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原是詭計(jì)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馮如這句話太具有殺傷力了,以至于話音落下三秒之內(nèi),整個樹林里都出現(xiàn)了整整三秒的寂靜,葉落可聞。 可短暫的安靜之后,這片樹林里便爆發(fā)出一陣可怕的狂笑聲,所有人都是一個動作:仰天長笑,冠纓索絕。 可憐的梁伴冕還在心中想著怎么才能讓大家相信陳云空真的是殺人兇手,結(jié)果卻悲劇的聽到這么一句霹靂雷語! 太憂桑了!太突然了!太兇猛了!! 還好,她沒有把褲子脫下來,告訴別人自己戳了她哪里! 梁伴冕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渾身都在不停地抽搐。 在他身后所有道士都笑得前仰后合,要死不活的,更有甚者,一邊指著馮如的屁股一邊狂笑:“快快,快脫下來給各位道友看看,梁道友的尺寸到底有多大,竟然還捅出血了!哈哈···” 無恥!太無恥??!下流!太下流?。?/br> 就連一旁捂著肚子笑得死去活來的陳云空也聽不下去了,他心中暗道:這些臭道士,真的是道士嘛?怎么一個比一個無恥,一個比一個下流哇? 就連觀音吊墜里的許洛兒此刻是控制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要不是陳云空攔住,估計(jì)就得笑得駕鶴仙去。 整個場中除了梁伴冕的面色僵硬沒有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沒笑,那便是罪魁禍?zhǔn)遵T如女修。 不過她也好不到哪去,剛才被陳云空用破黜棍捅飛了那么遠(yuǎn),此刻還是處于暈厥狀態(tài),嘴里說出來的話屬于完全沒有自主意識的瘋言瘋語,腦子更是轉(zhuǎn)不過彎來,根本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只說了一句話,就把別人笑成這樣。 馮如急紅了臉,氣得嘴唇直發(fā)顫,一只手捂住屁·眼,一只手指著陳云空的方向,努力辯解道:“不是他,我說的是他!” 可陳云空的方向,不還是梁伴冕所在的方向嘛? 于是就有人配合了,“我知道你說的不是他,而是他!我們不會誤解的,你看你年紀(jì)這么大了,人家小伙子這么年輕,會對你一個老女人下手嘛?” “是啊是??!”又有人接過話茬:“況且能把你捅的出這么多血,估計(jì)也只有梁道長那種體格才能做到了,你要說是那位小兄弟捅的,咱們還不相信呢!” 無語??!這下馮如和梁伴冕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辯,這么多無恥的人圍攻自己一個,怎么也說過呀! 不過轉(zhuǎn)念了想了想,馮如就釋然了:不管是誰捅的,反正自己肯定是被嘲笑的其中之一,既然自己怎么說都沒用,那就讓他們兩個去爭捅自己的那個冤大頭吧! 再者說了,誰捅不是捅?老娘就是被人捅著長大的,還怕了你們幾個老道士笑兩聲? 想通了這些,馮如干脆不說話了,憋著俏臉,偶爾還干笑幾聲,那神情好像是在鼓勵大家說,鼓勵大家笑似地。 她釋懷了,可梁道長卻是怎么也釋懷不了,老子英明一世,修為高深,樣貌英俊,風(fēng)流倜儻,身材魁梧··· 咳咳,好像問題就是出在身材魁梧上,要是自己長得跟張福生老道士一樣瘦小猥瑣,估計(jì)人家也不會把捅馮如的家伙跟自己聯(lián)系起來。 梁伴冕臉都?xì)饩G了,一晚上他就沒說到幾句話,全憋在心里,每次想開口解釋都會被人打斷,尤其是那個可惡的東仙源老道士吳悅五! 這次梁伴冕先不說話,誓要等到大家都笑完了,等你們都安靜了,老子再開口! 好漫長的等待···終于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笑聲席卷中,樹林里再度恢復(fù)了寧靜,梁伴冕趕緊抓住機(jī)會,卯足了勁兒,張口要說。 可老天似乎在跟他開玩笑似地,他想說,人家偏不讓他說。更何況,人家也是等著別人都笑完了才說的,早就做好了搶話的準(zhǔn)備,又怎么會輕易地讓梁伴冕接過話茬? “哈哈,到底是大道啊,閣皂宗多年隱世不出,沒想到不僅沒變小,反而還越變越大哇,真是厲害,厲害!” 又是吳悅五!又是東仙源!! 梁伴冕沒接到話茬,本來就已經(jīng)極度郁悶了,再一聽吳悅五說的話,頓時氣得暴跳三尺,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他吃下去肚子里才好! 神馬?!這怎么跟我閣皂宗又扯上了關(guān)系?怎么閣皂宗的大小還有關(guān)系??這他媽都是什么邏輯??? 難道要我承認(rèn)我閣皂宗是小派,比你們這些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人還要小? 可也不能承認(rèn)閣皂宗是大道呀,不然就可真的坐實(shí)了捅人家屁·眼的罪名,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梁伴冕一時語塞,直把喉嚨里涌出來的鮮血往肚子里回咽,心里想著,今天的事兒我梁某算是記住了,你吳悅五最好祈禱自己別落在我手里,否則跟你沒完,一定連本帶利的全部討回來! 他哪里會知道,等到吳悅五將來真正落他手上的時候,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滅了他。 此時此刻,唯有埋頭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選擇,越是辯解越是說不清,就像陳云空一樣。 陳云空此時也是一頭的黑線,他隱隱能夠感覺到,此時場中所有的氣氛,形式,都是在吳悅五一個人的掌控之中,換句話說,全都是順著他的心思,他引導(dǎo)的方向在走。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陳云空當(dāng)然不會天真的相信這老道士真的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就算是,那也是有目的的。 其實(shí)此時場中的情況正如陳云空心中所想,那吳悅五老道士看似有一句沒一句的調(diào)笑,看起來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可全場最壞的就是他了。 因?yàn)樽屑?xì)分析他的每一句話,便能很清晰的發(fā)現(xiàn),他是想要挑撥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與閣皂宗這些大派的矛盾! 最好是能打起來,打得昏天暗地,不顧死活,到時候他東仙源的道士就能趁亂去尋找水月鏡空,說不定運(yùn)氣好被他給找到了,那東仙源可就再也不是芝麻綠豆的小派了,就能推倒壓在身上的幾座大山,奴隸翻身做主人了。 目的很明顯,可現(xiàn)在場中混亂,沒有人還有冷靜的頭腦去分析這些計(jì)謀,所有的事情都進(jìn)展的相當(dāng)順利,眼看著就要成功了······ 可是,一切真的會如吳悅五想的那樣,兩邊如火如荼的大戰(zhàn)一場,然后讓東仙源撿到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