> 「對,我們報警?!?/br> 周小玲說。 走了約二十分鐘,到了川棉一廠的宿舍,付紅的老公正坐在客廳里喝酒。 「你還有臉回家?」 看見付紅來了,他站起身,兇巴巴的吼。 「你坐下,不要大聲跟我們說話?!?/br> 周小玲呵斥道。 「付紅,你看你交的這些狐朋狗友?!?/br> 我反駁:「你不要亂說,這沒有壞人?!?/br> 「好,好,你們想干嘛?」 男人又問。 「你今天去舞廳鬧事,是什么意思,不想過了?」 付紅冷靜的問道。 「我,我沒有?!?/br> 「沒有鬧事,還是沒有不想過?!?/br> 付紅追問。 男人抱怨:「沒有不想過,就是不想你去干那事,真的丟臉?!?/br> 「你要臉,咋不見你掙點錢回來?」 周小玲說。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付紅卻說:「你不要發(fā)火,她說得對,你下崗以后去當(dāng)保安,一個月就400塊錢,我不去舞廳,這個家怎么過下去,兒子要學(xué)費,你爸媽要生活費,你還要買酒喝。」 「我可以戒酒?!?/br> 「這不是你戒酒就能解決的。」 「這么說,你非去不可了?」 「嗯,人人都去,就偏偏我付紅去不得么。」 「唉?!?/br> 男人無奈的嘆氣。 「大哥,你不要這樣,這不是我們的錯,是廠子不要我們了,大家都沒辦法?!?/br> 我看他自責(zé)的樣子,不忍安慰。 「阿紅,我,我沒本事,對不起你啊?!?/br> 男人驀的哭了。 「老公,你不要這樣。」 付紅心軟了,過去抱住他。 「我擔(dān)心你,我怕你在舞廳被人欺負(fù)了?!?/br> 男人哭著說。 付紅不說話了,當(dāng)「砂女」 就是要被男人占便宜的,女人的命,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苦!「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付紅的,你讓她跟我一起,保證沒人會欺負(fù)她?!?/br> 周小玲說。 我們倆在付紅家坐了一會,等他老公平復(fù)情緒,付紅叫他兒子給我們彈了幾首曲子。 「這鋼琴不便宜吧?」 「500塊,老師說他有天賦,咬牙買的,只要他能練出來,就值得?!?/br> 付紅說起兒子,顯得很自豪。 八千多人民幣,當(dāng)工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真舍得,我心想。 付紅只比我大一歲,但她十九歲就跟她男人結(jié)婚了,今年孩子剛上小學(xué),6歲的小男孩,彈起琴倒是像模像樣。 等時間晚了,付紅送我們出廠區(qū)。 周小玲對付紅說:「阿紅,我有個建議,如果你聽了覺得不好,就當(dāng)我沒說?!?/br> 「什么?先說來聽聽?!?/br> 「我下個月就不去舞廳了?!?/br> 「你找到新工作了?」 我奇怪的問,周小玲幾乎每天去陪舞,根本見她去過職介所呀。 「我打算去彭山那的一個娛樂城坐臺,我有朋友在那邊上班,一個月能掙三千多。」 「小玲,付紅有家室的,你干嘛拉她下水!」 她的話讓我很驚訝。 如果說「砂女」 還有一層遮羞布,那「坐臺小姐」 完全就是賣身了。 「冰冰,你別插嘴?!?/br> 周小玲不滿的說。 「我,我再想想。」 付紅有些猶豫。 「你看,我們就在那兒做三個月,十二月之前就回來,這么幾個月就能掙一年的錢,你也有時間陪兒子了?!?/br> 周小玲勸道。 「那我怎么跟老公交代?!?/br> 「不用說那么細(xì),就說去開發(fā)區(qū)當(dāng)服務(wù)員,你這樣陪舞,什么時候能掙夠錢?」 「我不知道該不該去?!?/br> 「你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我八月七號,立秋那天出發(fā),你要是想通了,那天就來城東客運中心跟我碰面,冰冰,你也可以來。」 我才不去呢!我心在心底說。 彭山縣那個地方,我多少也有些耳聞,在成都,說起那附近幾個縣城,老嫖客都知道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雞窩」,成都的探花客到了周末,便開著車組團(tuán)往那里跑。 90年代開始,川西就開始搞開發(fā)區(qū),政府征了農(nóng)民的地,修公路、修廠房,但是沒人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來投資,反而娛樂城越修越多,最后只好發(fā)展「第三產(chǎn)業(yè)」,開發(fā)區(qū)成了紅燈區(qū)。 在成都或者樂山的勞務(wù)市場,經(jīng)常看見有人在招娛樂城服務(wù)員,這所謂的「服務(wù)員」 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目的就是去當(dāng)「坐臺小姐」。 「坐臺」表面上是陪男人唱歌,中途就被帶進(jìn)小房間「出臺」去了。 和成都本市的「一五街」比,彭山價格實惠,小姐又多,早就名聲在外了。 當(dāng)年周小玲去當(dāng)「砂女」,我跟老公楊光說起,他不屑的說:「去陪舞,那只是暫時的,我看她早晚會去當(dāng)三陪」。 我還不服氣的跟他爭了好幾天,沒想到現(xiàn)在真被他說中了,我不能讓付紅也走上這條 路呀。 陳冰冰,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