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故人相見
第二天一大早,悠然便早早起來,準(zhǔn)備著茶攤的一攤子事情,春歌兒照樣賣她的花去,到了中午,悠然便把她的茶攤擺了起來,帶了小石頭坐在那里等客人上門。 而讓悠然沒有想到的是,光顧茶攤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是柳青素。 下午,太陽最烈的時候,當(dāng)時,悠然正抱了小石頭在身上,面對著庸河水在跟小石頭說故事,此時,遠(yuǎn)遠(yuǎn)的,柳青素一身犯人打扮,由兩個公差押著由庸水河上流石階而來。正好于她四目相對。 兩個公差到了茶難前,嚷著渴了,便坐下來,讓悠然上茶。 悠然煮好了茶,給兩位公差斟上,然后又給柳青素倒了一碗。最后同柳青素相對而坐。 “一段時間不見,咱們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绷嗨孛嫔行┗野椎牡?,她雖然最后做證有功,但劉主薄父子倒底是她毒死的,更何況她幫著秦大將軍經(jīng)營家業(yè),一些違法的勾當(dāng)做了不少,所以功仍不抵罪,最后被流配到南方的百色之地,今天正好打此路過。 “這人生每時每刻都站在十字路口上,誰也弄不清自己下一刻是向左還是向右。”悠然回道。 “怎么,唐值不要你了?”柳青素雖然落魄,但說話的口氣仍然刺人。 “他如今地位非同尋常了,我一個鄉(xiāng)蠻村婦,配不上他?!庇迫坏坏幕氐?,如同在說別人的事情。 “怎么,自卑了,這可不是我當(dāng)年認(rèn)得的錢悠然,當(dāng)年的錢悠然從來只認(rèn)為別人配不上自己,決不會認(rèn)為自己配不上別的人?!绷嗨氐?。 悠然沒有回話,這都不是一個人呢,能比較嗎? “錢悠然,真不明白你,以你為唐值所做的一切,雖說他如今地位改變了,但是至少一個平妻的位置少不掉的,至于這么灰溜溜的遠(yuǎn)走他鄉(xiāng)嗎?就我所知,他也許是一個不懂情的魯男子,但卻是一個能擔(dān)責(zé)任的男兒漢?!绷嗨匾荒槻唤?。 悠然淡笑,柳青素自然不可能明白她,她當(dāng)日毅然離開唐值,除了一點(diǎn)因?yàn)榛噬系谋破韧猓鋵?shí)內(nèi)心也很慌恐,她不能接受一夫多妻,而曹家卻是一個極需要子嗣的家族,可想而知,唐值一旦回曹家的結(jié)果會是怎么樣。 “怎么,成悶嘴葫蘆了,我記得你嘴巴挺利啊,這會兒,怎么不跟我爭了?!绷嗨氐脑捳Z仍是刺刺的。 “到如今,我們還有什么爭頭呢?結(jié)果還不都是一個樣兒。”悠然笑著,幫柳青素倒了杯茶水。 柳青素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的笑了:“錢悠然,直到此刻,我才認(rèn)為你比我強(qiáng),你的心比我強(qiáng),你能拿得起,放得下,而我即拿不起,又放不下。” 柳青素說到這里,喝干茶碗里的茶,然后站了起來。 兩個公差很好奇:“怎么,你們認(rèn)識?” 悠然正想回答,沒想到柳青素卻接口了:“不認(rèn)識,路人而已,相逢了,聊幾句便也是緣?!?/br> 于是兩個公差又帶著柳青素上路了。 悠然看著遠(yuǎn)去柳青素的背影,長長一嘆。 “這位小嫂,打擾一下?!边@時,背后響起一聲很歡快的聲音。 悠然回去臉,卻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輕袍,細(xì)腰寬袖,頭發(fā)高高戴著一個冠,竟很有一種魏晉風(fēng)流的味道,更重要是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十分的陽光。 悠然連忙道:“這位公子客氣,請問是要喝茶嗎?” “喝茶?哦,可以來一杯,當(dāng)然,我主要為的不是喝茶,而是前幾日聽街頭傳聞,這花莊有一頭義驢,救主于危難,這樣的驢是值得尊敬和追求的,只是不知你家的驢是公是母,我看分明了后,明日便于它找個伴兒,即給它解悶,也能留下后代,讓義驢的種代代相傳?!蹦乔嗄旯拥?。 這公子這話,讓悠然一陣發(fā)愣,這話怎么聽著怎么別扭,可這位公子卻說的一臉認(rèn)真,臉上純良無比,如同說的是風(fēng)花雪月一般。 倒是邊上幾個喝茶的茶客笑開了。 悠然聽到左手邊一個茶客嘀咕著:“這就是劉家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劉郎公子。” “你是說,這就是前次那個,為了一個歌女,下水去撈月的那位劉郎?”他對面的一人悄聲道。 “不錯,我看哪,這劉家會是繼趙家之后又一個沒落的老牌家族了。”先前那人道。 “呵呵,先周時期的幾大諸侯家族,被咱大周天子一代一代的打壓,到如今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盛況了,姜氏如今乖了,那姜家的四休先生被從駙馬爺之位一拉到庶人,姜家愣是沒一個出頭的,而楚家,如今全是從商,只能依附于姜家,這兩家互依互靠,還算穩(wěn),而秦家,前陣子,聽說那秦大將軍謀反,秦家叫朝廷抄了個底朝天,還幸好那秦家二公子戴罪立功,總算保住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基業(yè),但元?dú)獯髠懿荒茉倥榔饋砭筒恢懒?,聽說秦家正準(zhǔn)備跟京城的孫家聯(lián)姻,結(jié)果如何不可知,而燕韓魏幾家如今也只能緊緊的靠著京里的曹家,可如今曹家后繼無人,這幾個家族何去何從也不得而知……”那對面的茶客侃侃而談。 