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懷仁堂?華醫(yī)門?
一股龐大得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幾乎可以令人窒息的氣勢沒有一絲預兆的壓向猝不及防的姚姍,她只覺得胸口猛地一悶,差點就無法呼吸,臉上一下子就變得異常的蒼白,本來已經(jīng)恢復了平和的心情頓時無比的震憾,馬上就想到一個多月前的那個令所有的修行界人士心驚膽顫的夜晚,心里不由自主地狂叫:“天哪!是它!是它!是一個多月前的那股神秘氣息!怎么會是他?” 林玉然接下來的那句話更是在她本來已經(jīng)是波浪洶涌的心里又掀起了一陣狂烈的驚濤駭浪:“他看出來了!是啊,我這點微不足道的修為,雖然在懷仁堂的陣勢下能夠隱得一時,可一出來,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靈敏感應? 怎么辦……?怎么辦……?他要約見師傅?他想干什么?是友?是敵?要不要答應他?” 此刻,她平時穩(wěn)若深湖的心神在林玉然刻意制造的壓力和氣氛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些混亂。 在陪同姚醫(yī)生辦理登記手續(xù)的短短時間里,林玉然的思緒就一直沒有停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十分可疑的地方:如果懷仁堂的建筑格局有蹊蹺、能隱住姚醫(yī)生身上的修行氣息的話,它與她之間就絕不是簡單的雇主和雇工問題,說不定這懷仁堂就是姚醫(yī)生的師門設在瀘溪縣城的聯(lián)絡點。之前讓姚醫(yī)生進入鋼鐵廠作職工,只怕是為了監(jiān)視,因為,在當時,鋼鐵廠是縣里投資最大,最受人矚目的項目! 那姚醫(yī)生剛才回復自己的說法就很有可能是一種委婉的推辭! 哼哼!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臥榻之處,豈容他人窺視!就是出于好心也不行!既然大家都是道門中人,就少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勾當,該合作還是該對立,通通拿到臺面來說清楚! 所以,他才有心亮出小部分的實力來震懾她一番! 見到姚醫(yī)生的臉色一變再變,林玉然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聳聳肩,又拋下了一句聽起來還算平和,但隱隱有示威之意的話:“呵呵,我也是在半個月前才剛剛學藝歸來,家?guī)熈钪I,如今自然的環(huán)境較以前差之太多,讓我多結交一些在當世有影響的道門中人,姚阿姨,如果瀘溪縣是貴派在修行界的勢力的話,我希望能早日見到貴派的其他道友,免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這樣對誰都不好看,您說是不是? 請多考慮一下,現(xiàn)在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說完,他朝她點點頭,沒等她有所回應,就回轉(zhuǎn)身,回廠了。 眾多的老職工還在六大爺那自覺地按照整齊的次序來登記,第二天去環(huán)保局搬設備和去砍竹的人員已經(jīng)定了下來,林玉然看著沒有什么事,就朝已經(jīng)辦好手續(xù),在一旁乖乖等候他的野豬精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鋼鐵廠,來到寂靜的沅江邊。 見到四處無人,野豬精馬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叩頭:“小的朱有能,參見會長大人!” “朱有能?”林玉然奇怪地偏了偏頭,斜著眼睛看著他。 “是,我們豬族曾有一位前輩叫豬悟能,為了保護一個和尚而成了凈壇使者,所以小的就給自己取了個“朱有能”的名字,希望能夠沾點光!”野豬精有點臉紅的解釋。 “豬悟能?哦!你是說的那位轉(zhuǎn)世成豬的天蓬元帥吧?嗯,看來你是把他當成目標,是嗎?好!有志氣!不過,你的法力還差了點?。∫欢ㄒ⒁馇诩有逕?,明白嗎?起來吧!”林玉然眼珠子飛快地一轉(zhuǎn)就明白了這位野豬精口中的前輩是誰,不由得失笑。 看著會長大人情緒還不錯,野豬精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一轱轆爬起來,也不拍拍膝蓋上的泥土,還是有點“本性難移”。 林玉然也沒注意這點,只是皺著眉頭問他:“朱有能,今天本座看你和那位姚醫(yī)生是相安無事、一前一后走來的,難道她沒發(fā)現(xiàn)你不是人類?