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門庭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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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平大廳并不豪華氣派,但是很寬敞,威武。 高高的屋頂,頂上雕刻著飛龍,雖是刻在屋頂?shù)氖褐希珡堁牢枳﹁蜩蛉缟?,頗有一番氣勢。 楚弈抬眼看了下那威武的建筑,心中閃過一絲驚異。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領(lǐng)路的似是管家模樣,說話口氣又冷又硬,好象楚弈再不走快點,拳頭就要落在他身上一樣。 穿過庭院里的長徑,長徑是由小石塊鋪制而成,前面就是接待客人的大廳。 大廳的門是敞開的,隱約看到有一顆高大的盆松側(cè)放在廳內(nèi),旁邊還有繡著精美圖案的寬大的屏風(fēng)。 這廳堂的擺設(shè)不似四詔風(fēng)格,而像 才看一眼,就被人擋住了視線。 “喂,你還看什么!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管家反過身又惡狠狠地瞪眼,指著鋪著石塊的長徑“谷主要接待貴客,山頂沒有鋪路的地毯。你,就負(fù)責(zé)把這條路用抹布擦干凈。” 用抹布擦庭院里的石板路 楚弈低垂著眼,腰背挺得很直。 管家不滿地踏前一步,踢了他一腳:“聽到?jīng)]有?半個時辰內(nèi),將石板路先掃凈,再擦得一塵不染!否則” 楚弈閉了閉眼,依舊沒有出聲,他在忍,用盡全部的力量在堅忍。 管家叨念著帶他繞過庭院,來到后院的井邊,指了一下大木桶以及一團(tuán)破布,揚了揚眉:“都明白了吧?絕對不能過半個時辰!聽到?jīng)]?” 他自然聽到了,只是依舊緊抿著唇,一言不,就算再被這位趾高氣昂的管家踢上一腳,他也不會多吐一個字。 因為,即使再落魄,再被人差遣,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尊嚴(yán)。即使他現(xiàn)在被人看成是奴隸,是個沒有武功可以任由欺辱的廢人,那種人不配跟他說話! 管家再次惡狠狠地叮囑一番,便揚長而去。 其實,今天真的是個好天氣。 清晨的風(fēng)不大,朝陽已經(jīng)透過了層層白霧,向大地灑下萬丈金光。 山頂上的樹葉,枯草似也接受了金光晨露的潤澤,多了分生機(jī)。 但是,空氣依然很冷,冷得就像是大雪即將來臨。 一個灰色的身影,微微彎著腰,他在清掃小路上的落葉和雜草。諾大的庭院中只有他一個人,他的眼神只落在地面,掃得專注而仔細(xì),仿佛清掃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此時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尊貴無匹的君王,而是一個下等的仆人、奴隸。 瀟灑俊逸的綢袍已經(jīng)褪下,換上灰色的粗布衣裳,上半身扎著一條粗布腰帶,下半身是條灰暗舊的褲子。 用金絲線銹著精美圖案的靴子,也變成了一雙破舊的黑布鞋,布鞋甚至破了個動,任憑冷風(fēng)颼颼地灌進(jìn)去。 凌亂的絲,不再光潔整齊,而是隨意地披散肩頭 誰都想不到,這就是名灌天下俊美無暇的邪君,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手握緊著竹編的掃把,他沒有停止手中動作。 清掃沒有停止,腦中思緒也沒有停止。 已經(jīng)兩天了,淚西被柯少凌救出來了嗎?如果被救出來了,他們有想過來找自己嗎?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遭受的這一切,而現(xiàn)在這樣,他根本不希望她知道! 已經(jīng)不想去思考為何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切只要她平安就好他繼續(xù)清掃著,目光專注地落在一塊塊沾滿雜草屑的石板上。 五峰谷主真的那么簡單嗎?只是從前一名北詔王宮被懲罰的侍衛(wèi)嗎?為何一開始又說是因先人躲避仇家而遷移至此?這二者本已矛盾。 再想谷中蒙面人身手不凡,谷中雜役走路輕快似都有武功根基 抬眼再朝大廳看去,大廳已門扉半掩,可是僅前面不經(jīng)意一瞥,便可以判出其擺設(shè)風(fēng)格并非四詔之風(fēng)。 難道 黑眸陡然一閃,一個猜測驚現(xiàn)腦海。 難道他們跟大唐有關(guān)?跟那群神秘的黑衣人組織有關(guān)? 倘若在茶溪鎮(zhèn)崖頂一戰(zhàn)時,死的不是他們的領(lǐng),而真正的領(lǐng)就在此谷中,這個推測能否成立呢? 手指緊握著掃把,他的動作頓了下來,為自己的推斷而心跳加。倘若他們真如自己所猜,那么谷中所有的一切就更加合情合理,那淚西和柯少凌豈不是 他們恐怕也難逃劫難 “還在這磨蹭什么?半個時辰后貴客就要到了!” 