這時,另一個茶客又插了嘴:“你這消息過時了,我可聽跑商的說了,曹家收了一名義子,叫曹畏的,如今被封為忠勇大將軍,聽說,皇上還要把永寧公主許配給他,燕朝魏三家可以放心了,再說了,劉家還有劉妃在,要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br> “真的呀?!绷r的,其他人都八卦了起來。 而悠然在邊上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煩燥,唐值算是了不得了,被封忠勇大將軍,又有個永寧公主,呵呵,風(fēng)光無限啊。 悠然想著,一張笑臉不由的就沉了下來,可隨即又自嘲,你不是不在意的嗎,這不是早就預(yù)料中的事嗎? “我說這位小嫂,你家的驢倒底在哪里?”那劉公子看悠然只顧發(fā)愣,不由的提醒道。 “那紫竹林里不是?!庇迫挥行]好氣,順手一指竹林里,那驢正在里面悠閑的散步,時不時的嚇嚇幾只正啄著蟲吃的老母雞,卻若得一邊的公雞怒發(fā)沖冠。 “那我就過去看看。”那劉公子說著,真的跑到驢邊是,一把扯了驢尾巴,卻不料,悠然家這驢那脾氣豈是一般的驢可比,一抬后蹄,著著實(shí)實(shí)的蹬了那劉公子一蹄子,劉公子狼狽的跌坐在地,更是惹的人一番哄笑。 悠然也叫這人氣樂了,見他跌在那里好一會兒起不來,只得上前扶了一把,只是那劉公子手肘抬高之即,悠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居然戴著一只手鐲。 這本不該奇怪的,這時代,男子戴手鐲那亦是常有的,只是這位劉公子戴的手鐲悠然卻十分的熟悉,因?yàn)椋鞘骤C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當(dāng)日白石山慘案,悠然根本顧不得拿包裹,而這手鐲,是離開前,雙兒交給她的,說是瓜兒還給她的,而她本來是打算等下回見到瓜兒,就把手鐲又送還給她的,因此,這手鐲她當(dāng)時就揣在懷里,沒想,叫皇帝這么一弄,當(dāng)晚,她就急急離開,因此這手鐲便放在包裹里,而白石山慘案后,她跳水了,那包裹自然顧不上,悠然還道不知好了哪個劫匪。 沒想到這會兒卻在這個劉公子手上出現(xiàn)。難道說,劉家同當(dāng)日那些強(qiáng)人有關(guān)系?悠然的心立時提了起來,有些小心的問道:“公子這手鐲好漂亮,哪里買的?” 那劉公子笑了笑,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才道:“這可不是買的,前幾天,有人拿到我家當(dāng)鋪來當(dāng)?shù)?,我見是死?dāng),又喜歡這鐲子,就直接拿來戴了,你即喜歡,那就送你好了?!闭f著,那劉公子真的拿下手鐲要送給悠然。 悠然沒想到事情卻是這般的簡單,也是,真要于自己有牽連,那誰這么大模大樣的戴在手上呢。 雖說這本是自己之物,但早已失去,悠然自然沒道理收一個陌生男子的贈物,只得謝過拒絕。 那劉公子見悠然拒絕,也無所謂,重又把手鐲戴在手上,然后揚(yáng)了揚(yáng)手:“你家這驢是母,明日我拉一只公的來,好給它們配種?!?/br> 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子,還是寡婦面前說這種話,那歧意就大了。 一句話,又說的茶攤的茶客大笑不已,看著兩人的眼神十分的曖昧,悠然心里著實(shí)有些火,但,那劉公子卻實(shí)在是一臉的純良,讓人分不清他倒底是故意還是無意。 這時,春歌兒蹦蹦跳跳的過來,看到那劉公子過去,而茶攤上的茶客大笑,而悠然的臉色怪異,不由的狐疑道:“悠然姐,這劉郎不會是又來搗亂了吧,悠然姐,別理他,這人最沒正經(jīng)了?!?/br> “沒事?!庇迫换氐?,然后繼續(xù)著煮茶沖茶,而小石頭則乖乖的在一邊幫著自家娘親扇爐子,一下一下的,小臉兒特別認(rèn)真。 離開家的這些日子里,不知不覺的,小石頭似乎長大了。 “小石頭,真乖?!贝焊鑳嚎洫劻怂麕拙?,小石頭樂呵呵的回了個笑臉。 悠然有些心酸,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小石頭跟著自己吃苦了,真不知帶他出來是對是錯。 “悠然姐,你真有本事,還真不是吹的?!边@時春歌兒走到悠然面前,沖著悠然伸了大拇指。 “怎么了?”悠然問。 “還怎么了,你昨晚種的那些個蘭花全活了。”春歌兒一臉興奮的道。她今天賣完了花,又去街上找了點(diǎn)零活做,回到家里,整理花的時候,無數(shù)中發(fā)現(xiàn)昨晚悠然種的那些蘭花一掃死氣沉沉之態(tài),在陽光在居然翠綠喜人,驚訝之余,十分高興,這便急急跑來跟悠然說。 悠然這才想起蘭花的事情,昨天種好,晚上又偷偷的澆了點(diǎn)神水,之后,她就一直忙著茶攤的事情,倒是沒在意那蘭花。(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