你以前在鋼鐵廠做事的時候,有沒有和她起過沖突?” 朱有能憨厚地笑了:“會長大人,您是不知道,小的當初剛剛幻化成人形的時候,因為什么都不懂,剛巧被一股電流給擊傷,還是姚醫(yī)生把我小的命搶救回來的。 她雖然是修道之人,但心腸很好,寬宏大量,并沒有因為小的不是人類就看不起我,排斥我、追殺我,小的之所以能進鋼鐵廠工作,也是她幫忙介紹的,還教小的學了人類的字。而且,她所在的那個“華醫(yī)門”的弟子也都是這樣,對天下的生靈全都一視同仁,在當今的修行界,可是很有名氣呢!” “哦?“華醫(yī)門”?你見過他們的弟子?”林玉然眼睛一亮,眉毛也舒展開了。 “呵呵,懷仁堂就是他們設在這里的一個據(jù)點,不光是給人治病,也給小的這些異類治病。他們那個鋪子很特別,不管是誰,進去以后都會覺得全身十分的舒暢!” “哦?真有這樣心胸寬廣的門派?那本座就更要好好結識一番了。朱有能,你老實回答本座,如今的瀘溪縣,在動物界,像你這樣的修行者還有多少?”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林玉然心中暗喜,明白地點了點頭,然后眼神一變,轉(zhuǎn)移了話題。 朱有能恭身回答:“會長大人,據(jù)小的所知,縣歌舞團的團長就是一位有足足六百年修為的蟒蛇精。再其他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林玉然點點頭:“嗯!好了,你先回去吧!記住,以后在廠里面好好干活,少使點性子,那本座在其他的人類修行者面前自會替你說話。否則,哼哼!本座首先就不饒你!”說最后一句話時,他眼睛中神光大盛,體內(nèi)還慢慢地放出一點仙靈之氣,那無形的壓力頓時讓骨硬皮厚的朱有能感覺到無比的威壓! 朱有能心中大駭,馬上跪倒在地:“會長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一定聽話,認真做事!” -------------------------------------------------------------------------------------------- 回到鋼鐵廠,眼看著排隊的人數(shù)還有好幾十個,六大爺忙碌得連水都喝不上一口、已經(jīng)有點疲態(tài),林玉然便讓朱有能替下了他,自己也取過來后面的一小部分開始分流作業(yè),饒是如此,還是又忙活了半個小時才把今天到來的人全部登記完。 回到家里,用完晚餐,林玉然面色不豫地來到后山的小樹林里。 “樹一號,花一號,草一號,竹一號,這么久了,為什么你們都不肯告訴本座,瀘溪縣里還有一位姚醫(yī)生也是人類修行者?而懷仁堂就是他們設在本縣的聯(lián)絡點?”他發(fā)出的波動比平常強烈了好幾倍,明顯地表達出內(nèi)心的不高興! 被他點到名的這四名植物代表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里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樹一號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出聲解釋:“啟稟會長,您當初交代的是要我們幫忙留心縣里的可疑人物,可懷仁堂在這里已經(jīng)存在了一百多年了,信譽良好;這姚醫(yī)生也已在縣里生活了十多年了,為人一向熱誠,不光是對人好,對我們這些生靈也很愛護,我們根本就沒有把她們當成可疑人物來對待。”它的回答中摻雜了幾許委屈。 是這樣嗎? 林玉然壓下心里的生氣,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當初他向這幾類植物下命令時,好像是只交代了要留意可疑人選,卻并沒有特意指出,要所有的修行者的名單。 他想清楚這一點,知道不是這些植物們有意隱瞞,心里就舒服多了,發(fā)出的波動也慢慢變得平和:“對不起,是本座疏忽了,這事確實不能怪你們。不過,今天既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本座就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替本座好好打聽一下,這位姚醫(yī)生身后的“華醫(yī)門”是怎樣的修行門派吧!” “是!”沒想到會長大人這么通情達理,幾位植物代表頓時松了口氣,把這項命令一個接一個地傳向身后的兄弟姐妹。 回到房間里,林玉然取出了那本職工登記冊,認認真真地翻看著廠里職工的簡歷,心里慢慢就有了個譜。(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