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大廳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侍女的對話,她們手捧著托盤,都在忙碌著準(zhǔn)備。 廳內(nèi)已經(jīng)升起了火爐,擺上了客桌,侍女門開始進(jìn)進(jìn)出出。 楚弈連忙低頭,又一個疑問竄上腦海:谷主要接待的貴客又會是什么人呢?這座山谷到底還有什么秘密? 落葉、雜草清掃完畢,他提著裝滿水的大木桶回到庭院。 一絲暖陽,照在他的身上,修長而整潔的雙手伸進(jìn)了冰冷的水中,除了冷,他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破很破,每擰一次,他都要咬咬牙,因為那樣會震疼肩頭的傷口。 一塊一塊,一寸一寸,他慢慢地擦拭著。 遠(yuǎn)處,有雙陰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面具下扭曲的臉龐正邪惡地獰笑著。 五峰谷主站在大廳之中,透過雕花格子的小窗洞,滿意地將一切盡收眼底。 好一個北詔之王,你自命風(fēng)流瀟灑,俊美無關(guān),本尊先不毀你容貌,不欺你譏寒,本尊偏要先讓你嘗嘗天底下最痛心的滋味! 清晨輕風(fēng),時有落葉不斷飄落。 半個時辰。 楚弈動作僵硬,百般不愿。他蹲著身子,腰脊卻有慣有的挺直,每擦一處,眼角就忍不住抽畜一下。 “時間就要到了,還不快點!”毫不客氣的一腳,正好踢在他受傷的腰上。 眼前突然一黑,冷汗沿著額際滲了出來。 他回頭狠狠地瞪著來人一眼,那個扭曲著嘴眼居高臨下蔑視他的管家正笑得惡劣。 心口悶上一股血腥,握住抹布的手指泛白一片。 “還看?”那廝又是一腳,卻落了空。 楚弈閃開了身子,緩緩站直,他的身軀依舊挺拔,只因腰間劇痛不得不微鞠著,然而,漆黑的眸光像天底最冷酷的利劍,直刺像對方。 管家仰望著他,被他鋒利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抖,瞬間被激怒了,正想再次抬腿,只聽一聲低啞的聲音喝道:“住手!” “是,谷主。”管家立刻變成了一只溫順的看家犬。 “你先退下?!蔽宸骞戎鲹]揮長袖,踏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低睨著眼,看了看擦了一半的石板路,撇唇道:“邪君殿下第一次干這樣的活,一定很不習(xí)慣吧?呵呵不過就算你擦得不干凈,本尊也不會怪你,畢竟有你這樣一位出身高貴的好奴隸,是本尊的榮幸,呵呵”楚弈死盯著他。 “呵呵,石板路嘛,要擦干凈點,跟王宮大殿上的地板差不多就行了。雖然有點辛苦,不過呢一會等你看到了兩位貴客,你會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的,哈哈”五峰谷主笑得放肆“如果你想那位姑娘平安無恙,就好好干吧!哈哈”如枯枝的大手突然拍過他的肩頭,肩頭傷口劇烈一痛,楚弈的臉色默然蒼白,再無一絲血色。 如果你想那位姑娘平安無恙,就好好干吧——來自地獄的魔音,摧殘著他的耳朵。 他的意思是,淚西還在他的手上,根本還沒有脫險是嗎? 柯少凌也沒有救出淚西,那他人呢? 或許,形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惡劣,自己真不該一時疏忽,陷入如此境地 慢慢地,慢慢地,他重新蹲了下去。 死咬著牙,額頭青筋跳躍得厲害。 一寸寸,再一寸寸,從石板路的這一頭,擦到了那一頭。 薄霧如仙鏡般的街道上,走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挺拔岸然的男子與一個走路時右腿微微顛簸的粉衣女子并肩而行。 朝陽似夢,給他們的眉眼、唇角都攏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女子被人精心地裝扮過,烏黑的長垂在身后,光滑而閃亮,仿佛是最上等的黑絲緞子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粉色的衣裳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雖然每走一步難掩搖晃一下,但絲毫無損于她雍容的氣質(zhì)。 只是,這抹雍容之中,帶著一抹輕憂,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愁思。 那名男子,英武不凡,走起路來沉穩(wěn)有力。 他們跟隨前面的侍衛(wèi)來到一座宅子前面,仰頭看了眼威武的屋頂,知道這就是平山大廳了。 “二位里面請!谷主已稍侯多時了?!惫芗掖掖覐恼永锱艹?,滿臉堆笑,半鞠著躬說道。 柯少凌溫柔地執(zhí)起淚西的小手,小手冰涼,他的笑容卻和朝陽一樣溫暖。 “少凌哥哥,你說谷主會跟我們說些什么?”臨近門口,她的心比任何時刻都要忐忑,仿佛即將生什么一樣。 “別擔(dān)心,有我在。” 輕柔低沉的聲音似有安心的作用,稍稍撫平了她的不安。 是啊,有少凌哥哥在,自己還擔(dān)心什么呢? 無論生什么事,少凌哥哥都會保護(hù)自己,再說那谷主不至于特意宴請他們,然后再為難他們吧? 或許,她也可以借機(jī)跟谷主打聽一下,楚弈的消息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